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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后世的感悟

“这个我等也只是听坊间传闻,主公乃景帝亲封,武帝赐金牌的夏王,游于民间,不见首尾”。赵云匆忙回道。

“嗯,这不是传闻,乃是实情。二位将军此次不来,忠也要招来,二位将军可知主公另一个身份?”

二人皆摇摇头,一脸的茫然。他们久与汉地,因为历史和史书的原因,不只他们,汉地百姓也对龙朔一无所知。只是知道汉地北方有个打败了匈奴的强大国家,至于夏王的封地也仅限于当年景帝的封地,河套地区。

黄庭忠自然知道汉地的情况,微微一笑,说道:“二位将军可曾想过云游天下?可想看看汉地之外的风貌?”。

太史慈眼睛一亮,身体有些轻微的抖动,拱手施礼道:“莫非是去当年匈奴之地?”。

“哈哈,非也,那里已是苦寒之地,了无生趣。世界之大,远非二位将军所能想象。二位将军先暂且回去,带上家眷。至于军务,忠自会派人接手”。二人躬身施礼告退,回去准备。

两天后,黄庭忠派来的人相继到达,接替赵云的是羽林新军第三师,校尉黄兖,参军孟宏,接替太史慈的是羽林新军第八师,校尉张显,参军冯志宁。看着新到达的军伍,赵云和太史慈几乎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以为自己手下的精兵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强大所在,如今看到羽林新军,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无论从精气神还是行军队列,武器装备都相差了很远。每人一匹高大强健的汗血宝马,人手一柄马刀,臂盾,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各自的长兵刃,五人一组,每组配备两名长枪手,大刀手、刀盾手、弓弩手各一名。每五组一什,每五什一队,五队一营,五营一团,四团一师,将士各个身形健硕,精神饱满。两人几乎怀着同样的好奇,在两地几乎同时和自己麾下的军伍进行了一次演练,两名校尉也几乎同样的要求同十倍于己的军伍对阵,几乎都是一个照面即溃,两人都是见过羽林军能力的,和记忆中的羽林军一对比,这支军马不输于羽林军。

这些羽林新军带给二位将领的震撼是极其强烈的,但当听到他们总共来了九个师,十一万人,而这样的队伍总共有十五个师,二十四万人,那已经不是震撼了,而是震惊。想进一步询问时,两名校尉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回避。

赵云和太史慈身在两地,同时做起了学生,跟着看上去比自己儿子还要小很多的将领们学习他们所不知道的新东西,越学两人心中对欧阳轩越是敬重。了解的越多,对黄庭忠的莫名其妙的要求越是好奇。随着黄庭忠的军令到达,带着这份复杂的心境,两人几乎同时带着家眷,驱车直奔琅玡郡即墨的城阳港。黄庭忠的军令上写明执军令可直入城阳码头,那里一直是军事禁区,即使是赵云、太史慈这样在鲁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同样被禁止入码头,都是里面将货物运出港口,然后再分装。二人也是好奇,想目睹军事禁区到底是和样貌。

未到即墨,二人即在路上相遇,一边交流彼此的感受,一边快马疾驰,两天后抵达城阳码头,远远地就看到在码头入口,众星拱月簇拥着一男两女三人。两人打马上前,远远的飞身下马,大礼参拜。

“属下云(慈)参见主公”,两人同声到。

“快快请起,二位将军不必多礼”,欧阳轩边说边搀起二人。

“承蒙主公相迎,吾等甚感惶恐”,太史慈起身道。

“我来给二位引荐,这是轩长女,桂儿”说着手指向了欧阳桂,“这是朕当年恩公楚王韩信玄孙韩征后人,韩萌。这两位就是威震汉地鲁国上将军赵云赵子龙,太史慈字子义”。

欧阳桂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二人,二人都已霜染鬓颊,眉宇间英气逼人,足见年轻时何等的威风。微微一笑,按照汉地礼仪微微侧身施以蹲礼,韩萌也是同样。别克和古丽可是未曾见过二人,始终保持着一种警惕状态,不时的用鼻子嗅嗅味道。

