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
赵彦橚
按宋史本传彦橚字文长悼王七世孙祖训之在忠
义传彦橚登干道二年进士第尉乐清会大旱令循
故事祷雨而责租益急彦橚曰损敛已责所以招和
气何祷为已而果雨累官福建路运干属邑负振盐
本钱数千万累岁不能偿彦橚白其长蠲之庆元初
知晋陵县岁饥彦橚振恤有方所活几二十万又以
羡钱为五等户代输擢监登闻检院时韩胄方柄
用朝士悉趋其门彦橚切叹惋出知汀州州民叶姓
者啸聚汀赣间彦橚遣将捕戮之迁广西提刑诸郡
鬻官盐取息之六以奉漕司后增至八分彦橚复其
旧以苏民力朝廷从之冑死诏户部侍郎兼枢密
院检详士大夫前与兵议者坐冑党将并逐之彦
橚叹曰士方以伪学废今又以兵端斥去苟欲锢士
何患无名每见帝必言才难迁湖广总领旧士卒物
故大将不落其籍而私其月请彦橚置别籍稽核之
或传军中有怨言彦橚曰不乐者主帅耳何损士卒
持之三年挂虚籍者赢三万额减钱百万缗用度以
饶比去余七百万而诸路累积逋负犹四百万尽蠲
之知平江府郡之昆山并大海盗出没莫可踪迹彦
橚奏分其半置嘉定县屯兵以守转宝谟阁待制卒
于官年七十一
赵彦倓
按宋史本传彦倓字安卿彭城侯叔褧曾孙也父公
广饶州太守彦倓初调溧阳尉邑民潘氏兄弟横邑
中号三虎畜僮仆数百邑官莫敢谁何彦倓白其守
治之缚潘氏昆弟正其罪改扬州司户摄狱掾有告
主藏吏盗钱余千万治之急吏泣请死彦倓察其情
屏人问则诸吏共贷也乃许自首免罪一日而毕改
平江府推官摄宜兴县县自中兴后预借民明年税
民挟此得慢其令彦倓请禁预借邑遂易治知临安
于潜县县胥往往通台省吏得肆其奸彦倓执其黠
者械送府台省吏从中救之彦倓力争竟抵胥罪浮
桥屡以水败彦倓梁以石民免溺死升临安府通判
开禧初知兴国军岁旱蝗而军需益急属邑令吴格
负上供银尤多彦倓坐累贬秩格愧谢彦倓曰属时
多艰宜宽民力以崇根本何谢为溃卒据外城为变
彦倓募能斩捕者赏之既而各斩首以献散其余党
累迁湖南运判徭人罗孟传反累岁不能平彦倓谓
帅臣曰徭人雠杀乃其常情况主断不平是激之使
叛也能遣谍者离其党与俾还自相雠破之易矣帅
从其计遂降孟传寻知绍兴府楮价轻彦倓权以法
民便之复鹿鸣礼置兴贤庄以资其费筑捍海石塘
亦置庄以备增筑会旱饥民聚陂湖中彦倓取死囚
羃首刖足徇于众曰此劫菱藕者也遂散其众乃第
民高下损其税有差免输湖籍田米举缗钱四十万
以助荒政民赖以济诏改太府少卿迁显谟阁知太
平州调江西转运使嘉定十一年卒于官年六十四
赵彦逾
按宋史本传彦逾字德先魏悼王后崇简国公叔寓
曾孙也绍兴三十年登第淳熙五年知秀州累迁太
府少卿四川总领将入境利西帅吴挺遣属吏安丙
来迓彦逾见即喜其人从容问之曰太尉统众六万
得无虚籍乎丙以情告彦逾遗挺书俾损虚籍数千
以宽四川之赋挺不敢隐改知镇江府郡适旱饥彦
逾节浮费发粟赈籴民赖以济迁户部侍郎工部尚
书孝宗崩光宗疾不能持丧枢密赵汝愚议请立嘉
王为皇帝欲倚殿帅郭杲为用遣中郎将范任告之
杲不应时中外汹汹彦逾见汝愚对泣汝愚密告以
翊戴之议彦逾大喜力赞其决郭杲尝被诬彦逾为
白于帝杲德之遂驰告杲曰彦逾与枢密第能谋之
耳太尉为国虎臣当任其责杲未及对彦逾急责之
杲许诺遂领兵为卫宁宗即位汝愚谓彦逾曰我辈
宗臣不当言功会留正免相汝愚登右揆彦逾以端
明殿学士出知建康兼江东安抚使未行改四川安
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彦逾为政不扰蜀人便安之
