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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边军劳苦

各边军士役战,身荷锁甲战裙遮臂等具,共重四十五斤。銕盔脑盖重七斤,顿项护心銕护胁重五斤,弓撒箭袋重十斤,腰刀三斤半,蒺藜骨多重三斤,箭筒一斤,战勾连绵皮上下衣服共八斤,通计八十八斤半。余闻之,因偶成一篇,用志边军劳苦云:做军莫做口外军,身挟战具八十斤。头盔脑包重得七,顿项掩遮以五论。惟甲所备四十五,腰力骨多二四均。精土精銕始合度,日夜摩挲光胜银。二五弓箭及其服,随身衣裳八乃足。仗多身重难负荷,还须上马看轻速。银抹丑袋咽炒面,得饮马溲喉且沃。将军令严随鼓进,誓与羯胡争一镞。此时顾功不顾身,刀痕箭瘢无好肉。归来性命万死余,便使封侯未堪赎。江南一体行伍人,羡食好衣何苦辛。将钱买月事游荡,有眼不曾经战尘,听谈边军却不信,亦莫感愧朝廷恩。

达子最贫,得一肉,必炙熟,合家大小传割一脔。啖余之骨,仍传与老者用刀割其圹屑。以此为饱。至晚却啖酪。弹子,以羊马酪晒干为之,味酸,俄生液,可厌渴,亦止饥。如此而已。其肠细,平生无撑肠之饱,故易足也。

达兵之战,惟恃马上发箭。但直撦弓,确箭地步方发,不肯虚一矢。如汉军开弓,两手垂下,撦满始握起,发箭亦能以臂护两胁。其达人使刀,止乱斫而已。如汉军,一手以刀,一手以骨多,使动上下,相撒有法。无空举者,不斩其头,则斫其足。箭至,又能革落躲闪。此皆杨家军之能事也。达兵临阵,利则进,不利则退,常性也。杨家军一奋其前,虽势促亦不退。

上古庖牺氏之时,刻木为兵。神农之时,以石为兵。《尚书》:弩石中石旋。黄帝之时,以为兵。蚩尤之时,烁金为兵,割革为甲,始制五兵,建旗树帜,严鼓以佐军威。旗纛六面,大将军中营建,出引六军。古者天子六军,诸侯三军。今天子十二卫,诸侯六军。故有六纛以主之。门旗二面,色红。八幅。大将军牙旗之门。出引将军。前列门枪二根,以豹尾为刃榼,出居红旗之后,止居前左右。建立五方旗,五面各具方色。大将军营中建,出随六纛后在营。亦于纛后建严警鼓一十二面,大将军营中左右列各六面,在六纛后。角十二枚,于鼓左右列六枚,以代金。认旗二百五十口。尚色图禽兽,本阵同。五副认与诸队不同,各自为认。识出居队前,恐士卒交杂。阵将门旗各认所色,不得以红,恐纷乱大将军阵。将鼓一百二十五面,临时战敌所用。甲六分,七千五百领。战袍四分,五千领。枪十分,一万二千五百条。恐扬兵缚袋牛皮牌二分,二千五百面。马军以围牌代,四分。支弩二分,弦三副,箭一百分。弩二千五百张,弦七千五百条,箭一十二万五千只。弓十分,弦三副,箭三十六万只,弓一万二千五百张,弦三万七千五百条,射甲箭三十七万五千只,生钢箭五万只,长垛箭二万五千只。弓袋葫卢张弓袋并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副,佩刀八分,一万口。陌刀二分,七千五百口。棓二分,二千五百张。马军及陌刀并以啄锤钺斧代,各四分。支搭索二分,二千五百条,马军用。

经曰:军无辎重,则举事皆阙。士卒以军中为家,至于锥刀,不可有阙。驴六分,七千五百头,鞍骆自副。幕一万二千五百口,竿梁钉橛锤自副。锅一分,一万二千五百口。干粮十分,一人一斗二升,一军一千五百石。麦袋十分,一万二千五百石。羊皮缝可绕腰受一斗五升。马盂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口。皆坚木为之,或熟铁为之,受三升。冬月可以暖食。刀子错子钳子钻子药袋火石盐袋解结锥砺石各十分,一十一万二千五百事。麻鞋三十分,三万七千五百两。摊子涩子各十分,三万七千五百事。裦帑抹额大带帽子毡帽子各十分,六万五千五百事。毡裘十分,二万二千五百领。皮裘皮裦各三分,七千五百领。或诈为番兵用。柳罐栲衤老各三分,五千口。皮囊袋亦得锹锤斧锯凿各二分,一万二千五百事。镰四分,五千张,切草刀二分,二千五百张。行槽一分,一千二百五十具。大小葫瓢二分,二千五百枚。马军鞍革带十三分,万七千五百具。人药一分。三赏水解散疟。

痢药金枪刀箭等药五十贴。披毡被马毡引马索各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具。绊二千分,二万五百条。皮毛及连枝中半韦皮条三十分,三万七千五百条,备收贼杂用。右各队,队办公廨,军装并须赏银,贮备使用,勿令临时有阙。

皇朝平定江南,幅员既广,贡赋益夥。于是泉州上海澉浦温州庆元广东杭州邻海诸郡,与远夷蕃国往复互易舶货。因宋制,细物十分而取一,粗物十五分而取一,以市舶官主之。其发舶,其回帆,必著其所至之地,验其所博之物,给以公文为之期。损中国无用之资,易远方难致之物。为说而不思夫国家,声教绥怀无远不及之效,孰谓知所当宝者哉?

