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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宗(1)

〖一〗

咸平四年,诏赐九经于聚徒讲诵之所,与州县学校等,此书院之始也。嗣是而孙明复、胡安定起,师道立,学者兴,以成乎周、程、张、朱之盛。及韩侂胄立伪学之名,延及张居正、魏忠贤,率以此附致儒者于罪罟之中,毁其聚讲之所,陷其受学之人,钳网修士,如防盗贼。彼亦非无挟以为之辞也。固将曰:“天子作君师,以助上帝绥四方者也。亦既立太学于京师,设儒学于郡邑,建师长,饩生徒,长吏课之,贡举登之,而道术咸出于一。天子之导士以兴贤者,修举详备,而恶用草茅之士,私立门庭以亢君师,而擅尸其职,使支离之异学,雌黄之游士,荧天下之耳目而荡其心。”为此说者,听其言,恣其辩,不核其心,不揆诸道,则亦娓娓乎其有所执而不可破也。然而非妨贤病国,祖申、商以虔刘天下者,未有以此为谋国之术者也。

孔子之教于洙、泗,衰周之世也。上无学而教在下,故时君不能制焉。而孔子以为无嫌。彼将曰:“今非周纲解纽之代,不得尸上天木铎之权也。”呜呼!佞人之口给,不可胜穷,而要岂其然哉?

三代之隆,学统于上,故其诗曰:“周王寿考,遐不作人。”然而声教所讫,亦有涯矣,吴、越自习文身,杞、莒沦于夷礼,王者亦无如之何也。若太学建于王都,而圻内为方千里,庠序设于邦国,而百里俭于提封;则春弦夏诵,礼射雅歌,远不违亲,而道无歧出;故人易集于桥门,士乐趋于鼓箧。迨及季世,上之劝之也不勤,而下有专师之函丈矣。况乎后世之天下,幅员万里,文治益敷,士之秀者,不可以殚计,既非一太学之所能容。违子舍,涉关河,抑立程限以制其来去,则士之能就学于成均者,盖亦难矣。若夫州县之学,司于守令,朝廷不能多得彬雅之儒与治郡邑,而课吏之典,又以赋役狱讼为黜陟之衡,虽有修业之堂,释菜之礼,而迹袭诚亡,名存实去,士且以先圣之宫墙,为干禄之捷径。课之也愈严,则遇之也益诡;升之也愈众,则冒之也愈多。天人性命,总属雕虫,月露风云,祗供游戏。有志之士,其不屑以此为学也,将何学而可哉?恶得不倚赖鸿儒,代天子而任劳来匡直之任哉?

君子于此,以道自任,而不嫌于尸作师之权者,诚无愧也。道不可隐而明之,人不可弃而受之,非若方外之士,据山林以傲王侯也;非若异端之师,亢政教以叛君父也。所造者,一王之小子;所德者,一王之成人。申忠孝之义,劝士而使之亲上;立义利之防,域士而使之靖民。分天子万几之劳,襄长吏教思之倦;以视抡文之典,不足以奖行,贡举之制,不足以养恬,其有裨于治化者远矣。

当四海一王之世,虽尧、舜复起,不能育山陬海澨之人材而使为君子。则假退处之先觉,以广教思,固其所尸祝而求者也。为君子者,又何愧焉?教行化美,不居可纪之功,造士成材,初无邀荣之志。身先作范,以远于饰文行干爵禄之恶习,相与悠然于富贵不淫、贫贱不诎之中。将使揣摩功利之俗学,愧悔而思附于青云。较彼抡才司训之职官,以诗书悬利达之标,导人弋获者,其于圣王淑世之大用,得失相差,不已远乎?

然则以书院为可毁,不得与琳宫梵宇之庄严而并峙;以讲学为必禁,不得与丹灶刹竿之幻术而偕行;非妒贤病国之小人,谁忍为此戕贼仁义之峻法哉?宋分教于下,而道以大明,自真宗昉;视梁何胤钟山之教加隆焉,其功伟矣。考古今之时,推邹、鲁之始,达圣王之志,立后代之经,以摧佞舌,忧世者之责也,可弗详与?

〖二〗

汉武帝之告匈奴曰:“南越王头已县阙下,单于能战,可来”,而匈奴远遁。是道也,齐桓公用之,逾卑耳,伐山戎,为燕辟地,然后南次陉亭,而楚人服罪。故曰:“不战而屈人之兵。”非不战也,战功成于彼,而威自伸于此也。中国之自寻兵也,则夷狄必乘之以讧。非徒晋之八王争而刘、石起,即汉、唐之始,汉夷秦、项而冒顿益骄,唐平僭伪而突厥方骋。何也?斗不出于其穴,知其力之已疲也。若夫胥为夷狄矣,强弱之情势虽辽绝而不相知,抑以其意揣而类推之。谓犷戾驰突无制之勇,风飘雨骤而不可御者,彼犹我也。中国能以其长,破其阻,歼其众,得其君长,郡县其部落,则我亦犹彼,而何弗惴惴焉?志曰:“先人有夺人之心。”非夺之于方战之谓也。夺之于未战之前,不战而屈,即战而已先馁,其衄败可八九得矣。

