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流歌见到眼前的人忽然贴近他,着实惊讶不少,何况还是个美人两手扶住她纤瘦的身子,轻柔唤道:“公主,公主,悔儿。”东阳悔脑袋一片空白,只想接近面前这个白衣似仙的男子。却被这一声“悔儿”给惊醒,却发现现在两人呈半抱状态,东阳悔急忙撤去手,脸上浮起了红晕,这一个表情,却又惊艳了众人。
暮流歌强笑了一声,语气颇有几分戏谑:“公主对本王倒是热情的很,竟然没看出来。”“伱……”东阳悔气急,直接出拳,直直击中暮流歌的腹部。暮流歌闷哼一声。东阳悔见他这样,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收住攻击。暮流歌浅笑,丝毫不介意刚刚东阳悔的攻击,语气也带着认真:“悔儿,我一见到伱,就觉得心里一定有过你。”东阳悔一怔,这是赤裸裸的表白么。“兮王爷,本宫瞧着你一杯接着一杯的自酌,是否喝醉了,本宫差人送你回内殿吧。”
“本王没有。”
“就是醉了!”东阳悔也不知道怎么的,朝着暮流歌吼起来。怎么可能,虽然说杀手是不应该有心的,可她偏偏有心,心里只有清潇,清潇。暮流歌这个人,怎么也没想过。他一定醉了,一定醉了。东阳悔背过身,声音清冷:“这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本宫就先告辞了,王爷自便吧。”说罢,转身直接朝内殿走去,一身白衣与这满目的戾气倒是极不相衬,她是魔鬼,天生适合黑色。
后来的宫宴,东阳悔几乎没什么心思看下去,暮流歌依旧是自顾自饮酒。歌舞几巡过后,宴会便散了,东阳悔几乎是逃一样回到了朝凰宫。东阳媚瞧着她倒是挺奇怪,一路又跟了过来。两人坐在软榻上,面面相觑。东阳媚先打破沉默:“悔姐?在宴会上就瞧着你不对劲,快如实招来,可是有了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瞧着后来暮流歌也出去了,快说,你们两个。”眉目轻佻,带着几分戏谑。
东阳悔趴在桌上,身上已经换了寝衣,懒懒的看了她一眼,就是不回答。东阳悔有些无奈,转眼瞧见远处桌上还有一个紫檀木礼盒,做工倒是细致,打开一看,发觉是一只白色的玉兔,转头看东阳悔依旧懒洋洋的样子,似乎一点精神也没有:“这是什么?”东阳悔头也不抬道:“一个摆件罢了。”忽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个好像是要准备送给东阳欣的。”东阳媚转头瞧她:“这不是父皇送给的吗,前几个月刚入宫时。”东阳悔却迷迷糊糊,似乎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可能?这不是母后给我留下的吗?”
一旁侍奉的红妆也瞧出了不对劲,抬头看向东阳媚。东阳媚皱眉,又回到刚才的座位:“悔姐,记不记得奇雪,是太子东阳昱两月前养的那只猫。还抓伤过你。”东阳悔起身,单手撑着头,眉头紧皱,似乎在很努力的回想:“有么,我不知道啊。”
东阳媚一惊,转而咒骂:“该死,那猫一定有问题。”东阳悔还好困惑:“啊?怎么了?”东阳媚却直接吩咐合欢:“合欢。过来诊脉。合欢是我的医女,悔姐可以放心。”东阳悔也认真起来,将手腕置于桌上。少顷,合欢诊脉完毕,细道:“荣源公主脉象并无异样。”东阳悔瞧东阳媚一脸紧张的样子,安慰道:“呐,你瞧,我没事吧。”合欢又拿来银针:“烦请公主忍着些。”将银针扎入手心,周围逐渐泛紫,东阳媚皱眉,细看:“这是?”合欢取下银针,紫色淡去,道:“公主这是中毒了。具体的毒的名字应该是噬魂散。一开始不会发作,数月之后,才会发作,三日内淡忘一切。五日后化成气体。应是剧毒。”
东阳悔眼中闪过狠厉:“初见东阳昱,病弱的样子,看上去不像假的,原来是居心不良。那么就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了。”东阳媚冷笑,眼中满满的担忧:“嫡公主未曾满月,就赐封号荣源,太子虽然以后可能会即位,但难保作为嫡公主的伱是否也会接替皇位,成为一代女皇。威胁到他以后的而未来,定然是要除掉的,这一招还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东阳悔扶额,不禁觉得有些悲哀,这个皇宫,吃人的地方,还真是没有说错:“我本就没打算入宫,若不是清潇说要得到皇宫至宝,否则你我怎么会抛弃宫外的繁华自由,忍受繁缛礼节来到这宫中。”东阳媚道自然是,又问合欢是否有解药,幸好有与解药相当的丹药让东阳悔服下。东阳悔细细思量:“媚儿,我倒是觉得东阳昱这个人虽然是动机不良,但是可以利用到。”东阳媚点头,劝她好生歇息,自己先离开了。
东阳悔遣散了丫鬟,也一共就两个人。寝殿无人之后,东阳悔忽又起身,警觉的喊了一声:“谁?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