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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南三

終南山雲際師祖禪師(南三南泉願嗣)

問南泉。摩尼珠人不識。如來藏裏親收得。如何是藏。泉曰與汝往來者是。祖曰不往來者如何。泉曰亦是藏。祖曰如何是珠。泉召師祖。祖應諾。泉曰。去。汝不會我語。祖從此信入。

雪竇顯向往來者是處云。草裏漢。向不往來者亦是處云。雪上加霜。向如何是珠處別云。險。又云百尺竿頭作伎倆。不是好手。這裏著得箇眼。主賓互換。便能深入虎穴。或不漝麼。縱饒師祖悟去。也是龍頭蛇尾。

白雲端云。這僧一顆摩尼珠。可謂希世之寶。大可憐生。幾乎落在萬丈深坑。猶賴南泉老手親為托起。且道此珠現今在什麼處。乃云。海神知貴不知價。留與人間照光夜。

淨因成云。南泉應機酬對。縱奪可觀。檢點將來。終未能指出他珠在。直饒道汝不會我語。正是藏。畢竟珠在甚麼處。莫是海神知貴不知價麼。此是近來新婦禪。不勞拈出。拍禪牀云。珠之與藏。被老僧一拍粉碎。諸人更來這裏討什麼盌。又拍一下。

照覺勤云。南泉一期垂手。收放擒縱則不無。要且未見向上事在。只如盡大地是如來藏。向甚麼處著珠。盡大地是摩尼珠。喚什麼作藏。若明得有轉身處。許你具一隻眼。

南堂欲云。南泉入草求人。雪竇橫身虎穴則且置。且道師祖悟去。畢竟承誰恩力。這裏著得箇眼。便見頭正尾正。

古南門云。南泉太煞繁詞。待問如何是如來藏。但云更莫別求。如何是珠。一槌粉碎了也。不妨好手。諸人還會麼。

理安洸云。南泉用盡自己心。笑破他人口。山僧則不然。有問如何是藏。錦包特石。如何是珠。鐵褁泥團。

宣州刺史陸亘大夫(南三南泉願嗣)

問南泉。大悲菩薩用許多手眼作麼。泉曰如國家用大夫作什麼。

雪竇顯別南泉云。不及大夫所問。

保寧勇別云。也未為分外。

大夫因南泉遷化來弔慰。院主問大夫何不哭先師。大夫曰院主道得亘即哭。主無對。

長慶稜云。且道合哭不合哭。

池州甘贄行者(南三南泉願嗣)

入南泉設齋。時黃檗為首座。贄請施財。檗曰財法二施等無差別。贄曰恁麼道爭消得某甲嚫。便舁錢出去。須臾復入曰請施財。檗曰財法二施等無差別。贄乃行嚫。

翠巖真云。甘贄行者黠兒落節。黃檗施財何曾夢見。

雲居元云。大小黃檗被甘贄換却一隻眼。

徑山杲云。一等是隨邪逐惡。雲居羅漢較些子。

靈隱嶽云。總是掩耳偷鈴。殊不知甘贄有收有放。首座徹底惺惺。雲收雨霽長空濶。一對鴛鴦畵不成。

愚菴盂云。翠巖大慧觀風知變裁抑有方。只是但見錐頭利不見鑿頭方。黃檗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行者兩度衝鋒一擡一捺。可謂用盡自己心。笑破他人口。唯南泉老漢却能坐觀成敗。

