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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南三

洪州黃檗斷際希運禪師(南三百丈海嗣)

上堂。汝等諸人盡是噇酒糟漢。與麼行脚何處更有今日。還知大唐國裏無禪師麼。時有僧問。祇如諸方尊宿盡聚眾開化。為什麼却道無禪師。檗曰。不道無禪。只是無師。

仰山寂云。鵞王擇乳素非鴨類。

五祖戒代僧云。謝和尚說得道理好。

石門聰云。黃檗垂示不妨奇特。纔被這僧拶著。失却一隻眼。

翠巖真云。諸方盡道黃檗坐却者僧。又道黃檗被者僧上來直得分疎不下。殊不知霧豹澤毛未嘗下食。庭禽養勇終待驚人。

法昌遇云。我要無禪底做國師。

徑山杲云。且道是醍醐句是毒藥句。

天童悟云。黃檗大似龍頭蛇尾。當時待道諸方匡徒領眾又作麼生。何不和聲便打。更若擬議。連棒打出。

開先金云。黃檗者漢眼空四海。因甚被個布衲拶著便見瓦解冰消。且道黃檗意作麼生。要會麼。三盞酒莊公子面。一枝花插美人頭。

愚菴盂云。黃檗一時將個正法眼擉瞎要津坐斷。却被個噇酒糟漢一拶粉碎。

洞山瑩云。黃檗雖則眼葢乾坤氣吞寰宇。要且太煞嘮嚷。還有知黃檗落節處的麼。良久云。險。

資福廣云。黃檗此語淚出痛腸。不知者以為凌駕諸方。恁麼則深屈古人也。弁山管見略露一班。良久云。短歌微吟不能長。

法雲古云。黃檗老漢大似倚勢欺人壓良為賤。纔被者僧一拶。便乃眼睛卓朔口裏糢糊。雖然如是。還知古人落處麼。慣釣鯨鯢澄巨浸。却嗟蛙步輾泥沙。

黃檗因百丈問甚麼處去來。檗曰大雄山下採菌子來。丈曰還見大蟲麼。檗便作虎聲。丈拈斧作斫勢。檗遂與丈一摑。丈吟吟而笑便歸。陞堂謂眾曰。大雄山下有一大蟲。汝等諸人也須好看。百丈老漢今日親遭一口。

仰山寂云。百丈只解騎虎頭。不解把虎尾。

五祖戒云。百丈大似作賊人心虗。黃檗熟處難忘。

雲居莊云。師資相得。針芥相投。機鋒互換。照用齊行。譬如二龍爭珠。拏雲攫霧不動波瀾。二虎奪食。活捉生擒不傷物命。有者道百丈無陷虎之機。黃檗有超師之作。如斯理論。刺腦入膠盆。以拂子劃一劃云。劈開華嶽連天秀。放出黃河徹底清。

白巖符云。盡謂這漢在草窠裏撥出個三脚蝦蟆。便爾向十字街頭誇張賣弄。豈大方之識度歟。然據山僧看來。也只好信他一半。

法忍謐云。看他父子拳來拳應。踢來踢應。大似虎驟龍驤。令人不可捉摹。復乃陞堂告眾。是甚好心。檢點將來。總是有頭無尾。

黃檗在南泉為首座。一日齋時捧鉢向南泉位上坐。泉入堂見。乃問長老甚麼年中行道。檗曰威音王已前。泉曰猶是王老師兒孫。下去。檗便捧鉢過第二位。

溈山祐云。黃檗大似欺敵者亡。仰山寂云。不然。須知黃檗有陷虎之機。溈云子見處得與麼長。

雪竇顯云。可惜王老師只見錐頭利。我當時若作南泉。待伊道威音王已前。即便於第二位坐。令黃檗者漢一生起不得。雖然如此。也須救取南泉。

雲峰悅云。叢林盡道黃檗有陷虎之機。南泉具殺虎之用。若作與麼說話。誠實苦哉。殊不知者老賊有年無德。喫飯坐處也不依本分。若向雲峰門下說甚威音王已前。更有大於王老師者。總須喫棒趂出。

