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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蛇年建午月我自梁还秦南下大散闗北济渭之濵草木半舒坼不类氷雪晨又若夏苦热燋巻无芳津髙田长檞下田长荆榛农具弃道旁饥牛死空墩依依过村落十室无一存存者皆面啼无衣可迎宾始若畏人问及门还具陈右辅田畴薄斯民常苦贫伊昔称乐土所赖牧伯仁官清若氷玉吏善如六亲生儿不逺征生女事四邻浊酒盈瓦缶烂榖堆荆囷健儿庇旁妇衰翁舐童孙况自贞观后命官多儒臣例以贤牧伯征入司陶钧降及开元中奸邪挠经纶晋公忌此事多录边将勲因令猛毅辈杂牧升平民中原遂多故除授非至尊或出幸臣辈或由帝戚恩中原困屠解奴厌肥豚皇子弃不乳椒房抱羌浑重赐竭中国强兵临北边控弦二十万长臂皆如猿皇都三千里来往同雕鸢五里一换马十里一开筵指顾动白日暖热回苍旻公卿辱嘲叱唾弃如粪大朝会万方天子正临轩彩旗转初旭玉座当祥烟金障既特设珠帘亦髙褰捋须蹇不顾坐在御榻前忤者死艰屦附之升顶颠华侈矜递衒豪俊相并吞因失生惠养渐见征求频奚冦西北来挥霍如天翻是时正忘战重兵多在边列城遶长河平明挿旗旛但闻虏骑入不见汉兵屯大妇抱儿哭小妇攀车轓生小太平年不识夜闭门少壮尽点行疲老守空村生分作死誓挥泪连秋云廷臣例麞怯诸军如羸奔为贼扫上阳捉人送潼闗玉辇望南斗未知何日旋诚知开辟久遘此云雷屯送者问鼎大存者要髙官抢攘互间谍孰辨枭与鸾千马无返辔万车无还辕城空鼠雀死人去豺狼喧南资竭呉越西费失河源因令左藏库摧毁惟空垣如人当一身有左无右边筋体半痿痹肘腋生臊膻列圣蒙此耻含怀不能宣谋臣拱手立相戒无敢先万国困杼轴内库无金钱健儿立霜雪腹歉衣裳单馈饷多过时髙估铜与鉊山东望河北爨烟犹相联朝廷不暇给辛苦无半年行人搉行资居者税屋椽中间遂作梗狼籍用戈铤临门送节制以锡通天班破者以族灭存者尚迁延礼数异君父羁縻如羌零直求输赤诚所望大体全巍巍政事堂宰相厌八珍敢问下执事今谁掌其权疮疽几十载不敢扶其根国蹙赋更重人稀役弥繁近年牛医儿城社更扳援盲目把大斾处此京西藩乐祸忘怨敌树党多狂狷生为人所惮死非人所怜快刀断其头列若猪羊悬鳯翔三百里兵马如黄巾夜半军牒来屯兵万五千乡里骇供亿老少相扳牵儿孙生未孩弃之无惨颜不复议所适但求死山间尔来又三岁甘泽不及春盗贼亭午起问谁多穷民节使杀亭吏捕之恐无因咫尺不相见旱久多黄尘官健腰佩弓自言为官巡常恐值荒迥此辈还射人愧客问本末愿客无因循郿坞抵陈仓此地忌黄昏我听此言罢寃愤如相焚昔闻举一会羣盗为之奔又闻理与乱在人不在天我愿为此事君前剖心肝叩头出鲜血滂沱污紫宸九重黯已隔涕泗空沾唇使典作尚书厮养为将军慎勿道此言此言未忍闻

