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取了伤药急匆匆跑进来,一边将伤药递给汐儿一边直喘气。
汐儿打开药瓶,取了一点倒在食指上慢慢抹在洛红黛的脖子上,抹平后又倒了一点在食指上再抹,直到勒痕全部被伤药抹到后才停了手。
洛红黛只觉得脖子一阵凉意,她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果然这天是真的冷了,连脖子上抹点药都能冷成这般!
“三小姐,要消掉这个勒痕恐怕需要个五六天,可是三小姐每天都要到梅姨娘那上课,带了这勒痕还不知道会受多少人白眼呢?”
“汐儿,那怎么办?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坏,竟然掐伤了三小姐,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告诉老爷,让老爷狠狠惩治一下那些敢欺负三小姐的人!”
“汐儿,你等下去告诉梅姨娘就说我这几天着了风寒,怕传染给洛媚然等风寒好了以后再去上课。”
汐儿应了一声,说着风寒总比被人看见三小姐脖子上的勒痕好,还是三小姐有说法,不然若明天真去上课了还不知会弄成什么样。
“还有锦儿,我脖子上的勒痕你们知道也就知道了,别再说出去连我父亲也不行。我知道你们是我父亲身边的人,不过,这件事我希望你们能替我保密,就算是看在你们表面上是我的丫环份上吧!”
“可是,三小姐要是梅姨娘来看你怎么办?”梅姨娘现在管着整个丞相府的事,虽然知道她忙得脚不沾地,但三小姐着风寒这事,不见得她就不会来!
“她来了我自有办法应对,你们就照我说得办就是了,对了,最近多替我留意点张嬷嬷的举动,一有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回来禀报。”
“是,三小姐。”
“是,三小姐。”
汐儿和锦儿一起应了。
她们虽然明知三小姐仅有三岁,可对于三小姐的命令却不敢有丝毫马虎。
每次对上三小姐的眼睛,她们总觉那双眼睛漂亮得异常,盛满了太多她们不知道的事!
可能说给谁也不相信,有时候她们真的觉得三小姐比老爷还有威仪!
那份威仪不是老爷那般给人一股强大沉重的感觉,而是隐而不发收敛锐气的威仪,是那种你能感觉到却猜不透的威仪。
洛红黛轻轻闭上眼,想起地上的那颗石子不经意道:“我记得我那天选了你们以后还选了两个小厮,现在他们在依水居主要是做什么的?”
“三小姐是说张阳张阴两兄弟吧!因为府里有规矩小厮是不准进内室的,所以他们一个在前门看管一个在后门看管,看管也就是守门。”
“那他们会武功吗?”
“奴婢在还是老爷的丫环时曾听说在老爷身边当小厮的都会些拳脚功夫,但不知张阳张阴他们的武功如何?”
“你找个时间帮我问问?”
“是,三小姐。”
“三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锦儿忍不住有些好奇道。
汐儿忙给她使了个眼色,主子的事不可多问这是做奴隶的规矩,但锦儿也就是好奇心有些强盛。
洛红黛睁了眼,望着上空,“你觉得我被人莫名其妙掐了脖子,会不防备着点吗?”
洛红黛本不欲让人知道脖子上的勒痕,可偏偏有人一大早就来找她晦气,她睁开冶艳之眸,目无表情地看了面前的丫环一眼,转眼唤了锦儿端上早饭,又吩咐汐儿替她梳洗。
蓝儿局促不安地站在一边,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晚过后,她每次见到三小姐心里都会莫名的害怕。
那晚的事太过邪乎,明明那鞭子和蜡烛油都是伤在三小姐手上的,可到头来三小姐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她们却白白受了一场难?真是奇怪,虽然那晚痛得死去活来,可一回去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难道真如叶儿所说,这依水居真有鬼而且三小姐还被鬼附身了不成!
蓝儿想得太过入迷,锦儿连唤了她几声都没发沉,汐儿无奈地上前推了她一把,才将她推醒过来。
蓝儿抬头向洛红黛望去,一对上洛红黛的眼睛马上害怕地低下了头,可一想到面前站得人是被她欺负了三年不敢吭一声的傻瓜,她又胆大了几分,“三小姐,我们小姐说了让你将上次给她的伤药再送到烟云院去,动作要快点我们小姐还等着用呢?”
锦儿不满地看着蓝儿,她也太不懂事了,竟然敢对三小姐说出这样的话。
洛红黛净了手坐在桌前,闻言冷厉地看了她一眼,“父亲不是派了安嬷嬷送了伤药过去了吗?怎么,不就打了二十大板,这么多伤药还不够用了?”
“那些伤药送去哪能用啊,不仅药效差还会留疤,我们小姐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要是那里留下伤疤以后还怎么服侍皇上,让你送伤药过去是看得起你,指不定小姐看在你听话的份上,以后进宫也会提点提点你。你可别不识好歹,惹恼了二小姐有你苦头吃的。”
“蓝儿,你说话给我尊重点,三小姐毕竟是个主子你不过是个下人。”
“是啊,我是个下人,可三小姐连个下人都不如,而你是三小姐的丫环,那就是下人中的下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般说话!”
“你说我连个下人也不如?”洛红黛冷冷一笑,“那我们就去父亲面前说说理,看是我连个下人都不如,还是你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