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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井下作业

天宝等曹修士和陈队长走了后,揣上令牌,就直接去了天车处,正好有一蓝废渣上来,要将它倾倒在旁边,并装上圆木,需要时间,不远处三十几个壮丁和一名兵士也在等待。说来也巧,昨天和天宝说过话的两名守天井士兵中的一个,发现天宝也在等,走过来搭话“兄弟,你昨天来了这儿,稀奇也看过了,怎么今天还来?此处重地,你可真的不要让我难做呀。”“这位大哥,兄弟今天可不是来看稀奇的,”天宝摸出令牌,在他眼前一晃,“啊,兄弟,这可是仙师们直接发给负有重要任务人员的专用令牌,不简单呀,我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兄弟恕罪则个。”这名兵士口气变得恭敬了许多,这年头尽能少得罪人的,谁知道他是什么后台呢?拿着仙师特发的令牌,这来头会小吗?

天宝作嘘声态,“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到是尽忠职守,不错,我看到眼里了。”这兵忙准备行军礼,天宝一把将他拉住,“你作死啊,我负有秘密使命,不能爆光的,穿上这身衣服,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他娘的行礼,不是要老子暴露吗?”“是,是,小的贱名叫何进财,是第七营的卒正,大人请提携一二,大人恩德,小的定会牢记在心!大人有何吩咐,还请示下。”“嗯,何进财,本官知道你了,你且说说,每日的工作情况,详细点。”何进财大喜,把所有他知道的全都一股脑儿报给天宝,“好,你的功劳我会据实上报,升个小队长应该问题不大,但你得给我严守秘密,如有泄漏,你有七八个脑袋也不够用的。我现在的身份是文书,你且记住。我会多次出入的,你不要主动给我打招呼,如有必要,我会给你下令的。哦,这是赏你的。”摸出二两银子放到他手上,这又打又拉的手段得使出来,下边就服这个!

效果果然是杠杠的,何进财这是喜形于色,“多谢大人赏赐。”“待会我会随这趟车下去,你安排下。”天宝从他刚才的讲诉中,知道他们叫上下天车叫坐车,还好何进财知无不尽,不然自己这个有牌小秘探就露底了。千幻术和循地术虽说可以骗过凡人,姓蔡的和姓曹的确实是只有养气三四层的实力,就怕那些广乐派的修士们察觉些端倪,如果有个筑基的,我能逃得掉吗?能够减少暴露几率,是最正确的的决定。天车装上了那三十几个人以及一堆圆木,人全部站在木头上,抓住吊篮的护绳作为保护,确实够挤的了。人挨着人,不挤都不行啊,这掉下去可是责任自负。何进财把天宝安排到蓝中央和那名兵士在一起,中央当然安全,四周都是壮丁,他们当了人肉栏杆,保护两位兵大爷。

吊到第六层需要小半个时辰,那个兵士便随便问下天宝“兄弟,你很面生啊,你是那个营的?”“兄弟张天宝,是第四营的文书,奉令去找赵营长。”“兄弟,幸会呀,这黑咕窿东的看不清楚,你是接替金文书的吧,我叫鲁大勇,也是第四营的,这不是带他们这些人去换班吗?”“兄弟辛苦了。”“彼此彼此。”聊着聊着,也就热络起来了。这鲁大勇想巴结文书,而天宝想得知虚实,稍后就是称兄道弟了。天宝从他的口中得知,这最下面两层掘进面倒是到位了,但向里掘进三千丈的任务是没有完成的,在赵营长帐中看到的进度表上写的这几天就要出灵石了,那是扯蛋的事!现在连二千丈都没有!那进度表是造了假的,他肯定是怕受责罚,被迫躲到井里来。不过他怎么在这几天就能向里掘进一千丈呢?他不怕修士们来检查吗?这一查就露馅了啊。

天宝试着问下“仙师们不下来看看吗?”鲁大勇笑道“他们可从来没下来过,是什么原因我们也不知道,反正从来没下来过。”“我看咱们的图上标上x矿,可咱们都知道这是在开灵石,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鲁大勇大笑“这叫严守秘密,哈哈,当初我们刚到这里时,上头对我们说叫挖金子,现在他们仙师自己都说了是挖灵石,我们还继续叫挖金子吗?”天宝把自己想知道的内容全都拿来问他,鲁大勇闲着无事,就当是吹牛混时间,鲁大勇和何进财都是是卒正,地位低,知道的都是些大路货,不过也足够天宝了解底层的虚实了。

到了第六层了,首先来到堆料场,在这里有等待运进巷道里的圆木和准备运出去的废渣,一个人都没有,鲁大勇开骂了,“娘的,都死哪儿去了,一个家伙都不在。还得老子动手。”可也没法,这吊蓝还等着装上残渣后才拉上去,可不能不管,只好指挥壮丁们卸车,卸完又装上废渣。天宝也装模作样的监工,装卸完毕后,鲁大勇带队去接班了。

