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种力量给我们支撑
总有一种爱让我们心痛
总有一份情让我们震撼
曾几何时,
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我向您哭喊
而今
纵然满身荆棘,我也不敢
亲爱的父亲、母亲
我常悲哀地仰望您们的照片
纵然呼唤能够穿透黄土
我怎敢惊动您的安眠
摔碎的心
听送他到医院的一些工友们讲,父亲坠下后,双手捂在胸口前……我知道,我知道,父亲在灾难和死亡突至的刹那,还惦挂着我,还在保护着他的心脏,因为,那是一颗他渴望移植给我的心脏!
摔碎的心
文/冰雪女孩
灾难,在我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我出生的时候就与众不同,苍白的脸色和淡淡蓝色的眉毛让一些亲朋纷纷劝慰我的父母,将我遗弃或者送人。但我的父母却坚定着我是他们的骨肉,是他们的宝贝,用丝毫不逊色的爱呵护着我,疼爱着我。
我5岁大的时候,深藏在我身体内的病魔终于狰狞着扑向我,扑向我的父母。在一场突然而至的将近40度的高烧中,我呼吸困难、手脚抽搐,经医生的极力抢救,虽然脱险了,但也被确诊患有一种医学上称之为“法乐氏四联症”的先天性心脏病,这是目前世界上病情最复杂、危险程度最高、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和心脏跳动的顽症。
我在父母的带领下开始了国内各大医院的求医问诊,开始了整日鼻孔插导管的生活。我的父母仿佛一下都苍老了许多,但他们丝毫没有向病魔低头的意思,他们执拗地相信着奇迹会在我身上发生。很快,家里能够变卖的都变卖了。小时候的我很天真,问母亲,为什么我的鼻子里总要插着管子,母亲告诉我,因为我得了很怪的感冒病,很快就会好的。
就这样,我到了上学的年龄,我的“感冒”依然没有好,父亲将我送进了学校。我喜欢那里,那里有很多的小伙伴,还有许多的故事和童话,最重要的是,那里没有医院的味道。虽然因为身体虚弱,坐的时间稍久,我的胸里就会闷得十分难受,我只好蹲在座位上听课、看书、写作业……偶尔在课堂上发病,我就用一只手拼命地去掐另一只胳膊,好不让自己因为痛苦而发出喊叫,我要做一个强者。尽管我常常会昏厥在课堂上,但临近小学毕业的时候,我家里的墙壁上已经挂满了我获得的各种奖状。
16岁那年的暑假,我又一次住进了北京的一家医院,我终于从病历卡上知道了自己患的是一种几近绝症的病。
死亡的恐惧是不是能够摧垮一切呢?
那天晚上,父亲依然像以往一样,将我喜欢的饭菜买来,摆放在我床头的柜子上,将筷子递给我:“快吃吧,都是你喜欢吃的……”我克制着自己平平静静,可绝望还是疯狂地撕扯起我来,我放声哭了起来。
哭声中我哽咽着问父亲:“你们为什么一直在骗我?为什么……”
父亲在我的哭问中愣怔着,突然背转过身去,肩膀不停地抖动起来……
接下来的整整三个夜晚,我都是在失眠中度过的。
第四天清早,我将自己打扮整齐,趁没有人注意,悄悄溜出了医院。我知道,医院不远处有一家农药店,我要去那里买能够了结我生命的药物。我可以承受病魔的蹂躏,但我无法忍受父母被灾难折磨的痛苦。而我惟一能够帮助父母的,似乎只有杀掉病魔,而我能够杀掉病魔的惟一方法就是结束我的生命。
就在我和老板讨价还价的时候,父亲从门外奔了进来,一把抱住我。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感觉到父亲浑身都在抖颤着,我知道,父亲一定是在哭泣……
那一晚,家里一片呜咽,而父亲却没有再掉泪。他只是在一片泪水的汪洋中,镇静地告诉我:“我们可以承受再大的灾难,却无法接受你无视生命的轻薄。”因为爱父母,我想选择死亡;而父母却告诉我,爱他们就应该把生命坚持下来。
三天后,在市区那条行人如织的街路旁,父亲破衣褴褛地跪在那里,脖子上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 “……我的女儿得了一种绝症,她的心脏随时都可能停止跳动,善良的人们,希望你们能施舍出你们的爱心,帮助我的女儿走过死亡,毕竟她还只有16岁啊……”我是在听到邻居说父亲去跪乞后找过去的。
当时,父亲的身边围着一大群人,人们看着那牌子,窃窃议论着,有人说是骗子在骗钱,有人就吐痰到父亲身上……父亲一直垂着头,一声不吭。我分开人群,扑到父亲身上,抱住父亲,泪水又一次掉了下来……
父亲在我的哀求中不再去跪乞,他开始拼命地去做一些危险性比较高的工作,他说,那些工作的薪水高,他要积攒给我做心脏移植手术的费用。心脏移植,这似乎是延续我生命健康成长的惟一办法。但移植心脏就意味着在挽救一个人生命的同时,结束另一个人的生命啊!哪里会有心脏可供移植。可看着父亲坚定的眼神,我不敢说什么,也许,这是支撑他的希望,就让他希望下去吧!我能给父亲的安慰似乎只有默默地承受着他的疼爱。
直到有一天,我在整理房间的时候,从父亲的衣兜里发现了一份人身意外伤亡保险单和他写的一封信。那是一份给有关公证部门的信件,大意是说,他自愿将心脏移植给我!一切法律上的问题都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原来,他是在有意接触高危工作,是在策划着用自己的死亡换取我健康的生命啊!
