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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南五

袁州仰山南塔光涌禪師(南五仰山寂嗣)

因僧問。文殊是七佛之師。未審文殊還有師否。塔曰遇緣即有。曰如何是文殊師。塔豎起拂子。僧曰莫只者便是麼。塔放下拂子叉手。

寶壽方云。文殊固有師也。只是無人敢道。直饒南塔與麼提持。在他七佛之師則得。若論文殊之師。就是老僧也只好口挂壁上。

南塔因歸省仰山。山問汝來作甚麼。塔曰禮覲和尚。山曰還見和尚麼。塔曰見。山曰和尚何似驢。塔曰某甲見和尚亦不似佛。山曰不似佛似個什麼。塔曰。若有所似。與驢何別。山大驚曰。凡聖兩忘。情盡體露。吾以此驗人二十年無決了者。子保任之。

白巖符云。盡謂他父子如空合空似水投水。只是仰山末上欠驅耕奪食辣手。若以山僧看來。却是仰山惡毒。何故。當途錦穽。雖智者難忘。

囗囗日云。仰山不合大驚小怪。與伊驀頭印定。當時待伊道若有所似與驢何別。便好震威喝出。溈仰法道不致今日。

晉州霍山景通禪師(南五仰山寂嗣)

參仰山。山閉目坐。通乃翹起右足曰。如是如是。西天二十八祖亦如是。東土六祖亦如是。和尚亦如是。景通亦如是。仰下禪牀打四藤條。通因此自稱集雲峰下四藤條天下大禪佛。

雪竇顯云。仰山藤條未到折。因甚只與四下。須是個斬釘截鐵漢始得。

翠巖芝云。此四藤條亦不得作賞會。亦不得作罰會。如今作麼生會。

昭覺勤云。師資會合。輥芥投針。一期借路經過。不免遞相鈍置。雪竇道藤條未到折因甚只打四下。胡餅裏討甚麼汁。又云。須是斬釘截鐵漢始得。大似隨邪逐惡。

雲葢智云。大禪佛翹一足。仰山打四藤條。不是盲枷瞎棒。且欲分付知音。若不同牀睡。焉知被底穿。

天童忞云。者囫圇吞棗漢。你要知者四藤條落處麼。一藤條打他西天二十八祖亦如是。一藤條打他東土六祖亦如是。一藤條打他和尚亦如是。一藤條打他某甲亦如是。諸仁者。還肯山僧恁麼判斷也無。若肯。不惟埋沒仰山。何處有他大禪佛。若不肯。怎奈囫圇吞棗。者裏也須是個斬釘截鐵漢始得。

杭州無著文喜禪師(南五仰山寂嗣)

在仰山充典座。文殊甞現於粥鑊上。著以攪粥篦便打曰。文殊自文殊。文喜自文喜。殊乃說偈曰。苦瓠連根苦。甜瓜徹蒂甜。修行三大劫。却被老僧嫌。

白巖符云。無著老漢眼中猶有物在。若是個見怪不怪底衲僧。莫說一文殊現相。縱使百千萬億文殊徧空徧界。還動得他一絲毫麼。

髻珠昰徵云。且道粥鑊邊打底。與當年金剛窟見底。是同是別。者裏定當得。要見無著也不難。

魏府興化存獎禪師(南五臨濟玄嗣)

在大覺為院主。一日覺喚院主。我聞你道向南方行脚一遭。拄杖頭不曾撥著一個會佛法底。你憑個甚麼道理與麼道。化便喝。覺便打。化又喝。覺又打。化來日從法堂過。覺召院主。我直下疑你昨日者兩喝。化又喝。覺又打。化再喝。覺又打。化曰。存獎在三聖師兄處學得個賓主句。總被師兄折倒了也。願與存獎個安樂法門。覺曰。者瞎漢來者裏納敗缺。脫下衲衣痛與一頓。化於言下薦得臨濟於黃檗處喫棒底道理。

中峰本云。二虎之下。獸不容蹄。兩刃之間。人不容足。當大覺興化棒喝交馳之際。豈容心思意解於其間哉。雖然祗如大覺云脫下衲衣痛與一頓。興化言下大悟。又悟個甚麼。者裏見得。許你作臨濟半個兒孫。