开成二年丁已梁州汉中郡一作岭太散闗注见上巻地理志大散水源在鳯县东界大散岭通志渭河在寳鸡县治南佳买切玉篇檞松椾木也韵会枥〈左木右斯〉木名鳯翔府汉扶风郡地为右辅汉书元后父禁好酒色多娶旁妻唐书开元二十五年上以几致刑措推功大臣封李林甫为晋国公林甫疾儒臣以战功进尊宠间巳乃请上专用蕃将因以安思顺代己领节度而擢安禄山髙仙芝等为大将林甫利其虏也无入相之资故禄山得专三道劲兵处十四年不徙言视民如牛狗屠之解之林甫谗杀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安禄山事迹禄山生日后三日玄宗召禄山入内贵妃以锦绣绷縳禄山令内人以彩舆舁之玄宗就观大悦因赐贵妃三日洗儿金银钱自是宫中皆呼禄山为禄儿不禁出入按羌浑趂韵禄山实西北种落非羌浑种也唐书禄山晚益肥每驰驿入朝半道必易马号大夫换马台不尔马辄仆格物总论蜣螂噉粪能以土包粪转成丸唐书帝登勤政楼幄坐之左张金鸡大障前置特榻诏禄山坐褰其幄以示尊宠太子谏曰陛下宠禄山太过必骄帝曰胡有异相吾欲厌之道源注蹇不顾言禄山于御座前捋须偃蹇无所顾忌也艰屦未详或曰释名艰根也如物根也艰屦言脚根下之屦唐书帝为禄山起第京师服御华僣以金银为篣篚笊篱禄山得阿布思众兵雄天下又夺张文俨马牧当作东安禄山事迹禄山养同罗奚契丹八千余名曳落河又畜单于护真大马习战斗者数万匹天寳十四载十一月九日起兵反旧唐书禄山以诸蕃马步十五万夜半行平明食日行六十里十二月渡河汉书注轓车蔽也韵会麞性善惊故从章章者慞惶也说文系传六畜多瘦惟羊则羸唐书东都上阳宫在禁苑之东东接皇城之西南隅上元中置髙宗之季常居以听政玄宗幸蜀唐书禄山反胡虏蠺食鳯翔以西邠州以北皆为左袵至广徳间吐蕃尽取河西陇右之地一作右道源注晋书有左右藏右纳左给通鉴玄宗出延秋门细民争入宫禁焚左藏大盈库唐书徳宗时江淮多鉊锡钱以铜荡外不盈斤两销千钱为铜六斤唐书徳宗建中三年搜括富商钱増两税盐〈摧去崔。加鹤去鸟〉钱又于诸道津要置吏税商货每贯税二十丈竹木茶漆皆什税一四年税间架钱每屋两架为间上者税钱二千中税千下税五百谓河北诸镇朱滔田悦王武俊以及朱泚李怀光李纳李希烈等相继叛乱节旌节制制书也音怜一作连羌戎西戎也先零西羌名赵充国传先零首为畔逆旧唐书郑注始以药术游长安本姓鱼兼冐郑氏时号鱼郑两目不能逺视自言有金丹之术可去痿弱重膇元和末依李愬为愬煮黄金饵之得效王守澄总枢宻荐于丈宗深宠异之注天资狂妄日聚京师轻薄子弟方镇将吏以招权利生平恩雠丝毫必报心所恶者目为李宗闵李徳裕之党朝士相继斥逐班列为空太和九年与李训谋诛宦官训出注为鳯翔节度使欲中外合势事败注自鳯翔率亲兵五百余人赴阙监军使张仲清诱而斩之传首京师家属屠灭靡有孑遗新书枭注首光宅坊三日瘗之后汉书张角聚人三十六万皆着黄巾谓之黄巾贼唐书开成二年四月乙夘以旱避正殿旧书七月乙亥以久旱徙市闭坊门通志董卓郿坞在郿县东北一十六里陈仓注见上巻士也一作系下同一云史唐书都督府州各有史冇典狱

井泥四十韵

皇都依仁里西北有髙斋昨日主人氏治井堂西陲工人三五辈辇出土与泥到水不数尺积共庭树齐他日井甃毕用土益作堤曲随林掩映缭以池周回下去冥寞穴上承雨露滋寄辞别地脉因言谢泉扉升腾不自意畴昔忽已乖伊余掉行鞅行行来自西一日下马到此时芳草萋四面多好树旦暮云霞姿晚落花满地幽鸟鸣何枝萝幄既已荐山樽亦可开待得孤月上如与佳人来因兹感物理恻怆平生怀茫茫此羣品不定轮与蹄喜得舜可禅不以瞽瞍疑禹竟代舜立其父吁咈哉嬴氏并六合所来因不韦汉祖把左契自言一布衣当涂佩国玺本乃黄门携长戟乱中原何妨起戎氐不独帝王耳臣下亦如斯伊尹佐兴王不藉汉父资磻溪老钓叟坐为周之师屠狗与贩缯突起定倾危长沙启封土岂是出程姬帝问主人翁有自卖珠儿武昌昔男子老苦为人妻蜀王有遗魄今在林中啼淮南鸡舐药翻向云中飞大钧运羣有难以一理推顾于冥冥内为问秉者谁我恐更万世此事愈云为猛虎与双翅更以角副之鳯凰不五色联翼上鸡栖我欲秉钧者朅来与我偕浮云不相顾寥泬谁为梯悒怏夜将半但歌井中泥