李继迁死,德明嗣立,曹玮上言:“国危子弱,愿假精兵擒德明送阙下,复河西为郡县。”此一时也,固宋室兴替之大机;而庸主具臣畏葸偷安,猥云德致,拒玮之谋,降诏招抚。悲夫!宋之自折入于(西北)[犬羊],为千古憾,虽有虎臣,其将如之何哉!玮之为将,非徒言无勇,徒勇无谋,稽其后效,概可睹矣。世为勋臣,宋抑待以肺腑,睥睨孤豚,游其几俎。诚假以精兵,推心授钺,四州斗绝一隅,孺子植根未固,功之夙成在玮心目闲,亦在天下后世心目闲也。德明知其不敌,且敛手归朝,而听我之建置西陲,以掣契丹之右臂;百年逋寇,平以一朝,威震贺兰而声驰朔漠。固将曰:今之中国,非昔之中国也。耶律隆绪其敢轻举以向澶州胁盟要赂乎?

善用兵者,欲其攻瑕也,而又不欲攻其已瑕者也。舍瑕而攻坚,则挫于坚,而瑕者亦玩。怯于坚而攻其已瑕,则胜之不足为武,而坚者谅其无能。夫唯处于瑕不瑕之闲,而乘瑕以破其坚,则足以震勍寇之心,而制之以气。李继迁之强狡,固契丹之所惮也。而暴死之顷,弱子抚不辑之众,人心离而无为之效死,以为坚而有瑕可攻,以为瑕而人知其坚,不知其瑕。则功一就,而震叠迄于遐荒,其必然之势矣。

且不但此也。宋之所以召侮于契丹者,气先苶也。昔之收巴蜀、入两粤、下江南,皆以众凌寡,乘其瓦解而坐获之。一试之白草荒原、控骑鸣镝之地,边声一起,而气已先夺。夫河西亦塞外矣,引置之凶危之地,而捷报以可就之功,则将视朔漠之骄子,亦犹是可走可馘之虏,气已先增十倍;而又得李氏数世之积,以使趋利而争进。且以士为吾士,人为吾人,士马为吾士马,使若玮者抚而用之,渡一苇以向云中,则幽、燕在其股掌,南取甘、凉,内撤延、环之守,关中固而汴、雒得西面之屏藩。何至澶州之警一闻,盈廷项缩,遽欲走金陵,走巴、蜀,为他日海门窜死之嚆矢哉?

玮谋不行,德明之诏命一颁,而契丹大举之师逾年即至,其应如响,而宋穷矣。况德明不翦,延及元昊,蕞尔小丑,亢为敌国,兵衄将死,趣奉金缯,祸迄于亡而不已。一机之失,追救末繇。呜呼!谋国如斯,孰谓宋有人邪?周莹、王继英之尸位中枢,不足责也。张齐贤、李沆之咎,又奚辞哉?沆之言曰:“少有忧勤,足为警戒。”此士燮内宁外患之邪说也。沆者,宋一代柱石之臣也,而何是之述焉?

〖三〗

凡上书陈利病,以要主听,希行之者,其情不一,其不足听则均也。其一,大奸挟倾妒之心,己不言以避指摘,而募事外之人,讦时政之失,以影射执政,激天子以废置,掣任事者之肘而使去,因以得遂大奸之所怀。其一,怀私之士,或欲启旁门以幸进,或欲破成法以牟利,其所欲者小,其言之也大,而借相类之理以成一致之言,杂引先王之正训,诡附于道,而不授人以攻击。其一,小有才而见诎,其牙慧笔锋,以正不足,以妄有余,非为炎炎娓娓之谈,不足以表异,徼幸其言之庸,而身因以显。此三者,皆怀慝之奸,訹君相以从己,而行其胁持者也。

非此,则又有闻君之求言也亟,相之好士也甚,踸踔而兴,本无定虑,搜索故纸,旁问涂人,以成其说;叩其中怀,亦未尝信为可行,而姑试言之,以耀人之耳目。非此,则又有始出田野,薄游都邑,受一命而登仕籍,见进言者之耸动当时,而不安于缄默,晨揣夕摩,索一二事以为立说之资,而掇拾迂远之陈言以充幅;亦且栩栩然曰:“吾亦为社稷计灵长,为生民拯水火者也”,以自炫而已矣。

非此,则抑有诵一先生之言,益以六经之绪说,附以历代之因革,时已异而守其故株,道已殊而寻其蠹迹;从不知国之所恃赖,民之所便安,而但任其闻见之私,以争得失;而田赋、兵戎、刑名、官守,泥其所不通,以病国毒民而不恤。非此,则有身之所受,一事之甘苦,目之所睹,一邑之利病,感激于衡茅,而求伸于言路。其言失也,亦果有失也。其言得也,亦果有得也。而得以一方者,失于天下;得以一时者,失于百年。小利易以生愚氓之喜,隐忧实以怵君子之心。若此者,心可信也,理可持也,而如其听之,则元气以伤,大法以圮,弊且无穷。而况挟前数者之心以诬上行私,而播恶下士者乎?故上书陈利害者,无一言之足听者也。