靈巖儲云。翠巖雖則一手擡一手搦。肘臂終不外曲。首座固是熟處難忘。未免執一不變。行者可謂予奪臨時。太殺希功冀傚。爭似梁谿五居士設齋行嚫。不矜不伐。祇要諸人飽便休。

青龍斯云。黃檗大似停囚長智。行者亦似貧兒賣富。雖然二俱作家。檢點將來。不無滲漏。若是山僧作黃檗。待行者請施財。信手拈來劈面便擲。行者雖通身是眼。管教措手不及。

明招補徵云。行者兩度請行施。是好心不是好心。黃檗答話兩轉一般。行者為甚肯一不肯一。

甘贄開接待。有問曰行者接待不易。贄曰譬如餧驢餧馬。

瑯琊覺云。快把飯來。

五祖演云。願行者長似今日。

高峰妙云。瑯琊和尚美則美矣。只是做造愴忙。不堪供養。五祖和尚不鑑來風。一鍋澹虀羹。可惜著了許多鹽醋。譬如餧驢餧馬。只向他道殘羹餿飯不勞搬出。大眾且道。與古人是同是別。定當得出。日消萬兩黃金。不然。喫水也須防噎。

鎮州普化和尚(南三盤山積嗣)

居常入市振鐸曰。明頭來明頭打。暗頭來暗頭打。四方八面來旋風打。虗空來連架打。一日臨濟令僧捉住曰。總不恁麼來時如何。化拓開曰。來日大悲院裏有齋。僧回舉以濟。濟曰我從來疑著這漢。

五祖演云。若是五祖則不然。有人問總不恁麼來時如何。和聲便打。是他須道五祖盲枷瞎棒。我只要你恁麼道。何故。一任舉似諸方。

雲門信云。普化和尚恁麼作怪。被臨濟將鼻孔一揑。酸去十分。若無大悲院躲得過。何處見有普化。

福嚴容云。普化恁麼帶累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且道端的在什麼處。臨濟道我從來疑著者漢。也未必是好心。

雪竇雲云。普化與麼答話。雖則超今邁古令人景仰不及。檢較將來。要且未能塞斷衲僧咽喉去在。今日有問山僧。總不恁麼來時如何。但向伊道谷谷孤谷谷孤。

普化因臨濟與河陽木塔二長老同在僧堂內坐。相與議曰普化者漢每日在街市掣風掣顛。如他是凡是聖。正議時化忽從外入來。濟便問汝是凡是聖。化曰汝且道我是凡是聖。濟便喝。化以手指曰。河陽新婦子。木塔老婆禪。臨濟小廝兒。却具一隻眼。濟曰者賊。化曰賊賊。便出去。

首山念云。者兩個賊。有個正賊。且道那個是正賊。復代云。劉盆子。

普化同臨濟在一施主家齋。濟問。毛吞巨海。芥納須彌。為復是神通妙用。為復是法爾如然。化遽趯倒飯牀。濟曰太麤生。化曰。者裏是甚麼所在。說麤說細。濟休去。明日又同一施主家齋。濟問今日供養何似昨日。化又趯倒飯牀。濟曰太麤生。化曰瞎漢。佛法說甚麼麤細。濟乃吐舌。

雪竇顯云。兩個老賊。喫飯也不了。好與三十棒。棒雖行。且那個正賊。

南堂靜云。二尊宿如二龍爭珠。拏雲攫霧不動波瀾。如二虎爭餐。活捉生擒不傷物命。者裏或有問。毛吞巨海芥納須彌為復是神通妙用為復是法爾如然。只向道一拳拳倒黃鶴樓。一踢踢翻鸚鵡洲。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

南華昺云。臨濟覿面提撕。普化全機酧酢。直得南山鼈鼻吞却東海鯉魚。陝府銕牛觸倒嘉州大象。為甚如此。相逢不下馬。各自奔前程。

昭覺勤云。精金不百鍊。怎見光輝。至寶不酧價。怎辨真假。不是臨濟不能驗他普化。不是普化不能抗他臨濟。所謂如水入水如金博金。雖然如是。放過則彼此作家。檢點則二俱失利。具擇法眼者試請辨看。

天童華云。一出一沒。一往一來。猛虎口裏奪餐。毒蛇頭上揩癢。要且未稱大丈夫事。二老名喧宇宙。價重當時。山僧豈可謹密三寸。二俱放過。為他弄假像真。二俱不放過。為他搕[打-丁+(天/韭)]太甚。是汝諸人若作佛法商量。達磨一宗掃土而盡。