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泪水滂沱而落。那天晚上,我和父亲聊天到很久,我回忆了自己这些年和病魔拔河的艰难,更多的是我从他和母亲身上领略到的温暖和关爱。我告诉父亲:“生命不在长短,要看质量,我得到太多太多来自您和妈妈给的爱了,就是现在离开这个世界,我也会很幸福地离开……”
父亲无语。星月无语。
一天,我从学校回来,不见父亲,就问母亲。母亲告诉我:“你爸爸去公证处公证,想要把他的心移植给你,表示他是自愿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可这是要死人的事情,公证处的工作人员没有受理,他又去医院问医生去了……”
母亲说着,流着泪。我的心就揪扯着疼了起来。我知道,那是因为父亲太重的爱挤压的疼痛。而我能做的,却只能是听任父亲。
那天晚上,父亲一脸灰暗地回来了。我看得出,一定是医生也不同意他的想法。
父亲不再去咨询什么移植的事情,开始垂头工作了。只是,依然是那些危险性很高的工作。我渴望生命的延续,但我更渴望父亲的鲜活。
我的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以为一切都会在自然中继续厂去。
7个月后的一天,我将近40岁的父亲在一处建筑工地抬玉石板的时候,和他的另一个工友双双从5楼坠下。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没有了呼吸。听送他到医院的一些工友们讲,父亲坠下后,双手捂在胸口前……我知道,我知道,父亲在灾难和死亡突至的刹那,还惦挂着我,还在保护着他的心脏,因为,那是一颗他渴望移植给我的心脏!
而原因,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女儿。
父亲的心脏最终没有能够移植给我,因为那颗心脏在坠楼时被摔碎了。
感恩寄语——
父亲主动捽碎了他的心,而原因,是他的女儿需要这颗心!
父爱无声,星月无语。用自己的生命交换孩子生存,这就是如山一般沉重,如山一般伟大的父爱。父爱有时候来得那么坚决,全然没有一种歇斯底里的哀伤,有的只是那种属于男人的大爱,滴滴深情,让人刻骨铭心,如苦酒给予我们人生的警示,让我们永生难忘。
为自己割瘤子的母亲
母亲却表现得异常坚强和信心,她高昂着头叮嘱着我:“你只管好好读书,学费妈妈有办法解决。”母亲的办法我很快就知道了,她变卖了父亲留给她的金戒指,那是父亲送给她的惟一礼物,也是她和父亲之间的定情信物。于是,我带着母亲变卖“爱情”得来的学费去报道了。
为自己割瘤子的母亲
文/王孝兰
周末,去动物园,在猴笼前,一群小猴抢夺着一只猴妈妈怀里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猴子。猴妈妈紧紧地抱着瘦弱的小猴,拼命地和小猴们争斗着,身上很快就已斑斑血迹,但那双紧抱着小猴的手一直不肯松开……最后,猴妈妈打败了小猴们,它哀怜的轻抚着怀里的小猴,我的泪水刹那间就滚出了眼眶。
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导致不能再生育,而我又偏偏是一个女孩,这让一心要传习香火的爷爷非常失望。我6个月大的时候,在爷爷的逼迫下,父亲和母亲办理了离婚手续,母亲抱着我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在一所学校做代课老师的母亲坚强的撑挺着命运给她的重负,为我撑挺着一方屋顶,她最大的希望是我能够考上大学。我全力以赴的学习着,我知道,我惟一能够报答母亲的只有完成母亲的心愿。
10年寒窗,我终于考取了一所心仪的大学。拿着录取通知书,妈妈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掉来眼泪。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知道,这通知书上的几千元学费对于母亲和我们这个已经被贫穷搜刮得千疮百孔的家来说,是一座山。母亲却表现得异常坚强和信心,她高昂着头叮嘱着我:“你只管好好读书,学费妈妈有办法解决。”母亲的办法我很快就知道了,她变卖了父亲留给她的金戒指,那是父亲送给她的惟一礼物,也是她和父亲之间的定情信物。于是,我带着母亲变卖“爱情”得来的学费去报道了。
生活节俭对我来说不是要求,是习惯。别的同学一个月的生活费是500元钱,对于我,却够用上半年了。我发疯般的学习着,因为我在吃穿上无法比得上我的同学们,我必须在成绩上超越他们,我必须要让自己有一样是值得骄傲的,有一样是让人仰视的。
