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貌似乱成一锅粥了。应该都是家里人。也有些下人在外侯着。她想确认这位夫人的病是否如她所见的那样。压力太大,加上更年期,便容易引发的一些病症。如果古人医疗条件差些,治理不得当,误了治疗时期就不好了。
她就是要过来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不是对自己自信,只是善心泛滥,也不问自己有多大本事先。
走进门口,就惊闻一阵带着哭腔的女声,“娘,娘,你是怎么了啊?先生,你还不快救我娘!娘——”一声高过一声。她刚欲进去,就被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拦住。
“我只是来送些茶水的,没见小姐哭的嗓子都哑了么?”
“公子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倒像在哪个门牌上常见的话来。
“你莫与我纠缠,弄出两条人命可不是好玩的!”
侍卫被吓住了。里面尖锐的哭声不绝于耳。她趁空就溜了进去。
房间里面还有几个间隔。好像最里面的有田野,那天看到的姑娘,还有先生一样的人;田开舒和田徇,还有一些女眷一样的站在外面一些的地方。他们两个八竿子达不到一块的人现在却有着一样默然的表情,好像只是奉命行事来的。
她往里走了走。田开舒只一个惊讶得眼神闪过就再没表情了,而田徇则发出了劝警勿入的手势。这人眼拙,没看见。直直的往里走,却一把被田徇拉住,“奚哥哥”,他小声的劝阻道。
前面正不断安慰妹妹的田野听到动静,转头看见书呆,怒喝,“谁让你进来的!”
没防备的书呆,吃了一惊。田徇的小手握了握她的,她投去感激的一瞥。
“小姐的嗓子哑了,需要喝水。”她镇定下来。
“夫人怎样了?”她听到老夫人在床上好像翻来覆去,哼哼唧唧的声音,想着不像是垂危人的症状。只是难受罢了。也许她有办法。
“夫人可是半夜醒来,觉得浑身焦躁不爽?”田野没作声。那就是了。
“半夜里醒来,或是夜急,或要补水。先让夫人喝些水再说。”她准备的是温水,而非茶水,递给田野。人到半夜总是有些脱水的。那就是为何早起先要补充水分让人体预润湿的道理了。本来就气短,一缺水,就更不顺了。她虽没什么医理知识,这些常识还是明白的。
“夫人可是气短心悸,难以入眠?”里面的先生听到,也有些吃惊。
“正是。”先生在里面答。他有些手足无措了。不知如何是好。
书呆猜想,现在老夫人肯定是难受的不行,翻来覆去,形容很差,田野怕外人看到,对自己母亲不敬才没让外人进来。可两个兄弟为何在外间侯着?
田野看老夫人喝完水,确实好些了,放了些心,让书呆进去说话。
果然和书呆猜测的是一样的。
“小姐不用紧张。夫人只是不舒服罢了。”她嚎的就好像她妈就快入极乐世界一般,聒噪无比。书呆对这位面如桃花的女孩一下没了好感。
她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把梳篦。走到床前,把老夫人扶坐起。轻声问道:“夫人四肢无力的么?没关系,您只需靠着我就好了。我给您把头先梳梳,马上就会舒服些噢。”她像哄小孩子一样。
田小姐见她妈好些了,就没再哀号。书呆的举止轻柔的几乎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她给老夫人胸前抹了抹,似要给她顺顺气一样,然后,理顺她的衣裳,让她自然的靠在自己身上,并给她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一梳子一梳子的给她梳理头发。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就剩了田野和她陪着老夫人。老夫人渐渐呼吸平稳,书呆给她梳头后,又给她拽了拽手指。这捏捏那捏捏的,老夫人才终于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