徑山杲云。何待問他甚年行道。纔入堂見他在主位。便捧鉢向第二位坐。直饒黃檗有陷虎之機。擬向甚處施設。

寶華忍云。有收有放。互換主賓。黃檗固是作家。不但騎虎頭。亦解收虎尾。南泉更為好手。溈山云欺敵者亡。也是火上著油。仰山云須知黃檗有陷虎之機。大似冷處著把火。四大老分疆列土各自稱尊。全提則俱全提。敗缺則俱敗缺。山僧今日將溈仰父子南泉叔姪縛作一團。拋向諸人面前了也。還有為四大老出氣者麼。

愚菴盂云。王老師年尊何不退位。致使後代兒孫向頭上屙。是何道理。

靈隱禮云。山僧住持事繁。無暇為諸子葛藤。只將者兩個漢放在語下作個註脚。今日莫有坐山僧位者麼。若有。山僧捧鉢便歸方丈。看他作麼生合煞。

壽昌存云。二大老一等聲應氣求。大似埋兵掉闘。檢點將來。要且不是好心。

西遯超舉溈山欺敵者亡語畢云。溈山此語似乎蹉過黃檗。殊不知溈山者漢慣於埀鈎。所謂借他香餌投青海。引得鯤鼇上直鈎。仰山道黃檗有陷虎之機。此語似乎智過于師。檢點將來。也是擎將清水祭潮神。溈山道子見處得與麼長。人都謂深肯仰山。不覺滿口稱贊。不知溈山手脚更捷。即就仰山之機。還用仰山身上。後來尊宿將此藥頭往往送入人口。而往往當面蹉過。或有道當時仰山因甚無後語。向他道再參三十年。

黃檗因百丈問運闍黎開田不易。檗曰隨眾作務。丈曰有煩道用。檗曰爭敢辭勞。丈曰開得多少田。檗將钁築地三下。丈便喝。檗掩耳而去。

溈山喆云。黃檗開田。功不浪施。百丈住持。令不虗行。

瑯琊覺云。百丈一喝。可謂埀絲於萬丈潭中。黃檗掩耳。獨聳於千峰頂上。

黃檗行脚在洪州開元寺。偶裴相國休公到。見壁間畵像問院主曰。壁間是甚麼像。主曰高僧真儀。公曰。真儀可觀。高僧何在。主無對。公曰者裏有禪師否。主曰。近有一僧投寺。頗似禪者。公遂請相見。舉前話問曰。真儀可觀高僧何在。檗朗聲曰裴休。公應諾。檗曰在甚麼處。公於言下領旨。

徑山杲云。裴公將錯就錯。脫盡根塵。黃檗信口埀慈。不費心力。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無瑕。雖然如是。黃檗只有殺人刀且無活人劍。今日大資相公或問雲門真儀可觀高僧何在。雲門亦召相公。相公若應諾。雲門即向道今日堂中特謝供養。

天寧琦云。斐相國道高僧何在。分明換卻眼睛。黃檗更召相公。剛把鉢盂安柄。老妙喜與人錯下註脚。便道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無瑕。蹉過了也。天寧則不然。亦召相公。相公應諾。劈脊便棒。免教者漢向死水裏淹殺。

博山奉云。黃檗雖因風吹火用力不多。檢點將來。只有殺人刀且無活人劍。

黃檗因遊天台。路逢一僧如舊識。熟視之目光射人。乃偕行。屬澗水暴漲。植杖而立。僧率同渡。檗曰兄要渡自渡。僧乃褰衣躡波若履平地。回顧曰渡來渡來。檗曰。咄。者自了漢。我早知當斫汝脛。其僧歎曰。真大乘法器。我所不及。

