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大地上,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中飘着雪花,零零散散的从天而降,时而刮过一阵寒冷的北风,惊着雪花四下逃散。
这是一处荒凉的无人区,没有袅袅炊烟,没有野兽嘶吼,被雪覆盖的大地上看不到任何被踩过的痕迹,雪花落地时的声音在此刻格外响儿,种种现象昭示着这里并没有任何生命。
而此刻,远处的雪影中出现两道身影,并肩走来,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个步履蹒跚,一个步履轻缓,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压低了北风呼啸的声音。视野拉近,出现在我们眼前的除了漫天飞舞的雪花还有两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三个,其中一个人的怀里熟睡着一个婴儿。婴儿长相白嫩,天然的婴儿肥衬托着婴儿那张无暇的脸颊,不知为什么,飘落的雪花从不砸在婴儿身上。
人常说,刚出生的婴儿是天地间最纯洁的生命,他们还来不及被世俗所污染,就像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圣洁而无暇。若落地,必溅出水渍。
另外两个人分别是一个身着红色狐裘大衣的女孩,和一个麻衣缠身的老人。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老人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寒冷的北风好像并不懂的怜香惜玉,一阵风吹来,女孩打了一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衣。嘴唇上方挂着的两道鼻涕在抗议,表示不满,她抬头看了看身旁的老人,然而肆虐的北风并没有对这位步履蹒跚的老人造成任何伤害,无孔不入的寒风就是吹不动那一身满是补丁的麻衣。
“爷爷,我们这是去哪啊?可真冷!”女孩忽然开口道。
老人抬头看了看远方,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婴儿,花白的眉毛上落满了积雪,浑浊的双眼闪现过一抹精光。
“去求佛。”
“求佛?”
女孩拍打着两只羊角辫上的雪花,一脸茫然的看着老人。
“走吧。”
老人惜字如金好像并不想去解释什么,而女孩好像也习惯了他这种漠然的态度。
“哦。”
她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衣,生怕冰冷的北风再次鱼贯而入。
雪依旧下的那么大,北风还是肆虐的吹着。随着两人的远去,这个地方再次陷入沉寂,只有雪地里留下的脚印流露着生命气息,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排浅浅的脚印,终究会被飘落的雪花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