南堂欲云。雪竇與麼道。也好與二十棒。且道過在甚麼處。不見道正賊走却。邏縱人喫棒。

磬山脩云。者二老宿。一個具擒龍之手。一個得陷虎之機。可謂作家相見。且道誰是陷虎。誰是擒龍。具擇法眼者。試辨取看。

古南門云。者兩個漢驀拶相逢。拳來脚應。不是冤家不聚頭。敢問大眾。臨濟一條棒。尋常橫打豎打。到者裏因甚却吐舌。還見二老漢麼。一聲羗笛離亭晚。君向瀟湘我向秦。

棲霞成云。臨濟兩度撩撥。也只要勘破普化。而普化是個擔板漢。兩度被臨濟扭揑鼻孔。全然不知。雪竇與麼道。勘破了也。於今得一機者。還識臨濟吐舌麼。

慧雲盛云。普化掀天關。臨濟轉地軸。就其作為不妨峻峭。正眼看來二俱瞎漢。好各與三十拄杖。忽有個漢道慧雲棒教誰喫。打云。龍蛇易辨。衲子難瞞。

壽州良遂禪師(南三麻谷徹嗣)

參麻谷。谷見來便將鋤頭去鋤草。良到鋤草處。谷殊不顧。便歸方丈閉却門。良次日復去。谷又閉却門。良廼敲門。谷問阿誰。良擬稱名。忽爾契悟。遽曰和尚莫瞞良遂。良遂若不來禮拜和尚。洎乎被經論賺過一生。谷便開門相見。及歸講肆乃謂眾曰。諸人知處良遂總知。良遂知處諸人不知。

雲門偃云。便有逆水之波。又云。作麼生是良遂知處。

東林顏云。作麼生是良遂知處。鸕鷀語鶴。

靈隱嶽云。為人為徹。咬著生鐵。逆水之波。虗空釘橛。

金州操禪師(南三章敬惲嗣)

請米和尚齋。不排坐位。米到展坐具禮拜。州下禪牀。米乃坐州位。州却席地而坐。齋訖米便去。侍者曰。和尚受一切人欽仰。今日坐位被人奪却。州曰。三日後若來。即受救在。米三日後果來曰。前日遭賊。

鏡清怤因僧問。米和尚道前日遭賊。意旨如何。清云。止見錐頭利。不見鑿頭方。

愚菴盂云。當時米和尚一到便席地而坐。絕教金州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直坐到樓至如來出世。我那時再來與渠相見。以手斫額云猫。

報恩賢云。金州失位。米胡遭賊。秤鈎打釘。剛是拽直。可惜侍者欠伶俐。若是個漢。待米和尚道前日遭賊。便好問和尚失却甚麼。當時下得者語。非但米師欽服。直使金州退身有分。

五臺山祕魔巖和尚(南三永泰湍嗣)

常持一木杈。凡見僧來。纔禮拜即叉却頸曰。那個魔魅教汝出家。那個魔魅教汝行脚。道得也叉下死。道不得也叉下死。速道速道。霍山通聞往見之。未禮拜便攛入懷中。祕乃拊通背三下。通拍手曰。師兄三千里外賺我來。三千里外賺我來。

保福展云。當斷不斷返招其亂。

首山念云。千聞不如一見。

法眼益於速道速道下代僧云。乞命乞命。

法燈欽代僧但引頸示之。

報慈遂代僧云。老兒家放下杈子得也。

五祖戒云。山僧當時若見。奪取杈來。驀項叉倒。點把火照看伊面皮厚多少。

明招謙云。我當時見伊欲道未道之際。先與一杈。

瑯琊覺云。雷聲甚大。雨點全無。

湖南上林戒靈禪師(南三永泰湍嗣)

初參溈山。溈問大德作什麼來。林曰介冑全具。溈曰盡卸了來與大德相見。林曰卸了也。溈咄曰。賊尚未打。卸作甚麼。林無對。仰山代曰。請和尚屏却左右。溈山以手指曰喏喏。林後參永泰。方諭其旨。