以定策勋累迁资政殿大学士嘉泰间知明州兼沿
海制置使嘉定间乞祠以归寻卒彦逾始与汝愚协
济大计冀汝愚引己共政及外除颇觖望乃疏当时
名臣上之目为汝愚党帝曰是疑汝愚其两入蜀皆
有声然吴氏世守武兴兼利西安抚操重权吴挺卒
朝廷用丘议并利西安抚于东路以革世将之弊
而彦逾奏复利西安抚乃领以武帅其后吴曦因之
以生变人以是咎彦逾云
赵崇宪
按宋史赵汝愚传汝愚长子崇宪字履常淳熙八年
以取应对策第一时汝愚侍立殿上降再拜以谢孝
宗顾近臣曰汝愚年几何已有子如此越三年复以
进士对策擢甲科上谓执政曰此汝愚子岂即前科
取应第一人者耶崇宪初任为保义郎监饶州赡军
酒库换从事郎抚州军事推官汝愚帅蜀辟书写机
宜文字改江西转运司干办公事监西京中岳庙汝
愚既贬死海内愤郁崇宪阖门自处居数年复汝愚
故官职多劝以仕改奉议郎知南昌县事奉行荒政
所活甚众升籍田令制曰尔先人有功王室中更谗
毁思其功而录其子国之典也崇宪拜命感泣陈疏
力辞以为先臣之冤未悉昭白而其孤先被宠光非
公朝所以劝忠孝厉廉耻之意俄改监行在都进奏
院复引陈瓘论司马光吕公着复官事申言之乞以
所陈下三省集议若先臣心迹有一如言者所论即
近日恩典皆为冒滥先臣复官赐谥与臣新命俱合
追寝如公论果谓诬蔑乞昭示中外使先臣之谗谤
既辨忠节自明而宪圣慈烈皇后拥佑之功德益显
然后申饬史馆改正诬史垂万世之公又请正赵师
召妄贡封章之罪究蔡琏与大臣为仇之奸毁龚颐
正续稽古录之妄诏两省史官考订以闻已而吏部
尚书兼修国史楼钥等请施行如章从之及诬史未
正复进言其略谓前日史官徒以权臣风旨刊旧史
焚元囗略无留难今诏旨再三莫有慨然奋直笔者
何小人敢于为恶而谓之君子者顾不能勇于为善
耶闻者愧之其后玉牒日历所卒以重修龙飞事实
进呈因崇宪请也未几赠汝愚太师封沂国公擢崇
宪军器监丞改太府监丞迁秘书郎辞弗许寻为着
作佐郎兼权考功郎官尝因闵雨求言乃上封事谓
今日有更化之名无更化之实人才国之元气而忠
鲠摈废之士死者未尽省录存者未悉褒扬言论国
之风采其间输忠亡隐有所规益者岂惟奖激弗加
盖亦罕见施用偷安取容无所建明者岂惟黜罚弗
及或乃遂阶通显至若勉圣学以广聪明教储贰以
固根本戒宰辅大臣同寅尽瘁以济艰难责侍从台
谏思职尽规以宣壅蔽防左右近习窃弄之渐察奸
憸余党窥伺之萌皆恳恳为上言之请外知江州郡
民岁苦和籴崇宪疏于朝永蠲之且转籴旁郡谷别
廪储之以备岁俭瑞昌民负茶引钱新旧累积为十
七万有奇皆困不能偿死则以责其子孙犹弗贷会
新券行视旧价几倍蓰崇宪叹曰负茶之民愈困矣
亟请以新券一偿旧券二诏从之受赐者千余家刻
石以纪其事修陂塘以广溉灌凡数千所提举江西
常平兼权隆兴府及帅漕司事迁转运判官仍兼帅
事初汝愚捐私钱百余万创养济院俾四方宾旅之
疾病者得药与食岁久寖移为它用崇宪至寻修复
立规约数十条以愈疾之多寡为赏罚弃儿于道者
亦收鞠之社仓久敝访其利害而更张之以兵部郎
中召寻改司封皆固辞遂直秘阁知静江府广西经
略安抚静江之属邑十地肥硗略等而阳朔修仁荔
浦之赋独倍焉自张栻奏减之余人犹以为病崇宪
请再加蠲减诏递损有差三县民立祠刻石琼守非
才激黎峒之变乃劾去之改辟能者代其任萝蔓峒
者仍岁寇钞为暴实民何向父子阴诱导之崇宪捐
金缯付小校使系以来置之法因严民彝交通之禁
使边民相什伍寇至则鸣鼓召众先后掩击俘获者
赏不至者有惩先是部内郡邑有警辄移统府兵戍
之在宜州者百人古县半之崇宪谓根本单虚非所
以窒奸萌乃于其地各置兵如戍兵之数而敛戍者