“常听父皇提起二位将军,今日得缘一见甚是荣幸。桂儿踏遍龙朔各地,唯有这汉地还未曾远足,不曾识得汉地之礼,请将军见谅”。

赵云和太史慈也是愣在当场,他们不知道面前的女子是何方神圣,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稍一迟疑,赵云马上言道:“公主言重了,以公主万金之尊,汉地不过是荒茂僻壤,入不得公主慧眼”。

“哈哈,子龙越发的善言了。快请里面叙谈,这里毕竟不是谈话所在。桂儿你去安排好二位将军家眷,稍有怠慢,罚你三天吃素”。“哦,好吧”。欧阳桂悻悻的离开,带着韩萌去后面安排家眷事宜。

欧阳轩带着二人进入码头营门,坐上了交通车辆,直奔码头。营门离码头足有五十里,路面都是用沥青砼铺就,这里既有军事营房,又有仓储库房,着装齐整的海军陆战队将士在车辆路过时,列队致以龙朔军礼。

赵云和太史慈自从进入营门开始,眼睛就已经不够用了。奇怪的没有马拉的车辆、青黑色的路面,远处停靠的钢铁巨船,服饰怪异的士卒,他们从没见过的武器等等,让二人宛如进入了童话世界。

车队行至岸边,码头上停靠着欧阳轩那艘超大的游轮和整个中央舰队,大中小三艘航空母舰、八艘护卫舰,四艘潜艇、六艘驱逐舰,三艘补给舰。欧阳轩将众人迎上自己的游轮,也就是中央舰队的旗舰。最让赵云和太史慈有些惊讶的是空中还有两只凤皇在盘旋飞舞,这东西在汉地那就是神圣之物。能见着就已经是无上荣耀,让二人对欧阳轩更多了一层敬意。

欧阳桂指挥着赵锐带领郎凤军将家眷迎进游轮的客舱,两个人一间宽敞明亮的舱室,教会了还有些发懵的众人客舱内各项设施的使用,他们可不想这些人闹出笑话。毕竟这艘游轮就是欧阳轩移动皇宫,在龙朔这艘游轮也只是一个传说,见过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能有幸的登上的人。

安顿完毕,已是傍晚时分。也着实难为了一把欧阳桂,赵云和太史慈两家家眷大小加在一起足有二百余人,太史慈的父母如今已是七十高龄,在远比后世还要发达的龙朔医学救治下,老人现在身体健康,赵云的兄长赵风原本也是病入膏肓,在随军的龙朔医生手中得以治愈。后在徐州沛县任职县令,这次也带着一家老小,跟着赵云来到此处,还有赵云的妹妹一家。老老少少,将客舱住的满满当当。晚宴在船上的宴会大厅举行,男女老少平等相待,没有因为地位的高低而有差别。到现在为止赵云和太史慈也不知道欧阳轩这个皇帝是从哪里论的。在他们印象当中汉地就是天下最大的国土,四周都是未开化的蛮夷。

两人在惶恐中用完了晚宴,回到客房休息。太史慈的夫人庞氏有些担忧的问道:“夫君,主公何来如此大的阵仗,为我等设宴?妾身还是第一次于贵人一起把酒言欢,那个公主似乎年岁上已是不小,为何容颜如三十妇人一般。巨舟又是来自何处?”,一连串的为什么也是将太史慈问住了,连连摇头。“为夫也是有此之问,只是不知从何得解。子龙亦是如此,唉,听天命吧。早些安寝,明日在于主公问个明白”。太史慈的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敲门声:“太史将军可曾安寝?陛下命我为将军送来茶点,及史书一册”。

太史慈急忙穿戴整齐,打开舱门,一名身着蓝色迷彩的侍卫端着盘子,于门外站立,见太史慈出来,躬身将手中托盘递了上去。太史慈接过托盘,道了一声谢,那名侍卫说道:“陛下知将军有些困惑,特送上龙朔国史书于将军,仔细研读,即可解开心中疑窦。如将军有需求,可直接于房中按呼叫之纽,属下即刻到来。于此游轮之上,属下等三人专职为将军服务,如有所需,请将军不必客气”。说完拱手施礼,立于旁侧。