南澗問云。龍驤虎驟舉步猶迷。一縱一擒翻成鈍置。三聖大覺各具一隻眼。若非興化老漢。洎合勞而無功。脫下衲衣痛與一頓則且置。作麼生是臨濟在黃檗喫棒底道理。驀拈拄杖云。太平本是將軍致。不許將軍見太平。

白巖符云。興化一生點胷點肋。坐斷天下人舌頭。到者裏為什麼不震威再喝。却道我在三聖學得個賓主句總被師兄折倒了也。而大覺棒未折。為什麼不盡令行。乃亦曰者瞎漢來者裹納敗缺脫下衲衣痛與一頓。者裏也有些子誵訛。你若不曾與他興化大覺二老打個契合過來。要作臨濟兒孫且緩緩。即饒你與二老契勘分明。白巖者裏未敢全許。為什麼。不見道我尚未曾向紫羅帳裏與你撒珍珠。

興化示眾。若是作家戰將。不用如何若何。便請單刀直入。時有旻德長老出眾便喝。化亦喝。德又喝。化亦喝。德禮拜歸眾。化曰適來若是別人。三十棒一棒也較不得。何故。為他旻德會一喝不作一喝用。

首山念云。看他興化與麼用。為什麼放得他過。諸上座。且道甚處是一喝不作一喝用。前一喝後一喝。且道那個是賓那個是主。雖然如是。亦須仔細。便下座。又曰。二俱有過。二俱無過。

瑯琊覺云。且道那一喝是不作一喝用。興化若無後句。疑殺天下人。雖然如是。曉者還稀。

昭覺勤云。作家相見須是恁麼。機如掣電眼似流星。原始要終扶頭接尾。所謂羽毛相似言氣相合。祇如兩家互換相喝。且作麼生辨得一喝不作一喝用。要作臨濟兒孫切須明取。且道二老宿意作麼生。百尺竿頭須進步。紫羅帳裏撒真珠。

教忠光云。興化與旻德各出隻手。要發明臨濟正法眼藏。殊不知臨濟一宗掃土而盡。且道利害在什麼處。具眼者辨取。

雲居莊云。二尊宿一人買帽相頭。一人隔靴抓癢。雖則一期施設。怎奈遞相鈍置。何故。見義不為。何勇之有。

伏龍長云。陣雲動地而來。雪刃挨身而入。鐵旗鐵皷未為好手。全殺全活方見作家。較他登九龍御輦而被烹。失千里烏騅而自刎者。葢相萬萬。劒戟盡為農器用。馬牛歸放華山陽。何以見得。王登寶位。野老謳歌。

通玄奇云。者兩個漢大似一對無孔鐵錘。看他你擲我拋遞相抑揚。雖則二俱敏手。旻德未免輸他一籌。被伊塗污面門。至今羞慙無地。

報恩琇云。且道那裏是他一喝不作一喝用處。直饒倜儻分明。要見旻德則易。見興化則難。

靈隱禮云。首山但識二俱有過二俱無過。殊不知興化父子個裏殺活。二俱放過二俱不放過。諸仁者。且道靈隱底是。首山底是。良久喝一喝云。不得動著。動着三十棒。

棲霞成云。興化旻德聚頭作閙。主賓歷然即不無。一喝不作一喝用也須更見臨濟始得。

崆峒慈云。一人權衡在手收放自由。一人影草隨身逢場作戲。雖則舒展無殊。主賓有序。怎奈互相鈍置。檢點將來。二俱失利。何故。當仁不讓始是丈夫。喝。

寶掌白云。興化和尚向針鋒上削鐵。電影裏驅雷。送斷鴈於秋旻。掃殘霞於賸水。職到威成。毋容少滲。者裏還著得佛法身心也無。若教頻下淚。滄海也須乾。

廣胤標云。看他興化父子主賓互換。師授資承。赤手提持。二俱作者則固是。為什麼興化又道他旻德會一喝不作一喝用。還知者老漢為人處麼。

佛日晳云。興化雖慣向針鋒尖上張弓架箭。電光影裏辨敵施能。檢點將來。也只是擒降將的手段。旻德雖則久經行陣不顧危亡。怎奈鼻孔落在興化手裏。果是臨濟德山把手共行的漢。待興化未開口已前。踏翻香案。拽下座爛捶一頓。管取興化生受生受。即今還有恁麼人麼。新隆安性命在汝手裏。有麼有麼。喝一喝云。金翅鳥王當宇宙。個中誰是出頭人。

