有一天,地下室来了一个人,白寒锦和他争论了许久,回来的时候紧紧抱着顾静栀,面容冰冷。当天下午,白寒锦给顾静栀换了一身和自己同款的衣服,牵着她走到衣柜相对,白瓷花纹相交的墙面,在第三片花瓣上敲了敲,墙面居然凸了出来,是个锁孔的形状,白寒锦又敲了敲与花瓣靠近的白瓷,墙面凹了进去,白寒锦伸手拿出一枚钥匙,对上刚才的锁孔,一扇门由此开启,白寒锦牵着顾静栀走了出去……
影像戛然而止,赵合德久久缓不过神来,她这样就可以离开了?!
“吱呀”
门再次打开,管家端着一叠衣物走了进来,看见桌上纹丝未动的饭菜,语重心长道:“顾小姐,您即便生寒少的气,也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
赵合德沉浸突如其来的彩蛋中,没有回答。
“您看,寒少知道您喜欢跳舞,还特意让我送了舞裙来,还有舞鞋,说是让您别伤着了脚。寒少心里,挂念着顾小姐呢。”
看着管家端到眼前的舞裙舞鞋,赵合德疑惑不解,她记得自己没和白寒锦说过自己喜欢跳舞,她方才舞罢,白寒锦就送了这些东西来,莫非~地下室装了监控~
管家见赵合德神色间有了松动的迹象,误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效果,连忙再接再厉说:“顾小姐,您别怨我多嘴,我虽然不清楚您和寒少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毕竟比您多活了这么多年,也能猜着一些。男人的心思,他们说了不算,关键还是要看他们的女人聪不聪明。老话讲,忍一时,过一世,懂得忍让,才有掌控主权的机会。”
“他和那个女的怎么样了?”很幸福吗,所以才连见自己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管家叹了口气,“人是接来了,但这几天寒少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谁也不让见,您不肯吃东西,寒少也跟着不吃东西,您二位哪里是赌气,分明是在赌命。”
一米阳光照进赵合德的心房,也许,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不全是因为“顾静栀”,也许,他们还是有可能的,白寒锦,也许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
“带那个女孩来,我要见她。”
“顾小姐,你何必”
“只是见一面,”赵合德打断管家的劝阻,“我只是有些事不明白,想问问她,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把我绑起来。”
“顾小姐说笑了,寒少哪舍得绑您啊。”
管家开始打太极,却被赵合德单刀直入地问:“行还是不行?”
管家沉思了几秒,回道:“这个我必须请示寒少,如果行的话,待会儿就将人带到。”
“好,我等你的答案。”
“还请顾小姐先用餐。”
真不愧是白寒锦的人,一样如此懂得威胁人,赵合德端碗拿起筷子,开始进食。
管家满意地笑了笑,“我会努力给顾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祝顾小姐用餐愉快。”说完便离开了。
吃过饭,赵合德决定先洗个澡,泡在浴缸里,她静静思考接下来的路。
她不想离开白寒锦,更不想成为顾静栀的替身,那么,该如何令白寒锦打开心胸,接受另一个她呢……她选择从何嫣落这里突破,赵合德在民间时曾和一位异士学过点穴之术,人的蝴蝶骨上方有个神奇的穴道,点了之后,那人便会失去意识和呼吸,症状像极了已死之人,但一个小时后即恢复如常。对于这个穴道,赵合德非常熟稔,因为她本来是打算借此逃离阿阳公主的掌控的,但到底舍不去姐姐,最后选择与姐姐同命运,共进退。
没错,等下她就要点何嫣落的这个穴道,而凭舞裙之事可以得知白寒锦应该一直是守在监视器前的,否则不可能效率如此之快。白寒锦不愿动手杀何嫣落,那她就在白寒锦眼前“杀”死何嫣落,如果白寒锦最终原谅了她,那她一切都可以不计较,反之,那就离开。
白寒锦,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给你的,也是给我的,请你一定要抓牢我。
沐浴过后,赵合德换上白寒锦送来的美丽舞裙,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在发髻盘好的那一瞬间,何嫣落孤身一人走了进来。
她差点脱口而出“何嫣落”的名字,但转眼想到白寒锦可能还不知情,又将名字吞了下去,柔柔说:“你在这还习惯吗?”
何嫣落的脸色苍白程度比赵合德过之而有不及,她掏出纸和笔,飞快写道:“他一直不吃东西,你去看看他。”
果然心心念念的只有白寒锦啊~赵合德笑了笑,“我被软禁了,你看不出来吗?”
“我不会和你争什么的,只要能呆在他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何嫣落的表情很真挚,但赵合德太熟悉这样的一张脸了,每个爬上刘骜床上的宫女,被她发现后无一不是这样的说辞,无一不是暗地里费尽心思地要取代自己。
“非常抱歉,我和你,他的身边只能有一个。”担心何嫣落会写出什么白寒锦暂时还不应知道的事情,赵合德又抢着说道:“虽然你比我先遇见白寒锦,但是现在在他身边的是我,请你退出。”
何嫣落痛苦地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再也不能失去第二次了。”
眼见氛围营造得差不多了,赵合德的语气逐渐狠戾起来,“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要让你在这个世界消失,于我而言,轻而易举。”
何嫣落凄楚地揪着她的裙摆,泪眼婆娑。
就是现在!赵合德一手去掐何嫣落的脖子,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何嫣落蝴蝶骨上方的穴道,何嫣落晕倒在地。
一切都非常顺利,白寒锦,你快来,她等不及想知道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