在东都白氏长庆集有宿崔十八依仁新亭诗干曰土湿曰泥甃修井也一作寂一作固一作垂杜甫诗髙萝成帷幄老子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注契劵也魏志白马令李云上言许昌气见于当涂髙当涂髙者当昌于许当涂髙魏也象魏两观阙是也文帝受禅汉献帝遣使者送玺绶陈琳为袁绍檄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魏志注曹瞒传郭颁世语并云嵩夏侯氏之子晋十六国前秦为氐汉父未详尚书大传文王至磻溪见吕望拜之答曰望钓得玉璜刻曰周受命吕佐之十道志栎阳有钓璜浦屠狗樊哙贩缯灌婴汉书长沙定王发母唐姬故程姬侍者帝召程姬程姬有所避饰侍者唐儿使夜进上醉不知以为程姬而幸之遂有身一作夐汉书窦太主寡居年五十余矣近幸董偃始偃与母以卖珠为事年十三随母出入主家左右言其佼好主召见曰吾为母养之年十八而冠出则执辔入则侍内主请上幸山林坐未定上曰愿谒主人翁主自引董君叩头谢时董君见尊不名称为主人翁道源注搜神记哀帝时豫章有男子化为女子嫁为人妇武昌则未详杜宇注见中巻神仙传八公与安白日升天余药器置在中庭鸡犬舐啄之尽得升天故鸡鸣天上犬吠云中也鹏赋大钧播物一作愿虎翅犹云虎翼扬子或问酷吏扬子曰虎哉虎哉角而翼者也诗鸡栖于埘后汉书谚曰车如鸡栖马如狗广韵寥泬空貌一作参易云井况不食故此诗以井泥起兴深刺世之沈洿下才而幸居髙位者舜禹以下杂言古今升沈变态难以理断猛虎角翼小人乘权鳯皇鸡栖君子失位所以三叹于浮云之不可梯也此诗与前诗史典作尚书厮养为将军同意必有所指

新添集外诗

夜思

银箭耿寒漏。金釭凝夜光。彩鸾空自舞。别雁不相将。

寄恨一尺素。含情双玉珰。窗前犹月在。去后始宵长。

往事经春物。前期托报章。永令虚粲枕。长不揜兰房。

觉动迎猜影。疑来浪认香。鹤应闻露警。蜂亦为花忙。

古有阳台梦。今多下蔡倡。何为薄氷雪。消瘦滞非乡。

诗角枕粲兮阮籍诗萱草树兰房下蔡注见上巻

思贤顿

内殿张弦管。中原絶鼓鼙。舞成青海马。鬬杀汝南鸡。

不见华胥梦。空闻下蔡迷。宸襟他日泪。薄暮望贤西。

即望贤宫也旧唐书天寳十五载六月乙未上至咸阳望贤驿置顿官吏骇散无复储供上憇于宫门之树下津阳门诗注望贤宫在咸阳东数里唐书乐志玄宗尝以马百疋盛饰分左右施三重榻舞倾杯乐数十曲每千秋节舞于勤政楼下汉旧仪汝南出长鸣鸡古鸡鸣歌东方欲明星烂烂汝南晨鸡登坛唤陈鸿祖东城父老传玄宗乐民间清明鬬鸡戏立鸡坊于两宫间索长安雄鸡金毫铁距髙冠昻尾千数养于鸡坊选六军小儿五百人使驯扰教饲之列子黄帝昼寝而梦游华胥华胥国人入水不濡入火不热乘空如履实寝虚如处林帝既寤怡然自得又二十八年天下大治几如华胥国矣