以归邕为边要害地自狄青平侬智高所以设扞防
者甚至岁久寖弛而溪峒日强崇宪条上其议朝廷
颇采其言然未及尽用也崇宪天性笃孝居父丧月
余始食食小祥始茹果实终丧不饮酒食肉比御犹
弗入者久之
赵汝谈
按宋史本传汝谈字履常生而囗悟年十五以大父
恩补将仕郎登淳熙十一年进士第丞相周必大得
其文异之语参知政事施师点曰是子他日有大名
于世调汀州教授改广德军添差江西安抚司干办
公事尝从朱熹订疑议十数条熹嗟异之佐丞相赵
汝愚定大策汝愚欲骤以词掖处之力辞去持祖母
服汝愚去国其弟汝谠力上疏乞留汝愚斩冑闻
者吐舌兄弟罹党祸斥去寻调安庆府教授差浙
东安抚司干办公事丁母忧免丧召为大社令时
胄用事炽甚汝谈痛愤登坛读祝大呼胄及陈自
强名自强不能堪他日指汝谈曰末坐白囗者何人
汝谈不为动以参知政事李璧荐召试馆职擢正字
是时吴曦叛上下束手或请就以曦为王其人造汝
谈汝谈诘之曰孰欲王曦者可斩其人面发赤不能
对遂以言去主管崇道观添差通判嘉兴府与郡守
王介志合改知无为军与光州守柴中行安丰守陆
峻俱称循吏时金人内变有旨令献料敌备边二策
其料敌之策曰祸乱犹在河北未遽至河南盖豪雄
择形势大盗窥货宝金帛重器俱聚河北河南无大
川为之险欲起安所凭且金素以河南近我置守多
完颜氏亲党其下亦令蕃汉错居所以防虑备尽纵
彼丧乱守将欲叛则自叛何至相率尽反然有天下
者自不容易一日废备岂以金人存亡之为吾缓
急哉其备边之策曰今边州大抵无城缺兵少粮铠
仗不足若使自办何所取资囗诸朝廷安得力给若
仿古藩封拔用英杰守郡则并租税市榷之利尽与
之免其共贡上不置监临下悉听选辟民得自赋兵
得自募凡百悉听所为其有功者亦不遽徙就峻爵
秩增异车服给美田宅官其子孙凡可优宠无不极
至使内为公卿虽贵曾不如守边之乐如此则有才
者争自奋励缓急必能出死力报上于后河南二十
余年犹为金守宋沿边诸郡权大削兵事无肯任责
者汝谈之言若蓍龟然改湖北提举常平振饥尽力
知温州改知外宗正作诗勉其族属皆望风而化迁
江西提举常平宁宗崩以哀痛得疾贺理宗表力寓
劝戒陈硕曰此谏书也数囗祠授江西转运判官辞
不获命之官一月以言者罢先是汝谈因疾去官言
者谓其傲睨轩冕不乐为世用至是弥远不与祠乃
杜门著述端平初以礼部郎官召入对言倚用老成
广集忠智访求众敝之原辟取可行之策以饬积蠹
之蛊而成终泰之功者愿加圣心焉又言大佞似忠
大奸似圣未免信向而擢任之始未见甚失久乃寖
至差讹则纲维之臣将不能不执议论之士将不得
不言执之坚宁不疑其侵权言之数宁不意其卖直
至是则不特是非邪正易位而黜陟予夺失中多矣
又曰外之得以窒吾听杂吾目扰吾天君者以吾未
得虚一而静之理也苟得之导我声色而不能入投
我宝货而不能中扇我以功名而不能动凝然湛然
孰得干之哉改秘书少监兼权直学士院时集议出
师汝谈反复言不可轻战而和尤非计既而三京收
复虽前言用兵不便者亦喜汝谈独有忧色未几洛
师败朝论始服其先见迁宗正少卿兼权直兼编修
国史检讨实录兼崇政殿说书因讲论语而言汉元
帝恭俭无过惟以刚不克改明不能绎优柔不断而
汉业遂衰权吏部侍郎升侍读兼直学士院兼同修
国史院同修撰以所注易进讲时朝议履亩称楮汝
谈言非便迕时宰意京师军变宰相乞贬秩上已允
汝谈奏恐失体持不可草答诏以为贬秩易审举措
难宰相滋不悦以言去国提举崇禧观起知婺州四
辞不允至郡力囗祠召赴行在四辞权礼部侍郎兼
学士院力辞兼直时金兵新破三阃增秩称提官楮
四郡获赏汝谈独蹙额登对首疏言边面无可倚仗
乞超越拘挛简拔俊杰如吴用周瑜鲁肃晋任祖逖