愚菴盂云。且道上林悟溈山旨耶。悟仰山旨耶。若從溈山上悟來。甲冑何在。若從仰山上悟來。試問仰山還曾屏却也未。若總不恁麼。從自己領得。卸却個甚麼。僧曰和尚何得以己方人。盂以手指曰喏喏。

青三

潭州道吾宗智禪師(青三藥山儼嗣)

離藥山見南泉。泉問闍黎名甚麼。吾曰宗智。泉曰智不到處作麼生宗。吾曰切忌道著。泉曰灼然道著即頭角生。三日後吾與雲巖在後架把針。南泉見乃問。智頭陀前日道智不到處切忌道著。道著即頭角生。合作麼生行履。吾便抽身入僧堂。泉便歸方丈。

五磊權云。前輩與麼說話。大似病鳥棲蘆。太殺無轉智。者裏則不然。智不到處正好道著。雨灑巖花。風生殿角。診候臨時。應病與藥。看孔著楔。解粘去縛。天馬挨開大施門。震動乾坤星斗落。

道吾因雲巖不安。乃問離此殼漏子向甚麼處相見。巖曰不生不滅處相見。吾曰何不道非不生不滅處亦不求相見。

雪竇顯云。侍者與我記取者一問。

昭覺勤別云。何處不逢渠。

雲居莊云。不生不滅與非不生不滅處。總無相見分。若問雲居脫却殼漏子向甚麼處相見。只向他道什麼處不相見。驀拈拄杖劃一劃下座。

白巖符云。者兩個漢尋常出一言吐一語如鐵蒺黎。誰敢咬嚼。為甚到者裏却似個座主態。莫有知他落處者麼。設有。切忌話作兩橛。

道吾指佛桑花問僧。者個何似那個。曰直得寒毛卓豎。吾曰畢竟如何。曰道吾門下底。吾曰十里大王。

昭覺勤云。以膠投漆。驗影知形。不諳正去偏來。怎解明投暗合。還委悉麼。蝦蟇跳上梵天。蚯蚓驀過東海。

徑山筞云。不開戶牗安知明月之光。不汎仙槎安覩天河之勢。道吾以楔拔楔。者僧以智破智。雖然驀路相逢。未免三頭六臂。還委悉麼。愛他年少子。翻作白頭翁。

道吾示眾。高不在絕頂。富不在福嚴。樂不在天堂。苦不在地獄。

徑山杲云。高在絕頂。富在福嚴。樂在天堂。苦在地獄。

南堂欲云。一人高高處觀之不足。一人低低處平之有餘。唱教門中足可觀光。衲僧門下猶欠悟在。本覺又作麼生。但將飯向無心盌。自有人提折脚鐺。

能仁鑑云。二大老各得一坐具地。便乃分疆列界。若是衲僧門下事。終未得在。祇如悲華者裏又且如何。衲被蒙頭萬事休。此時山僧都不會。

道吾因雲巖臨遷化。遣書來辭。吾覽書畢乃謂洞山密師伯曰。雲巖不知有。我悔當時不向伊道。雖然如是。要且不違藥山之子。

報慈遂徵云。古人與麼道。還知有也未。雲巖當時不會。什麼處是他不會處。

翠巖芝云。道吾道雲巖不知有。悔當時不向伊說。只如與麼道。道吾還知有也無。

潭州雲巖曇晟禪師(青三藥山儼嗣)

因藥山問。聞汝解弄獅子是否。巖曰是。山曰弄得幾出。巖曰弄得六出。山曰我亦弄得。巖曰和尚弄得幾出。山曰我只弄得一出。巖曰一即六六即一。巖後到溈山。山問承聞長老在藥山弄獅子是否。巖曰是。溈曰長弄有置時。巖曰要弄即弄要置即置。溈曰置時獅子在什麼處。巖曰置也置也。