四下无人,识海大动,眼前一亮,废渣后面的角落里堆满了土黄色和棕色的灵石!天宝明白,这就是鲁大勇所说暂储原矿的场所,是开辟巷道中挖出来的,准备到规定的出矿日才运上去献给仙师,怪不得赵润波敢在进度肯上说隔几天就会出灵石,感情他是用开巷道中开出来的灵石来代替。天宝抓起四块灵石就进珠,转瞬就变成了灰。迅速出来,如何炮制,连着干了七八十个,珠内除了有了些灰灰外,别的什么都没留下。听到有人过来,这才暂时不动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乍见天宝,吓了一大跳,“你谁呀,走路都不带声的?”“这位兄弟,我是新来的文书张天宝,奉令来找赵营长,这不刚进来,没适应吗?鲁大勇进来时这儿没有人,只好自己又卸又装,可把他给气坏了。怎么没看见其它的兄弟呢?”此人一听这话,口气变得谄媚起来,“赵营长在最里面督工,他把咱的出风口关了,说是增加气量供应最里面,兄弟们实在受不了,都到下个出风口那里去吸几口。张文书,在营长面前,你可得替兄弟们多担当点,第九小队全队兄弟会记得你的好的。”

“好说,好说,兄弟我懂的。你继续去吸气,我在这呆一会才去找营长,就当我在这守着好了,你放心去吸,吸饱了再来换我。”这名兵士大笑,“张文书,你可是痛快人啊,多谢了。”说罢,他掉头就返回了他说的出风口那边。他这一走,天宝重新开吸了,兵士们是吸空气,我的宝珠是吸灵石,大家都要吸,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几柱香后,此处来人了,天宝也没理由呆在这,告辞后沿着主巷道向前走,下铺有输送材料和灵石原矿所需的圆木轨道。空气十分污浊,让人憋气,两壁上每隔十几丈点亮一盏大油灯,照明不好,光线昏暗,要隔好几盏灯后才会有通风的口子,向外发出弱弱的新鲜空气,巷道内的人都喜欢呆在这出风口这里,自己是修士还能忍受,凡人可受不了。主巷道两侧开有不少分巷道,不过确没什么人。

分巷道比主巷道狭窄,那就是出灵石的地方。空气越来越浑浊,天宝倒没有呼吸不畅的感觉,沿着轨道走,不时有装着残渣或圆木的斗车顺着轨道而过。巷道十分宽敞,天宝顺着它悠哉悠哉地行进,刚才吸了些灵石,心情很好啊。繁忙的工地,繁忙的人们,都在为广乐派的欣欣向荣贡献力量。沿途看到了壮丁们的辛苦,他们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被像牛马一样驱使,苦不堪言,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呢?如同蝼蚁般的凡人,修士和仙人又有什么不同了,都是从凡人来的,可是差距太太了。悲天悯人是大丈夫所为吗?内心中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自己的心太软了吗?

所过之处,在通风口下的人是最多的,越到巷道深处越是如此,氧气浓度太低了,真不知道打到三千丈时,凡人还能不能呼吸?走到了巷道尽头,每个人都是东倒西歪的,浑身乏力,似乎是喝酒太多的样子。管子是输入了些氧气,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劳动效率是可想而知,赵营长在这坐着督促,倒是尽忠职守,可凡人得呼吸,没氧气是万万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和六千米的海拔高度工作没什么两样。如果真的掘进到三千丈,那就和八千米的海拔高度相当了,可天宝没事啊,沿途没事的时候从巷道壁上抠出几个灵石吸着当补品,灵石多的地方就带进珠内让宝珠吸收。吸了灵石的真气,对氧气就没了依赖性,可有可无。天宝发现,自己将灵石捏在手中吸收,比之宝珠的吸收慢了不是一点点,打个比方,自己吸收的速度如果是步行的话,那宝珠吸收的速度就是超音速,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珠内“地面”上已有一层薄薄的黄色和棕色的灵石残灰,稍后清理吧,现在没空。

见到了赵润波,他是大吃一惊,“你怎么来这儿?不是让你守在帐中吗?”“是啊,我也想呆在上边,可曹仙师有令,吩咐我也下井出力,我想是他对进度太不满意,看不惯还有人呆在上边吧,只是仙师也说了,要隔几天向他汇报一次。”天宝一通胡扯,反正你们也不可能对质,就是要利用信息的不对称,两边哄骗,自己可上可下,机动自由,老子想呆在这就呆在这,不想呆了,就说是仙师有请,我还不相信你敢去告仙师?瞧你怕仙师的熊样,哈哈哈。天宝对自己的创意十分满意。