陶侃故事使之各分方面连数十城推毂授权尽归
赐履巴蜀一人荆襄一人两淮各一人一切便宜行
事不复更从中御庶几伸缩由己机用出心盖推广
乡者备边之策且曰臣之此策行于开禧未用兵之
前决不至罹今日之患其论楮法尤中时弊上称叹
久之且谓卿文学高世宜代予言力辞何为卒以老
祈免章四上免兼直改侍讲数日仍兼直学士院五
辞权给事中权刑部尚书及卒转两官遗表上又转
四官汝谈天资绝人沈思高识自少至老无一日去
书册其论易以为为占者作书尧舜二典宜合为一
禹功只施于河洛洪范非箕子之作诗不以小序为
信礼记杂出诸生之手周礼宜傅会女主之书要亦
卓绝特立之见为文章有天巧笃于伦谊而忘仇怨
御史王益祥尝劾之后汝谈官其乡益祥愧不敢见
汝谈乃数过之相得欢甚尝论议韩非李斯皆有荀
卿之才惟其富贵利欲之心重故世得而贱之惟卿
独能守其身不苟希合士何可不自重哉所著有易
书诗论语孟子周礼礼记荀子庄子通鉴杜诗注
赵汝述
按宋史本传汝述字明可太宗八世孙曾祖士说从
二帝北迁临河骂敌而死汝述登淳熙十一年进士
第调南剑州顺昌尉嘉定六年诏主管官告院自是
常兼宰士累迁将作少监权侍立修注官八年除起
居郎兼密院都承旨俄迁兵部侍郎以母忧去服阕
改刑部侍郎迁尚书知平江府卒汝述为尉应诏上
封事论议恳恻立朝荐引多知名之士然为时相所
亲躐跻通显人亦以此少之
赵希錧
按宋史本传希錧字君锡旧名希囗登庆元二年进
士第改赐今名少扶父丧归道遇寇左右骇散希錧
拊棺恸哭不慑寇义而去学于陈傅良徐谊既举进
士调汀州司户峒寇李元砺方起汀人震惧郡会僚
佐议守城希錧下坐无一语守异之曰不言得无有
所见乎希錧曰守城非策也距城三十里有关曰古
城若悉精锐以扼其冲贼不足虑矣守以付希錧人
为危之希錧至关审形明间申令谨分画粗定贼
已遣谍窥关希錧得谍诘之纵其举火相示而羸师
以误之夜半贼数百衔枚突至希錧严兵以待贼且
至始命矢石俱下贼无一免余党闻风而遁希錧引
还老稚罗拜相属希錧由他道以避之事闻诏升州
推官治疑狱决滞讼摄下邑弭乱卒去之日军民遮
道泣送者数十里调主管夔州路转运司帐司疏大
宁盐井利病使者上诸朝民便之改知玉山县未行
召对希錧首言民力困于贪吏军力困于偾帅国家
之力则外困于归附之卒内困于浮沉之费次论四
蜀铨科举之弊次论大宁盐井本末宁宗嘉纳之授
大理寺丞迁大宗正丞权工部郎官宗姓多贫而始
生有训名为人后有过礼吏受赇亡艺莫敢自陈希
錧白其长推行之会朝议燕邸近属赴朝参者少命
希錧易班希錧力辞弗克特换授吉州刺史提举佑
神观未几廷臣言宗姓换班人尝举进士请视朝士
听轮对于是希錧次对时首论今日多事之际而未
有办事之人朝绅清选也以缄默为清重以刻薄为
举职以无所可否为识体阃寄重任也以大言为有
志以使过为知恩臣非敢厚诬天下以为无人患在
选择未得其道器使未当其才尔授成州团练使赐
金带令服系以宝玺推恩进和州防御使理宗即位
进潭州观察使以公族近邸恩特加厚又进安德军
承宣使希錧引对言初政急务莫先于明道总治统
收人心上为动容越明年论祠祭不蠲禁卫不肃慈
明宫上寿升节度封信安郡公卒遗奏闻上震悼辍
视朝赐含敛赠以金帛希錧风资凝重囗抱魁垒扬
人之善不记人之过急人之难不忘人之恩居官祁
寒盛暑未尝谒告衣食取裁足而已追封信安郡王
赵汝谠
按宋史本传汝谠字蹈中少俶傥有轶材智略出人
上龙泉叶适尝过其家汝谠年少衣短后衣不得避
适劝之曰名门子安可不学汝谠惭自是终身不衣
短后衣折节读书与兄汝谈齐名天下称为二赵以
祖遗恩补承务郎历泉州市舶务利州大军仓属从