法昌遇云。好一場獅子。只是有頭無尾。我當時若見溈山道置時獅子在什麼處。便與放出踞地金毛。直教溈山藏身無路。

泐潭準云。藥山雲巖鈍置殺人。兩父子弄一個獅子也弄不出。若是準上座。只消自弄。乃拈拄杖云。大眾高著眼。遂擲下云。個中消息子。能有幾人知。

棲霞成云。雲巖自謂解弄六出。及到大溈一出也弄不來。當時若解哮吼一聲。管教大溈倒退三千里。

洞山度云。雲巖雖善藏鋒。不合將金毛收入窟裏。若是山僧。待問置時獅子在什麼處。便與劈面一掌。管教大溈者漢迴避不及。今日人天普集。為諸人弄一出看。乃驀拈拄杖喝一喝云。哮吼一聲百獸懼。從教香象也奔馳。

雲巖問僧汝爺在否。曰在。巖曰年多少。曰年八十。巖曰。汝有個爺不年八十。還知否。曰莫是恁麼來者麼。巖曰。恁麼來者。猶是兒孫。

洞山价云。直是不恁麼來者。亦是兒孫。

溈山果云。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畢竟作麼生。良久云。從來無位次。不用強安排。

百丈泐云。要識爺則易。識兒孫則難。年來家計蕭條甚。千里懸懸望信稀。

雲巖掃地次。道吾曰太區區生。巖曰須知有不區區者。吾曰恁麼則有第二月也。巖豎起掃帚柄曰者個是第幾月。吾休去。

玄沙備云。正是第二月。

長慶稜問玄沙。被他倒轉掃帚柄驀面摵。又作麼生。沙休去。

羅山閑云。噫。兩個漢不識好惡。雲巖個漢縛手縛脚。死來多少時也。

雲門偃云。奴見婢殷勤。

溈山喆云。將勤補拙。

保福展云。雲巖大似泥裏推車。步步區區。

雪竇顯於恁麼則有第二月也處別云。洎合放過。

溈山行云。道吾平地生堆。雲巖因行掉臂。玄沙道正是第二月。面皮厚多少。且道雲巖豎起掃帚意作麼生。十成好個金剛鑽。攤向門前賣與誰。

天寧琦云。雲巖豎帚。道吾休去。總是第二月。那個是不區區者。此夜一輪滿。清光何處無。

報恩秀云。者一隊漢盡謂雲巖不能用掃帚摵打斷葛藤。殊不知爛泥中有刺。

博山來云。糞草堆頭辯實。掃帚柄裏橫身。管他第二月第幾月。用得著便用。玄沙雲門語裏有刺。是賞伊罰伊。莫嫌霜露冷。添得好清香。

磬山脩云。我若作道吾。待道者是第幾月。但云恰是。管教他掃帚無地放在。

鼓山賢云。玄沙長慶者一輩漢眾口鑠金。非是不知雲巖意。總只要渠據令而行。雪峰門下不道不是。藥山門下猶隔十萬里在。

雲巖因道吾問。大悲千手眼。那個是正眼。巖曰如人夜間背手摸枕子。吾曰我會也。巖曰作麼生會。吾曰徧身是手眼。巖曰。道即太殺道。只道得八成。吾曰師兄又作麼生。巖曰通身是手眼。

白巖符云。二大老雖則眉毛彷彿。鼻孔依稀。要且不失其為大悲正眼。若是寶壽又且不然。今日有問大悲千手眼阿那個是正眼。向道瞎。他若道我會也。山僧要問他。雲門亭裏為什麼不見唐公嶺外事。擬議不來。痛與一頓趂出。為什麼。不見道通身是手眼。

雲巖因院主遊石室回。巖問汝去入到石室裏。為什麼便回。主無對。洞山代曰。彼中已有人占了也。巖曰汝更去作什麼。山曰不可人情斷絕去也。

天童覺云。低頭失却針。開眼拾得線。線無頭而莫度。針無穴以難穿。到者裏鸞膠續絃須是洞山始得。

雲巖示眾。有箇人家兒子。問著無有道不得底。洞山出問曰他屋裏有多少典籍。巖曰一字也無。山曰怎得與麼多知。巖曰日夜不曾眠。山曰問一段事得麼。巖曰道得却不道。

天寧琦云。道得却不道。作麼生會。常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雲巖問僧作什麼來。曰石上語話來。巖曰石還點頭也無。僧無對。巖自代云。未語話時却點頭。