赵润波长叹一声,“你想呆这就呆这,我赵润波拼了老命也完不成任务,你想怎么给仙师汇报,我也不管了。”赵润波已经是心灰意冷,他以为仙师是明着派这天宝来监视自己的。天宝听了心中大乐了,“营长无须担心,这仙师们又不下来,他们怎么知道到底挖了多少丈?再说了,咱们不是也有正当理由,凡人能和仙师比吗?到了这个地方,呼吸都不行了,还有什么力气去干别的?”张文书,你也别宽我心了,仙师让你下井,就是对我已经失望了,和温营长九泉之下相会的时候不远了,你就明确地禀报,我这遇到了巨石挡住了坑道,没办法向前挖了。气也不够,凡人根本受不了,必须是仙师们才有本事弄走巨石。”

天宝一怔“营长,我又不是小人,不会去打小报告的,只要咱们不说,仙师反正不下井,他们怎么会知道呢?”“你以为仙师这么容易会被欺骗吗?他肯定会找别人来核实的,不只你一个人,瞒是瞒不过去的,还不如实话实说,至于有什么后果,大不了砍头,老子和温营长可是好友,黄泉路上还有伴了,哈哈哈。”天宝无语,看来没人是笨人,自己还以为瞒过了曹仙师,其实他早就知道了真实情况,但就是不明说,发个令牌就是逗自己玩的,“营长,你也不要太过悲观,事情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这就去看看那块巨石,真的有这么难的话,想必仙师也不会不讲道理。”

天宝告退就向巷道尽头走去,越向里走,识海的反应越来越大已呈迫不及待之势,壮丁和兵士多已躺倒,极度缺氧了。遇到赵润波所说的巨石了,识海已是翻腾似海,眼睛被强制性地扭到这巨石上,好东西啊,顾不了许多了,天宝双手摸到它,轻喝一声进去,巨石发出了轰隆隆的响声,坑道亦是摇摇欲坠,似有整体沉陷之势,唬得倒在地上的壮丁和兵士们爬起来扭头就跑,没有一个慢的,这石头一进珠内,宝珠是珠门大开,瞬间就把它吸进去,然后又立即关上了门,可谓迅雷不及掩耳。还没看清楚门内是什么东西,门就关了,天宝也不敢担搁,立刻出来。

周围跑得是一干二净,巨石不见了,露出一个大洞,它的后面是金黄色的灵石!成堆成堆的码着,此时不取更待何时,天宝回头看了下巷道,使出驱物术,把支撑用的圆木抽掉了几根,让坑道上边的石头和泥土掉下来堵巷道,阻止有人进来,小心使得万年船,好东西要慢慢享用。这下发财了,天宝疯狂地进进出出,把这些灵石原矿丢进珠内,先不管宝珠吸不吸,弄进去才是道理!小山般的灵石原矿石被搬运一空,天宝这才从巷道钻出去,连爬带走了上百丈,才看到了赵营长他们。

“张文书,你还没死啊,这么大的塌方,你都没事?”“说什么呢?老子命大福大,这个就是小意思了。”天宝得掩饰,要不然这么大一块石头不翼而飞,实在是匪夷所思。“我想是那块巨石旁边的土松了,把咱的巷道给弄堵塞了,赵营长,是不是该换个方向?这再往巨石那方向,怕是凶多吉少,搞不好再来几次,咱们统统交待在这了。”“嗳,这乃天意啊,罢了,就依你之言,咱们绕过去,这次没死人算是万幸了,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众多巷道内的人员人人惊呼运气好,天宝一人偷着乐!连珠门都为之大开的东西,能是一般东西吗?我得在整个矿井里寻找下,看看还有没有这巨石这样的好东西。不过找了一阵,毫无所得。算了,先出井吧,明日再来。

回到自己帐中休息,开始每日例行的《洞玄真经》修练,盘膝而坐,定心而气寂,抛去杂念,在体内运转真气,使其循环不止,三十六圈毕,从丹田中流出的真气冲击完经脉后,全身内气充沛,比之以前要多许多,有轻微的咔咔声在体内响起,真气从脑到尾,不断地由丹田发出又返回,气流越来越越急,劲道越来越大,咔咔咔,经脉似乎支撑不住了。天宝不为所动,继续行功。终于咔嚓一声,丹田承受不住了,瞬间有似洪水的真气冲泄而出,体内各处无不似夏日洗个温水澡,舒爽无比。“洗沐”完毕,睁开眼睛,心中大乐,丹田似乎大了一些,虽说大的不多,但确实是大了!我升级了,正式成为正气第五层修士了!灵石是个好东西啊,书上说的好处在实践中得到了完美佐证!我的升级看来十有八九和灵石分不开,我还得去搞些,越多越好。想到这里,天宝对修士们从不下井感到了不可思议,你们也需要这个,而且好像也不必经过加工也能用,这灵石对修士的作用就和大米对凡人的作用类似,没道理他们不动心啊?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反正我得去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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