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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杨叔峤为张文襄入室弟子。文襄督蜀学,得五少年,叔峤为冠。谭叔裕太史继任,复拔英异者十六人,肄业尊经书院,作《十六少年歌》,其称叔峤云:“宏农博赡谁与侔,手披《七略》函九流。房星降精骋驿骝,蹴踏要到昆仑邱。”推重可谓至矣。叔峤官内阁,文襄有事京师,必以托之。其得与枢直,亦文襄所荐。竟及於祸。伯熙赋《杜鹃行》吊之,云:“杜鹃啼血声不止,白衣少年佐天子。翻云覆雨骤雷霆,竟与逆人同日死。死竟无名世尚疑,朝衣仓卒就刑时。似闻唐代水贞际,刘柳诸人有狱词。经史蟠胸掌故熟,黾氏未诛苏氏族。归隐泉明奔姊丧,解官亦欲持兄服。隐忍徘徊恋主恩,主恩深厚敢轻论。茂陵遗分明在,异议篇篇血泪痕。剧怜六馆夸高第,亦复城南饮文字。黄李当时皆伟人,与尔论交折年辈。万里魂归蜀道难,觚棱晓日自年年。杜陵漫洒云安泪,从此西川有杜鹃。”“黄李”谓漱兰通政、仲约侍郎,皆朝贵之负清望者。叔峤既入直,与同列意不合,将以兄丧乞归,逡巡未果。迨柩归过鄂,梁节庵哭以诗云:“玉屑孤儿消息来,未收悲痛札难开。早知圣主容臣直,每叹同时少此才。破寺凄凉马过,故乡迢递杜鹃哀。人生百岁犹为夭,独往空山数绿苔。”今此诗集中失载。

刘裴村、杨漪川皆以朴学著。裴村官比部久,尤娴律学,堂上官咸倚重之。方下狱,咸谓必经廷讯。忽传谕索“红绒绳”,众犹懵然,裴村已知之,盖故事诛职官乃用此也。迄於就刑,神色坦然。漪川在狱,犹赋诗,八月十一日云:“久拚生死一毛轻,臣罪偏由积毁成。自晓龙逄非俊物,何尝虎会敢徒行。圣人岂有胸中怒,下士空思身後名。缧纟曳到头真不怨,未知谁复请长缨。”十二日云:“长鲸跋浪足凭陵,靖海奇谋总未能。可耻汉边多下策,当思殷武有中兴。孤臣顷作中鹿,酷吏终羞殿下鹰。平日敢言成底事,覆盆秋水已如水。”十三日诗佚首句,余云:“孤忠毕竟待天扶。丝纶阁下千言尽,车盖旁边一字无。经授都中愧盲杜,诗成狱底学髯苏。朝来鹊喜频频送,尚忆墙东早晚乌。”盖即就刑之日,而狱中犹盼金鸡也。是狱,枢廷本主讯鞫,刚子良协揆谓:“恐廷讯之际,词涉乘舆。”遂不待具狱词,悉诛之。漪川,闻喜人。或传子良扈跸西行,经闻喜,见大鸟惊死,其说无稽。康长素得漪川狱中诗,题其後云:“胶海输人又一年,维新旧梦已沈烟。山河残破成何事,大鸟飞来但黯然。”

林暾谷早岁孤贫,年十九领解,才名藉甚。沈涛园妻以女,遂依甥馆。陈木庵大令客江淮,多共酬唱。《示暾谷》诗云:“春官势不行,夏课今何有。勿为殿体书,且酌山中酒。”其时暾谷亦致力卷摺也。两试礼闱不第,遂援例得巾书,官京师。戊戌元日游江亭,乞签文昌阁,赋诗自嘲云:“如我闲官何所与,灾祥欲问自疑评。”及得签,乃与後来事悉合。余已於《洞灵小志》纪之。先是,丁酉岁,朝士请乩,暾谷密叩之。乩示诗云:“太息奈何帝,羌无一个臣。到头成狗脚,何事泣龙鳞。”亦隐括戊戌朝事。迨暾谷罹法,严几道有诗哭之,云:“忆昨皂临极,殷忧国命屯。侧身求辅弼,痛哭为黎元。大业方鸿造,奇才各骏奔。明堂收杞梓,列辟贡。岂谓资群策,翻成罪莠言。衅诚基近习,祸已及亲尊。惝移宫狱,呜呼养士恩。”木庵题其《淮雨集》云:“淮雨声声岁又阑,儿嬉造物太无端。读书种断真堪惜,慰友词穷有至难。他日水沈忆西阁,一时元鬓殉南冠。怀王觉寤嗟何及,岂信兴亡属子兰。”语尤深挚。何玉瑜孝廉(尔宾)与其尊人夙好,过从綦密,以暾谷自号“晚翠”,为赋《枇把行》哀之,有云:“灌园老翁闭门日,门内枇把气萧瑟。岂知嘉果早知名,百卉群葩莫能匹。忽有园官天上来,花木簿头题甲乙。莫将蜜父诧无双,总让蜡兄名第一。”谓王季樵学使癸巳按试,暾谷卷已为幕僚所槟,季樵搜遗得之,取以冠军。寻科试,复首列,是科遂领解。季樵适代监临,传为佳话。戊戌登用,亦季樵疏荐也。又云:“逢春草木欣向阳,谁知天上多风霜。风霜一旦摧英物,拉折枝干加斧<片斤>。天翻地覆日月没,山崩石走龙蛇僵。古来怪事乃有此,六贾可材同日死。落叶飘零散藁街,残星践蹋堆柴市。”则伤其罹法,兼吊诸人之同难者。王义门大令(景圻)与暾谷同与“强学会”,及闻新政,其《过菜市吊晚翠》云:“碧化烟消二十年,等闲鸡犬尽升仙。同天独坐成今昔,屈指甘陵让汝贤。”“燕啄龙归事已陈,本初仲颖亦成尘。千秋抉眼东门客,输与焦头烂额人。”盖国变後所作,寓感尤深矣。