洞山瑩代僧云。多幸和尚證明。

證果興代僧云。要他點頭堪作甚麼。復云。當時者僧下得者一語。管取雲巖老漢退休有分。

秀州華亭船子德誠禪師(青三藥山儼嗣)

夾山來參。子問大德住什麼寺。山曰。寺即不住。住即不似。子曰不似似個什麼。山曰不是目前法。子曰甚處學得來。山曰非耳目之所到。子曰。一句合頭語。萬劫繫驢橛。子又曰。埀絲千尺。意在深潭。離鈎三寸。子何不道。山擬開口。被子一撓打落水中。山纔上船。子曰道道。山擬開口。子又打。山豁然大悟。乃點頭三下。子曰。竿頭絲線從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山遂問。拋綸擲釣。師意如何。子曰。絲懸綠水。浮定有無之意。山曰。語帶玄而無路。舌頭談而不談。子曰。釣盡江波。金鱗始遇。山乃掩耳。子曰如是如是。遂囑曰。汝向去直須藏身處沒踪跡。沒踪跡處莫藏身。吾二十年在藥山只明斯事。汝今既得。他後莫住城隍聚落。但向深山裏钁頭邊覓取一個半個接續。無令斷絕。山乃辭行。頻頻回顧。子遂喚闍黎。山回首。子豎起橈子曰。汝將謂別有那。乃覆却船。入水而逝。

長蘆了云。棹頭撥轉。河漢星輝。船子踏翻。天地黯黑。豎起拂子云。者個是钁頭邊乾白露淨底。還知沒踪跡處隱身不得底麼。

白巖符云。如今答合頭語者甚多。安得盡如夾山棄眾之見船子。又安得如船子鉗錘之接夾山者。兩個漢直是千古一遇。然船子云。吾二十年在藥山只明斯事。且道是甚麼事。一僧出眾舉起坐具云。莫是者個事麼。巖驀拈拄杖曰。無將鶴唳誤作鶯啼。直打出法堂。

船子有偈曰。三十年來海上遊。水清魚現不吞鈎。釣竿斫盡重栽竹。不計工程得便休。

百丈雪云。大小船子雖是落草求人。太嘮嚷生。弁山即不然。數十年來山上遊。草深林密獸羣稠。等閒撒下漫天網。也有金毛也有猴。且道猴子堪作何用。尋常翻個筋斗子。惹得傍觀笑不休。復顧左右云。莫有金毛獅子麼。出來抖擻牙爪看。

宣州椑樹慧省禪師(青三藥山儼嗣)

道吾來相看。值樹臥次。吾乃近前牽被覆之。樹問作麼。吾曰葢覆。樹曰臥的是坐的是。吾曰不在者兩頭。樹曰怎奈葢覆何。吾便喝。

昭覺勤云。椑樹臥起。道吾葢覆。一喝當頭。掀翻露布。

溈山智云。相逢不相避。個裏聊遊戲。喝一喝云。翻天覆地。

寶壽方云。者兩個漢一挨一拶未肯放過。不失其為主賓敲磕也。乃臨末稍頭。道吾一喝。椑樹為什麼便竟爾休去。者裏覰見一班。許你與椑樹相見。

鄂州柏巖明哲禪師(青三藥山儼嗣)

洞山與密師伯到訪。柏問二上座甚麼處來。山曰湖南。柏曰觀察使姓什麼。曰不得姓。柏曰名甚麼。曰不得名。柏曰還治事也無。曰自有廊幕在。柏曰還出入也無。曰不出入。柏曰豈不出入。山拂袖便出。明日柏入堂召二上座曰。昨日老僧對闍黎一轉語不相契。一夜不安。今請上座別下一轉語。若愜老僧意。便開粥相伴過夏。山曰却請和尚問。柏曰不出入事如何。洞山曰太尊貴生。柏乃開粥同共過夏。

