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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列仙传》:琴高,赵人也,以鼓琴为宋康王舍人,行涓彭之术,浮游冀州、涿郡间二百余年。后辞入涿水中取龙子,弟子洁齐候于水傍,且设祠屋,果乘赤鲤出祠中,留一月余,复入水去。今宁国府泾县东北二十里有琴溪,溪之侧,石台高一丈,曰“琴高台”。俗传琴高隐所,有庙存焉。溪中别有一种小鱼,他处所无,俗谓琴高投药滓所化,号“琴高鱼”。岁三月,数十万一日来集,渔者网取,渍以盐而曝之,州县须索无厌,以为苞苴土宜,其来久矣。旧亦入贡,乾道间始罢。前辈多形之赋咏。梅圣俞、王禹玉、欧阳文忠公皆有和梅公仪《琴高鱼》诗。圣俞诗云:“大鱼人骑上天去,留得小鳞来按觞。吾物吾乡不须念,大官常膳有肥羊。”禹玉诗云:“三月江南花乱开,青溪曲曲水如苔。琴高一去无踪迹,枉是渔人尚见猜。”文忠诗云:“琴高一去不复见,神仙虽有亦何为。溪鳞佳味自可爱,何必虚名务好奇。”圣俞又有《宣州杂诗》二十首,其一云:“古有琴高者,骑鱼上碧天。小鳞随水至,三月满江边。少妇自捞漉,远人无弃捐。凭书不道薄,卖取青铜钱。”圣俞,宣人也。汪彦章尝赋长篇:“百川萃南州,水族何磊。其间琴高鱼,初未到楚些。岂堪陪薨鲜,裁用当淆果。土人私自珍,千里事封裹。遂令四方传,噍嚼亦云颇。俗云琴高生,控鲤宛溪左。灵踪散如烟,遗鬣尚余颗。向来骑鲸人,逸驾尝慕我。不应当时游,反用此幺么。得非效齐谐,怪者记之过。彭越小如钱,踪迹由汉祸。越书载王余,变化更微琐。因知天地间,人莫穷物夥。区区于其中,臆决盖不可。伪真吾何知,且用慰颐朵。”故山谷《送舅氏野夫之宣城》诗有云:“藉甚宣城郡,风流数贡毛。霜林收鸭脚,春网荐琴高。”蜀人任渊注此诗,不知宣城土地所宜,但引《列仙传》事,直云琴高鲤鱼也。误矣。公仪诗恨未见,汪诗不载集中。

吴虎臣《漫录》云:婺州下俚有俗字,如以{不长}为矮,{不食}为斋,讼牒文案亦然。范文穆《桂海虞衡志》云:边远俗陋,牒诉券约专土俗书,桂林诸邑皆然。今姑记临桂数字,虽甚鄙野,而偏傍亦有依附。{不长}音矮,不长也。{不行}音稳,坐于门中,稳也。{大坐}音稳,大坐,亦稳也。仆音袅,小儿也。{不大}音勒,人瘦弱也。{不生}音终,人亡绝也。{不行}音腊,不能举足也。大音大,大女即姊也。{石山}音,山石之岩窟也。闩音,门横关也。他不能悉记。《岭外代答》于此外,又记五字。氽音酋,言人在水上也。{水人}音魅,言没入水下也。门人和馘切,言隐身忽出以惊人之声也。{髟多}音胡,言多髭也。水东敢,切以石,击水之声也。”余按《魏书江式传》:延昌三年,上表论字体不正。略曰:“皇魏承百王之季,绍五运之绪,世易风移,文字改变,篆形谬错,隶体失真,俗学鄙习,复加虚巧。谈辩之士又以意说炫惑于时,难以厘改,乃曰追来为归,巧言为辩,小儿为<;需免>;,神虫为蚕,如斯甚众。”又《颜氏家训》载:北朝丧乱之余,书迹鄙陋,加以专辄造字,乃以百念为忧,言及为变,不用为罢,追来为归,更生为苏,先人为老,如此非一,遍满经传。乃知俗字何代无之。车同轨,书同文,岂易能哉与时昔年侍先人官赣之石城,俗字如此者尤多,今不能记忆。唐《君臣正论》载:武后改易新字,如以山水土为地,千千万万为年,永主久王为证,长正主为圣,一忠为臣,一生为人,一人大吉为君。然尝考之,但一生}四字合证作囗,圣作囗,君作囗,皆与正论所言不同。今大理国文书至广右者,犹书国作囗,亦武后所改。又吴主孙休名字四子尝创囗八字。南汉刘岩自制字为名,盖取“飞龙在天”之意云。

