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苏月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建议:“您或许可以试着把墨镜摘下来?”
“抱歉,恐怕不行。我昨天刚被人打了,现在脸上的淤青还没散。”对方耸了耸肩,见对面两个女人诧异的脸,又加了一句:“打我的就是那位被之前你们见过的那个女人辱骂了的,呃,我的女同事的男朋友。”
好不容易消化完一连串绕口令一样的人物关系的二女:……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肖竟。”墨镜男主动打破沉默。
“我叫苏月,幸会——”
还没说完,苏月的手机就响了:“您好,是苏月小姐吗?我们是南湖派出所,这里有一起失踪案,希望你可以协助调查一下。”
向肖竟表示了歉意,又拒绝了想要陪同的好友。等苏月赶到警局的时候,接待她的是一位黄警官。
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警官态度挺客气,确认了她的身份后,就和她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失踪的人叫余韵,女性,二十六岁,新婚,已经失踪一周了。家人报案后,民警查询她的通话记录时发现,余韵最后一个通话的人是——
“是我吗?”苏月挑眉,看向桌子对面的黄警官。
“从通话记录上看来,是的。”表情严肃的警官拿出记录本,对苏月循循善诱:“你还记得你们在电话里具体聊了些什么吗?对方的语气态度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自称是我的画迷,拥有一幅我的画。还说打电话给我是想要亲自过来拜访。”因为对方相貌出色,苏月倒是留下了印象,努力回想当初的对话内容:“语气态度……很正常,没什么特别。”
“她说要亲自拜访?约了时间吗?”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黄警官微微睁大了眼睛。
“约时间?她当天下午就去我的工作室了。”
“你们见面了?”黄警官也没有想到,本以为只是一个例寻询问,没想到两人居然还见过面,不由赶紧做起笔录。这样一来,苏月就很可能是余韵失踪前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黄警官笔下不停,同时不忘抛出一串问题给她:“你们见面时间是几点到几点?谈话内容是什么?对方有无明显异样表现?对方有没有提到之后的去向?”
见对方问的仔细,苏月也不由严肃了表情,认真回忆说:“见面时间……大约是下午三点到四点半,谈话内容……主要是她告诉我说她和她老公都很喜欢我的画,听说我的画作的收藏者之后大都生活美满,对我十分好奇之类的。表现么……我真的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大概因为据她自己说的是新婚,表情很是甜蜜……聊完后,她还提过有机会再见面,就直接离开了。”
听起来似乎只是一次普通的拜访。新婚的女人得到了一幅寓意不错的画,出于对画家的欣赏,上门进行了一场愉快的交谈。
笔尖在纸上顿了顿,黄警官继续提问:“对方离开后,你都去了哪里?”
“我?她离开后,我的助理过了一会儿就过来了,之后我们一起去火锅城吃饭,吃完饭是也是她开车送我回去的。”
“你回去后还去了其他地方吗?有什么人可以作证吗?”
“没有去其他地方。”虽然不太喜欢对方愈来愈紧逼的询问方式,但知道这是对方的工作,苏月还是很配合的回答对方:“我的公寓一楼有值班室,当天的公寓监控可以证明我回去后就没有再离开。”
黄警官又提了一些问题,试图向苏月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可苏月显然也不知道失踪者的确切去向。
将笔录记完,黄警官对她点点头:“苏小姐,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会核实你今天给出的信息,你可以先离开了。”
离开警局之后,苏月拨通了助理吴筱竹的电话。
“筱竹,你还记得我出售的画的买家里,有一个叫余韵的女人吗?”
“余韵?”吴筱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似是在电话那头思考:“你等一下,我电脑就在旁边,正好可以查一下之前的记录。”
一阵按键声之后,吴筱竹狐疑地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苏月,我的电脑记录名单里并没有余韵的名字啊,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了?”
“我今天接到警局电话,说是这个余韵失踪了。之前她去过我的工作室,按照现在的线索来看,我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我在余韵失踪当天正巧和你在一起,警方到时候可能会和你求证。”苏月解释说。
吴筱竹听了,很是义气地安慰她道:“放心,到时候我会帮你作证的。而且咱们工作室门口不是有摄像头嘛,警方一调监控也就知道你什么也没干啊。”
“嗯,我没事。我和她又没什么仇怨,警方估计也就是例寻询问而已。”挂了电话,苏月看着正午的阳光,不由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