臣荐宗室之贤者监行在右藏西库韩冑谋逐赵
汝愚汝谠兄弟昌言非是且上言讼汝愚冤冑惧
其词直使其党胡纮再攻汝愚以汝谠兄弟受汝愚
厚恩私属为之画策惑乱天听为言斥使去国坐废
十年调华亭浦东盐场弃职去辟浙西安抚司幕官
调签书昭庆军节度判官皆不赴以前官改镇东军
登嘉定元年进士第为大社令迁将作监簿大理司
农丞与史弥远不合请外改湖南提举常平易江西
寻提点刑狱瑞州大姓幸氏贪徐氏田不可得强取
其禾终不与诬以杀婢置徐狱徐诉其冤汝谠以反
坐法黥窜幸氏籍其家幸氏走告急于中宫徙汝谠
湖南既至则表直臣龚夬墓浏阳有豪民罗氏夺民
田汝谠复惩以法迁知温州卒汝谠常言宗子不忘
君孝子不辱身临难则功业当如朱虚立身当如子
政
赵必愿
按宋史本传必愿字立夫广西经略安抚崇宪之子
也未弱冠丁大母忧哀毁骨立服阕以大父汝愚遗
表补承务郎开禧元年铨监平江府粮料院调常熟
丞嘉定七年举进士知崇安县剖判如流吏不能困
修学政立催科法列户名为三等以三期为约足者
旌之未足者宽以趣之逾期不纳者里胥程督之民
皆感怿愿输革胥吏鬻盐之敝擅发光化社仓活饥
民帅怒逮吏欲惩之必愿曰刍牧职也吏何罪束担
俟谴帅无以诘而止旧有均惠仓无所储必愿捐缗
钱增籴至二千石力主义役之法乡选善士任以推
排入资买田助役则勉有产之家有感化者出己田
以倡遂遍行一邑上下便之台府以闻下其式八郡
四十八县秩满民共立祠刻石授湖广总所干办公
事丁父忧居丧尽礼遗书问学于黄干服除差充两
浙运司主管文字再考特差充提领安边所主管文
字差知全州陛辞奏乞下道江二州访周惇颐之后
知常州改知处州陈折帛纳银之害皆得请移泉州
罢白土课及免差吏榷铁讽诸邑行义役秋旱力讲
行荒政乞拨永储广储二仓米振救差主管官告院
越五日诏依旧主管官告院兼知台州一循大父之
政察民疾苦抚摩雕瘵修养济院建陈祠政教兼
举端平元年以直秘阁知婺州至郡免催绍定六年
分小户绫罗钱三万缗有奇立淳良顽慢二籍劝惩
人户措置广惠仓及诸仓积谷奏乞宽减内帑绫罗
申省免用旧例预解诸色窠名钱罢开化税场迁太
府寺丞寻迁度支郎中诏以汝愚配享宁宗从必愿
请也兼右司郎中引见疏言陛下英明密运断出于
独固欲一切转移之然而大权若在我或者犹有下
移之疑众正若巳开或者犹有旁径之疑策免二相
销天变也去者固难以复留留者恐终于引去虚鼎
席以待故老疑者或意其未必来而况在数千里之
外贵次补以任大政疑者或意其不敢专而况于不
安其位中书政之本也今果何时尚可含糊意向以
启天下之疑乎亲擢台谏开言路也用之未久者何
为轻于易去去之未几何为使之复来召于外服者
不知果能用之而必坚除目周行者不知果能听之
而无讳乎朝廷除授军国赏罚本至公也今有姓名
未达于庙堂而迁擢忽由于中出斥逐三衙竟不指
名罪状而人始得以疑陛下矣一除目之颁一号令
之出虽未必由于阉宦而人或疑于阉宦虽未必由
于私谒而人或疑于私谒虽未必由于戚畹宗邸而
人或疑于戚畹宗邸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也非陛
下所私有也陛下虽有去弊之心而动涉可疑之迹
陛下亦何乐于此时论伟之三京兵败边事甚亟诏
条上守御计必愿言十事下哀痛之诏合江淮之兵
救江陵之急节财用之宜縻议和之使抚无归之民
处北来之众置镇抚之使择帅阃之代拔未用之将
皆切于边要政府议楮币日轻欲令诸州再用印及
他为称提之法必愿力争不可嘉熙元年贻书政府
论边防事宜授右司郎中火灾必愿应诏上封事曰
开边稔祸之刑牵制而未行激变弃城之戮姑息而