《论语》:子张问崇德辨惑。子曰:“主忠信徙义,崇德也。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诚不以富,亦只以异古。”注曰:此《诗小雅》也。只,适也,言此行诚不足以致富,适足以为异耳,取此诗之异义以非之。《正义》曰:取此诗之异义,以非人之惑也。范氏谓人之不成,德不以富,亦只以行异于野人而已。侯氏谓若其诚不富,只以取异耳。伊川谓此错简,当在第十六篇“齐景公有马千驷”之上,因此下文亦有齐景公字而误也。杨文靖、尹和靖、朱文公皆从之。南轩谓言其诚实之不富,只以自取异云耳。与时按:我行其野之诗,诚作成,取义与此不类,不当迁就以求合。此孟子所谓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者也。尝闻平庵赵先生云:此特因子张之问而答之,学者之学圣人,盖不止此。富者,道盛德至善之谓。常人不能主忠信,不能徙义。爱之者未免欲其生;恶之者未免欲其死。若能反之,诚未可谓之至善,但亦足以异于常人而已。此说最明白。

唐张囗,自号浮休子,张芸叟盖袭其名。

南唐保大中赐进士谭紫霄号“金门羽客”,事见《庐山记》。陵赐林灵素号,用此故事。

彭器资、洪忠宣皆号《鄱阳集》,王岐公、张彦正皆号《华阳集》,杨文公、胡文定皆号《武夷集》,魏仲先、李汉老皆号《草堂集》,谢无逸、俞退翁、傅子骏皆曰《溪堂》,苏子美、张会川、张徽皆曰《沧浪》,李师中、石守道皆曰《徂徕》,晏元献、王荆公皆曰《临川》。它如钱文僖有《伊川集》,邵康节有《伊川击壤集》,而程子又号伊川,朱文公编二程文,题《河南程氏文集》,而尹师鲁先有《河南集》。又吕居仁舍人诗曰《东莱先生诗集》,而从孙太史成公学者,亦尊之曰“东莱先生”,其著述尤多。凡此数者,骤见其名,未免疑混,要皆不若汉魏以来诸文人,但标姓名曰“某人某人集”之为明白洞达也。

《汉书扬雄传》云:刘尝从雄学作奇字。韩文公《题张十六所居》诗云:“端来问奇字,为我讲声形。”然《传》但云学作寄字,不言问奇字,后来相承而用,盖又以韩诗为本。《传》又云:家素贫,嗜酒,人希至其门,时有好事者载酒肴从游学,与前学作奇字,凡隔数十字,了不相涉。而近世文人多云“载酒问字”、“载酒问奇字”之类,不知何所本也。《艺文志》云:萧何草律,太史试学童,能讽书九千字以上乃得为史。又以六体试之,课最者以为尚书、御史、史书令史。六体者,古文、奇字、篆书、隶书、缪篆、虫书。师古曰:“古文,谓孔子壁中书,奇字则古文而异者也。”许叔重《说文解字》云:亡新居摄,使大司空甄丰等校文书之部,时有六书。一曰古文,孔子壁中书也;二曰奇字,即古文而异者也。与颜注合,其后晋卫巨山《四体书势》,元魏江式论书表皆同。然则奇字者,与科斗文字略相似,而异于小篆,六书之一体耳。今人才见书籍中难字,便谓之奇字,非也。《容斋三笔》摘《周礼》中字如囗、罄、<;囗风>;、囗之类,凡数十为一则,题曰《周礼奇字》。且云前贤以为此书出于刘歆,歆尝从杨子云学作奇字,故用以入经,盖亦失于详考。学奇字者,歆之子,亦非歆也。

