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过去了,
长老们的心情,从欣喜若狂渐渐转变成了忐忑不安。
无他,时间太长了,长的有些让人无法置信。
而且这么长时间,虽说有贤圣殿的庇护在其中,但是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对于一个孩子而言,确实有些超出极限了。
“那孩子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进去的时间太长了,要不要我们打开贤圣殿?”
“不行!如果打开的时候,正是关键时候,那孩子一辈子岂不就毁了?”
青长老有些迟疑,但是他更相信贤圣殿的力量,那是圣人留下的,自有其缘法。
但他想了一会儿,还是咬咬牙,“再等十日,十日之后,此子再不出来,我们就强行打开贤圣殿。”
诸位长老点点头,毕竟一个天赋机缘都极强的天才人物,若是出现在道家,那么对于道家现如今的窘境要有帮助的多。
距离贤圣殿很远的一座青山。
白莲此时憔悴了很多,她重新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砍柴,一个人坐在红莲池旁,一个人吃饭。
“小易……”白莲看着红莲池里偶尔游过的红鲤,以往觉得很有生趣的场景,而今变得平淡无奇,仿佛一切都变得陌生了。
她会去青山,看看赵老的坟头,送上一碗饭菜,递上一杯酒,“赵老,你说小易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些想他了。”
……
十日之后,就在所有长老都坐不住的时候,塔楼上的圣人像突然间紫光大放,紧接着悬钟齐鸣,一个少年缓缓走了出来。
少年青衫,面色虽苍白,但却拥有深邃的眼眸,而且精气神也比以前要好很多。
少年苏易被青长老接走了,诸位长老也一同过去。
谁也不知道长老们以及苏易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次日,苏易被送回了村庄,好似听之任之,不再管他的死活。
于是,便开始有风言风语流传开来,
“听说那个少年进入贤圣殿百日,但是一点东西都没能领悟出来。”
“这不会吧?没领悟出什么来,他怎么可能待得了百日?”
“我听说,那少年在里面睡了整整百日,一醒来就被送出来了。”
“还有这种事?早知道当初我也这么做了,最起码还能争一个头名不是?”
“你这惫懒货。”
……
“小易,你真的什么都没能领悟出来吗?”白莲很开心,小易回来了,她就很开心,她才不去管苏易领没领悟什么东西出来。但是她也担心苏易会失落。
苏易接过白莲递过来刚织好的青色布袍,顺手就穿上了,他点点头,但是笑得却很开心,“我很久都没有吃你做的饭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白莲一下子醒悟过来,赶紧起身,“快了快了,马上就好。”她要去做饭了。
苏易拎着把斧头,便直往山上去,他准备砍点柴火回来。
一步一丈!
苏易停下脚步,摇摇头,再次迈出一步,三丈!
但是这一次感觉似乎还是不对……等到他一步五丈时,他才微微一笑,随即朝青山走去。
这一幕并没有被任何人看到,一个本应什么都没有领悟到的人,却似乎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当苏易背着堆起来比他人高的木柴回来,白莲才做好一个菜。
“回来的这么快?”
“是啊,觉得身体里的力气变大了,而且用不完的样子。”苏易傻傻地笑,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
饭毕,苏易回到了青山,赵老的坟前,每天都会有饭菜端过来,还有一杯酒,苏易不在的时候,都是白莲端过来的。
“赵老,我从贤圣殿里得到了了不得的东西,我根本不敢说出来,我还记得我们在江湖上,就因为我的古玉罗盘,让我们陷入了无休止的追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记得很清楚……”
“那是一卷道经,还有一篇庄圣的《逍遥游》,整整百日,我的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全部记在了我的脑子里。”
“赵老,其实我一直都不敢跟你说,其实我的脑袋里还有我前世的记忆,那里也有很多诸圣经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很清楚的东西,我却根本想不起来了。只有当我进入道家贤圣殿的时候,听到了那些经典,才回忆起来,但也仅限于与之相关的极少的那一部分。”
“而且,两世的经文好像有一些差别,前世的经典更全面一些,而这贤圣殿中的好像被人刻意修改了一部分,隐去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却应该是真正升华的那一部分。”
“赵老,我一定会把你从地府里带回来。”
……
苏易走了,他说了很多,说完之后,整个人似乎也轻松了一些。但是他并不知道,就在青山的另一侧,白崖子的身形缓缓出现,虽然相隔甚远,但是白崖子的表情却明显有了变化,他拥有顺风耳的神通道法!
苏易回去了,白崖子回头看了看这座青山,一步跨出,缓缓消失。
“小易,你干嘛去了?刚刚,那天过来接你过去的那个白崖子道兄来找你,我告诉他你去青山了,他没有找到你?”白莲坐在红莲池畔。
“没……没有啊。”苏易摇头,突然他的面色一变,“你说什么?那个人叫白崖子?”
“在下白崖,至于白崖子不过是各位道家同门抬举罢了。”苏易的话音未落,白崖子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了。
苏易猛地回头,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崖子,白崖子依然是没有一点瑕疵的笑容,还有温和的面容,根本让人无法对其升起一点恶意,但是苏易却从心底里漫上了一股冰冷。
“白崖子道兄,道家青年一辈的领头人,又怎么可能是别人抬爱?自然是名至实归!。”
苏易一字一咬牙,他看着白崖子,想要从他身上看出来一些什么。
“苏易师弟,不用这么见外,我从青长老那听说你的俗名叫苏易,说来有缘,在下的俗名叫赵毅。虽不同名,但却同音。”白崖子脸上没有一点异样。
也许,他并没有听到,苏易紧绷的心缓缓放松下来,“是苏易失礼了。”
“无碍。”白崖子转身飘然离去,只是一道声音却聚拢成一条线,钻进了苏易的耳朵里,“只不过,师兄我很有可能会来向师弟请教一下经文奥秘,希望到时候师弟一定要不吝赐教……”
苏易后背,瞬间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