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天已经擦黑了,草草的吃了点晚餐,便无所事事的在花园里游荡。熟悉的琴音响起,除了那个温润如水的男子以外不会有别人了,不假思索的往亭子走过去,他果然在那里。
“妍儿回来了”
“嗯,慕容大哥”猛地响起我本来跟他说好要明天学琴的,可是我居然忘了,还约了雯迪。
“玩的可好”
“还好啦,只是”我吞吞吐吐的模样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明天还要出去?”
“嗯,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学琴本来就是长久之计,不急于一时的”
“嗯,我明天早些回来,去找你可好”
“嗯,等你”他说完便开始继续弹琴,淡雅的音乐让我身心都十分放松。我依然没有说话,听着他美妙的琴音,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他便要我回去,怕我风寒再严重了,而他继续弹着琴。回去的路上,想起他的身影,不禁感叹,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这么出尘的他。
——咯咯咯——
尘冥坐在千媚楼的大厅的一隅,旁边站着冥瀚,鬼门雷堂堂主,夜拓要成亲,夜磔被派去保护公主了,所以他带了冥瀚,来看看千媚楼高什么名堂,回想昨日自己的人传来消息,千媚楼的四大头牌水墨,水阡,水歌,水画的初夜要拍卖了,要知道,这四大头牌以前只是卖艺不卖身的,甚至从来没有陪过酒,这突然四个人一起拍卖初夜,让人不免怀疑,而水歌的贴身丫鬟莎儿是鬼门的人,据她传回来的可靠消息来看,他们四个人开始并不知情,四个人本是自由身,按理说千媚楼没有权利决定她们是否卖身,但是楼里甚至没跟他们商量,只是随便知会了一声,四个人居然也逆来顺受了,冷棋最后现身的也是千媚楼,事有蹊跷,尘冥便亲自来了,没有太招摇,只是以白琦络病秧子的身份来了,坐在角落里静观其变,并不时的用手帕掩面咳嗽,脸色苍白之至,一副命比纸薄的样子。
忽然大厅中央的舞台上的舞蹈戛然而止,舞女们行过礼后便退下了场,随即又站上来了一个人,满脸堆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千媚楼的老板,虽说是老鸨,却只有三十岁左右,且妆容精致淡雅,有着成熟又不失美艳的身姿相貌,并不像其他青楼的老鸨一样浓妆艳抹。
“妾身感谢各位公子老爷们给面子来光顾我这千媚楼”台下立刻响起了掌声,知道今晚压轴戏就要上演了,所以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不少。
“这些年,全凭各位支持,我们千媚楼才有点模样了,为了表示感谢,我特意和我四个乖女儿商量过了,今夜就拍卖她们的初夜,以往的拍卖都是价高者得,今天我们的底价不止是价钱,还有要求,参与竞价的人要过一个小小的关卡,大家都知道水歌擅音律,参与竞拍的人要略懂琴艺,水阡擅棋,竞拍人自然要懂得围棋,水墨擅长吟诗作对,竞拍人不能胸无点墨,水画擅绘,参与人自然略懂丹青,这些要求是女儿们提出来的,她们都是自由人,只卖艺,为了感谢大家的照顾才肯破例的,便想找个有些共同语言的恩客,还望大家海涵”老板娘说着欠了欠身子,要知道来这千媚楼的人,大多数是那种自诩清高的人,一副高雅之士的模样,其实骨子里与那些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分别,他们对这些要求并不以为然。继续鼓掌叫好。
“谢各位见谅,那么下面就开始了,第一个是水歌”话音刚落,只见一粉衣女子怀抱琵琶,盈盈走来,略施粉黛的水歌,长发及腰,看起来清新脱俗,巴掌大的鹅蛋脸,眼中含情,薄唇微启,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如果不是知道,在更多人看来,她更像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
“水歌谢各位公子的捧场”说着微微行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弹奏起手中的琵琶,短短的乐曲结束以后,她又起身行礼,便退了下去。
“各位公子也看到水歌了表演了,下面开始竞价,底价一百五十两”接着,下面的人争抢着喊起价来。
坐在一旁喝茶的尘冥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脸瞬间被憋红。当然这是做戏,他发现那个水歌一上台便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短暂,但是绝不是偶然,她准确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只有一个解释,在这千媚楼里有人监视着自己,因而自己的戏必须做足,而冥瀚也十分配合
“三少爷,您没事吧,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碍事的,这几日卧病在床太闷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出来走走又有这样的福分看到那些国色天香何乐不为呢,额,咳咳”一句话没说完,又咳嗽起来,身子摇摇欲坠。突然感觉到一个人正在盯着他,尘冥装作不经意,抬起头,准确的找到目光的来源,二楼的包房微微开着窗,看自己的正是里面的人,虽然窗子半掩,尘冥也只是瞟了一眼,但是却看出了那人是谁,金胜国的太子,南宫瑾璘,他怎么来了,难道这绝煞阁与金胜国皇室有什么关系?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尘冥知道自从自己回到龙城,一直有人暗中监视自己,所以自己每次外出都装作卧病在床,让下人去抓药,而自己从地道离开,平时做的滴水不漏,可是他们警惕性还是很强的,所以到这里有人监视他,他不奇怪,可是那南宫瑾璘什么时候来了龙城,居然没有求见龙须国皇室,秘密而来,而且刚刚目光如炬的看着尘冥,好在尘冥从来不是自乱阵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