昭覺勤云。正偏回互只要圓融。直截當機惟崇尊貴。洞山觀機而作。柏巖理長則就。雖然如是。在蔣山者裏須別作個眼目始得。當時待伊道不委名。便好一拶道。他不委你你不委他。敢問者裏合道得什麼語。還有人道得麼。若有道得。山僧也不開粥。只分付個龜毛拂子。若道不得。更參三十年。

天童傑云。明投暗合。八面玲瓏。不犯當頭。轉身有路。曹洞門下足可觀光。若是臨濟兒孫。棒折也未放在。當時見道不委姓。劈脊便與一拳。者裏挨得身轉。非但開粥相延。亦且明窓下安排。有麼有麼。喝一喝云。漆桶。參堂去。

天童覺云。主張門戶自有傍來。拱默威嚴誰敢正視。借功施設。轉位提持。左右分權。不犯尊貴一路。還知尊貴處麼。寶殿無人空侍立。不種梧桐免鳳來。

天寧琦云。要會尊貴一路麼。報恩不開兩片皮。你諸人向甚處摸索。

寶壽新云。若是新上座。待伊道太尊貴生。便好驀面唾。還有傍不忿底麼。出來與洞山作主看。

澧州高沙彌(青三藥山儼嗣)

一日齋時。見藥山自打鼓。高乃捧鉢作舞入堂。山便擲下椎曰是第幾和。高曰是第二和。山曰如何是第一和。高就桶舀一杓飯便出。

廣胤標云。二老漢如此唱和。將謂旁若無人。木菴當時若在。和飯桶一齊踢翻。看他作何去就。

高沙彌結菴藥山之陽。一日來禮拜。值雨。藥山問你來也。高曰是。山曰可煞濕。高曰不打者破皷笛。雲巖曰。皮也無。打甚麼皷。道吾曰。皷也無。打甚麼皮。山曰今日大好一場曲調。

青龍斯云。者夥懵懂漢。只會賣鹽不顧看秤。當時山僧若在。只向道大好不打者破皷笛。更說甚麼好曲調。管教者棚傀儡一時收場不及。

寶慶法云。藥山父父子子。將者一片地胡鑽亂鑿。忽有性躁漢出來與他一槌。便見氷消瓦解。

雲溪挺云。雲巖道吾雖善鼓沒絃琴唱無腔曲。要且鼻孔總在沙彌手裏。

高沙彌初參藥山。山問甚麼處來。高曰南嶽來。山曰何處去。高曰江陵受戒去。山曰受戒圖個什麼。高曰圖免生死。山曰。有一人不受戒亦無生死可免。汝還知否。高曰恁麼則佛戒何用。山曰者沙彌猶掛脣齒在。高乃禮拜而退。更不登戒。

雲居顯云。高沙彌向一言點撥處直下知歸。如鵞王擇乳。金翅摩天。甚生意氣。雖然。若一向恁麼。喪我兒孫。雲居者裏不解弄死蛇頭。只是應病與藥。今日用十支法。黑漆衣鉢向人天眾前兩手分付。何故。曹溪波浪如相似。無限平人被陸沉。

龍淵法云。者漢被藥山換却眼睛。要識那一人還未在。

樟山量云。污他清白門風。教壞人家兒女。藥山老漢固已不能迯其責。若夫高公。不圖邦國靖。祇貴在封侯。是又豈非有君心於社稷者哉。

贒峰竟云。善垂香餌設錦穽。可稱漁獵。能豎赤幟拔連城。還他勇敢。藥山父子其謂歟。是即是。祇如道有一人不受戒亦無生死可免。且道是什麼人。

友可玄云。者裏則不然。待道有一人不受戒亦無生死可免。便好驀面唾。當時高上座若下得者般手脚。不惟見自己氣槩天然。亦使藥山老漢截舌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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