王荆公一日访蒋山元禅师,坐闲谈论,品藻古今。元曰:“相公口气逼人,恐著述搜索劳役,心气不正,何不坐禅,体此大事”又一日,谓元曰:“坐禅实不亏人,余数年欲作《胡笳十八拍》不成,夜坐间已就。”元大笑。事见《宗门武库》。

元魏青州刺史公孙邃卒官。高祖在邺宫为之举哀。青州佐吏疑为所服,诏主簿近代相承。服斩过葬便除,可如故事,自余无服。大成寥落,可准诸境内之民,为齐衰三月。则知境内之民,旧为刺史制服矣。近世所无也。然河中蒲坂人石文德,自祖父苗以来,凡刺史守令卒官者,皆制服送之朝廷。遂标榜门闾。史官复列之《节义传》,夸而书之,审如《邃传》所言,则文德之事不足为异矣。此又何耶

《启颜录载》:元魏太府少卿孙绍对灵太后:“臣年虽老,臣卿乃少。”于是拜正卿。按《魏书》,亦书此事。然绍自太府少卿迁右将军、太中大夫,非正卿也。孝庄建义初,复除卫尉少卿将军如故,永安中方拜太府卿。

权利所在,小人之所必争,故虽父子之亲,有不恤也。晋会稽王道子得政之久,末年有疾,加以昏醉。其子元显知朝望去之,谋夺其权。讽天子解道子杨州刺史及司徒,而道子不之觉,元显遂自为杨州刺史。既而道子酒醒,方知去职,于是大怒,而无如之何。其后又加元显录尚书事。先是谢安薨,后道子已录尚书,至是更为长夜之饮,政无大小一委元显。时谓道子为东录,元显为西录。西府车骑填凑,东第门下可设雀罗矣。蔡京、蔡攸父子俱贵,权势日相轧,轻薄者互煽摇以立门户,由是父子遂为仇敌。攸别赐第,尝诣京,京方与客语,使避之而呼攸入。甫就席,遂起握父手,为切脉状,曰:“大人脉势舒缓,体中得无有疾乎”京曰:“无之。”攸曰:“禁中适有公事,不得留。”遂去⊥窃窥,得其事,以问京。京曰:“君不解此,此辈欲以吾疾罢我也。”居数日,京果致仕。又以季弟绦钟爱于京,数白徽宗,请杀之。徽宗曰:“太师老矣。”不许,但削绦官而已。此四臣者,卒皆贻家国之祸,善乎康节先生之言曰:“人之所谓亲,莫如父子也;人之所谓疏,莫如路人也。”利害在心,则父子过路人远矣。父子之道,天性也,利害犹或夺之,况非天性者乎夫利害之移人如是,如是之深也,可不慎乎路人之相逢,则过之,固无相害之心焉,无利害在前故也,有利害在前,则路人与父子又奚择焉。路人之能相交以义,又何况父子之亲乎夫义者,让之本也;利者,争之端也。让则有仁,争则有害,仁与害何相去之远也。尧舜亦人也,桀纣亦人也,人与人同,而仁与害异,尔仁因义而起,害因利而生,利不以义,则臣弑其君者有焉,子弑其父者有焉。岂若路人之相逢,一目而交袂于中逵者哉欧阳文忠公著《五代史记梁太祖本纪》,初称温赐名,后称全忠,封王后称王,至即位始称皇帝。徐无党注曰:始而称名,既而称爵,既而称帝,渐也。爵至王而后称,著其逼也。末帝而下,讫于汉周,诸帝纪皆然。而《新唐书本纪》高祖之生即称高祖,太宗方四岁已书太宗,二书出一手,而书法不同如此,朱详其旨宜黄。李子经作《纬文琐语》亦云:唐、五代史书皆公手所修,然义例绝有不同者,一人之作不应相去如此之远,议者谓《唐书》盖不尽出公意。