李文靖自言曰:“居位无补,唯中外所陈利害,一切报罢,可以报国。”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此可以当之矣。道者安民以定国,至正之经也。秉道以宅心而识乃弘,识唯其弘而志以定,志定而断以成,断成而气以静,气静而量乃可函受天下而不迫。天下皆函受于识量之中,无不可受也,而终不为之摇也。大矣哉!一人之识,四海之藏,非有道者,孰能不惊于所创闻而生其疑虑哉?

夫天下有其大同,而抑有其各异,非可以一说竟也久矣。其大同者,好生而恶死也,好利而恶害也,好逸而恶劳也。各守其大经,不能无死者,而生者众矣;不能无害者,而利者长矣;不能无劳者,而逸者达矣。天有异时,地有异利,人有异才,物有异用。前之作者,历千祀,通九州,而各效其所宜;天下虽乱,终亦莫能越也。此之所谓伤者,彼之所自全;此之所谓善者,彼之所自败。虽仁如舜,智如禹,不能不有所缺陷以留人之指摘。识足以及此矣,则创制听之前王,修举听之百执,斟酌听之长吏,从违听之编氓,而天下各就其纪。故陈言者之至乎吾前,知其所自起,知其所自淫;知其善而不足以为善,知其果善而不能出吾之圜中。蝉噪而知其为夏,蛩吟而知其为秋,时至则鸣,气衰则息,安能举宗社生民以随之震动?而士自修其素业,民自安其先畴,兵自卫其职守,贤者之志不纷,不肖之奸不售。容光普照,万物自献其妍媸,识之所周,道以之定。故曰:“天下之动,贞于一者也。”文靖之及此,迥出于姚元之、陆敬舆、司马君实之表,远矣。

前乎此者丙吉,后乎此者刘健,殆庶几焉。其他虽有煌炫之绩,皆道之所不许也。以安社稷不足,而况大人之正物者乎?有姚元之,则有张说;有陆敬舆,则有卢杞;有司马君实,则有王安石;好言而莠言兴,好听而讼言竞。唯文靖当国之下,匪徒梅询、曾致尧之屏息也;王钦若列侍从而不敢售其奸;张齐贤、寇准之伉直而消其激烈;所以护国家之元气者至矣。文靖没,宋乃多故,笔舌争雄,而郊原之妇子,不能宁处于枲园瓜圃之下矣。诗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高者,不易攀也;景者,无有歧也;道之所以覆冒万物而为之宗也。岂易及哉!岂易及哉!

〖四〗

澶州之役,寇平仲折陈尧叟、王钦若避寇之策,力劝真宗渡河决战,而日与杨大年饮博歌呼于帐中。故王钦若之谮之曰:“准以陛下为孤注”,其言亦非无因之诬也。王从珂自将以御契丹于怀州,大败以归而自焚;石重贵自将以追契丹于相州,诸将争叛而见俘于虏;皆孤注也。而真宗之渡河类之。且契丹之兵势方张,而饮谑自如,曾无戒惧,则其保天子之南归,而一兵不损,寸土不失,似有天幸焉,非孤注者之快于一掷乎?则钦若之谮,宜其行矣。

呜呼!盈宋之庭,铮铮自命者充于班序,曾无一人能知准之所恃,而惊魂丧魄,始挠其谋,终妒其功,高琼、杨亿以外,皆巾帼耳。后之论者曰:“准以静镇之也。”生死存亡决于俄顷,天子临不测之渊,而徒以静镇处之乎?则论者亦冯拯、王钦若之流匹,特见事成而不容已于赞美,岂知准者哉?无所见而徒矜静镇,则景延广十万横磨之骄语,且以速败,而效之者误人家国,必此言矣。

夫静镇者,必有所以镇而后能静也。谢安围棋赌墅,而挫苻坚于淝水,非但恃谢玄北府之兵也。慕容垂、朱序、张天锡之撑持实久矣。夫平仲所恃者奚在哉?按事之始终,以察势之虚实,则洞若观火矣。愚者自不察耳。

观其形势,固非小有所得而遽弭耳以退也。乃增卅万之赂,遂无一矢之加,历之数十年,而无南牧之马。岂萧挞览之偶中流矢,曹利用之口给辩言,遂足戢其戎心哉?兵甫一动,而议和之使先至,利用甫归,而议和之使复来,则其且前且却、徜徉无斗志者,概可知也。契丹之灭王从珂也,石敬瑭为之内主;其灭石重贵也,杜威、赵延寿为之内主,契丹不能无内应而残中国,其来旧矣。此内之可恃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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