資國秀云。興化生平氣宇如王。因甚到者裏便全身放下。還委悉麼。從來相識貴知音。水入水兮金博金。不似尋常盲瞎漢。強將亂喝當生平。是則是。祇如教忠道臨濟一宗掃土而盡。又作麼生。喝。多謂海枯終見底。誰知人老不知心。

興化侍臨濟。因洛浦來參。濟問甚麼處來。浦曰鑾城來。濟曰有事相借問得麼。浦曰新戒不會。濟曰打破大唐國覓個不會的人也無。參堂去。化隨後問。適來新到。是成褫他不成褫他。濟曰我誰管你成褫不成褫。化曰。和尚祇解將死雀就地彈。不解將一轉語葢覆却。濟曰你又作麼生。化曰請和尚作新到。濟遂曰新戒不會。化曰却是老僧罪過。濟曰你語藏鋒。化擬議。濟便打。至晚濟又曰。我今日問新到。是將死雀就地彈。就窠子裏打。及至你出得語。又喝起了向青雲裏打。化曰草賊大敗。濟便打。

廣教玉云。若論此事。擊石火閃電光。搆得搆不得俱未免喪身失命。看他臨濟權衡在手縱奪隨宜。興化雖云為眾竭力。未免禍出私門。總似今日門風委地。汝輩瞻前顧後。有什麼氣息。喝一喝云。龍象蹴踏是誰堪。雪曲應希徒側耳。

興化見同參僧來。纔上法堂化便喝。僧亦喝。化又喝。僧亦又喝。化近前拈棒。僧又喝。化曰。你看者瞎漢。猶作主在。僧擬議。化直打下法堂。侍者問適來者僧有甚觸忤和尚。化曰是他適來也有權也有實也有照也有用。及乎我將手向伊面前橫兩橫。到者裏却去不得。似者般瞎漢不打。更待何時。

昭覺勤云。辨王庫刀。振塗毒鼓。掣電未足以擬其迅。震霆未足以方其威。可謂善驅耕夫之牛。能奪饑人之食。祇如主賓互換。有照有用。有權有實則且置。甚處是興化將手向伊面前橫兩橫處。者裏洞明得。可以荷負臨濟正法眼藏。如或泥水不分。未免瞎驢隨大隊。

天童華云。興化門墻千仞。從來家法森嚴。者僧暗透重關。要看洞中春色。好則好。未免二俱失利。祇如興化道。我將手向伊面前橫兩橫。又作麼生。天堂未就。地獄先成。

育王光云。高提祖印獨耀寰中。大啟洪爐烹凡煅聖。非興化不能驗同參。非同參不能見興化。直得主賓互換照用雙行。且道那裏是興化將手向伊面前橫兩橫處。者裏明得。臨濟一宗不至掃土。脫或未然。育王為你道破。拈拄杖卓一卓云。金鏃慣調曾百戰。鐵鞭多力恨無讐。

南堂欲云。阿呵呵。獅子兒返躑。龍馬駒[跳-兆+孛]跳。打破上頭關。主賓俱失照。有底便道當時再與一喝。不然掀倒禪牀拂袖而去。恁麼見解有甚共語處。山僧不逢別者終不開拳。適值大道師兄遠臨。要使現前一眾與他古人兩得相見。還委悉麼。青山不鎻長飛勢。滄海合知來處高。

靈隱禮云。興化據寰中正令。展肘後神符。直得盡大地人一時喫棒。其奈令行太嚴。未免傷鋒犯手。要知者僧納敗處麼。當斷不斷反招其亂。縱饒不顧危亡掀倒禪牀喝散大眾。也只是個有頭無尾客作擔板漢。

白巖符云。者僧若是個識休咎辨機宜底漢子。待興化近前拈棒。便好退身三步云住住。今日若是別人。怪和尚去在。他若眼目定動。却好與一喝。拂袖而出。不獨見向來同參契誼。而臨濟正法眼藏在掌握矣。