前车之覆,后车之戒也。元魏道武以服寒食散发动,喜怒乖常,遂杀弑逆。其子元明可以已矣,而又服此药,不堪万机,旋致夭折。穆宗因击球暴得疾,浸淫以至于崩。其子敬宗亦可以已矣,而听政未逾月,已连日为此戏,自此驰逐不已,宦者怨惧,不三年,而身罹不测之祸。所谓下愚不移者欤。

俗说愚人以八百钱买匹绢,持以染绯,工费凡千二百,而仅有钱四百,于是并举此绢足其数,以偿染工。艾子云:人有徒行将自吕梁托舟趋彭门者,持五十钱造舟师。师曰:“凡无赍而独载者,人百钱,汝尚少半,吾不汝载也。”人曰:“姑收其半,当为挽纟率至彭门,以折其半。”又《夷坚戊志》载:汪仲嘉自言其族人之仆出干,抵暮趑趄呻吟而来。问:“何为”曰:“恰在市桥上,有保正引绳缚二十人过,亦执我入其中,我号呼不伏,则以钱五千置我肩上,曰以是倩汝,替我吃县棒。我度不可免,又念经年佣直,不曾顿得五千钱,不可失此,遂免从之。到鄞县,与同缚者皆决杖,乃得脱。”汪曰:“所得钱何在”曰:“以谢公吏及杖直之属,仅能给用,向使无此,将更受楚毒,岂能便出哉汪笑曰:“憨畜产可谓痴人。”仆犹愠曰:“官人是何言!同行二十人,岂皆痴耶”竟不悟。前二事盖寓言,以资笑谑,而后一事乃真有之。

吴虎臣《辨唐异闻集》所载开元中道者吕翁经邯郸道上邸舍中,以囊中枕借卢生睡事,谓此吕翁非洞宾也。盖洞宾自序以为吕渭之孙。渭仕德宗朝,今云开元中,则吕翁非洞宾,无可疑者。而或者又以为开元恐是开成字,亦非也—成虽文宗时,然洞宾此时未可称翁。本朝《国史》称:关中逸人吕洞宾,年百余岁,而状貌如婴儿,世传有剑术,时至陈抟室。若以《国史》证之,止云百余岁,则非开元人明矣。《雅言系述》有《吕洞宾传》云:关右人,咸通中举进士不第,值巢贼为梗,携家隐居终南,学老子法。以此知洞宾乃唐末人。此皆吴说。萧东夫《吕公洞诗》云:“复此经过三十年,唯应岩石故依然。城南老树朽为土,檐外稚松青拂天。枕上功名初扰扰,指端变化又元元。刀圭乞与起衰病,稽首秋空一剑仙。”第五句误用吕翁事。又唐逸史、虞卿两县连接有吕生者,居二邑间,为童儿时,畏闻食气,惟食黄精,日觉轻健,耐风寒,见文字及人语率不忘。母及诸妹每劝其食,不从,后以猪脂置酒中强使饮,生方固拒,已嘘吸其气,忽一黄金人长二寸许,自口出,即仆卧困惫,移时方起。先是生年近六十,鬓发如漆,至是皓首,恨惋垂泣,再拜别母,去之茅山,不知所终。此又一人也。何神仙多吕氏乎俗谓婚姻之家曰亲家。唐人已有此语,见《萧嵩传》。又有以亲字为去声者,亦有所据。卢纶作《王驸马花烛诗》,有“人主人臣是亲家”之句。

