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实的重现吗?我和沈景云不由得面面相觑。
冷姑娘这一段话很新颖,却并不让人意外,毕竟通过沈景云的诉说,我们已经知道我和那个上古的神秘眼族,还有被埋葬的女王,或许有着血脉联系,那么有力量的共鸣也算情理之中。
气氛因为冷姑娘这番话陷入了沉默,而沈景云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不疾不徐的说道:“我之所以敢肯定,这幅地图是通往那个女王墓的秘密地图,是因为这里有那个沿族的神秘标记。而这个标记,若有原版的地图,你们仔细感应一下,便知道做不得假。”
“为什么做不了假?”冷姑娘瞟了一眼沈景云,她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沈景云是不是把话说的太绝对了?
沈景云却也不恼,依旧用他惯有的淡然说道:“原版不在这里,我无法证明什么。但若原版在这里,只要是修者,用灵魂去感应,便会发现那个神秘的符号中有一股淡淡的力量波动,那是沿族特有的一种力量,仿造不得。”
“好吧。”我双手摁在了桌上,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么事情便彻底的联系在一起了,王芸拥有这地图,以及那女王墓是有必然的联系的。那我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我话刚说到这里,沈景云打断了我的话,很直接又不容拒绝的说道:“王芸那间密室里,包括那把锁,都和女王墓脱不了干系,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晓霜,因为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从王芸身上下手慢慢的调查了,我们中了诅咒。”
我承认沈景云的话,我们中了诅咒,时间很紧迫,可是,除了王芸我们又该从哪里调查呢?
沈景云这一次并没有解答我的疑问,尽管我也没有问什么,但按照我们的默契,他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只是静静地抽着烟,眉宇中带着一丝忧虑,又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倒是冷姑娘此时比我反应快了一些,她问道:“沈景云,你真的准备如此冒险?”
“不然呢?又有何办法?我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但我不可以放弃晓霜的性命,不管是在任何时候。”说完这句话,沈景云眉宇间的那一丝忧虑已经不见了,而是换上了一点洒脱的微笑。
第一次,我感觉和沈景云竟然如此没有默契,我竟然不懂他和冷姑娘在说什么?
而冷姑娘则望着我,悠悠的说道:“傻姑娘,你还不明白吗?这沈景云哪,从王芸的密室得到了地图,心痒了,他这是要筹划进入那女王墓呢。”
“什么?!不行!”我几乎没有思考纯下意识的就这样说道,说完我自己都有点儿迷糊,为什么我阻止沈景云的心情会这么强烈?包括我自己听到这件事,心里也涌上了强烈的不安,可我自知我并不是一个胆小的姑娘。
“为什么要这么大反应?晓霜,我想不到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既然我们的诅咒是由女王墓而起,自然要直击源头,才有破解的希望。王芸犯下的滔天罪恶,原本我是要亲手除去了她,如今也只能交给霍凯,因为现在在我心中,还想不出来什么比你的性命更加重要。”
沈景云的语气淡淡的,带着一种无所谓的感觉,可我又怎会不知道,他这句话的分量。
下一刻,我几乎没有怎么思考,在我和沈景云误会以后的这么久的时间,我第一次主动握住了沈景云的手,开口便说道:“无论如何,我要与你一起去。”
沈景云看着我,下意识的便握紧了我的手,他张了张嘴,显然想要说什么,但话未出口,便被我打断:“这幅地图我已经记住了,即便你不带着我,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找寻它。我相信以我爷爷的人脉,想破解这幅地图也并非多难的事情,所以你不要试图说服我,我要与你一起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这么坚持,沈景云看着我,终究眼中的不安变成了无奈与柔情,他对我说道:“好吧,一起去。”
“那么严肃的事情,拜托你们两个不要在我面前郎情妾意。”冷姑娘不满的开口了。
我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若是一般的调侃,我也许也不会那么害羞,可是冷姑娘那毫无感情色彩的语气说出口,就像她在宣读新闻一样的宣读我们郎情妾意,让我不由得冷汗连连。
“那接下来怎么做呢?”去女王墓已经是决定的事情了,那也不可能说去就去啊,我现在总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能让我充满了各种情绪,那么不安的女王墓,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多少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能做一些必要的调查当然最好,毕竟王芸,甚至可能她的家人是唯一几个知道女王墓情况的人,所以我们......”沈景云扬了扬眉,正准备说他的详细计划。
却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们三个几乎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发现是霍凯,他抓着一张报纸,大步流星,神情微微有些愤怒的朝着这里走来。
怎么会是霍凯?他不是忙的连上山的时间都没有,连地图都是冷姑娘下去拿的吗?怎么这一转眼,他也跟着上山了呢?我不禁八卦的想着,难道霍凯暗恋冷姑娘,冷姑娘前脚上山,他后脚就跟上来,然后发现沈景云在两个美女中间促膝长谈,吃醋来捉奸的?
