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947800000060

第60章

6、癸巳。(《长编》卷五百十四:元符二年八月戊子,石豫言阚村水涨,有司坐视不救,今日全河北流,渰浸成患。原注:鲜于绰《传信录》论北流事,附绍圣元年三月二十二日,可考。案:《传信录》原书已佚。据《长编》卷五百十七:元符二年十月甲子,责降水官引鲜于绰《传信录》云:绍圣元年春,都水使者王宗望等於内黄下埽闭断北流,至涨水时,犹有三分水势。然上流诸埽已多危急,下至将陵埽仍决溢。是年冬,闭塞阚村而下。及创筑新埽七十馀里,尽闭北流,全河之水,东由故道。有旨:“水官保任过涨水无疏虞,当议推赏;如有訩决,必重有行遣。”至绍圣五年,始等第推恩。元符二年,已经五稔矣,或大小暴涨十馀丈,堤岸决溢,又适值主者乖谬,不即闭合阚村,水复成北流。工部侍郎张商英天觉奏,以为水官阴附元祐奸臣,回河东流所致,追责累年,建议水官削职安置吴安持、郑佑、王宗望、郭知章、鲁君贶等凡二十四人。然说者谓元符二年之水,三门开元所建《圣德颂》,并大惓年重修禹庙皆在山顶,悉遭漂没。盖自开元大惓以来,水未有如此之大者,非堤之过也。自是言河事者,人以为戒,务持两端,莫敢确然任责。东流未复之前,已淤平东塘,其后,又过佛圣窝,塞侵及西塘矣!)