择矿法:上等紫色者或黑色者,嚼之如蜡,其味如蜜。每一两煎得银五钱者谓之金水平分,此为绝好。其中或煎银五钱以上者亦好。次一等,乃鸡粪矿,其形如麦芽碎,碎块黑白相兼。每一两煎银八钱上下者。又次一等,乃黄沙矿,其形黄色,碎如米粒。每一两煎得银六七钱者。外有常号,每一两煎得银二三钱以上。四种该用之物,不拘数目,取来多多益善。大约以二十斤为率,可多不可少。

凡取得矿石,就用本洞之土,本地之水,调和拌匀,入磁瓶内好生封固,毋令泄气为妙。

外有真出山一炁铅,取五六十斤。每斤内有银三五钱者,取来作用。

出矿地方杭州府桐庐富阳县界五宝山,每百斤用生铁五斤煎得银七八两,铜三十斤(三十七年私开二日)。绍兴府会稽县银山坝矿面,沙泥每百斤,银二两五。矿未开目,今盗泥日可得银三四百两(进本官开乡宦不肯)。宁波府观海的山,每百斤,银七八两(同前项)。金华府义乌县八宝山,每百斤,低的出银二十两,极好的出银六七百两,日可出千石,江南第二矿也(三十八年处矿徒私开五次,被义乌兵杀败)。衢州府西安县桐山源,铁煎每百斤,银七八两至二十两,止日可出银千余两(处徒三四千人五年以来日日私开)。开化县大尖坞,铁铅煎每百斤,银三两至八两,止日可出三百两。十八年,王太监开一次。三十七年,胡军门委宋照磨陈百户,官开纳税,三百两。后李知县申文禁开。江家裴,每百斤,银三两;铅四五十斤,日可出一二百两。苦竹坑泥矿,每百斤出银一两,日可得银千两(二处同前)。严州府淳安遂安界椊树坞,每百斤,三两起至二十两止,老山,每百斤出银二两,日可出二百两,私开五六年。杭州于潜天目山,每百斤,银三两。湖州府孝丰县,每百斤,银三两至二十两止(三十八年胡军门开四日,地方强不肯与开)。江西广信府常山玉山界,每百斤出银三十两,日可得三百石。永杨坑矿色如沂州矿,而矿味香甜,每百斤出银三十两至七八百两止,江南第一矿也(三十五年私开大获利,因进本求官开,今未行)。

池州铜陵县铁石坦矿未详。

一嶽私开。出地方人主意,勾处州人出名。府县巡捕官至吏书门皂兵快俱有常例打发。上司觉察,必是委巡捕领兵快起乡夫追逐。逐者将发而矿徒已去,逐者才返而矿徒复来。盖开矿必有争,有争必聚众,众聚必资粮食。粮食出于地方,是私开之弊,皆地方豪户阴构之也。

一.官开。原未立法,祇应私求,上司不自任其事而委之府县。府县之廉者以启衅为词而绝开矿之路,其贪者以纳贿为计而操开闭之权。未开时先索常例若干,既开时又索月银若干。矿徒与贪官同利,而国课亏矣。

一嶽开法。以地方大户主收煎,以油粮户主采取。假如矿一百斤值银十两,油粮户只作五两卖与大户,使二人均利。入已均税纳官,官以廉能者董其役,监取三日三夜,通融计之,什分取一。取大户并油粮户甘结造清册入官,数日一纳国税。如有利则开者必不自止,如无利则开者自息矣。

药方

《金疮论》:木乃春之权,金乃秋之令。春则万物发生,故曰春,属震,以为东方甲木之气。秋则万木凋零,故曰秋,属兑,以为西方庚金之气也。金疮乃刀斧剑刃之所伤,故名金疮。其色所喜,淡红色者良(白而微红者是也),万不失一所恶者紫红色,百无一生。金疮属金,主与。肺患金疮者,则忌咳嗽呕哕翻胃。肺部之症,亦宜避风为要,则风所属巽木,如风入疮口,肺金反克而成破伤,则至疮口浮肿秽烂,故名破伤风。变生余症,患甚者多至不救。虽有治法,宜辩疮口浅深,脉之虚实,吉凶见矣。所喜者胃气益旺,饮食如常。脾胃属土,胃气旺则元气壮,气血生。金疮亦宜戒怒远色。怒则疮口迸裂,变生胬肉;欲则疮口腐烂,以损新肌。凡治金疮,用敷口之药,所主乳没竭灵。盖蕊石之类,自始至终不可不用。此药用之,则生肌止痛活血全生,可保无虞。凡服汤药,必以助胃补血为主,以为治金疮之大意。金疮虽有变易,各有治法。居于边隘,不日刀箭之所伤,非此圣药,安能治之?塞垣军旅之间罹于毒者,非此秘方,必至危殆者多矣。学者宜细观之,可以类推,故其治法亦不能详备也。

