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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进城为刀求鞘

师父走前,留下两个遗愿。

第一条现在已经无法完成了,起码暂时无法完成了。不过,纪蛮霄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师父,总有一天,徒儿会重现狂天殿的辉煌!”第二条现在还为时过早,“吞天斗魔策”威力了得,当年师父是以七阶功力震慑天下,正邪两道无人敢来独角山狂天殿挑衅,最后是被这些宵小歹人用诡计埋伏,才饮恨而终。

而自己如今五阶之体,虽能赶上一般人七阶之威,可是毕竟七阶才刚刚算踏入这个世界的高手之林。现在仅仅算一方豪强式的人物而已,想要像师父那般横扫,难!

这两年在魔荡山内,与天地为伴与野兽为伍,杀兽斗天,锻炼自己。乍一出来,都不适应人间烟火了。接下来不如,行走天下,走街串巷,在红尘中磨砺吧!也会会天下的高手们,开开眼界,也量量自己的水平!

纪蛮霄用万年老藤随意编了个半截刀鞘,将戮天狂刀往里一插露出大半截刀身。戮天刀也奇怪,刚锋利的能砍山石如切豆腐,现在却钝的不在老藤上留下半点印记。

一人一刀,下得山来,踏入江湖之路。

……

最近的一座城--庆丰城。这是一座特殊的城市。四国交界,四国不管。四国关系自然不会长治久安,偶尔也会有战争。可是国力水平相当,自然都是小打小闹,谁也不会主动打破平衡。否则杀敌一千自伤五百给剩下两国留下了可趁之机,那就危险了。

平时四国要保持和平,必然不能接壤太近,紧挨着必然难免摩擦,于是留出一段尽皆不管的空白地带,作为缓冲。四国的国民可不管朝廷是打是和,他们想的是生意,这里四国接壤又无人管理,于是各种贸易无论黑白正邪,可谓盛况非凡。

纪蛮霄一路走来一路看,心中好笑。

低矮的土城墙,残破的碉楼,连城头那“庆丰城”三个字都好像敷衍了事随便弄上去似的,随时可能会掉下来。

一走进城内,景象却大变!!

繁华的闹市,宽敞的街道,富丽的商铺,数层的阁楼,以及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热闹非凡!

再看这些人,虽不说个个锦衣玉袍,可是没有谁像纪蛮霄这么寒碜,裹着个兽皮还做工粗糙这就不说了,还是个破的。

纪蛮霄看看周围人看自己的眼光,再低头瞅瞅自己,不由自嘲一笑“嗨,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我既然决定要行走江湖,入世修行,体验人生,那就入乡随俗,也打扮打扮去!”

来到一家成衣铺,拍了五两银子在柜台上,掌柜的立马颠颠儿的给他从里到外量身选了一套行头。

再出得街上,别说,真有一副行走江湖的侠士派头了。

只是这戮天刀,用个枯藤编的半截刀鞘,不太衬啊……想来,刀是最好的兄弟啊,咱换新衣服了也不能给他穿个破衣服啊。

纪蛮霄念及此处,呵呵笑着,拽住路旁一闲人:“小哥,问个路,这城里最好的兵器铺怎么走?”

被拽着的这年轻小伙儿,看来平时也爱舞枪弄棒,张口就来:“兄弟,外地来的吧?好说!这庆丰城里最好的兵器师父,那自然是百炼居的尉迟大师!前面两个街口,右转就是!”

纪蛮霄谢过小伙儿,来到这相传最好的百炼居,一看之下,果然气派!虽然这城内就没有不堂皇的房屋,可相较之下这座楼还是鹤立鸡群。

你见过整座楼用翡翠包边的建筑么?你见过门框用黄金打造的么?你见过用珍珠做门帘的么?--这便是百炼居!

纪蛮霄低调的进得门内。因为他知道,在这无朝廷管辖之地,干如此明目张胆的炫耀财富,那不是找死就是实力非凡!

“客官,里面请!”一店小二眉开眼笑的凑上来,“不知大侠是定做还是修缮兵器?”

“我要做一件刀鞘!”纪蛮霄和气的回答。

“刀鞘?那感情多,您看这边!”小二指向一面山墙,上面满满的挂的都是各式刀鞘,“看上哪个,我给您试,尺寸不合,我按样式给您做!”

“不忙,我有一个要求没说呢。”

小二连道:“大侠勿怪,呵呵,是小的急了,不知大侠有何要求?”

纪蛮霄笑道:“这要求便是,我这刀鞘须得尉迟大师亲手打制!”