“小将军过谦了,天色不早,也早些安寝吧”。“诺!”侍卫转身迈着矫健的步伐回了自己的舱室。太史慈进屋,关好门,将托盘至于案几之上,拿起上面的书册,开始认真地读起来。如今的汉地还是行的是竹简,因为儒学之士以纸张违反先贤古制为由,坚决抵制纸张的普及,汉地的造纸技术也在三百多年里逐渐失传,蔡伦发明的造纸术也不过是给宫廷的妇人们如厕之用。如果不是东汉末年的乱世,恐怕纸张的推而广之,还要几百年之后。

赵云也几乎同时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在夫人服侍下,仔细研读侍卫送来的书册。渐渐地一个地域广阔而又美丽富饶的龙朔国出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

第二日辰时,随着游轮上升起龙朔国旗及指挥旗,海港上的舰船纷纷解缆启动,徐徐向东的深海驶去。在远离陆地的海面上完成编队。欧阳轩的旗舰游轮居中,一左一右各有两艘护卫舰,最前面是驱逐舰开路,紧随着是那艘大型航母,甲板上垂直起降的飞机正在待命,旗舰后面是两艘中小型航母一左一右,六艘护卫舰在三艘航母两侧,三艘驱逐舰成品字形断后。两艘驱逐舰和前面的开路的大型驱逐舰形成品字形护卫在舰队周边。这个时代能威胁到舰队安全的海上力量除了海中的鲨鱼和鲸鱼再无其他,之所以这样做,欧阳轩就是为了培养龙朔国人的海洋意识。

欧阳桂很是兴奋的站在了望塔上看着舰队编组,旁边是赵云的孙子赵尚和太史慈的女儿太史蓝,两个人年纪相若,都是十五六,对新生事物也很是好奇,尤其是对欧阳桂和韩萌的衣着甚是感兴趣,晚宴上就对这个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公主印象极好,大清早起来,本来两人约好去甲板上欣赏海上日出,正好碰上欧阳桂要去了望塔看舰队编组,一番交谈后,便将二人带上了了望塔。

对于成人之美欧阳桂还是愿意做的,两个人的问题自从登上了望塔,就没断过,欧阳桂也都耐心的一一作答。“公主殿下,昨天看书册上说龙朔国幅员辽阔,从南到北有五万里,那不是一生也走不完?”,太史蓝好奇的问道。

“哈哈,如果以汉地之速恐怕确实如此,在我国当是不用,一日之内南北即可往返。无需舟车劳顿”。欧阳桂看着远处已经集编组完毕的舰队,随口说道。

“哦?那不是神仙一样的生活”。太史蓝一脸向往的看着远方,悠然的说道。

欧阳桂接过侍卫递上来的旗子,挂在升旗索上。整个舰队开始缓缓起航,转头看看太史蓝,微微一笑说道:“到了地方你们就知道了。去甲板上看看风景吧,这海上风景也是极美所在”。

“嗯,只是这巨舟太大,不知何处行走”。赵尚一脸的茫然说道。

欧阳桂转头看看赵尚,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时候第一次坐上游轮的情景。微微一笑,道:“除了有侍卫执掌之所,不得进外,其它自可行走。无需多虑,来人,带二人去前甲板”。“诺!”,身后一名狼凤女侍卫躬身领命,带着赵尚和太史蓝走下了望塔。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离开,欧阳轩心里有些酸楚,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对通传侍卫道:“传麻国公与泉州接驾”。“诺!”

下完令,欧阳桂眺望远方,前甲板上刚刚和侍卫训练完毕的欧阳轩坐在缆绳柱墩上和侍卫正说着什么,前面放着一套精美的红木茶具,韩萌拿着手帕不停地为欧阳轩擦汗,欧阳桂远远的能看到她眼神里流露出的那种关爱,不知为什么欧阳桂心中的酸楚愈发不可收拾。“唉,苍天无眼,前世之缘,为何不得还,独留空憬与梦来”。欧阳桂感慨完,将了望塔指挥旗交给旗舰执事管带。下了了望塔,欧阳桂直奔前甲板。