慧雲盛云。黃檗有膽無心放過者僧。見他渡去好向道。你只解恁麼去。不解恁麼來。待其渡來。拈拄杖痛與一頓。

黃檗一日揑拳曰。天下老和尚總在者裏。我若放一線道。從伊七縱八橫。若不放過。不消一揑。僧便問放一線道時如何。檗曰七縱八橫。曰不放過不消一揑時如何。檗曰普。

雲門偃因僧問如何是七縱八橫。偃云念老僧年老。如何是普。偃云天光回照。如何是天光回照。偃云骼觜少人知。

黃檗示眾。自達磨大師到中國。惟說一心。惟傳一法。以佛傳佛。不傳餘佛。以法傳法。不說餘法。法即不可說之法。佛即不可取之佛。佛乃是本源清淨心也。

瑞巖慍云。黃檗將達磨大師鼻孔出氣。將謂無人檢點。山僧不是抑他威光。祇要家平戶怗。

黃檗因裴相國捧一尊像跪請曰乞師安名。檗召裴休。公應諾。檗曰與汝安名竟。公乃作禮曰謝師安名。

雪竇顯代休當時便喝。

徑山杲云。裴公黃檗可謂如水入水似金博金。雖然如是。檢點將來不無滲漏。今日蔡郎中或捧一尊像請雲門安名。即向道清淨法身毗盧遮那佛。若云謝師安名。更向道下坡不走快便難逢。

天寧琦云。裴公捧像。黃檗安名。冷地看來如阿家教新婦相似。直是好笑。笑須三十年。妙喜既不能坐斷。未免隨例顛倒。便喚作清淨法身毗盧遮那佛。周人以栢。殷人以栗。

黃檗因南泉問。定慧等學。明見佛性。此理如何。檗曰十二時中不依倚一物始得。泉曰莫便是長老見處麼。檗曰不敢。泉曰。漿水錢且置。草鞋錢教誰還。檗休去。

雲峰悅云。若不同牀睡。焉知被底穿。

徑山杲云。路逢劍客須呈劍。不是詩人莫獻詩。

天寧琦云。又是得便宜。又是落便宜。

愚菴盂云。老僧則不然。南泉還漿水錢。黃檗償草鞋錢。不見道賊是小人智過君子。

黃檗因六僧新到。五僧作禮。一僧提起坐具作一圓相。檗曰我聞有一隻獵犬甚惡。曰尋羚羊聲來。檗曰羚羊無聲到汝尋。曰尋羚羊跡來。檗曰羚羊無跡到汝尋。曰尋羚羊蹤來。檗曰羚羊無蹤到汝尋。曰與麼則死羚羊也。檗便休去。明日陞座曰。昨日尋羚羊僧出來。僧便出。檗曰昨日公案未了。老僧休去。你作麼生。僧無語。檗曰。將謂是本色衲僧。元來祇是義學沙門。連棒打出。

雪竇顯云。只如聲響蹤跡。既無獵犬向甚處尋逐。莫是絕聲響蹤跡處見黃檗麼。諸禪德。要明陷虎之機。也須是本分衲子。

古南門云。黃檗鉤頭有餌。者僧隨鉤直上。雖然。既為獵犬。因甚羚羊到面前也不識。若是個漢。待黃檗云羚羊無聲到汝尋。便把住云者老漢原來只在者裏。恁麼則稍有衲僧氣息。黃檗縱有陷虎之機。又向甚處施設。

龍華體云。雪竇龍頭蛇尾。帶累黃檗墮在聲跡坑穽。當時者僧若是個本分衲子。待道羚羊無聲到汝尋。便好云不勞再勘。拂袖便出。直饒黃檗通身是眼。也鑑伊不得。

保福達云。與麼答話。大似酒後。當時接臨濟的甚處去。也不妨令人疑着。乃曰昨日公案未了老僧休去你作麼生。龍頭蛇尾漢。好與者僧一狀領過。

福州長慶大安禪師(南三百丈海嗣)