興化因僧問四方八面來時如何。化曰打中間底。僧便禮拜。化曰。我昨日赴個村齋。中途遇一陣卒風暴雨。却向古廟裏軃避得過。

福嚴容云。者僧雖解單刀直入。怎奈興化有百匝千重。所以將在謀而不在勇。興化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未免旁觀者哂。若問山僧四方八面來時如何。未是作家。他若擬議。劈脊便棒。

棲霞成云。者僧禮拜不是好心。若非興化頂門有眼。幾幾乎被伊揭却腦葢。

資國秀云。者僧有擒王射馬之才。怎奈龍頭蛇尾。興化有破壁更旗之術。猶虧末後一槌。當時若是見他禮拜。劈脊便打。何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雖然。祗如興化末上與麼道。又作麼生。

蟠龍長云。為人須為徹。殺人須見血。興化恁麼猶欠穩在。若當時就其旗鼓未動氣力未衰。便能活捉生擒。非但與者僧浣腸換骨。亦且免慕羶之流向卒風暴雨處軃跟。

興化因後唐莊宗車駕幸河北回至魏府行宮。詔問曰。朕收中原獲得一寶。未曾有人酬價。化曰請陛下寶看。帝以兩手舒幞頭脚。化曰君王之寶誰敢酬價。

報慈遂徵云。且道興化肯莊宗不肯莊宗。若肯莊宗。興化眼在什麼處。若不肯莊宗。過在什麼處。

雪竇顯云。至尊所得只可旁觀。若非興化作家。往往高價酬却。

雲峰悅云。真不掩偽。曲不藏直。有眼者辯取。

翠巖芝云。興化當時下一著。可謂酩酊。如今作麼生斷。

黃龍心云。興化一期見機而作。怎奈埋沒伊一朝天子。當時若但向道。蚌蛤之珠收得也無用處。教伊向後別有生涯。免得遞相鈍置。如今若有人問。又作麼生酬償。

笑巖寶云。作家君王不妨做得出說得行。興化明眼宗師亦善能相席別償。然略且蒙昧當時。未必光輝後世。我若作興化。待帝舒幞頭脚。直云陛下何得說真方賣假藥。瞥令喜識見盡寶愛情忘。不獨致君王得大解脫。亦免使天下人承虗接響。只在光影門頭做活計。

博山來云。徑寸之璧照乘之珠。望中原光影萬一不得。為比文殊寶冠隱晦不得。淨名方丈說示不來。興化畢竟酬價不可得。然雖如是。誰道黃金如糞土。

天童忞云。雪竇興化不無顢頇放過。黃龍晦堂太煞傷觸風化。若是山僧。待他引幞頭脚。但云皇天無親惟德是輔。不惟使莊宗履安知危。亦顯衲僧家袖裏有金錘。以拂子畫一畫云。且道者寶作麼生酬價。良久云。可憐三尺龍鬚。喚作尋常破布。

寶掌白云。莊宗是一朝天子。輕將中原之寶撒向人前。興化是天下宗師。且不能逆鱗擒角。當時待伊引幞頭脚。便道魚珠不勞拈出。縱使同光十倍施呈。也較三千里。何故。隨處等閒垂一釣。會須牽動碧潭龍。

白巖符云。盡道興化只有順捋虎鬚的胸襟。且無逆披龍鱗的辣手。殊不知他興化舌頭是龍泉是石密。大有利害。若人委悉得。請為同光帝別代一轉語。

興化到雲居問。權借一問以為影草時如何。居無對。化曰。想和尚答者話不得。不如禮拜了退。居後出住曰。我二十年前不曾對興化一語。為他致個問頭奇特。如今思量。當時不消道個何必。化聞廼曰。雲居老漢二十年祇道得個何必。若是興化即不然。怎如道個不必。

徑山杲云。何必不必。綿綿密密。覿面當機。有人續得末後句。許伊親見二尊宿。

天童忞云。雲居放憨。興化廝賴。雖則互相激揚。怎奈只作得個賓中主。作不得主中主。若是天童。如今有個衲僧恁麼問。但云好。纔擬議。劈脊打出。不惟使他差異禪和無開口處。且顯宗師家有三玄戈甲照用同時底手眼。

興化示眾。我聞前廊下也喝。後架裏也喝。諸子。汝莫盲喝亂喝。直饒喝得興化向半天裏。却撲下來一點氣也無。待我欵欵地甦息起來向你道未在。何故。我未曾向紫羅帳裏撒珍珠與你諸人去在。胡喝亂喝作麼。