我觉得我脑洞开的太大了,这种事情没可能发生的,不过看着霍凯,我心里奇怪,他平时都自诩时尚达人,但穿上制服的时候,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那些时尚的服装他自然穿的吊儿郎当花花绿绿,但对待制服,他总是穿戴的一丝不苟,再热的天气他也会扣上那颗风纪扣子,而且很注意自己的言行和形象,而今天的他到底是怎么了?不仅制服的扣子解开了几颗,连同形象也不要了,走的气喘吁吁,可见他有多么着急。
我发现了问题,冷姑娘和沈景云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沈景云还没来得及问霍凯什么,霍凯便如同一阵风般的冲到了我们面前,二话不说,“啪”的一声把他的大手狠狠地拍在了桌上,手中是他之前一直握着的那张报纸。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就这么嚣张。”霍凯愤怒的看着沈景云。
我心里“咯噔”一声,有些吃惊,不会是我刚才脑洞大开,还把这事儿给猜对了?可沈景云和冷姑娘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变化。
甚至沈景云,还有空淡淡的掐灭了手中的烟,然后伸手握住了霍凯的手腕,这是要打起来了吗?
却看见下一刻,沈景云若无其事的移开了霍凯的手,然后拿起了那张报纸翻动了起来。
问题是出在了报纸上?我看了一眼沈景云,心里也满是好奇因子,此刻的沈景云似乎已经找到了让他感兴趣和让霍凯愤怒的内容,面无表情的看了起来。
我实在好奇的紧,想从霍凯那里知道答案,哪知他已经累得像一头刚刚耕完地的牛,坐了下来,只顾着自己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喘气,脸上的愤怒还没有退去,也顾不上和我说上什么。
沈景云看报纸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钟他就把想看的内容看完了,然后把报纸塞到了我的手中,在左下角轻轻折了纸。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便听到沈景云对霍凯说道:“怎么?调查权又被某些理由压制,因此不能继续,只能息事宁人了?”
霍凯摸着下巴,也不说话,我此时也不想追问这些,只是目光已经朝着沈景云所指的报纸左下角看了过去。
这是一张综合性的报纸,一般什么类型的消息都会报道一些,而在左下角有一个不大的板块,记录了一则新闻。
新闻的标题是“男子发达后抛弃发妻,终引发血案”。
新闻的内容和标题倒是很贴切,大意说的是一个男子在继承了巨额的财产之后,嫌弃身边的糟糠之妻,抛弃妻子以后,很快便与几位情人纠缠不清,而发妻生活困顿,在某公司做清洁工,哪知终于还是忍不下去,然后于昨天夜里杀了该男子以后自杀。
这么一则新闻,的确能勉强称为新闻,但也算不上是新鲜,若在平时被我看见,顶多也只是心里会感慨一句,那男人咎由自取,便不会放在心上了。但是今天,我却把这新闻看了三遍以后,这才充满了疑惑不解的放下了报纸,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不可能,这是真的吗?”
因为新闻里的两位主角,我都认识,一个是曾经来找我调查王芸的李显忠,他就是那个抛弃发妻的丈夫,而另外一个杀夫的女人,就是王芸。
王芸自杀了?王芸怎么可能自杀?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王芸有什么自杀的理由?因为爱情?不可能!我绝不相信王芸这种充满了野心,又有如此缜密心思的女人,会因爱痴狂。
至于李显忠被杀,倒不是显得太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