未举京襄沦没祖宗之基业莫能保淮蜀蹂躏赤子
之冤魂无所依履亩之令下而加以抑配称提之法
严而重以告讦民无盖藏每有转壑之忧士不宿饱
常有思乱之志又曰台谏给舍骨鲠之论莫容左右
便嬖浸润之言易入春夏常享阔略于原庙之尊节
钺隆恩殷勤于邸第之贵又曰必也正故相专国之
罪严贪夫徇国之诛思室鬼高明之瞰先编氓后亲
贵去木妖竞治之衅尚坚故革奢华戒宴殿无度之
燕酣节内庭不急之营缮又论济王及国本事迁左
司郎中又迁司农少卿兼左司转对言正气日消月
沮驯至今日非惟缙绅不肯论事下至草茅之士皆
结舌矣端平初年沉疴方去新病未作陛下犹勤于
咨访如恐不及今疾攻心腹决裂将溃乃不求瞑眩
之剂以起其殆甚可惑也又曰毋使人臣以指斥怀
疑毋致陛下以厌言得谤时直士相继去故必愿及
之兼敕令所删修官拜司农卿兼职如故翼日改宗
正少卿仍兼删修敕令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寻兼
左司迁太府卿仍兼编修检讨迁宗正少卿诏依旧
太府卿仍兼职且兼中书门下检正诸房公事转对
言中才庸主惟其无所知觉故其言不可入而败亡
随之陛下作敬天之图朝夕对越谓宜天意可回而
荧惑失度郁攸煽灾迫近禁门几毁左藏烟埃方息
白昼陨星贯日之虹胁阳之雹迭见层出陛下观时
察变何由致此今日之事动无良策惟在侧身修行
祈天永命而已迁起居舍人兼职仍旧大水上封事
曰海潮毁隘浸迫禁城灾异之来理不虚发必上畏
天戒下修人事易沴召和转移于陛下方寸间耳又
曰周官国有大事则举大询之理今日之事迫矣谓
宜合众谋屈群策上而搢绅下而刍荛各陈所见择
其可用之策以授任事之臣庶几千虑一得以成天
下人不因之意暂兼权右郎官言财非天雨鬼输岂
可轻施妄用长此不已必至颠覆异时或得罪今之
大夫不能为国生财程异皇甫镈之徒乘间捷出推
敲囗剥以术相胜凿空取办以计巧取事掊敛献羡
余间架囗钱之令下而唐祚愈促矣愿陛下精思熟
虑约己爱民必如勾践之卧薪尝胆必如卫文公之
帛衣布冠可也权吏部右侍郎乞免兼检正从之兼
国史修撰时边事急必愿应诏言宜敕彭大雅自重
庆领王青之兵东下以复夔责李安民及归峡二守
以自效调一将督中流之师以伐其顺流之谋调一
将自间道出鼎澧之后以折其捣虚之锋调一将助
芮兴之势以备江陵之急又宜下湖南遣飞军及团
结民兵之类守沅江益阳江以防冲突长沙尽收江
上民船无资敌用区画皆中事机暂兼权侍左侍郎
李宗勉每称其平允暂兼权户部侍郎兼同详定敕
令请立国本请亲祷雨迁户部侍郎暂兼给事中先
是钱相常缴陈洵益赠节使不行必愿复缴奏曰李
韶向为殿中侍御史疏论洵益乞予外祠以绝窥伺
陛下不行其言复夺其职韶不能自安径求外补今
召之不至正以此故若超赠洵益又缴驳不行韶愈
无来期矣陛下忍于去一贤从官而不忍于沮一已
死之内侍则何以兴起治功振扬国势欲望寝洵益
节钺趣韶供职于是必愿三以疾乞祠不许权户部
尚书疏言端平元年洛师轻出明年德安失襄阳失
又明年固始失定远失六安失郢复荆门失蜀道蹂
成都破又明年夔峡徙浮光降又明年滁阳歼越二
年寿春弃明年真阳扰安丰危成都遗烬靡有孑遗
又曰去冬安丰危而复安特天幸尔君臣动色太平
自贺雷作于雪宴之先期蜀警于大宴之囗命戒心
一弛赫鉴已随之矣又乞谕太府丞核户部收支数
目庶见多寡盈虚之实有余则储之以待朝廷之取
拨阙则助之以示宫府之一体二疏迕丞相史嵩之
乞免官乞祠皆不许以司谏郑起潜论列以宝谟阁
直学士奉祠辞职名不许淳佑五年以文华阁直学
士知福州福建安抚使三辞不许闽人闻必愿至忻