“啊?”小二一愣,犹豫了,“这……”

纪蛮霄见状,往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塞到小二手中:“小二哥有话,直说无妨。”

“嘿嘿……”照顾店面的伙计,一月能挣几个银子?见这位出手大方,不禁乐了:“多谢大侠!”

然后,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大侠,想是外地来的吧?大侠有所不知。可看见这座阁楼,气派非凡?一般人岂敢在这四不管之地如此嚣张?”

“嗯。”纪蛮霄点头,这一点他早料到了。

得到客人首肯,小二更兴奋了:“所以,我们老板也就是尉迟大师,可不是一般人,他实际上是远楚国尉迟家的长老!炼器长老!”

“唔,又是远楚国么?……”纪蛮霄自语。

“哎?大侠您说啥?”小二没听清,忙问。

“哦,没事。我问你,这远楚国有没有个朱家?”纪蛮霄问。

小二瞪眼嚷嚷道:“当然有,那可是皇亲国戚!远楚国黄帝就姓朱!”

“那朱家和尉迟家谁势力更大?”

“这个不好说。”小二道,“朱家跟皇家一条裤子,掌部分兵权。可是尉迟家有钱啊,而且还有炼器大师。其实远楚国还不止他们,还有姚家呢!姚家在朝中文武百官里,有许多支持者的,要是他们不爽,一准会让远楚国动荡!”

纪蛮霄听得真切,不禁反问:“哦?那皇权不是弱势了?”

“可不是嘛!这附近四国,哪个又不是这样?每国都有三四个权势滔天的家族,有的还低调点,有的完全不把国君放在眼里呢!听说他们私下都拼命招揽贤才,简直到了求贤若渴的地步!”小二说的越发起劲,仿佛恨不得能加入一家势力。

纪蛮霄想起那日朱家二公子的招揽,这会才懂得其用心。

见纪蛮霄踌躇着没反应,店小二又道:“我们尉迟大师今日刚好在店里,就在后院,要不您碰碰运气,说不定大师就愿意替您做呢?”

“哦?那也好,就请小二哥你前面领路吧。”纪蛮霄也想会会这尉迟家的炼器大师。

“哎,好说好说,客官随我来!”

两人绕过前厅、大堂、后厅,顺回廊来到后院门口,端的是大宅子,不近的一段路。

小二给纪蛮霄递了个颜色,朗声嚷道:“老板,有客人想亲自跟您谈生意,您看?”

少顷,里面传出一道粗犷的声音:“哦,进来吧!”

纪蛮霄掀开帘子,进了后院。

只见长短锤子、大小榔头,各式工具摆满院子,还有未完成的半截兵器数件躺在旁边的案板上。

案板的边上,白眉老者,正拿炯炯的双目看着他呢。这老者约莫五十多岁,身高七尺,腰背挺直,肌肉结扎,身板十分硬朗。

纪蛮霄一抱拳:“可是尉迟大师?在下纪蛮霄!”

“老朽正是尉迟纲!”老头也不客气,扔了手中大锤,在地上“嗵”的砸出一声响说道:“说说看,你要什么兵器?非要老头子我亲自出手?”

纪蛮霄暗自点头,看来这老头有点本事,五十多岁挥如此重锤,面不改色气不喘。

于是一扬手中戮天,道:“为这把刀,做一副刀鞘!”

唉,这戮天看来真跟纪蛮霄一个脾性的。你在大师面前倒是显显神威,露点儿金光啥的啊。它倒好,一副死相长得又丑,护手也没有能不丑么?关键是,也不见得是那种大巧不工、深藏不露的神兵,从它连枯藤都切不断就看得出了……

尉迟纲一愣,略一皱眉:“老朽不敢妄自尊大,倒也识刀无数,在老朽看来你这把刀有无刀鞘,哼!也没多大分别吧?”

这老头,心里早就把纪蛮霄划归为富家子弟,出来穷显摆的了--找尉迟大师做的刀鞘多有面子啊!

不过老头心里气啊!你说你显摆就显摆,我开门做生意,才不管你什么德行,有钱就行!可是你拿块破铁来,不是消遣我么?这要都给你做了,我还要不要在这一带混了?脸都丢光了!

“喔?大师,这开门做生意,无故拒单,不太好吧?”纪蛮霄不咸不淡的将了尉迟纲一军。其实他也知道,这块“破铁”确实挺气人的……

“唔……”尉迟纲气得白胡子抖抖,“非也,不是我不接。只是,我尉迟纲虽不及宗师之能,可好歹是炼器大师巅峰,做一件兵器,哪怕是刀鞘,可也不便宜!”

你得瑟,还将我军?好,我接啊,可你给得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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