住大溈時號懶安。室中每問僧。有句無句如藤倚樹。意旨如何。疎山仁聞。特入嶺請益。值慶泥壁次。便問有句無句如藤倚樹豈不是和尚語。慶曰是。山曰。忽遇樹倒藤枯。句歸何處。慶放下泥盤呵呵大笑歸方丈。山隨後曰。某甲三千里賣却布單。特為此事而來。和尚何得相弄。慶喚侍者取錢二百與者上座去。且囑曰。向後有獨眼龍為汝點破在。山後到明招舉前話。招曰大溈可謂頭正尾正。祇是不遇知音。山亦不契。猶問曰。樹倒藤枯句歸何處。招曰却使溈山笑轉新。山於言下大悟。乃曰溈山元來笑裏有刀。

開福寧舉有句無句語了。良久云。會麼。深秋簾幙千家雨。落日樓臺一笛風。

天目禮云。有句無句如藤倚樹。坐斷千差毒蛇當路。樹倒藤枯句歸何處。老僧直得五年分疎不下。報恩秀云。當時若問萬松。有句無句如藤倚樹。樹倒藤枯句歸何處。但向道蒼天蒼天。為什麼。不見道春行冬令。

高峰妙云。有句無句。金烏吞玉兔。如藤倚樹。癩馬繫枯樁。樹倒藤枯。一冬燒不盡。句歸何處。石虎當途踞。呵呵大笑。龍頭蛇尾。捺倒爛泥裏。剛刀不斬無罪之人。且道溈山過在甚處。乃呵呵大笑下座。

杭州大慈寰中禪師(南三百丈海嗣)

上堂。山僧不解答話。祇能識病。時有僧出。慈便歸方丈。

報慈遂徵云。且道大慈識病不識病。此僧出來是病不是病。若言是病。每日行住不可總是病。若言不是病。出來又作麼生。

雪竇顯云。大凡扶樹宗乘須辨個得失。且大慈識病不答話。時有僧出便歸方丈。雪竇識病不答話。或有僧出劈脊便打。諸方識病不答話。有僧出必然別有長處。敢有動着。大唐天子只三人。

黃龍南云。可惜放過。當時見伊出來。劈脊便打。待伊知得行棒來處。免見千古之下遭人檢點。黃龍今日也識病。會答話。忽有個漢出來掀倒禪牀。者裏合作麼生支準。諸上座。請代一轉語看。

翠巖芝云。者僧纔出。大慈便歸方丈。並無個道理。什麼處是識病處。如今也須子細。

天童覺云。大慈雪竇二俱作家。要且祇顧目前不防脚下。或有個不識好惡不問東西底漢出來便掀倒禪牀。直饒你全機大用。祇恐着手脚不辦。正當恁麼時。還有識病底眼麼。

保寧茂云。大慈只好依方修合。自病却難下藥。

南堂欲云。雪竇可使千古流芳。要且未得勦絕。若據山僧見處。直須打了拖出。何故。大海不宿死屍。

愚菴盂云。不是者僧怎見國手。且道者僧是甚麼病。我道者問便是。還甘麼。

古南門云。古南亦不解答話。祇能識病。有僧出但云。膏肓之疾不堪醫治。大眾動着了也。若善承當。便是千佛一數。

天童忞云。大唐天子只三人。雪竇太煞肋胸自點。諸方必然別有長處。布袋裏盛錐子。不出頭是好手。雖然。既已見義。不為非勇。如今山僧亦識病不答話。設有僧出。便乃呵呵大笑。若是諸方長處。座中儘有江南客。

