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慢慢的过去,品儿今日是等着他来的,可等来的却是小岩子,他今日不来了。品儿眼中闪过略微的失望,本想请求他让自己出宫喝喜酒的,看来只有等其他的时候了。
“主子,奴婢替您宽衣。”茶儿在她的耳旁轻声说道。
“恩。”微点头,被她扶起正要往房内中,她才发现今日的不同,“漫菊姑姑呢?”茶儿轻声的回答,“姑姑去串门子了。”
串门子?品儿很疑惑的看着茶儿,微暗淡的表情表明她也是不知她去的哪里,品儿赶紧收紧了表情,淡然道:“这样啊。”她不再说什么,吩咐其他的人下去,只茶儿跟着她进房。
卸下妆,解下钗,拿下项链,她吩咐她下去先休息。她想知道她那么晚去了哪里串门子,她要等她。
果然,宫殿的门“咯吱”的响了两声,一开,一关。听这声音就可以知道是偏门的那扇。她也如她所料来到了她的房间。
“主子,您还没睡吗?”她在门的外头唤道。
“管事姑姑还没睡,做主子的怎么睡的安生啊。”她语中带话的朝门口说道。
她推开了门,一副沉静的表情,这让品儿看不出她到底去会的是哪样的人,“主子,奴婢只是去串了旧人的门而已。”她恭敬的开口。
她从那次发现她的房间里有些匪夷所思的信笺开始,她就知道这位管事姑姑不简单了,甚至与她的爹爹都有不寻常的关系。
“哦~~~不知是何等的旧人呢,要姑姑夜黑了才能去串门呢?难道是我管的姑姑太严了,占了姑姑太多的时间。”品儿嘲讽的开口。
漫菊脸色变得郑重了起来,她作揖后才开口禀明,“主子,奴婢真的不知道为何主子近来对奴婢的态度转变的那么厉害,可奴婢知道的是奴婢是主子的奴婢,奴婢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主子您的事。”
看着她望着自己坚定的眼神,她感到对不起。若她没有看到信笺,不知道她与自己爹爹的事,不知道那层关系,只知道她仅是一个爹爹的亲信的话,那一切都不会有改变的。
“你下去吧。”她相信她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她怕自己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她不想欠她,在她的爹爹不得已伤了她的心之后,她更没有哪种理由让她帮着自己了,她想的是让她远离是非。
“主子,奴婢想请主子明晚与奴婢去见一个人。”漫菊禀报道,语中是十足的恭敬,没有因为她的语气、话语而有任何的不恭。
“什么人?”品儿问道,她的语中带着不在乎,反正她是不会去的。
“储秀园姑姑瑾兰。”她看着她,等着她的反应。真的,她的反应就如她心里所想,是惊讶的。
“她?”品儿疑惑的看着她,想要答案,为何去见她的答案。
“主子丢失的那方手帕是那天去见府公子的时候戴着的。”漫菊说道,看着她。
品儿不以为然的回道:“那又如何,你不是说你那天检查过并没有丢失吗?与她何关?”漫菊微颔首,语中带着羞愧,“这事确是奴婢多虑了,锈帕与瑾兰姑姑确实是无关。不过,”她的话语,随着她的表情转了音调,“另一件事却与她有关。”
“什么事?”品儿看着她,随意的问道。
“挽柳。”她很认真的,缓慢的说了出来。
品儿则是讶意的不得了,她不赞同的开口,“怎么可能,你搞错了。”虽然与瑾兰姑姑相处的时间没有漫菊久,但品儿深深的感觉出瑾兰比漫菊好了解、好琢磨多了。她自信不会看错,那位姑姑并非狠毒之人。
“奴婢只是说她与她有关,并没有说是瑾兰害挽柳的。”漫菊纠正品儿已经误会的那句话的含义。
“继续说。”被点到不舒服的穴位,品儿有些不快的开口。
“不知主子还记不记得,那晚我们除了见到瑾兰之外,还见到了一个宫女,躲在瑾兰身后的宫女。”漫菊问道。
“恩。”品儿应声,她那日对于那个连面都看不清的宫女也是存有疑虑的,只是事不关己,她又怎会破坏人家的事情呢。
“那人就是挽柳。”漫菊禀明道,眼中夹着略微的悲伤。
“她是挽柳,你是如何得知的。”品儿看着她,正神,眼中闪着计较之色。
“奴婢那晚就觉得那宫女的身影熟悉,后来就发生了那天的事,接着奴婢就去调查了一下,发现挽柳在浣衣局的时候是经常受欺负的,可自从有一次被瑾兰发现,她就经常的去看望她,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的好。”漫菊一口气说完,看着她。
品儿邹着眉头,怒声的对着她说道:“你要记着自己的身份,你仅是烟雨阁的管事姑姑。不是宗人府的公公们。”皇宫中的宗人府里面都是得力的太监担任官员,处理一下宫女,太监犯事的,有时甚至可以接手妃嫔的案子。品儿很生气她的又一次自作主张。
“主子,难道想放弃这唯一可以追查的线索吗?”漫菊疑惑的看着她。
那个什么命令都听从的女子的身影忽闪现在了品儿面前,她不得不选择了。沉了沉气,她开口回复她此时激动的心情,“你先下去吧,明日再说,记住我是你的主子,你什么都得听我的,不要再给我自作主张了,我还不想那么快的香消玉绝。”她这是在默认她做的一切,有一点小小的安慰浮上了她的心头,她轻点头,“是,奴婢是主子的奴婢。”她带上门退了下去。
有一点不知所措的感觉,品儿现在怪起了自己爹爹当年的风流了。在品儿的眼里看来,这位漫菊姑姑与自己的额娘有着很相似的地方,但她不清楚为什么她的爹爹最后的选择会是自己的额娘呢?
“等时机到了,一定要好好问个究竟。”品儿突兀的声音,自言自语的下着决心,徘徊在空荡的房间,空荡的夜,显得是那么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