然叹羡必愿平易以近民忠信以厚俗恻怛以勤政
行乡饮酒旌退士奖高年裁僧寺实封之数尤留意
武事甫入境即以军礼见戎帅申明左翼军节制事
宜措置海道修水教士卒知劝居官四年累乞归及
命召又三辞皆不许卒遗表上赠银青光禄大夫必
愿才周器博心平量广而又早闻家庭忠孝之训师
友正大之言故所立卓然可称云
赵与欢
按宋史本传与欢字悦道燕懿王八世孙嘉定七年
进士调会稽尉改建宁司户参军中明法科摄浦城
县丁父忧作善庆五规示子孙免丧迁大理评事转
对言天变民情国威三事又言死囚以取会驳勘动
涉岁时类瘐死而干证者多毙逆旅宜精择宪臣悉
使详覆果可疑则亲往鞫正必情法轻重可闵始详
审奏迁籍田令久之拜宗正寺簿历军器监司农寺
丞迁宗正丞兼权都官郎官改仓部权度支以直宝
章阁知安吉州郡计仰榷醋禁网峻密与欢首捐以
予民设铜钲县门欲诉者击之冤无不直有囗民愬
幼子察之非其本心姑逮其子付狱徐廉之乃二兄
强其父析业与欢晓以法开以天理皆忻然感悟又
婺媪仅一子亦以不孝告留之郡听日为馔俾亲馈
晨昏以礼未周月母子如初二家皆画像事之丧母
朝廷屡起之不可议使守边授淮西提点刑狱弗能
夺再期以刑部郎官召乞终禫奉祠复半载乃趍朝
自恢复退师又议纳使与欢言在朝迎合政出多门
必得智识气节之士布列中外可也兼权检正迁宗
正少卿兼权户部侍郎寻兼知临安府浙西安抚使
同详定剖决明畅罪者咸服郊祀之夕大风雷与欢
言国本未定又陈弭盗固本之策有以刑罚术数言
于帝者与欢言导民有本如臣待罪天府岂遽能及
民惟其真实相孚待以不扰数月而庭讼弥寡人心
本善有感必从或谓厉以威待以术者非知本之论
且言朝令夕改非以示作新旁蹊曲径非以肃纪纲
帝为悚然又建言秦刻颂有端平法度语明年改元
嘉熙襄蜀残破或望风弃地召见便殿言韩琦当仁
宗朝犹昼夜泣血今主忧臣辱矣因具言防边之道
其后多见施行与欢招刺三千人为忠毅军又言禁
卫虚籍及京口诸郡悉宜募兵统以郡将财先瞻军
余始上供乞省不急之费荐文武士四十人迁户部
侍郎兼权兵部尚书论边事至深切星变上章请罢
大火力言灾变之烈谓臣罪擢发莫数犹欲以去国
为言少悟上听愿祗畏天威思以实德及民始自上
躬痛加节约广推振恤五请窜于是中书方大琮言
与欢素自洁修疏财轻爵人所共知不幸遇此观其
待罪之章恳切至到未尝不叹其知义也乞俞所请
使小大之臣皆知引咎乃收一阶寻复之与欢请先
叙复同降官属又言艰难不可为之时当慷慨厉志
深为人才兵力思迁户部尚书兼权吏部累匈祠不
许论楮币自嘉定以一易二失信天下尝出内帑收
换屡称提而折阅益甚尝请两界并展十年勿议造
新责州县毋以损污抑沮至是遂请不立界限以绝
其疑所以区画者甚备其后诏宰相遍询侍从与欢
又以前说陈之有欲以端平钱当五行使与欢谓开
禧尝以二当三何救于楮且曰士大夫不清白奉法
恪意扶持虽日易一法无救于楮而国非其国矣法
削国弱能独享囗贵乎每言端平以来窜赃吏禁包
苴戒奔竞戢横敛而风俗沈痼自若或口仁义而身
市井率以欺君为常肥家为乐遂临事乏使而小人
得从旁乘间窃取官爵矣疏乞别邪正警偷惰奖用
恬退质直之士以绝躁竞浮靡之习内廷有关于除
授者必斥暗室有涉于谤议者必思清心寡欲以革
酣歌黩货之风其机皆自陛下始又言军政弛而尺
籍不明总兵者或缘功赏开嫌隙内则班行惟求速
化守牧类多贪庸楮事日非浮冗不节指陈无虚日
大风震雷数见因具陈边事且言人才国用民力兵
威愿乘此机加意根本勿徒困精神于除授老岁月
于行移委公道于私情付事功于无可奈何也迁吏
部尚书讲筵言膏雨不降星变频仍在京物价腾踊
民士躁在外兵权涣散流民充斥登崇元老并建