天寧琦云。我當時若見。只向他道何必。待者老漢東西顧視。却與一喝。驚羣須是英靈漢。敵勝還他師子兒。

興化曰。若立一塵。家國興盛野老顰蹙。不立一塵。家國喪亡野老安怗。

雪竇顯舉若立一塵家國興盛。不立一塵家國喪亡。遂拈拄杖云。還有同生同死底衲僧麼。

昭覺勤云。當時若有個漢出來。道得一句互為賓主。免得雪竇者老漢後面自點胸。

鼓山賢云。且道立即是。不立即是。若道有時立有時不立。却似瘧病相似。若道雙照雙遮遮照同時。猶未離教家極則。畢竟作麼生。拈拄杖卓一卓。

鎮州寶壽沼禪師(南五臨濟玄嗣)

僧問訊次。壽曰百千諸聖盡不出此方丈內。僧曰。祇如古人道。大千沙界海中漚。未審此方丈向甚麼處著。壽曰千聖現在。僧曰阿誰證明。壽便擲下拂子。僧從西過東立。壽便打。僧曰若不久參焉知端的。壽曰三十年後此話大行。

昭覺勤云。寶壽在方丈裏布網張羅。者僧釣餌邊擎頭截角。三度衝浪上來。三度被他籠罩。且道他得個什麼。還會麼。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寶壽因僧問。萬里無片雲時如何。壽曰青天也須喫棒。曰未審青天有什麼過。壽便打。

天奇瑞云。大小寶壽可謂為人為徹。殺人見血。

證果興云。寶壽者漢不妨說也說得到。用也用得到。只是遲了。若是山僧。待道萬里無片雲時如何。便與劈頭一棒。免得他向青天著倒。

寶壽因胡釘鉸參。壽問莫是胡釘鉸麼。胡曰不敢。壽曰還釘得虗空麼。胡曰請和尚打破來。壽便打。胡曰和尚莫錯打某甲。壽曰向後有多口阿師與你點破在。胡後到趙州舉前話。州曰汝因甚麼被他打。胡曰不知某甲過在甚麼處。州曰祇者一縫尚不奈何。胡乃有省。

雪竇顯云。我要打者三個漢。一打趙州不合瞎却胡釘鉸眼。二打寶壽不能塞斷趙州口。三打胡釘鉸不合放過寶壽。驀拈拄杖云。更有一個。大眾一時退。乃擊禪牀一下。

溈山喆云。者漢雖然省去。可惜趙州放過。當時待問過在甚麼處。劈脊便棒。非但承他寶壽威光。亦乃與叢林為龜為鑑。

徑山杲云。直饒釘得者一縫。檢點將來亦非好手。可憐兩個老禪翁。却對俗人說家醜。

鼓山永云。寶壽雖具打破虗空底鉗錘。未免傷鋒犯手。胡公末後悟去。誰知眼尚[目*荅][強-弓+目]。

天寧琦云。胡釘鉸原不知者一縫。當時趙州若不與賊過梯。便是踏破百二十緉草鞋也未瞥地在。雖然釘鉸明得。也較寶壽三千里。

資福廣云。千鈞之弩不為鼷鼠發機。寶壽不得無過。趙州雖善挽轉。也是就地彈雀。

雲溪挺云。寶壽雖則孫承祖業。未免依樣畵葫蘆。胡釘鉸終是死漢。若解知恩報恩。打趙州拳頭有分在。

寶壽因西院來參問。踏倒化城來時如何。壽曰不斬死漢。院曰斬。壽便打。院連道斬斬。壽又隨聲打。少頃乃謂侍僧曰。適來者僧將赤肉抵他乾棒。著甚死急。次有一僧來白曰。某甲啟和尚。者問話底僧在大覺處來。兩人同參。在者裏見解總與麼。恐已後委悉和尚法道。須是趂出二人。若不趂出。已後難得人承嗣。壽即將陳白僧趂出。

