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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孰轻孰重

所有的目光都在苏淼身上。苏淼的身子还很虚弱,周小江怕她撑不住,特意站在她的旁边,想用小小的身体给苏淼倚靠。

唐铭剑眉一皱,“将皇后扶回寝殿。”

小荷忙退到苏淼身边,“娘娘,奴婢扶您进去吧。”

苏淼抬眸正好对上唐铭的深眸,突然展颜一笑,“陛下怜香惜玉,臣妾很理解。陛下可还记得臣妾的那个请求,臣妾在正和宫等着陛下的圣旨。”说完她由小荷扶着回到寝殿。

周小江并没有跟着离开,他走到柳世仁跟前,“柳相,母后的话你可听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周小江用着成人的口气说完,大步离开正和宫,他要做的,远不止这些。都是被逼的。

柳璎珞怔住了,“兄长……”

柳世仁冷眼扫过唐铭,“陛下,既然这里并不欢迎我们兄妹,我们走便是。”

唐铭并没有挽留,任由柳世仁拥着柳璎珞离开。刚才还很热闹的正和宫,突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孤家寡人,果然。

“陛下,”柳璎珞突然跑回来一把将他抱住,“臣妾不会离开陛下的。陛下说过会带臣妾去狩猎的,臣妾还等着看陛下一展身手。”

唐铭凛眸,“璎珞,你应该随你兄长离开的。”

柳璎珞不停地摇头,“不,既然我已经是陛下的人了,北疆与我便没有关系了。”

唐铭沉眸,转身一把将柳璎珞抱住,他们相互拥着好一会才离开。

小荷小心地看着苏淼的脸色,“娘娘,您还在生气?”她将毛巾递过去,“太医说小产很伤元气,娘娘赶紧躺下休息吧。”

“我没事。”苏淼靠在软榻上,“小荷,我很生气。”

“啊?”小荷一愣,她以为苏淼是在生自己的气,忙跪倒:“是奴婢的错,娘娘要惩罚就惩罚奴婢,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苏淼忙将她扶起来,“我气的是,我自己的人竟然保护不好。”苏淼的手小心探上小荷红肿的脸。

小荷吃痛地倒吸了口气,还是生生忍住没有出声,“娘娘不用担心,奴婢没事的。”

“还是去找太医看看吧。我现在手上无法使力,不能为你包扎。女生最重要的就是脸,万一不能很好的恢复,你嫁不出去那我不是要养你一辈子?”

“娘娘……”眼泪不争气地涌出眼眶,小荷红着眼说道:“奴婢不嫁人,要一辈子服侍娘娘。”

“傻姑娘,”苏淼疼爱地为她擦眼泪。小荷跟着她吃了不少苦,她早就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了,“快别哭了,一会太医来了还以为我责罚你呢,那我不是又要多个暴虐的罪名了?”

虽然是开玩笑,小荷却当真了,“谁敢说娘娘的不好,奴婢跟他拼命。”

苏淼淡淡一笑,总算是松了口气。小荷比她想的更坚强,苏淼靠在软榻上休息,却听到小荷在门口与人对话。

“我这就拿进去给娘娘。”小荷兴奋地端着衣衫进来,“娘娘,陛下有旨,让您明日一起去狩猎。“

苏淼淡淡地看了眼小荷手中的衣服,“我这身子,怕是不能骑马吧。”

小荷将衣服放下,为徐淼倒了杯水,“娘娘,陛下说了,会准备马车,帝后同骑。”

苏淼浅浅一笑,也难怪小荷会这么激动。唐铭冷落了自己这么些日子,宫人的眼里只有那位柳夫人吧。唐铭的举动,无非是在告诉他们,她苏淼的皇后之位没人能够动摇。

可是那又如何。心都已经没有期待了,他做什么也无济于事。苏淼重新合上眼,他们爱怎么闹随他们吧。

苏淼醒过来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皇宫。傍晚时分,唐宛如过来看了看,看到苏淼能够正常进餐,她也就松了口气。

苏淼让小荷给她备了碗筷,“唐小姐赶着过来看我,应该还没有用餐吧?”

唐宛如倒是有点不好意思,“那臣女就不客气了。”

他们简单用完晚餐,唐宛如搀扶着苏淼到院中散步。“听说,陛下让娘娘跟着去狩猎?”