宰辅谓宜风采振扬而事势若此士大夫未必任天
下之责天下未必知陛下之志力求归田会潮汐啮
堤执政道帝意留治之手诏云忠正廉勤无如卿者
授端明殿学士知临安府浙西安抚使江堤竣事狱
空力囗罢依旧端明殿学士提举万寿观提领户部
财用兼侍读兼修国史实录院修撰奉朝请出关遣
使趣还会饥民相携溺死帝仍付临安府事恩例视
执政与欢涕泣奉诏亟榜谕曰今申奏振救宜忍死
须臾各全性命伫沐圣恩都人相谓毋死与欢上则
祈哀公朝下则推诚劝分甘雨随至米商来集流移
至者有以济之力求纳禄授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
观兼侍读监修国史实录院修撰奉朝请与欢至浙
江上召还即日绝江去帝为怅然与欢三为府尹尽
力民事都人称赵端明必以手加额曰赵佛子也久
之以旧职知温州政事必亲吏不敢欺刱水寨修贡
院以侍读召辞不许入对言爵禄之滥因及国本事
五囗归又不许进春秋解升大学士荐士六十人史
嵩之将复入相而人言不已帝以问与欢言嵩之老
师费财私昵贪富过立名誉必不宜复用时嵩之犹
子璟卿诵言其过忽毙而杜范刘汉弼徐元杰三贤
暴死人皆疑嵩之致毒与欢请优恤汉弼元杰家帝
从之而请优恤手诏则与欢所拟入也又请以兵财
分任辅臣在讲筵言以坏证付庸医仅支残息徒运
巧心天下事尚堪再误耶时相忌之寻授安德军节
度使开府仪同三司万寿观使日食应诏言事益切
月赐内帑与欢辞不取帝书安贫乐道植节秉忠字
赐之建储未定乃申言之又言人才乏使赃吏不悛
民昔流而南今流而北盗昔伏于远今伏于近体认
不真贤否无别国将谁与立邪愿富一代之储使小
人无间可投以绝隐伏之祸帝为改容袁士宋斌少
从黄干李燔登朱熹之门学禁方严羁旅困沮年且
八十与欢延之事以父行奏乞用旌礼布衣故事死
葬西湖上岁一祭焉帝逐二谏臣与欢力争之五乞
免朝请三乞致仕俱不允赐泰卦诗忠邪辨自是国
事皆缕缕言之有不胜书盖其爱君忧国本诸天性
拜少傅卒遗表犹不忘规正帝震悼辍朝赙赠有加
诏有司治葬赠少师追封奉化郡王谥清敏累赠太
师手注六经及仁皇训典详释又有高宗宝训要释
奏议诗文百卷与欢尝谓士大夫有贪声则虽奇才
奥学徒以囗国害民尔故敛之夕而金带犹质钱民
家云
赵汝腾
按宋史本传汝腾字茂实宗室子也居福州宝庆二
年进士历官差主管礼兵部架阁迁籍田令召试馆
职授秘书省正字升校书郎寻升秘书郎兼史馆校
勘轮对言节用先自乘舆宫掖始兼玉牒所检讨官
以直焕章阁知温州进直徽猷阁江东提点刑狱又
进直宝文阁差知婺州召赴阙迁起居舍人兼权中
书舍人升起居郎时暂兼权吏部侍郎兼国史编修
实录检讨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兼侍讲迁吏
部侍郎兼侍讲权工部尚书兼权中书舍人皆兼同
修撰以左司谏陈垓论罢召为礼部尚书兼给事中
兼修国史实录院修撰入奏言前后奸谀之臣伤善
害贤自取穹官要职何益于陛下而深损于圣德兴
利之臣移东就西顺适宫禁自遂溪壑无厌之欲何
益于陛下而深戕于国脉则陛下私惠群小之心可
以息矣又言陛下有用君子之名无用君子之实兼
直学士院拜翰林学士兼知制诰兼侍读辞归故里
累召力辞以龙图阁学士知绍兴府浙东安抚使召
至阙以端明殿学士提举佑神观兼翰林学士承旨
知泉州知州南外宗正事复提举佑神观兼侍读兼
翰林学士承旨景定二年卒遗表上特赠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