寶壽新云。大慈與雪竇非唯識病亦且擅藥。饒你盧醫扁鵲也須縮手歸降。雖然。祇如病犯膏肓。作麼生治。瞎七瞎八。

龍華體云。弁山亦不解答話。祇是識病。待有僧出。但向道太歲頭上不要動土。纔擬議。連棒趂出。

白巖符云。龍門萬仞雪浪稽天。自非擅攫霧拏雲技者。到者裏未免點額而歸。雖然。還識者僧麼。

大慈言云。性空老漢雖則放去較危。收來太速。檢點將來。總被者僧一狀領過。

西山音云。山僧不識病。祇解答話。待有僧出。山僧今日牙痛。

大慈因趙州問般若以何為體。慈曰般若以何為體。州呵呵大笑而出。明日州掃地次。慈却問般若以何為體。州下掃箒拊掌大笑。慈便歸方丈。

雪竇顯云。前來也笑。後來也笑。笑中有刀。大慈還識麼。直饒識得。也未免喪身失命。

溈山喆云。纔見呵呵大笑。便與一掌。明日問。待伊大笑。又與一掌。大慈若下得者兩掌。可謂生鐵鑄就。風吹不入。宗師家一等是搖撼乾坤。直教如旱天霹靂。萬里無雲轟一聲。教他眼目定動。豈不俊哉。要識趙州大慈麼。莫怪從前多意氣。他家曾謁聖明君。

黃龍新云。趙州金鍮不辨。玉石不分。直饒分去。也未夢見大慈在。

黃龍震云。般若非是無體。二老不能知。般若非是無用。二老不能用。若也能知能用。一言可以截斷眾紛。何必再三。

南華昺云。兩個漢只解掩耳偷鈴。不解移風易俗。或有問南華般若以何為體。劈脊便打。待伊眼目定動。却問般若以何為體。靈俐漢忽然蹋着。必定自知落處。

古南門云。雪竇與賊過梯。古南則不然。前來也笑。後來也笑。明眼衲僧分疎不下。忽有個漢出來道古南也是與賊過梯。直向道還我刀來。

大慈因僧辭。問甚麼處去。僧曰江西去。慈曰我勞汝一段事得否。曰和尚有什麼事。慈曰將取老僧去得麼。曰更有過於和尚者亦不能將去。慈便休。

洞山价因其僧來舉似前話。山責曰闍黎爭合恁麼道。僧曰和尚作麼生。山曰得。

法眼益別僧云。和尚若去。某甲提笠子。

汾陽昭代慈云。知汝力微。

淨因成云。者僧可謂擔頭不泊蠅。是則固是。要且只是個孤生獨死漢。

天童覺云。大慈合伴不着。者僧不如獨行。也須是恁麼始得。直饒大慈古佛也不奈者擔板漢何。且道者漢別有什麼長處。

寶壽方別僧云。某甲無者閒氣力。

大慈示眾。說得一丈不如行取一尺。說得一尺不如行取一寸。

洞山价云。說取行不得的。行取說不得的。

雲居膺云。行時無說路。說時無行路。不行不說時。合行甚麼路。

洛浦安云。行說俱到則本分事無。行說俱不到則本分事在。

天童覺云。絕是非。沒蹤跡。相逢不識面。識面不相逢。諸尊宿各有長處。如今舌頭上無十字關。脚跟下無五色線。要行便行。要說便說。若有人問長蘆如何是要行便行。向伊道。步。如何是要說便說。向伊道。啊。

廣胤標云。者一夥漢一期拈弄各逞己見。於唱教門中足可稱尊。若到祖師門下。各喫拄杖有分在。雖然。點石化為金玉易。勸人除却是非難。

天台平田普岸禪師(南三百丈海嗣)

僧參。田打一拄杖。僧近前把住拄杖。田曰老僧適來造次。僧却打田一拄杖。田曰作家作家。僧禮拜。田把住曰是闍黎造次。僧大笑。田曰者個師僧今日大敗也。

鼓山賢云。平田伸縮安閒。自是慣戰老將。者僧前倨後恭。遭他活陷。真個弄巧成拙。雖然。今日討者師僧亦不可得。

廣州安和寺通禪師(南三百丈海嗣)

仰山作沙彌時。一日喚寂子。與我將牀子來。山將到。和曰却送舊處著。山從之。和復召慧寂。山應諾。和曰牀那邊是什麼物。山曰枕子。和曰者邊是什麼物。山曰無物。和復召慧寂。山應諾。和曰是什麼。山無對。和曰去。

高峰妙云。潦倒安和用心不臧。仰山命蹇為魅所著。山僧恁麼道。也是逆風秉炬。

洪州百丈法正禪師(南三百丈海嗣)