暾谷祖宰皖中某邑,属境有插花地,甲乙二姓争之,挟譬至诬构人命。经令讠凡断,斥其妄,判无罪。池州守吴某入贿驳斥,并解令官。孙谷庭时守安庆,意不平,为上书皖藩,切言之。事闻於江督沈文肃,调邻省仵役揭念得实,吴褫职,而复令官。其《卸事赴省寄孙太守及林司马调阳》诗云:“未必同舟皆按剑,谁知阴雨独吟诗。此心天鉴民无愧,自足无妨睡起迟。”即是时作。暾谷有《述祖德》诗,其述宰邑事云:“吾父曩所述,手泽如新题。先府君年谱,男某谨次排。东流随宦记,言土瘠民疲。粤寇凡三至,城内冢累累。生齿既未复,文教非苟施。邑中邓析子,好持官是非。好召与之语,以酒肉糜。襦尔所利,鞭官有威。感愧或遁去,自此狱无欺。又云戊寅案,文书存可稽。别本逾寸厚,细钞累万微。叙述似未竟,欲传恨不才。童究未省,今知意在斯。犬牙相错地,自古言多违。争桑处女伤,麻吾水兹。寺门夜载,界上晨亡尸。岂尝饱毒手,直是支诬词。阅实赦无罪,涛张谓有私。风流《秋浦》咏,响绝不可追。视钱固甚悦,含怒故多訾。人情易反覆,如萍随风吹。独持南山笔,岳岳难得移。媚人犹及止,杀人奈何哉。安庆孙太守,控告义所希。手录存十纸,兼有当时诗。天知民不愧,睡起心自夷。ヨ如引舟去,寄语泪勿垂。白骨可覆视,黄泉岂遂埋。忝名为父母,那忍事委蛇。民冤苟不雪,罪大亦奚辞。列书达制府,制府惊且疑。为民能如此,岂非良有司。事实良未明,万一亦可危。私谊况桑梓,人言有阶梯。移文召伍伯,破棺求瘢耆。万目见日月,一朝抉云霾。父老喜害去,道路迎公回。还愁升擢去,岂悟运化推。廉吏竟如此,天道谅可知。”暾谷毅身成名,不为夭折。然以廉吏之孙、孝子之子,横尸西市,嗣续并虚,终不能无疑於天道也。

唐照青推事(ピ),光绪时官刑部,目睹戊戌政变,痛六君子之骈﹃,作《纪事》诗云:“皇帝廿四年,戊戌秋八月。其旬有三日,国乃有大罚。我时官西曹,折狱实滥职。是日天向午,旅进缀班列。突来高车客,并肩趋上谒。密语人不问,掉头即揖别。众僚先屏退,行迟独居末。似传中旨至,满堂气惨栗。处分要异常,举动何仓卒。私心妄惴惴,囗语互藉藉。或言事虑囚,或言行伏阙。事在三日前,圣主下天。归政东朝廷,新政宫悉夺。东海大鳗鱼,早惊金钩脱。深宫含盛怒,钩党穷诛灭。罪甚八司马,一一付缧纟曳。众论方快心,有识甘卷舌。外间讠宣噪声,禁旅杂御卒。传呼丞相来,肩舆两飘忽。入门坐堂皇,须张面凛铁。趣召主者至,速缚六人出。敕旨星火催,决不待时毕。狱吏走且僵,伍伯整巾袜。须臾各就缚,衣冠尚绊纟蔡。峨峨四新参,入朝三旬劣。妄思大厦扶,竟触天柱折。其一职监察,抗疏气郁勃。同官侧目久,飞语相诋讦。更有粤布衣,未膺簪与绂。壮志不一伸,连坐太突兀。我时迫近前,木立如朽质。故人乃面之,颜忸心忉怛。传诏官人来,天宪囗为述。尔等悉逆党,左右皆曰杀。跪聆宣读毕,臣当伏斧。林君最年少,含笑囗微。谭子气未降,余怒街冠发。二杨默无言,俯仰但蹙额。刘子木讷人,忽发大声诘。何时定爰书,何人为告密。朝无来俊臣,安得反是实。抗辩语未终,群隶竞牵摔。但闻官人言,汝去不得活。相将赴西市,生死此决绝。扬扬如平常,目送肠内热。步骑夹道拥,车填咽。丞相亲莅刑,事与往昔别。并有覆巢惧,妻孥不敢诀。引领就白刃,夏侯色可匹。今日身横尸,前朝语造膝。幸赖乔公贤,为收无家骨。吏人讫事返,流涕向我说。役卒呈数纸,云是狱中笔。我时但悯默,反覆难终阅。人生遂到此,顷刻化异物。徒步归寓庐,入门忘饥渴。家人怪我状,疑是感夙疾。约撮告之知,相对亦气噎。嗟我祖宗朝,钦哉惟刑恤。近臣罕刖黥,况此皆才杰。求治或太急,论事或过烈。罪状在疑似,性命快谗嫉。逝者倘有知,叫阍天听彻。”二杨皆照青同年,裴村同官久,尤契,故其诗有激而发。“丞相”谓刚子良,“乔公”谓茂萱提牢也。黄公度诗云:“金瓯亲卜比公卿,领取冰衔十日荣。东市朝衣真不测,南山铁案太无名。”洵堪痛哭!