7、丁酉,上御集英殿,试进士毕渐以下通礼诸科经律及第、出身总六百人。时,初考官取管策者,多主元祐;杨畏覆考,专取熙宁、元丰者,故渐为之首。太中大夫、守门下侍郎苏辙依前官知汝州。先是,辙言:“臣伏见御试策题,历诋近岁行事,有欲复(案:《遗老传》同此。陈桱《续通鉴》作“绍复”。) 熙宁、元丰故事之意,臣备位执政,不敢不言。然臣窃料陛下本无此心,其必有人妄意陛下牵於父子之恩,不复深究是非,远虑安危,故劝陛下复行此事。所谓小人之爱君,取快一时,而非忠臣之爱君,以安社稷为悦者也。臣窃观神宗皇帝以天纵之才,行大有为之志,其所设施,度越前古,盖有百世而不可改者矣。(案:《栾城后集·论策题劄子》作“而不可变者矣”。) 臣请为陛下指陈其略:先帝在位近二十年,而终身不加尊号,裁损宗室,恩至於袒免,减朝廷无穷之费;出卖坊场,雇募衙前,免民间破家之患;罢黜科举诵教之学,训练诸将慵惰之兵;置寄禄之官,复六曹之旧;严重禄之法,禁交谒之私;行浅攻之策,以折(案:《遗老传》“折”作“制”。) 西戎之狂;收六色之钱,以宽杂役之困;其微至设抵当卖熟药。(案:《栾城后《集》此句下有“凡类此者”四字。) 皆先帝之圣谟睿算,有利无害,而元祐以来,上下奉行,未尝失坠者也。至如其他,事有失当,何世无之!而父作之於前,子救之於后,前后相济,此则圣人之孝也。昔汉武帝外事四夷,内兴宫室,财赋匮竭,於是修盐铁、榷酤、平准均输之政,民不堪命,几至大乱;昭帝即位,委任霍光,罢去烦苛,汉室乃定。光武显宗,以察为明,以谶决事,上下恐惧,人怀不自安;章帝即位,深鉴其失,代之宽仁恺悌之政,后世称焉。及我本朝,真宗皇帝,修文偃革,号称太平,并臣因其极盛,为天书之说;及章献明肃太后临御,览大臣之议,藏书梓宫,以泯其迹;及仁宗听政,亦绝口不言,天下至今韪之。英宗皇帝自藩邸入继,大臣有过计,创濮庙之议,朝廷为之汹汹者数年;及先帝嗣位,或请复举其事,寝而不议,(案:《栾城后集》作“寝而不答”。) 遂以安静。夫以汉昭、章之贤与吾仁宗、神宗皇帝之圣,岂其薄於孝敬而专事变易也哉?盖事有不可不以庙社为重故也。是以子孙既获孝敬之实,而祖、父不失圣明之称,此真明君之所务,不可与流俗议也。臣不胜区区,愿陛下反覆臣言,慎勿轻事改易。若轻改九年已行之事,擢用曩岁不用之人,人怀私忿而以先帝为词,则大事去矣。臣不胜忧国之心,冒犯天威,甘俟谴责。”奏入,不报。辙言:“臣近以御试策题,有欲复熙宁、元丰政事之意,寻具劄子,论先帝所立政事,见今遵行,已自非一。其间事有过差,元祐以来,随宜修政以安天下者,正是子孙孝敬之义,未审陛下以臣言为然否?然窃观自陛下亲政於今,已是半年,臣等日侍清光。若圣意诚谓先帝旧政有不合更改,自当宣谕臣等,令商量措置。今自宰臣以下,未尝略闻此言,而忽因策问进士,宣露密旨,中外闻者,莫不惊怪。(案:《栾城后集《第二劄》此下有云:譬如家人,父兄欲有所为,子弟有不预知而亟与行路谋之,可乎?臣闻两喜必有溢美之名,两怒必有溢恶之言。喜怒不忘於心,而以议天下之政,必有过甚而不平者。朝廷虽今昔之异,其实一家,欲有所为,当爱惜事体,岂可如仇雠之相反惟患不速也哉?) 顷者,元祐之初,初议更张,亦未免此病,故役法一事,随改随复,数年而后稍定。臣於此时为谏官,后为御史,每言差役不可尽行,如河流不可强遏,上下顾望,终不尽从。陛下以此察之,臣非独私元祐之政也,盖知事出匆遽,则民受其病耳。议者谓元丰之事有可复行,而元祐之政有所未便,臣愿陛下明诏臣等公共商议,见其可而后行,审其失而后罢,深以生民社稷为意,勿以此匆匆,则天下之幸也!”(案:《栾城后集》又载《贴黄》云:臣窃见章惇昔任枢密使与司马光争论役法,其言曰:“免役之法,利害相杂。”又曰:“见行役法,今日自合改更。”又曰:“自行免役,所遣使者,不能体先帝爱民之意,差役旧害虽已尽去,而免役新害随而复生,今日正是更张修完之时。”又曰:“凡改更政事,固有不可缓者,有可以缓者。京东西保马,缓一日则民受一日之害,此不可缓者也;加役法,岁月之间,改更了当,诚不为缓。”陛下谓惇岂欲破坏元丰故事者哉?而言犹若此,则元祐改更,诚不为过矣。) 