風穴喜云。西院踏破化城。要且脚跟未得點地。寶壽不斬死漢。早已血濺梵天。則且置。祇如趂出者僧。意作麼生。韜略雙全多意氣。安南塞北一齊收。

寶壽問新到近離甚處。曰崔禪。壽曰還將得崔禪喝來麼。曰不將得來。壽曰與麼則不從崔禪來。僧便喝。壽拈棒。僧擬議。壽便打。

雲居舜云。寶壽與麼問也險。者僧食到口邊被人奪却。

白巖符云。者僧不妨頑軟。怎奈有始無終。若是個漢。當時待拈棒。好更與一喝。拂袖便出。管取寶壽另眼相看。

鎮州三聖慧然禪師(南五臨濟玄嗣)

到德山纔展具。山曰不用展炊巾。者裏無殘羹餿飯。聖曰。賴遇無。設有向甚處著。山便打。聖接棒推倒向繩牀上。山大笑。聖哭曰蒼天蒼天。便下參堂。

瑯琊覺云。若無欒布作。怎得見韓光。

溈山行云。三聖撥草瞻風有舒有卷。德山勘凡驗聖有放有收。德山笑去即且置。三聖哭蒼天便出。意作麼生。不貪香餌味。可謂碧潭龍。

雲巖游云。三聖便展坐具。作賊人心虗。山云不用展炊巾。尾巴露也。聖云設有向什處著。口是禍門。山便打。裂破古今。聖接棒推山向繩牀上。老鼠入牛角。更有一轉語。待無舌人忌口却向汝道。

清化嶾云。赤眼火金剛。伎倆恰相當。好手逢好手。何更哭蒼蒼。洞中春色幾人知。門外秋紅風落了。

三聖到仰山。山問汝名甚麼。聖曰慧寂。山曰慧寂是我名。聖曰我名慧然。山大笑而已。

昭覺勤舉雪竇頌畢云。者個笑。千古萬古清風凜凜地。為甚麼。雪竇却道只應千古動悲風。也是死而不弔。

徑山杲云。兩個藏身露影漢。殊不顧旁觀者哂。

愚菴盂云。仰山向虗空裏穵縫。三聖煉石補天。陳希夷一覺睡千年。至今不知。直是好笑。

鳳山啟云。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出沒卷舒隨機自在。自是衲僧巴鼻。若只對泥神土地而壁立萬仞。又安知雲龍之變化。霧豹之文蔚哉。雖然。且道仰山一笑是何節拍。擲拄杖歸方丈。

三聖上堂曰。我逢人即出。出即不為人。便下座。興化獎云。我即不然。逢人即不出。出即便為人。

保寧勇云。此二尊宿恁麼為人。猶在半途。保寧今日路見不平。拈拄杖下座。大眾一時走散。擲杖歸方丈。

寶峰文云。者兩個老古錐。竊得臨濟些子活計。各自分疆列界氣衝宇宙。使明眼衲僧見。只得好笑。且道笑個甚麼。還知落處麼。若知。一任七顛八倒。若不知。且向二老葛藤裏咬嚼。

昭覺勤云。一人在孤峰頂上土面灰頭。一人在十字街頭斬釘截鐵。有頭有尾。同死同生。且道出即不為人底是。出即便為人底是。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摝始應知。

靈隱嶽云。二老漢滅却臨濟正法眼。却向長安路上把手共行。直至於今遞相鈍置。且如何是共行一句。掣開金殿鎻。撞動玉樓鐘。

天童覺云。墮也墮也。今日不是減古人聲光。且要長後人節操。若是本色漢。提佛祖印。轉鐵牛機。把拄杖一時穿却。方見衲僧手段。

徑山杲云。真淨老人大似欺誣亡沒。杲上座即不然。豁開三要三玄路。坐斷須彌第一峰。且道在三聖分上耶。在興化分上耶。具眼者辨取。

仰山欽云。二老可謂一條拄杖兩人舁。今日被天寧抝作兩橛了也。以拄杖倚左邊云。且聽各自平分。

報恩秀云。者兩個漢大似才高語壯倚勢欺人。拈拄杖云。還見三聖興化麼。復靠却杖云。直饒具衲僧手段。也且向者邊立。

天寧琦云。三聖興化明眼宗師。因什麼活計本同生涯逈異。但有路可上。更高人也行。

徑山琇云。一人得其體。一人得其用。總未有作家手段。萬壽既已出了。且道有為人處無為人處。祝融峰頂上。露滴萬年松。

烏石道云。一人向高高峰頂立。一人向深深海底行。欲扶臨濟正宗。猶迂遠在。石溪則不然。何以見得。兩頭俱坐斷。一劒倚天寒。

松隱然云。者二老同門出入。夙世怨家。一人向孤峰頂上臥月眠雲。一人向十字街頭揚塵簸土。檢點將來二俱漏逗。各與三十拄杖。且道龍峰與麼是賞伊是罰伊。驀拈拄杖卓一卓云。天上有星皆拱北。人間無水不朝東。

