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记汉董永千乘人少偏孤与父居肆力田亩鹿
车载自随父亡无以葬乃自卖为奴以供丧事主人
知其贤与钱一万遣之永行三年丧毕欲还主人供
其奴职道逢一妇人曰愿为子妻遂与之俱主人谓
永曰以钱与君矣永曰蒙君之惠父丧收藏永虽小
人必欲服勤致力以报厚德主人曰妇人何能永曰
能织主曰必尔者但令君妇为我织缣百匹于是永
妻为主人家织十日而毕女出门谓永曰我天之织
女也缘君至孝天帝令我助君偿债耳语毕凌空而
去不知所在
晋愍帝时零陵太守赵子元出门见一女子姿容甚
美年可十五子元见而诘之曰汝何人之子而敢独
行又无伴侣女子曰我是客人寄居城外抛离父母
又无伴侣孤眠独处何以问之子元不疑是鬼又问
曰既无倚依还善制衣否女子对善制衣子元曰可
为作衣吾与汝钱女曰诺乃使入宅中每作一衣与
钱一百文经三年往来宅内大小愍之或造衣服而
多与酬之忽一日来告辞子元愍之与金镊子一枚
金钗子一只细绢二匹女子受得拜辞太守明日必
归乡里不复来也太守乃使人送出城外不辞而去
行不数步倏然不见家人怪之时有人出城便同往
寻问约二百余步见有一冢询访近邻云是一女子
墓不旬日其父母发取女尸于祖父茔内安葬开冢
出棺改敛见铜钱无数并有金钗子一只金镊子一
枚细绢二匹甚异之后问其由方知太守与之太守
方知造衣女子之鬼在此时人信鬼神变易不可及
齐谐记吴县张成夜起忽见一妇人立于宅上南角
举手招成成即就之妇人曰此地是君家蚕室我即
是此地之神明年正月半宜作白粥泛膏于上祭我
也必当令君蚕桑百倍言绝失之成如言作膏粥自
此后大得蚕今正月半作白膏粥自此始也
述异记园客者济阴人貌美人多欲妻之客终不娶
常种五色香草积十余年服食其实忽有五色蛾集
香草上客荐之以布生华蚕焉至蚕时有一女自来
助养蚕以香草食之得茧二百二十枚茧大如瓮每
一茧缫六七日丝方尽缫讫此女与客俱仙去
异闻录冯媪者庐江里中啬夫之妇穷寡无子元和
四年淮楚大歉媪逐食于舒途经牧犊墅暝直风雨
止于桑下忽见路隅一室灯烛荧荧媪因诣求宿见
一女子年二十余容服美丽携三岁儿倚门悲泣前
又见老叟与媪据囗而坐神气惨戚言语呫嗫有若
征索财物之状见冯媪至叟媪默然舍去女久乃止
泣入户备饩食理囗榻邀媪食息焉媪问故女复泣
曰此儿父我之夫也明日别娶媪曰向者二老人何
人也于女何求而发怒女曰我舅姑也今嗣子别娶
征我筐筥刀尺祭祀旧物以授新人我不忍与是有
斯责媪曰汝夫何在女曰我淮阴令梁倩女适董氏
七年有二男一女男皆随父女即此也今前邑中董
江即其人也江官为酇丞家累巨产发言不胜呜咽
媪不之异又久困寒饿得美食甘寝不复言女泣至
晓媪辞去行二十里至桐城县县东有甲第张帘帷
具羔雁人物纷然云今夕有官家礼事媪问其郎即
董江也媪曰董有妻何更娶焉邑人曰董妻及女亡
矣媪曰昨宵我遇雨寄宿董妻梁氏舍何得言亡邑
人询其二老容貌即董江之先父母也董江本舒州
人里中皆得详之有告董者董以妖妄罪之令部者
逐媪去媪言于邑人邑人皆为感叹是夕董竟就婚
焉
酉阳杂俎荆州民郝惟谅性粗率勇于私斗会昌二
年寒食日与其徒游于郊外蹴踘角力醉卧冢间宵
分始寤将归道左见一人家室绝卑陋虽张灯而颇
昏暗遂诣乞浆有一妇容色惨悴服装雅素方向灯
缝纫延郝良久谓郝曰知君囗气故敢情托妾本秦
人姓张氏嫁府衙健儿李自欢自欢太和中戍边不
返妾遘疫而没别无亲戚为邻里殡于此处已逾一
纪迁葬无因凡此者肌骨未复于土魂神不为阴司
所籍离散恍惚如梦如醉君能使妾遗骸得归泉壤
精爽有托斯愿毕矣郝曰吾业素薄力且不办如何
妇人云某虽为鬼不废女工自安此常与胡氏佣作
凡数年矣所聚十三万葬备有余也郝许诺而归迟
明访之胡氏物色皆符乃具以告即与偕往殡所毁
瘗视之散钱培榇数如其言胡氏与郝哀而异之复
率钱于同辈合二十万盛其凶仪瘗于鹿顶原其夕
见梦于胡郝
稽神录延陵村人有丧妇者死已半月矣忽闻推棺
而呼众皆惊走其夫开棺视之乃起坐顷之能言云
为舅姑所召去云我此无人使之执爨其居处甚闲
洁但苦无人一日见沟中水甚清因取以餉馈姑见
之大怒曰我不知尔不洁如是用尔何为乃逐之使
回走出门遂苏今尚无恙
开建县志刘三妹不知何时人世传在水石岩中修
行得道风晨月夕机声远闻人但入岩视之则莫见
其形今岩内机杼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