《山海经》: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郭氏注云:天帝之二女而处江为神,即《列仙传》江妃二女也。《离骚九歌》所谓湘夫人称帝子者是也。而《河图玉版》曰:湘夫人者,帝尧女也。秦始皇浮江至湘山,逢大风,而问博士:“湘君何神”博士曰:“闻之尧二女,舜妃也,死而葬此。”《列女传》曰:二女死于江湘之间,俗谓为湘君。郑司农亦以舜妃为湘君。说者皆以舜陟方而死,二妃从之,俱溺死于湘江,遂号为湘夫人。案《九歌》:湘君、湘夫人,自是二神,江湘之有夫人,犹河洛之有虑妃也,此之灵与天地并矣,安得谓之尧女且既谓之尧女,安得复扌忽云湘君哉何以考之《礼记》曰:舜葬苍梧,二妃不从。明二妃生不从征,死不从葬,义可知矣。即令从之,二女灵达,鉴通无方,尚能以鸟工龙裳救井廪之难,岂当不能自免于风波,而有双沦之患乎假复如此,《传》曰:生为上公,死为贵神。《礼》五:岳比三公,四渎比诸侯,今湘川不及四渎,无秩于命祀,而二女帝者之后,配灵神只无缘,当复下降小水,而为夫人也。参伍其义,义既混错,错综其理,理无可据,斯不然矣。原其致谬之由,由乎俱以帝女为名,名实相乱,莫矫其失,习非胜是,终古不悟,可悲矣!其说最近理,而古今传楚词者未尝及之,书于此,以千载之惑。张华《博物志》多出于《山海经》,然末卷载湘夫人事,亦误以为尧女也。

《战国策旧传高诱注》残缺疏略,殊不足观,姚令威补注亦未周尽。独缙云鲍氏校注为优,虽间有小疵,多不害大体。惟《东、西二周》一节,极其舛谬,深误学者,反不若二氏之说是。然高氏但云东周、成周今洛阳,西周,王城今河南,其说甚略。姚氏特作世系谱,似稍详矣,而亦未备。其指巩为东周,则又未免小误。今世学者但知镐京之为西周,东迁之为东周而已。若敬王之迁成周,固已漫漶。至于两周公之东、西周,则自非熟于考古者,盖茫不知其所以也。此鲍氏之误,所以不得不辨。余故博采载籍,究极本末而论焉。周之先后稷始封于邰,不自窜于戎狄,公刘徙居于豳,至于太王,徙居岐周,文王降崇,乃作丰邑,自岐而徙都焉。武王之时,复营镐京而居之。《诗》、《书》称宗周者,指镐京也,迄东迁之前,无所迁徙。然武成云:“王来自商,至于丰。”《召诰》序云:“成王在丰。”《周官》序云:“还归在丰。”《左传》亦曰:“康有酆宫之朝。”则虽改邑于镐,而丰宫元不废。盖丰在京兆县,镐在长安县西北十八里,相距才二十五里,往来不为劳也。武王克商之后,尝曰:“我南望三涂,北望岳鄙,顾瞻有河,粤瞻伊洛,毋远天室,营周居于洛邑。”盖洛邑居土地之中,宜作天邑。武王既得天下,有都洛之意矣,而未暇及也,先于其地迁九鼎焉。武王崩,周公相成王,成武王之志,营以为都,是为王城,其地实郏辱阝,亦名河南。《洛诰》所谓:“我乃卜涧水东、囗水西,惟洛食者也。”洛阳者,周公营下都,以迁殷顽民,是为成周,其地又在王城之东。《洛诰》所谓:“我又卜水东,亦惟洛食者也。”《洛诰序》云:“周公往营成周,则成周乃东都总名。河南,成周之王城也。洛阳,成周之下都也。”王城非天子时会诸侯则虚之,下都则保厘大臣所居治事之地,周人朝夕受事,习见既久,遂独指以为成周矣。按《洛诰》:王祀于新邑。《召诰》:王来绍上帝,自服于土中。则成王固尝居之,然卒驾而西也。宣王中兴,尝一会诸侯于东都。下至幽王,为大戎所灭。宗周迫近戎狄,平王之立,不得已而东迁都于王城,始奠居焉。自是始有东、西周之名。谓之东者,以别于镐京之为西耳。河南、洛阳未分画也。王子朝之乱,其余党多在王城,敬王畏之,徙都成周。后九十余年,考王弑兄而自立,惧弟揭之议己,遂以王城封之,以续周公之官职,是为西周桓公。此时未有东周,公而称西周者,后人推本而言之也。桓公传威公,威公传惠公,考王十五年,西周惠公封其少子班于巩以奉王,是为东周惠公,而西周惠公长子自为西周武公。自是周公之国始分东、西,成周为东周,王城复为西周矣。盖自河南桓公续周公之职而秉政,三世益传。所以别封少子,使奉王者,殆欲独擅河南之地,不复奉王,且王城、成周皆为东、西周君所有,天子直寄焉耳。东周者,指周王所居之洛阳也,巩,班之采邑也。《世本》曰:东周惠公名班,居洛阳。是班秉政于洛阳,而采邑则在巩。前汉《地理志》曰:巩,东周所居。姚令威用其说,非也。赧王时,东、西周分治。王复徙都西周,至五十九年,秦昭王使将军扌攻西周,西周君奔秦顿首受罪,尽献其邑三十六,秦受其献,归其君于周。盖权移于下,其极乃至于尽献其邑于它人,亦不出于天子之命矣。是年赧王卒,其国先绝,西周武公亦卒,秦迁西周公于{单心}狐,实武公之子公子咎者。而东周惠公之后,亦尚能一传。后七岁,秦庄襄王尽灭东、西周,周始不祀,大略如此。《战国策》之西周,即揭之西周,《战国策》之东周,即班之东周。西周建国在东周之前,而《旧书》跻东周于西周之上,为失其次。鲍氏正之是矣,但其说曰:“西周正统也,不可以后于东周。”其注“韩使人让周”,则曰:“此时,周之命已不行于诸侯矣。”其注“周君谋主也”,则曰:“犹为天子故。”它如此类不一,又尽以西周之策,分系之安、赧二王。盖直以西周为天子,而不知实桓、威诸公之事也。余尝反覆考之东、西二周之策,皆曰周君。周君之自谓,必曰小国、曰寡人,皆当世诸侯之称。其间或及周王,则直称王,或称天子,非不明白。鲍氏乃比而一之,可乎原其致误之由,盖亦有说。温人之辞云:“今周君天下,则我天子之臣。”周君天下者,言周王之君天下也。鲍必误以为周君有天下矣。又东周与西周战,韩救西周,为东周谓韩王曰:“西周者,故天子之国也,多名器重宝。”是时周王未徙西周,故天子之国者,谓敬王故都也。鲍必愈疑西周君即天子矣,不特此也。周王、周公国号既同,《史记》不为二周公立世家,而混书其事于《周纪》。宋忠注:周君赧王卒。又不知周君与赧王此年俱卒。但见二者连文,遂谓赧王卒,谥西周武公。小司马张守节辈皆能辨之,然世多承其误,虽如司马文正公亦不能免。《通鉴》直以奔秦献邑者为赧王。《稽古录》中复误以西周桓公为东周,无责乎鲍也!《东周策》首章书秦临周求鼎事,鼎实在西不在东也。岂周王在东,故东周君犹能挟天子以制命欤不然,错简也。注家皆无发明者,因并及之。