大刀王五者,名正谊,字子彬,回教人。少为盗,出没燕、豫、秦、陇间,屡犯劫,官司捕之,莫能得。所取皆非义财,得之则分济贫乏,因有“义侠”名。尝赴官自首,官义之,薄责省释。乃设镖局京师,为人护送辎重,立“子彬旗”,行数千里,无敢犯者。自资送安晓峰出塞,复与谭复生交,士大夫亦渐知其名,後死於庚子之乱。杨云史同年与素识,有《大刀王五诗》云:“长安谁健儿,王五四海友。高颡贯大鼻,河目胆如斗。策马过其门,遮客不得走。壮臂如臣椽,持我坐并肘。呼妻出见客,布衣椎髻妇。杀鸡具面饼,酌我巨觥酒。大声谈刀剑,眼光忽左右。自云少年事,为盗杀人夥。天下多奸吏,安得尽骈首。悖入不悖出,此理天不取。男儿磊落胸,杀人安足丑。英雄如落日,忽焉迫衰柳。我时方冠年,闻言前席久。问以刀剑术,大笑握我手。公子好书生,才智得未有。一人何足敌,六经乃真守。豚儿令读书,君能教之否。世道促浩劫,饥寒十八九。天下一指掌,有事十年後。斯言犹在耳,斯人木已朽。真气见肺肝,愧死肉食臭。乃知山泽间,奇士或一睹。人生共天地,流品何薄厚。苟无礼义心,衣冠有禽兽。”或云王五初擅双镖,自谓海内无敌,江湖无赖争依之。忽一客至,粥粥若无能者。王五轻之,语相忤,遂约角艺。一交手,即掷数十步外。因尽散食客,拜其人为师,改习刀法,自是技精而气益下。常自述其事,以为好胜者戒。

缠足,汉俗也。国初有诏严禁,以民情不便而止。迨新说兴,论者辄疵议及此,谓为人种积弱之由。康长素於光绪戊戌疏陈新政,亦切论之,谓“髫发未燥,骨节未坚,而横絷弱足,强与缠裹,屈趾使行,拗骨使折。或加药水,日夕熏濡,窄袜紧鞋,夜宿不解。拳挛缩缩,地天。贵闺苦之,贫家尤甚,井臼馈浣,日无停趾,扌门足嗟叹,愁眉掩泣。或登梯而堕命,或楚病而伤生。若水火不时,乱离奔命,扶夫拖子,挟物携衣,绝涧莫逾,高峰前阻,乱石窘步,荆棘钩衣,多有悬树损躯、投流绝命者。”述其流弊,可谓详至。虽当时采行弗及,而天足风尚,寔肇於此。林畏庐徵君有《小脚妇》乐府,亦是时所作。其诗云:“小脚妇,谁家女。裙底弓鞋三寸许。下轻上重怕风吹,一步艰难如万里。左靠嬷嬷右靠婢,偶然蹴之痛欲死。问君此脚缠何时,奈何负痛无了期。妇言奴不知,五岁六岁才胜衣。阿娘做履命缠足,指儿尖尖腰儿曲。号天叫地娘不闻,宵宵痛楚五更哭。儿颠跌,娘惊惶。儿今脚痛入骨髓,儿自凄凉娘弗忙。阿娘转笑慰娇女,阿娘小时亦如汝。但求脚小出人前,娘破工夫为汝缠。岂知缠得脚儿小,筋骨不舒日食少。无数芳年泣落花,一弓小墓闻啼鸟。”尤工道俗。自来细腰高髻,沿习成风,此尤苛虐,而推行最久。近人《咏娘新月》云:“不信江山轻蹋碎,汴州犹学瑞莲妆。”盖此风北宋始盛,人人相效,以不为者为耻。见《辍耕录》。千年陋习,为异族姗笑者,一旦解除,诚为快事。若论国家强弱之源,殆不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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