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怪异二字敏感的很。
南风了解我,不用我问,已经一五一十的说道:“她像丢了魂儿,来上班也是一个人神叨叨的坐着,偶尔还自言自语,也不“上房”(进包房陪酒)。你想,平日里见了这个总,那个董那么积极的一个人,这样还不怪异吗?”
“就这?如果说失恋,倒是可以解释了。”我松了一口气。
“那也是,之前做卫生的张婶看见她一个人在厕所又哭又笑又唱歌,也不奇怪了。”南风也是一个神经粗大的人。
或者说,她百无禁忌。
我听了这个,觉得稍许有些夸张了,心中有些嘀咕。
但女人失恋,做什么都是合理。
这样想着,我已经推开了工作间的门。
在这个点,对于别人来说或者已经是睡觉的时间,可对于夜场来说,却是正热闹的时候,那些包房内时不时传出的声嘶力竭的唱歌声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若不是南风说,我很难相信平日里积极的徐莉莉会在工作间内。
而工作间在此时也是一片昏黄,只有尽头的那盏灯亮着。
咋一看,我还以为没人。
仔细一看,却发现房间最里面,尽头处的那面镜子前坐着一个人。
她坐的端正且笔直,对着镜子似乎是在化妆。
这样一幅画面,我看着内心觉得别扭。
偏偏房间里还飘荡着一个女声,幽幽的唱着:“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哎呀,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什么郎,什么一条心?这唱的是什么鬼?
这声音明显就是徐莉莉的,唱的还分外投入动情,就是中气显得有些不足,声音飘飘荡荡的。
我吞了一口唾沫,显然从小在奶奶的各种故事下,我对这样的场景接受无能。
倒是在我身后,南风“啪”的一声摁亮了工作间的大灯,大声的打断道:“徐莉莉,失恋就失恋,你一个人在工作间里装什么神?又想像前天吓病张婶那样吓病别人吗?”
有这回事儿?我后背冷冷的。
不过试想,我一个人在无人的厕所看见一个女人疯疯癫癫的又哭又笑,我也觉得渗人。
“哦。”听见南风的喝骂,徐莉莉倒是不唱了,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然后转过了身。
工作间的灯光已经很明亮。
但看见徐莉莉脸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一下子收紧了自己的肩膀。
她一向妆容精致,但今天画的哪般风格?
红彤彤的脸蛋儿,明显是刷了N层腮红,其余的地方又苍白的过分,如同粉底不要钱。
眼睛周围也是红红的一片,像是要上台唱花旦。
最可怕的是嘴唇,那唇彩似乎是失去了控制,从她的嘴角一直“飙”到了腮帮子,像一抹凄艳的血。
“看我做什么?好看吗?”徐莉莉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有气无力的对我说了那么一句。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莫名的觉得很空。
“徐莉莉!”南风已经不堪忍受,从包里抽出了一张纸,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