无题

万里风波一叶舟。忆归初罢更夷犹。碧江地没元相引。黄鹤沙边亦少留。

益徳寃魂终报主。阿童髙义镇横秋。人生岂得长无谓。怀古思乡共白头。

按诗中益徳阿童皆用巴阆事恐是在东川时作楚词君不行兮夷犹注犹豫也蜀志张飞字益徳先主伐吴飞当率兵万人自阆中会江州临发其帐下将张逹范强杀飞持其首顺流而奔孙权晋五行志孙皓天纪中童谣曰阿童复阿童衔刀游渡江不畏岸上虎但畏水中龙武帝闻之加王浚龙骧将军及征吴江西众军无过者而浚先定秣陵浚小字阿童故帝因谣言用之王浚传浚除巴郡太守巴人生子皆不举浚严其科条寛其徭役所活数千人及后伐吴所活者皆堪供军其父母戒之曰王府君生尔尔必死之

有怀在蒙飞卿

薄宦频移疾。当年久索居。哀同庾开府。瘦极沈尚书。

城绿新阴逺。江清返照虚。所思惟翰墨。从古待双鱼。

春深脱衣

睥睨江鸦集。堂皇海燕过。减衣怜蕙若。展帐动烟波。

日烈忧花甚。风长奈栁何。陈遵容易学。身世醉时多。

释名城上垣谓之睥睨汉胡广传列坐堂皇上注堂无四壁曰皇本草杜若一名杜蘅香草也汉书陈遵字孟公嗜酒每大饮宾客满堂辄取客车辖投井中虽有急终不得去

怀求古翁

何时粉署仙。傲兀逐戎旃。闗塞犹传箭。江湖莫繋船。

欲收棊子醉。竟把钓车眠。谢脁真堪忆。多才不忌前。

陶潜诗兀傲差若颕谢朓辞隋王笺契阔戎旃元结诗醉里长歌挥钓车

五月十五夜忆往岁秋与彻师同宿

紫阁相逢处。丹岩议宿时。堕蝉翻败叶。栖鸟定寒枝。

万里飘流逺。三年问讯迟。炎方忆初地。频梦碧琉璃。

按彻师乃知玄法师弟子僧彻见髙僧传非越州灵彻也紫阁注见中巻法华经诸佛皆遣侍者问讯释迦牟尼佛楞严经于大菩提善得通逹觉通如来尽佛境界名欢喜地即初地也观经下有金刚七寳金幢擎琉璃地琉璃地上以黄金绳杂厕间错道源注临济曰龙生金鳯子冲破碧琉璃

城上

有客虚投笔。无憀独上城。沙禽失侣逺。江树着阴轻。

边遽稽天讨。军须竭地征。贾生游刃极。作赋又论兵。

说文遽传也徐曰传驿车左传子产乘遽而至贾谊传屠牛坦一朝解十二牛而芒刃不顿所排击剥割皆中理解也谊作吊屈原赋鹏赋又欲施五饵三表以繋单于是论兵也

如有

如有瑶台客。相难复索归。芭蕉开绿扇。菡萏荐红衣。

浦外传光逺。烟中结响微。良宵一寸熖。回首是重帏。

朱槿花二首

莲后红何患。梅先白莫夸。纔飞建章火。又落赤城霞。

不巻锦步障。未登油壁车。日西相对罢。休澣向天涯。

西北朝天路。登临思上才。城闲烟草徧。邨暗雨云回。

人岂无端别。猿应有意哀。征南予更逺。吟断望乡台。

汉书太初元年柏梁殿灾越巫勇之曰越俗有火灾复起屋必以大用胜服之于是作建章宫西京赋柏梁既灾越巫陈方建章是经用厌火祥赤城霞注见前注见上巻乐府蘓小小歌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成都记望乡台隋蜀王秀所筑寰宇记益州记云升仙亭夹路有二台一名望乡台在成都县北九里

寓怀

彩鸾餐颢气。威鳯入卿云。长养三清境。追随五帝君。

烟波遗汲汲。矰缴任云云。下界围黄道。前程合紫氛。

金书惟是见。玉管不胜闻。草为回生种。香缘却死熏。

海明三岛见。天迥九江分。褰树无劳援。神禾岂用耘。

鬬龙风结阵。恼鹤露成文。汉岭霜何早。秦宫日易曛。

星机抛宻绪。月杵散灵氛。阳鸟西南下。相思不及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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