辙既再具劄子,上固不悦。李清臣、邓温伯又先媒孽之。及面谕,上益怒,遂责辙曰:“人臣言事何所害?第昨卿奏机事,不可宣于外,请秘而不出,今乃对众开陈,且以汉武帝事比先帝,引谕甚失当。”辙曰:“汉武帝,明主也。”(案:《东都事略《苏辙传》作“武帝》,英主也。”) 上曰:“卿所奏称汉武帝,外事四夷,内兴宫室,立盐铁、榷酤、均输之法,其意第谓武帝穷兵黩武,末年下哀痛之诏,此岂明主乎!”(案:《东都事略·苏辙传》作“财用匮乏,岂得谓之英主?”) 辙恐动,趋下殿待罪。上声甚厉,范纯仁独进曰:“史称武帝雄材大略,为汉七制之主,辙比先帝,非谤也。陛下亲政之初,进退大臣当以礼,不宜如此急暴。”上怒稍霁。辙退,举笏谢纯仁曰:“公,佛地位人也。”归家,即具奏曰:(案:《栾城后集·为待罪劄》,《集》中云:臣以愚拙,特蒙圣恩擢用,不次备位政府已及三年,报效不闻,负乘为罪,前后累至烦言,浼渎天听,孤危之迹,寝食不遑。祗自去秋以来,纷纭少止,方欲祈天请命,力求补外,适以东朝变故,不敢自陈。) “今者偶因政事,怀有所见,辙欲倾尽以报知遇,而天资闇昧,不达机务,论事失当,冒犯天威,不敢自安。(案:《栾城后集此下有云:谨已迁观音院待罪。) 伏乞圣慈,(案:《栾城后集》此下有云:察臣久欲退避,以免素餐之讥。) 怜臣不识忌讳,出於至愚,少宽刑诛,特赐屏逐,以允公议。”诏苏辙除端明殿学士、知汝州。权中书舍人吴安诗草制曰:“文学风节,天下所闻,擢任大臣,本非朕意有可否,固宜指陈而言,或过中引义非是,朕虽曲为含忍,在尔亦自难安。原诚终自爱君,薄责尚期改过。”上批:“苏辙引用汉武故事,比拟先帝,事体失当;所进入词语不著实,朕进退大臣非率易也,盖义不得已,可止散官知汝州,仍别撰词进入。”制曰:“朕以眇躬上承烈考之绪,夙夜祗惧,然以丕扬休功,实赖左右辅弼之,克承厥志,其或身在此地,倡为奸言,拂於众闻,朕不敢舍。太中大夫、守门下侍郎苏辙,顷被选擢,与闻事机,当协恭以辅初政,而乃忘体国之义,徇习非之私,始则密奏以指陈,终於宣言而眩听。至引汉武,上方先朝,欲以穷奢黩武之姿,加之秉则经德之主,言而及此,其心谓何?其解东台之官,出守列郡之寄,尚为宽典,姑务省循,可特授依前太中大夫、知汝州。”(《纪事本末》卷一百。原注:此段参取《实录》及苏辙《遗老传》并邵伯温《辨诬》。前制吴安诗》所草,后制当求主名附益之。此时吕希纯及蔡卞实为中书舍人,后制必卞所草也,当考。伯温》作《元祐辨诬》云:先是,宣仁后既崩,吕相大防欲迁杨畏为谏议大夫,范相曰:“上新听政,谏官当求正人,杨畏不可用。”吕相方约畏为助,谓范相曰:“岂以杨畏曾言相公邪?”苏门下在坐,诵畏弹范相文,范相曰:“某自颍昌被召,不知人有言也。”遂乞罢政。哲宗不许,吕相更超迁杨畏为礼部侍郎,范相恐伤吕相意,不复言。后吕相充宣仁后山林使,杨畏首背吕相,称述熙宁、元丰政事与王安石学术。哲宗用其说,下国子监,印《三经义。明年春,殿试,李清臣作策题,以熙宁、元丰、元祐故事相参,两存其说,问孰便者。初考官多取主元祐者,杨畏覆考,取主熙宁、元丰者,故以毕渐为首。清臣遂以礼部尚书拜中书侍郎,欲取相位,以苏门下在,未能迁。一日对,哲宗言:“苏辙兄弟改变先帝法度。”苏门下奏曰:“陛下即位,宣仁后垂帘之初,臣兄轼方起谪籍知登州,入为郎官,为起居舍人。臣自筠州监酒被召,是时清臣为左丞,今日反谓臣兄弟变先帝法度,是清臣欺陛下也。”清臣辞屈。乃曰:“苏辙尝以汉武帝比先帝。”哲宗震怒,声色甚厉。苏门下顿首待罪。范相进曰:“史称武帝雄材大略,为汉七制之主,盖近世之贤君。苏辙果以此比先帝,非谤也。陛下亲政之初,进退大臣,不当如诃叱奴仆。”哲宗怒少霁。罢朝,苏门下举笏谢范相曰:“公,佛地位中人也。”苏门下初对范相诵杨畏弹范相章,本疑范相者,及此,方知其贤。苏门下寻以本官出知汝州。伯温》所云“下国子监,印《三经义》”,月日当考。按熙宁八年六月十九日,乞有敕令国子监雕印《诗》、《书》、《周礼义》矣。不知伯温》何故云尔也。李清臣既为中书侍郎,乃出策题。伯温谓清臣先出策题,误也。又卷百一,又卷百五,较此为略。)