甞誦涅槃經。不言姓名。時呼為涅槃和尚。一日謂眾曰。汝等與我開田。我為汝說大義。眾開田了。禮拜曰。請和尚說大義。丈乃展兩手。眾罔措。

溈山喆曰。百丈說大義。可謂今古罕聞光前絕後。大溈即不然。但向道開田勞力。請歸堂歇。教他天下衲僧亡鋒結舌。何故。鶴有九皐難翥翼。馬無千里謾追風。

廣教玉云。百丈可謂將金彈子博他泥彈子。雖然剖腹刳心。未免釘樁搖櫓。山僧今日領眾開田。大眾請說大義。但與唱個村田樂。不特為兄弟釋煩慰勞。要令天下衲僧個個解黏去縛。且道是何節拍。擊拂子云。久立珍重。

趙州從諗禪師(南三南泉願嗣)

因南泉上堂。州出問。明頭合。暗頭合。泉便下座歸方丈。州曰。者老漢被我一問。直得無言可對。首座曰。莫道和尚無語好。自是上座不會。州便與座一掌曰。者一掌合是堂頭老漢喫。

五祖戒云。正賊走了。邏賊人喫棒。又云。南泉當斷不斷返招其亂。

雲居舜云。諸人作麼生會。有底道首座落他綣繢。與麼會又爭得。山僧道趙州大似傍若無人。

趙州遊方時到臨濟。纔入門洗脚次。濟便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曰恰值山僧洗脚。濟近前作聽勢。州曰會即便會。啗啄作甚麼。濟便歸方丈。州曰三十年行脚。今日錯為人下註脚。

法雲秀云。眾中商量道趙州不識臨濟作賊。却為他下個註脚。臨濟當時作聽勢。何不劈耳便掌。若恁麼。何曾夢見趙州識得臨濟。殊不知兩個盡是老賊。須知一個好手。敢問諸人。那個是好手。具眼者辨取。

教忠光云。臨濟有驗人眼。趙州又飽叢林。等閒略露風規。自然頭正尾正。還會麼。若不得流水。還應過別山。

趙州因侍者報。大王來也。州曰萬福大王。者曰未到在。州曰又道來也。

黃龍南云。頭頭漏洩罕遇仙陀。侍者只解報客。不知身在帝鄉。趙州入草求人。那覺渾身泥水。

徑山琇云。侍者報客不知客是何人。趙州蝦為子屈。不覺打失眼睛。且道徑山恁麼批判又且如何。巡人犯夜。

愚菴盂云。侍者虗報君情。趙州望敵輕進。直得雙鳳雲中扶輦下。六龍海上駕山來。

佛日晳云。趙州古佛猶作者般去就。山僧即不然。今日御駕親臨。設有侍者報和尚萬歲來也。便與劈面掌云。莫誑山僧好。何故。天威不違顏咫尺。何曾少間至尊前。

白巖符云。趙州費盡鹽醬勞而無功。侍者黃袍加身承當未敢。二者俱不濟事則且置。祇如道萬福大王。者裏合作麼生。始堪與趙州相見。

趙州因臺山路上有一婆子。凡遊臺僧問臺山路向甚麼處去。婆曰驀直去。僧纔行三五步。婆曰好個師僧又恁麼去。有僧舉似州。州曰待我去勘過。明日州便去問。臺山路向甚麼處去。婆曰驀直去。州便行。婆曰好個師僧又恁麼去。州歸院謂眾曰。臺山婆子我為你勘破了也。