乳香一两没药一两三钱天灵盖五钱(压邪不内关)血竭一钱黄连末(如面)二钱花蕊石二钱(淡黑微黄)珠末二两(止痛生肌散血治肺家症生)金丙五片(镇压止痛生肌多囗生腐)黄丹一钱(水飞七次)降真香,止血解毒。一云用冬瓜,一云用松枝嚼烂服之,并傅疮口。

箭药方。寻鲜草乌捣汁,用大白盘贮之,不拘多少盘数。晒之,去其清水,但留浓汁。晒如沙糖样便可收之。倘无日色,用火坑加笼,糠火烘之。晒后量加硝信。

止血降节散。治金疮磕损,血流不止。先以井花水一盆,用碎白纸浸于水中。如见血流,则以水纸围于四畔,流则再上,待止方可下药。用鸡翎上药封紧,避风为要(缺文)成片焙脆净末一两,黄连净末一两。右二味各为细末,收贮听用。但封之,候一两日间,疮口肿癫疼痛秽气,乃风入疮口,故发肿即以香油渗润伤处,以手缓缓取开药纸,用川椒滚汤冷温,以白纸蘸汤洗净。又以白纸搓软放于患处,把去腐肉,另换去腐生肌散,一日二洗,药搽三度。不可封紥,以泄秽气,腐肉化水。此药祛风去腐止痛,谨慎为要。

去腐散。土丹水飞净一两,微炒,天一石一两。火煅通红,取于地上出火毒。右各等分为末,入磁礶收贮。此药敷上,待其腐肉化为黄水去尽,但肉肌淡红色者,方换蕊蝎敛口生肌散。长肉收口,如前搽洗。如敷此药,须戒七情,慎之。

蕊蝎敛口生肌散。

花乳石须真者一两,用乳香没药真正者各一两。右将为末,以炭火中将前石煅红,以火箸取出,于前二味药末内蘸令烟,再煅令蘸,以药末尽为度。取出,合地上出火毒用。如金疮要此,如牛触马踢减去不用。须看疮加减。如不合者,加此敛之。

朱砂二钱。如卧中惊觉,倍加二钱。蝎不用血蝎二钱。如见血结如线,加一钱。乳香半两,用滴乳没药半两,真者。土丹水飞红者二钱微炒。天一石一两煅。

右为细末收贮,以蜡封口,恐泄药气。天灵盖以火煅过,存性黑色者用,白者不用。黑者有效,乃看气血者。白者衰朽,故不用。搽法如前。右将天灵盖另乳为细末听用。加减:春三月不用,万物发生。夏三月每料加五分,炎暑恐变,易之以助药力。秋三月每料加七分,万物凋残,故加之。冬三月每料加一钱。冬天道严寒,故倍加之。

又,方玉真散。治刀伤入风肿疼痛,以破伤风治。体发寒热是也。南星一两,防风净末一两。右各等分为末。疮口以此药敷之,又以香油润之。如角弓反张,以药末二钱,用老酒入童便少许灌服,立效。不愈,再一服有验。

禁声饮。治刀刃致伤,疼痛不可忍。防风南星汤泡各等分。右各为饮片,每服五钱。水酒各一盏,生姜一片,煎至八分,食远,温服三服,有效。

花乳石。出陕州阌乡县,体至坚重,色如硫黄。形块有极大者,合硫黄同煅,研末傅金疮,其效如神。又人仓促中金刃,不及煅合,但刮石上取细末傅之亦效。出陕华间,于黄石中间有淡白点,以此得花之名。

有一片骨,如三指阔,此骨是天生天赐,盖押一身之骨,未合即未有,只有囟门。取得后用糠灰火罨一夜,待腥秽气出,尽用童儿溺于瓮锅子中煮一伏。时满漉出,于屋下掘一坑,可深一尺,置盖于中。一伏时,其药魂归神妙,阳人使阴,阴人使阳。

七月七日,以白鸡祭于牡荆树下,毕,断取中间一枝,长七寸。削取四方,一头尖,刻作七契宿祭之树下,盛一皂囊。用时,于星月下画地即成江河山林。牡荆一曰白荆而赤外密中空,人多植为篱垣也。七月七日牜乚蟾一个,安净瓦器中,密封埋池傍。三十日出之,捣为细末,皂囊盛之。以三指撮将水中则雾起。五月五日取白颈蚯蚓二七枚,治云母石一升,内捣渍之。遇疾风扬之,则云起如山。亦可避匿逃难。不可为奸盗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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