苏淼颔首,“看来消息传得很快。”

“储秀宫很多人都见不惯柳夫人那耀武扬威得意的模样。好在娘娘现在没事了,也能搓搓柳夫人的锐气。”唐宛如说道。

“唐小姐也想去狩猎?”苏淼淡淡地问道。

唐宛如忙垂眸,“娘娘真会说笑,臣女上位有位分,又怎么能随陛下去狩猎啊。”话中掩饰不了的失落。

“早就听闻唐小姐巾帼不让须眉,骑术更是精湛。”苏淼在一株海棠下站定,“唐小姐其实不用将自己的真心掩藏起来。”

唐宛如垂着头,“在娘娘面前,臣女自愧不如。”

“你原本就待字闺中,在这宫里久了,听多了,自然对陛下就会更好奇。陛下英明神武,你会倾心也不奇怪。唐小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君王家谁又会有真情呢。”苏淼伸手摘下一朵海棠花,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是臣女痴心妄想。”见自己的心事被戳穿了,唐宛如苦笑道:“娘娘放心,臣女会隐藏得很好的。”

“唐小姐,记得我曾经给过你机会。”苏淼转过身看着唐宛如说道。

唐宛如凛眸,“是。多亏了娘娘,父亲才能走出大牢,才能为百姓做点实事。我娘在唐府才能有一席之地。”

“当初我并未想过让唐小姐感恩报德。”苏淼浅浅一笑,“我是真心认为,唐小姐不适合这深宫。绝不是我的狭隘,唐小姐追求的不是策马奔腾的自在吗?”

唐宛如很是动容,“娘娘看得比我清楚。”她轻叹了声,“原本也有爱惜我的人,我曾经以为他会等我。可是在前不久,传来消息他已经娶亲。曾经的山盟海誓根本就是屁话。”

“那唐小姐更应该爱惜自己。”苏淼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日狩猎,你跟我一起出行吧。本宫身子弱,你正好可以替本宫上场,夺得头彩那才好呢,怎么可以将出风头的机会让给柳夫人呢。”说完,苏淼缓缓朝寝殿走去。

灯火摇曳中,唐宛如看着苏淼的身影。在这宫里,能够活出她这般,需要多大的毅力。不管有没有陛下的宠爱,她都可以活得很精彩。

在苏淼的马车里看到唐宛如是大家都很吃惊的。小荷一脸的不开心,好不容易帝后独处,却被这唐宛如给破坏了。

马车内垫了很厚一层毯子,坐在上面很舒服。一路上苏淼都在看书,一句话也没有说。

柳璎珞很得意地坐在凤撵后面的马车上。听到苏淼会同行,她气得不得了,可是在出发的时候,苏淼只是说了句:“柳夫人应该不适应岭国的马车,陛下还是陪着她吧。”

虽然看上去是苏淼的施舍,只要唐铭能够陪在自己身边,那就代表了自己在他心中还是会有位置的。

柳璎珞为唐铭倒上一杯酒,“陛下,你一路上都沉着脸,这样可不好。一会众多大臣和使者都在呢,臣妾一定会陛下赢得头彩。”对于狩猎,她很有信心。在北疆,她最爱的就是骑马在草原上奔驰,追赶着牛羊。其他的她不敢说,单说这骑术,她确信,没人能比。

唐铭一言不发,接过酒杯一扬而尽。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狩猎场,小荷在马车忙,等着扶苏淼下车。不想唐宛如率先跳下马车,伸手将苏淼扶下马车。

小荷撇嘴,这唐小姐怎么把自己的事都抢了?

另一边,唐铭扶着柳璎珞下了马车,低声嘱咐着让她小心点。柳璎珞铃铛般的笑声,传到耳中,苏淼只觉得讽刺。

她往前走了几步,唐宛如和小荷忙跟了上去。

“娘娘,”唐宛如轻声叫道。

苏淼停下脚,“唐小姐,你下去准备一下吧,记住本宫的话。本宫要的是头彩。”

“是。”唐宛如有点担心地看着她,听到她的话忙应下,“娘娘千万别走远了,这里到处都是陷阱。”

“你去吧。”苏淼淡淡地说道。

苏淼带着小荷四下走走,狩猎场的空气很好,到处都是青草大树。苏淼就像来春游的一般,她随手摘了些野花捧在手里,“小荷,好看吗?”

小荷苦着一张脸,“娘娘,奴婢不懂,您为何要将陛下推给别人。”

苏淼不以为然,“小荷你要记住,如果是你的,就是你拼命往外推,那也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你将他往外推,只是恰好给了他一个借口罢了。”

“奴婢还是不懂。”小荷急得跳脚。

苏淼浅浅一笑,“舍与得,有舍才有得。”苏淼说完继续往前走。

小荷愣了还一会来理解苏淼的这句话,还没明白过来,就听到苏淼一声惊呼。小荷大惊跑上前,确听到苏淼大喊道:“小荷,你注意脚下!”

小荷走近才发现,苏淼掉进了一个陷阱中,好在陷阱并不深,“娘娘,您没事吧?”

苏淼摇了摇头,“我没事,这个陷阱应该是被填了,可是并没有填实。小荷,你去找根绳子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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