假期很快就要到来了,同学们都兴奋的计算着回家的日程。而我却开始烦躁起来。因为,我知道,假期的开始,同时预示着新学期的就要到来,而新学期的学费是又一座山,已经变卖了“爱情”的母亲没有再可以变卖的了。
我决定在这个假期不回家了,我要去打工,去赚自己的学费。经过同学的帮忙和紧张的宿舍内培训,天生一副好嗓子的我,在一家酒吧当了歌手。每天穿着不适合我的衣服,唱着不适合我的歌。我真的有点害怕,我害怕自己会堕落。
和母亲相依为命的这些年,经常有男人会有意的靠近母亲,母亲总是固执的拒绝着:“我不能让女儿遭受可能来自继父的白眼和虐待。”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开始编造母亲的风流韵事。母亲对那些传言总是置之不理。她告诉我:“只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歪。”
母亲找到我打工的酒吧时,我正陪一个大胡子的男人跳舞,我从母亲的眼中看到了失望和疼痛。我真想告诉母亲,我还是那个让她骄傲的女儿,但我张了几下嘴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母亲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然后转身就向外走,我跟在母亲身后,回家。
我开始和母亲一起糊纸盒,糊一个纸盒能挣5分钱,我们没日没夜的糊着,终于在我开学的前三天,我和母亲凑够了新学期的学费,母亲高兴的象个孩子。她坚持要帮我洗上学要带的衣服,就在母亲晾衣服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胳膊抬不起来了。就问母亲怎么了,母亲轻描淡写的说道:“可能是洗衣服累的吧!歇歇就好了!”我不信,撸起母亲的衣袖,发现她的腋下长了鸡蛋大的一个瘤子。我很害怕,强拉着母亲去医院看病。医生告诉我,要做手术,还要做病理切片,从病人的体征看,初步怀疑是恶性肿瘤。手术费和我的学费一样多,要3000元。
天仿佛在刹那间坍塌了。我感觉世界的末日似乎到来了,我坚持着要退学,我要去工作,要用自己的能力拯救母亲。母亲依然面含微笑:“你先去上学,车到山前必有路。妈妈会有办法的。”
是啊,多少年来,多少艰辛绝境,母亲都奇迹般的挺了过来。期望母亲这一次依然能够奇迹般的手术,战胜病魔。可是,生活真的会有奇迹吗?
第二天,我泪眼盈盈的挥别母亲,踏上了南去的列车,我要去学校办理休学的手续,我要回家照顾我的母亲。做儿女的是永远骗不过母亲的心的。我刚到学校,母亲的电话就到了:“梅子,昨天下午你爸爸来了,给妈妈送来了手术费用,妈妈明天就去动手术,你安心读书……”
父亲,这个已经冰冷的词在母亲的生命垂危时刻突然从记忆深处浮现。我暗暗的想,如果父亲真的救过来了母亲,我一定会叫他一声爸爸。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母亲,我又投入了紧张的学习生活。当我每每打电话回家询问母亲的病情时,母亲总是告诉我:“那瘤子是良性的,不要担心……”
正当我踌躇满志地准备参加大学生辩论会的时候,突然接到大姨的电话:“你如果学习不紧张,就回来一趟吧!你妈妈想见见你。”
我疯了般的往家赶,我知道,一定是母亲发生了什么意外,不然,母亲不会不亲自给我打电话的,不然,母亲是舍不得让我浪费学习的时间的。我不敢去猜测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是一遍遍地祈祷着上苍:“求求你保佑我的母亲平安无事,哪怕用我的生命换母亲的平安……”
我还是回来晚了,我见到母亲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白布下面。
大姨告诉我,我的父亲根本就没有去看过母亲,母亲腋下的瘤子越来越大,越来越疼痛后,她终于忍受不了,自己用刀子割掉了那个瘤子,结果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了……
血迹斑斑的猴妈妈无限温柔的抚摩着小猴,我知道,她一定满心骄傲和自豪;我更知道,即便有再大的挑衅甚至灾难到来,只要她还有一丝气息,她就不会让怀中的小猴受到一点点伤害。
感恩寄语——
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寒衣针线密,家信墨痕新。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低回愧人子,不感叹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