曾文清《访戴图》诗:“小艇相从本不期,剡中雪月并明时。不因兴尽回船去,那得山阴一段奇。”近岁豫章来子仪亦赋比诗:“四山摇玉夜光浮,一舸玻璃凝不流。若使过门相见了,千年风致一时休。”末句实祖文清之意。

俗谚“洗脚上船”,语见《三国志吕蒙传》注引《吴录》曰:孙权欲作濡须坞,诸将皆曰:“上岸击贼,洗足上船,何用坞为”蒙曰:“兵有利钝,战无百胜,如有邂逅,敌步骑蹙人,不暇及水,其得入船乎”权曰:“善。”遂作之。

淳熙十四年冬十一月丙寅,宰执奏事延和殿,宿直官洪迈同对,因论高宗谥号。孝宗圣谕云太上时,有老中官云:“太上临生,徽宗尝梦吴越钱王引徽宗御衣云:‘我好来朝,便留住我,终须还我山河,待教第三子来。’”迈又记其父皓在虏买一妾,东平人,偕其母来,母曾在明节皇后阁中,能言显仁皇后初生太上时,梦金甲神人,自称钱武肃王,寝而生太上,武肃即Α也,年八十一,太上亦八十一。卜都于此,亦不偶然。张氵昊《云谷杂纪》仅载其略,且不记其语之所自得,独周必《大思陵录》备载其详如此。上所谕钱王指ㄈ,ㄈ第三子惟演也,终团练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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