8、庚戌,龙图阁直学士蔡京权户部尚书。(《纪事本末》卷百三十一。案:陈桱《通鉴续编》云:自成都召还。又案:陈桱《通鉴》,书京权户尚在改元后,不系月。考改元在四月,则京权户尚与此异。)

《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三月壬申朔,日有食之,云雾不辨。

1、四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壬寅朔。) 癸酉,监察御史郭知章言:“吴安诗行苏辙诰,重轻止徇於私情,褒贬不归於公议。”诏安诗罢起居郎。(《纪事本末》卷百五。)

同类推荐
  • The Ayrshire Legatees

    The Ayrshire Legatee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时序

    时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西使记

    西使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The Blithedale Romance

    The Blithedale Romance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劝发诸王要偈

    劝发诸王要偈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热门推荐
  • 莫言时光

    莫言时光

    时光匆匆,人云亦云。清纯少女莫浅浅因优异的成绩来到幸赫高中,本想平凡过完三年时间,却经一次乌龙告白事件遭人暗算。那个有着天使般面容的少年,注定是她一生都逃不了的劫,他和她的缘分,经过无数次挫折,变得更加完美!
  • 开了一个烤串店

    开了一个烤串店

    一个小吃部老板的经历,在每天对客人迎来送往的过程中,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自己虽是下岗工人,但是也有着四十多年的人生丰富经验,通过开店,反映了社会不同人物的形象。
  • 邪王宠妃倾世逆天大小姐

    邪王宠妃倾世逆天大小姐

    她是家里受尽宠爱,外面虐打至死的“傻女”,她对未婚夫百般示好,他却视而不见,为他比武而死。一朝身死,一朝魂穿,在睁眼时身体里已是冷漠残忍的凶魂。一袭白衣倾世天下,身后上古神兽跪求契约;一张紫蝶面具,各种神品丹药当做糖豆吃;一身黑衣,欺负我的人全部杀无赦,就是护短你奈我何!可是这邪魅男子是哪里来的,骂不走,打不过,不过有个免费保镖还不错。邪魅男子却表示娘子身后桃花太多,各种无奈:传令下去,只要是靠近夫人十米之内的雄性,包括动物全部杀无赦。侍卫弱弱来一句:夫人的三位哥哥和弟弟咋办?!
  • 血狱:血之天使

    血狱:血之天使

    在Z市这个沦陷的都市里,“血天使”崛起了,这个组织正在以快速的行动证明他们的能力,从开始只有十人的组织,迅速发展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五年时间一闪而过。证明了他们的蜕变,从弱小到强大,如果她是他们的主,那么他们就是她最忠诚的骑士。十岁少女,让整个世界翻天覆地,当残翼天使遇上邪魅恶魔,一场血的盛宴即将开始……
  • 花案奇闻

    花案奇闻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首席情深入骨

    首席情深入骨

    曾经相爱的两人终究要分开,不管重逢后怎么报复,也只是因为爱一个人才不择手段。
  • 暗夜天使的复仇路

    暗夜天使的复仇路

    复仇公主的华丽回国,与王子们的相遇,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看了才会懂哦。
  • 仙界大贪官

    仙界大贪官

    顿时,另外七人也实在看不过去了,纷纷劝汉钟离另选件礼物。“钟离大哥,你……你要是真没礼物,我这里还有一块没有完工的木板,你就当做礼物送给子期吧。”蓝采和从怀里掏出一块质量比刚才那两块差了很多的木板递给汉钟离。岳子期顿时脸色黑黑地望着那块木板,差点就要对蓝采和发飙了。“我呸!”汉钟离怒气冲冲地扫视着众人,喝道:“你们当我汉钟离是什么人啊,相处了这么久,哪个不知道我是八仙中最为豪爽,最为大方的一个。”“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吃过顿饭,从来都是吃独食。”骨瘦如材的铁拐李低声嘀咕着。
  • 迷思为何存在

    迷思为何存在

    如同人类生存的压力可能是自然生态恶化的原因,但不能成为人类任意破坏生态环境的借口一样,激烈的商业竞争可能是新闻一时无顾伦理的原因,但不应该成为新闻伦理道德肆意缺失的借口。
  • 金刚针论

    金刚针论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