報慈遂徵云。前來僧也恁麼道。後來趙州去也恁麼道。且道甚麼處是勘破婆子處。又云。非唯被趙州勘破。亦被者僧勘破。

雪竇顯云。還知天下衲僧出者婆子圈繢不得麼。

瑯琊覺云。大小趙州去者婆子手裏喪身失命。雖然如此。錯會者多。

寶峰文云。大小趙州若檢點來。也好喫婆子手中棒。且道趙州過在什麼處。若檢點得出。方解不受人瞞。歸宗門下莫有不受人瞞底麼。喝一喝下座。

溈山喆云。天下衲僧只知問路老婆。要且不知脚下泥深。若非趙州老漢。怎顯汗馬功高。

仰山欽云。錯。婆子心肝。趙州五臟。一揑揑碎。撒在諸人懷裏了也。且道是有勘破無勘破。良久云。錯會者多。

高峰妙云。諸方判斷。盡道趙州勘破婆子。若據高峰見處。正是婆子勘破趙州。且道以何為驗。以手指云。驀直去。

瑞巖慍云。婆子如蟲禦木偶爾成文。趙州見義勇為翻成特地。諸人還會麼。雲收雨霽長空濶。一對鴛鴦畵不成。

笑巖寶云。婆子率快平生。只得一橛。趙州慣能勘辨。放過當陽。當時纔見道好個師僧又恁麼去。但只鼓掌呵呵大笑而歸。不獨與天下行脚衲僧增銳。亦使者婆子向去別有生涯。

愚菴盂云。者婆子學得個紅綿套索底法兒。不知陷害了多少良民。不期撞著個魯智深華和尚。人在他圈繢裏。打個筋斗跳出來。者婆子直得無計可施。且那裏是趙州打筋斗處。

弁山音云。且道那裏是趙州勘破處。只為梅花寒未徹。故來霜上又加雪。凍開平地起龜文。連累青山迸白血。

育王雪云。婆子勘破趙州。作家始終作家。趙州勘破婆子。鈍置遞相鈍置。且道其中人又作麼生。良久云。負恩者多。

崇慶古云。趙州拶嶮崕句。婆子施陷虎機。雖則二俱作家。未免傍觀者哂。

義山訥云。臺山大路今古平夷。無端被者婆子添土添沙。高下成跡。趙州雖能高處高平低處低平。檢點將來。怎奈反成坑壍。

西遯超云。先輩大老有謂趙州問臺山路時。婆子不應與那僧一例而答。此是婆子失機處。故被趙州勘破。如此判斷。恐趙州呌屈。愚菴老人問。趙州勘破婆子意旨如何。超云。火燒牛尾。有雷無雨。老人云未在更道。超云。重陽服甘菊。到老眼不花。

東塔熹云。趙州者漢大似假虞伐虢。惜山僧不預其會。當時若見伊說勘破了也。但對云和尚今日亦被大眾勘破。管教趙州者漢無殺合在。

本覺微云。有者道婆子被趙州勘破。有者道趙州被婆子勘破。殊不知趙州婆子總被者僧勘破。且道節文在什麼處。以拄杖一畫云。路從平處險。人向靜中忙。

四祖浪云。盡謂臺山婆子被趙州勘破。殊不知趙州却被婆子勘破。且道勘破在什麼處。

囗囗潤云。大小趙州於婆子手裏納敗。却來者裏拔本。當時潤上座若在。待道我為汝勘破了也。但把火照看者老漢面皮厚多少。

趙州因僧問。承聞和尚親見南泉是否。州曰鎮州出大蘿蔔頭。

愚菴盂云。要見南泉則易。見趙州則難。要見趙州則易。見蘿蔔頭則難。還有要見蘿蔔頭者麼。請來與老僧相見。老僧賣身供養他。不見道拾薪設食乃至以身而為牀座。

勝法法云。趙州古佛得南泉平常之道。等閒拈出不妨塞斷天下人口。檢點將來。猶是鼓粥飯氣。今日有問新勝法。親見磬山是否。山僧但驀頭與伊一棒。何故聻。曹溪波浪如相似。無限平人被陛沉。

東塔熹云。鐵壁銀山截斷眾流。不無他趙州。者漢然要且只明陷虎機。無出身路。設有問山僧聞和尚親見龍池是否。但對道。問話即得。禮拜了退。

青龍操云。趙州塞者僧口則得。塞天下人口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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