雪竇雲云。者兩個漢一人有餘處不足。一人不足處有餘。細檢將來。好各與三十拄杖。復云。山僧與麼批判。且道是為人不為人。具眼者辨取。

愚菴盂云。山僧今日出也。還是為人是不為人。若是為人。則落興化圈套裏。若不為人。又落三聖圈套裏。若總不恁麼。又落山僧圈套裏。畢竟如何。喝一喝云。一把柳絲收不得。和烟搭在玉欄杆。

棲霞成云。者兩個漢。鼓兩片皮。美則美矣。善則未善。何故。靈龜負圖。自取喪身之兆。

寶壽新云。三聖有割己之能。豈無為人之心。興化有為人之心。豈無割己之能。還端的得麼。易分雪裏粉。難辨墨中煤。

五磊權云。欽祖幸然抝折。今日不肖兒孫未免更將鸞膠為伊續起。逢人即出。逢人不出。兩彩一賽。如箭中的。金鳳啣花下彩樓。眼裏瞳人吹觱栗。三臺須是大家催。無限清風生八極。

資福侶云。三聖如虎頭戴角。興化如牛羊無角。識得二老。一飲一啄。咄。

寶掌白云。三聖興化二尊宿。將一箇秤錘拋來擲去。使人啗啄不入。且道當恁麼時。誰者在先誰者在後。良久云。一把柳絲收不得。和烟搭在玉欄杆。

神鼎澤云。者兩個漢大似手執兵符。各霸一方。若到老祖門下。總與三十拄杖趂出。何故。四祖新開舖席。賞罰分明。

菩提珍舉真淨語畢云。真淨老人錯下名言。累及後人循途守轍列界分疆。殊不知二大老背手抽金鏃。翻身控角弓。激揚臨濟賓主即不無。若是活計。何曾夢見。今日新菩提落處也要諸人共知。以拄杖畫一畫云。自出洞來無敵手。得饒人處且饒人。乃擲下拄杖下座。

河渚謙云。一人牙如劒樹。一人口似血盆。共拈一條龜毛索子。擬穿天下人鼻孔。殊不知自己鼻孔却被天下人穿却。

三聖問僧近離甚處。僧便喝。聖亦喝。僧又喝。聖又喝。僧曰行棒即瞎。便喝。聖拈棒。僧轉身作受棒勢。聖曰下坡不走。快便難逢。便打。僧曰者賊。便出去。聖遂拋下棒。次有僧問。適來怎容得者僧。聖曰是伊曾見先師來。

天井新云。拈頭作尾則易。看樓打樓則難。何故。不見道。白雲盡處是青山。行人更在青山外。

法忍謐云。者僧具超方手眼。三聖展格外威權。雖然縱奪可觀。未免旁觀者哂。

覆盆菴主(南五臨濟玄嗣)

因有僧從山下哭上。盆閉却門。僧於門上畵一圓相。門外立地。盆從菴後出。却從山下哭上。僧喝曰猶作者個去就在。盆便換手搥胸曰可惜先師一場埋沒。僧曰苦苦。盆曰菴主被謾。

白巖符云。有僧從山下哭上。揑怪不少。盆閉却門。著忙作麼。僧於門上畵一圓相門外立地。我早候白。盆從菴後出却從山下哭上。伊更候黑。僧喝曰猶作者個去就在。明於責人昧於責己。盆換手搥胸曰可惜先師一場埋沒。赤眼撞著火柴頭。僧曰苦苦。灼然灼然。盆曰菴主被謾。咦。且信一半。復云。者兩個漢驀拶相逢。如龍得水似虎逢山。意氣威獰則不無。若到白巖者裏。且各與他二十拄杖。為什麼。古佛堂前無如是事。

瓶山謙云。者僧鬼家伎倆姑置不論。菴主隨邪逐惡。好與二十笤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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