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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天生一双绝美凤凰目

册封凨国防风氏公主为天子王后的诏命,已经下达到各处,只剩下选择吉日举行册封典礼了。朝堂上、凨国、天下的诸侯国,很快就接到了天子册封王后的诏命。这中间,当然也包括夏宇国。

应该说:除了一些亲近的诸侯国和王公大臣,大部分诸侯国并不明白册封的是怎样一位王后。他们只知道王后来自凨国凨怀王的家族。既然天子册封正宫王后,这就是天底下最隆重的大事了。所以都忙着准备厚礼进贡天子就是了。

可是夏宇国就不一样了。襄王原本是想除掉我的。他没有想到一刺不成,我不仅没有死,反而摇身一变,成为昭明天子的王后了。

如果襄王还有一点理智,他就应该明白:昭明对我的心始终如一,从来就没有变过。当年我还是襄王的夫人时,昭明为了我连命都差点搭上了。我和昭明之间的情谊是能够过命的。他前面放手,昭明就可能后面去追求。这一点,襄王早就看得很清楚。

可是即便如此,襄王还是毅然决然放手了。我不知道他心里对我积攒了多少的怨恨和嫌恶,能够让他做出这么果断决绝的决定。当然,他更希望我死。我嫁给昭明,他心里一定充满了怨恨。我甚至可以想象他在夏宇宫里面大骂大叫,拿着鞭子打人。他一定恨透了那些没用的刺客,竟然让我在一剑之下活了过来。他一定会感觉自己颜面尽失。

“王后在想什么?”昭明看我面露凄惨之色,问我。

“没什么。”我不想告诉他。

“册封王后的诏命已经下达了。襄王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昭明说道。

“陛下很在意,襄王知道吗?”我问他。

“襄王一定咬牙切齿恨得不行。哈哈!我猜他要睡不着觉了。”昭明笑道。

“也许,他毫不介意呢。他现在心里恨透了臣婢。”我说。

“每次想起他在我面前把你带走,我的心里就会有一种痛。那个时候我把他当成仇人。可是后来,他帮助我打败了对手,襄助我登基,我把他当成朋友。现在,我把他当什么呢?”昭明寻思说道。

“臣婢不想再提起他了!”我无精打采说。

“回避不了。不过你现在是我的王后了!他再也不能拿着鞭子威胁你了!让他等着后悔吧。”昭明说道。

按照昭明的心意,册封王后的大典在王宫里最为隆重宏大的毓秀殿举行。这是举行盛大典礼,或者议定国家大事的地方。周室朝廷上的文武大臣,京城近郊各个诸侯国的国君大人,凨国的防风氏的亲眷和部族都参加了这次大典。

没有人再去提夏宇国被废的那个圣德王后,废后的身份已经被隐讳了。天子诏令册封的是凨国的公主,怀王的女儿,神威侯和神武侯的妹妹。

昭明亲自给我拟定了封号——昭和王后。

“昭”是昭明这一辈王室使用的字,如日如月。“和”是天子崇尚的至高至和的境界。这个封号代表了昭明的心意。有关我的任何事情,他没有一样不上心的。

紫陌一直陪在我身边,参加这个庄严盛大的典礼。当我在朝堂旁边的休息室更换礼服的时候,负责给我穿戴的,还是那位虚宇城出来的“朝暮女御”!我笑着对紫陌说道:“紫陌姐姐,你可以问问她的名字呗!”

紫陌可能根本想象不到:眼前站在她身边的,就是她从小就仰慕至极的朝暮女御!

我的册封王后的典礼在朝堂上结束以后,昭明带着我回到后宫。这个时候,后宫的嫔妃们都已经聚齐了。她们身穿庄重的礼服,等待给昭明和我行礼。

王后是后宫之主。天子的正妻,入关雎宫正宫之位。后宫其他的妃位都属于侧室。所以,王后的地位在后宫里是非同一般的。

昭明的夫人之位已经满了。这一次他也没有封我女嫔或者世妇过渡一下,然后再往上面封,他是怕我心里难受。如果我封了女嫔,三位夫人的名位在我之上,按照礼仪我就要给她们三位行礼,每天去问候。昭明怕我感觉委屈。所以他这一次破例,直接封了王后。

我明白昭明的苦心。他想让我在他的王宫里感觉好一点。能够为我着想的一切,他都事先想到,安排好。

昭明一直挽着我的手,站在我身边。我看到他的三位夫人——渌姜夫人、紫叶夫人、玄霜夫人先过来行礼,然后是他的女嫔,接着是他的世妇,再然后,是宫里的管事女御们。

这是我第一次以王后的身份,和宫里的妃嫔们见面。我不知道她们各自的心情。尤其是渌姜夫人,这真是一个具有讽刺意味的会面。在渌姜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不守礼法、大逆不道的败类,是她最为鄙夷不屑的。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昭明竟然封我做了王后。

而且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废妃啊!被夏宇国的襄王废除了后位的女人,竟然能够入主关雎宫做了天子的王后!她惊讶又古怪的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眼。然后彬彬有礼,躬身下拜。

我一一还礼。我的心里也是千般滋味。那不是荣耀,也不是胜利,而是说不出来的尴尬和难受。

礼毕,昭明就让她们各自退下。然后挽着我的手,带着我回到了关雎宫。

“莫离,你今天看着像个仙子!真是美丽!可是眼睛里还是有点忧郁。”昭明说。

“那是生活的影子。臣婢不可能把它们全部抹去。”我说。

“尽可能吧。该忘掉的还是要忘掉,我不想看见你的眼睛里总是含着泪水。我希望你能因为我而感到快乐!”昭明说道。

“臣婢已经是一个要死的人了!可是却能得到陛下这样的宠爱!臣婢觉得自己不配的。”我说道。

昭明看了看我的脸,说道:“是谁说的?你天生一双绝美凤凰目,命中注定是要做王后的。这话是谁说的?”

昭明在取笑我。当年虚宇城有这样的说法,那个妺喜还说是我自吹自擂说出来的。因为这个还惹了一场气。最后还是作为学谕大人的昭明亲自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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