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栀似乎有一些动摇,慢慢地道:“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已经过去。”
“可是白寒锦再次闯进了你的生活。”
顾静栀在笑,声音是说不出的苦涩,“其实我与白寒锦不曾见过面,舞会上是第一次,只是听过他的手段而已。”
她竭力轻描淡写地想把事情一带而过,这让顾静栀越发好奇:“只是听过就如此畏惧?”
“嗯”
赵合德脸一沉,“你当我是白痴?”
顾静栀陡然提高了声音,带了些怒气:“我说过你不需要知道。”
“不需要?”赵合德突然笑了,“好的,你们的游戏我不参与,我的行为你也别干涉,我们就看谁耗得过谁。”
“这不会妨碍到你!”顾静栀大声说,虚张声势地强调。
“是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与你无关。”
赵合德作势要离开。
“我是白家的弃子。”顾静栀终于妥协,小声地哭了起来,声音极其凄惨,“白家不需要女儿,他不要我。”
赵合德只觉头脑中一阵晕眩。
“又是个赔钱货,把她们扔到后山去。”
……
是谁在荒凉的山岗哭泣?
她重重地喘了口气,双眸回复理性,“那和白寒锦有什么关系?他知道了你的存在?”
顾静栀像是被人突然抽了一鞭子,连声音都在瑟瑟发抖,“不是,他不知道,是父亲。”
“哪个父亲?白家还是顾家?”
“白家”
“那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囚禁了我。”
“那白寒锦呢?”
又是沉默,赵合德知道如果这次放弃,很难再逼迫顾静栀松口,于是语气不禁咄咄逼人起来,“顾小姐,你听说过白寒锦的手段,那我赵合德你是否曾耳闻呢?”
“我说。”
看来还是硬刀子管用,赵合德坐下静听。
“当时父亲悄悄将我关在白家的弃宅里,祖父不知情,竟把犯了家规的白寒锦也送了进来。虽然是弃宅,却请专人设了重重机关,不知情的人根本不能打开房间,可是十岁的白寒锦竟然做到了。”
“大概是第一次来到弃宅吧,破解机关的白寒锦并没有离开,反倒闯进了隐秘的地下室。他误以为我是白家的表亲,我连话都不敢说,生怕露出破绽。”
“在与白寒锦共处的那一个月里,我简直过得步步惊心,失语症的毛病便是这样落下的。后来,他好像要做什么事,非出去不可,就带我出了弃宅,我趁他不注意,逃回了顾家。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白寒锦了。”
仅仅是这样?恐怕当时白寒锦应该做了什么让顾静栀惊惧的事吧……赵合德也不再逼问,只是说:“你想要回这副身体吗?”她是不介意物归原主的。
“我的三魂七魄已散去大半,回去也不过是个痴儿。”
赵合德耸耸肩,“如果有方法赶我走的话,提前通知我一声就行了。”
“难道你没有半分留恋吗?”
留恋?这个世界虽然光怪陆离,可是她在永巷什么富贵没享受过,什么丑恶没经历过,在准备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看淡了,赵合德戏谑道:“留在这替你和他们斗来斗去。”
“不用担心,父亲……我是说顾先生会处理好的。”
“他的处理就是送来这个疯子”赵合德瞄了昏睡的顾楠一眼就头疼,“还是你来吧,我可受不了和这人同榻而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