船队行进的速度很快,远离陆地,自由驰骋,显示着一种霸气,在这个蛮荒时代超然的存在。“父皇好有雅兴,海天美景,佳人伴侧,若再有些美酒佳肴,当真是神仙日子”,欧阳桂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如今你也是这支舰队统领,想吃啥,还不是自由支配。到了泉州将你家相公接上,别说朕不关心我儿”。

“哼,那个榆木疙瘩,无趣得很”,欧阳桂说着坐在侍卫送过来的折叠椅上,端起茶杯子,品了一口,接着说道:“我这徒儿茶艺甚是了得,怪不得父皇如此眷恋。当年的母后世人奉为煞神,这丫头称之为茶神也不为过。只是于这武学一途,远不如儿臣当初之威”。

“你呀,哈哈,怎么还不服气?时代不同了,道艺当然不同。赶紧去通知各舰放慢速度,这么玩命的跑,就不怕汉地客人晕船”。

“适应一下就好了,在他们早餐里已加入了防晕船草药,不会有事。儿臣已命麻国公与泉州接驾,另前来之时,已命参军署参军司马伍昆上将、慈亭候公孙瓒与泉州接驾”。

“还是我儿想的周到,朕都忘了慈亭候也曾是汉地枭雄。不愧是朕的监国,中央舰队统领,想得就是周到”,欧阳轩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

正说着,赵云和太史慈携手而至,躬身施礼后,赵云说道:“主公,昨夜读过书册,方知世界之大。今日得见铁甲巨舰,属下此生足矣。拥有如此精良利器,属下和子义实是有一问不得解”。

“子龙与子义可是疑虑朕为何不得汉地全境,以解全民之疾?”。

“正是此问,主公可有相告?”,太史慈回道。

“嗯,自是当然。二位将军先请品尝一下极品山茶,疑虑之事,朕自当奉告”。侍卫及时的上前,摆置好折叠桌椅,韩萌很是大方的为众人摆弄茶道。

“汉地与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除了对景武二帝之诺,还有最为关键的因素,就是朕的身世,还有一个不算是理由的理由,留着汉地与龙朔国做个对比,没有对比哪里来的知足常乐。只是苦了汉地百姓,如今汉地儒学昌盛,与龙朔治国极为不利,也是朕不想夺取的一个重要因素”。

“哦,原来如此。主公身世不是我等应该了解的,只是儒学,我等也是多有涉猎,提倡仁义礼智信,与龙朔治国有何冲突?”。赵云品了一口茶,很是疑惑的问道。

“龙朔国以法治国,以道育人,与儒家所畅有悖。法为行规,道为心规,而儒则以自我约束,易误入歧途。所以朕立国之初即否之”。

“主公如此一说,属下亦是豁然”。太史慈接过韩萌递过来的茶碗,有样学样先闻后品,放下茶碗,回味着茶香,缓缓说道。

“二位将军可与朕的侍卫去船上其他地方看看,也可以与侍卫一同操训。不必拘泥于陈规,这里即是二位将军自家宅院”。

“慈(云)谢过主公”,二人同时起身,躬身施礼道。

二人在侍卫引领下,起身去参观游轮。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欧阳桂突然说道:“父皇可知子龙前世为何?”。

“这个还真难倒朕了,莫非我儿有查?”。

“唉,只是有些异样尔。似曾相识,却又不知何处。罢了,如果来世,儿臣可有选择的话,也会学母后……”。欧阳桂说了一半,看看韩萌,没有再说下去,端起茶,细细的品味着其中的滋味。前方的航母上已经开始飞机的起飞,在空中开始巡逻。赵云和太史慈的家眷当然没有看过如此阵势,纷纷在侧甲板上品头论足。

欧阳轩微微一笑,也知道欧阳桂的想法,“一切随天意吧,前世今生又有多少分分合合,总不能全近人意”。

“嗯,儿臣明白。道法自然,尽随天意。如果来世儿臣与母后同现,父皇何选?”。

“这个容朕好好想想,一时也是无答”,欧阳轩看着韩萌幽幽的说道,这也是欧阳轩心中的一道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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