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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盗臣置立总库,举放利息,无赖狂贪。买官之人一言片纸,动辄数千万贯。即今本利落空,卖官者得钞,复增价以易诸物。自盗臣覆败,总库虽罢,打算徵收,未见立行。亦合一一推验本息,尽数徵收入官,别议区处。

钞法每钞二贯文当白银一两,钞一十四贯八百文当黄金一两。盗臣自坏其法,徵金于办课官,金一两收钞百两。南省官卖官鬻狱,止要黄金,金一两卖至钞百五六十贯,回易于官库则官库无金,是使人明犯私买私卖之罪。金价日增,钞法日虚。自盗臣倾覆,金银虽自减价,然禁人于官库不得倒换金银,此弊尚存,宜速改正。

盗臣嗜利,贿赂公行,所取者良金、大珠、美女、名马、奇珍、异货,求官枉法者不得此货不能得官,故视钞如粪土。近年京师官吏筵会饮食,淡薄者费钞十余锭,甚者倍之,此风不可不禁。苞苴交往,严行治罪;酒筵奢侈,勿循前愆;衣服裘马,务从俭素。此亦宝钞之一端也。

诸路官钞库,近年并不关诸上司,抑勒不放支发。为无倒换,官吏攒典闭门闲坐,虚食月俸,因缘移易借贷,多有失陷。官吏既无倒换,民间私自回易,富者乘时以邀利,贫者甘心于损折。钞权重轻,孰主张是?今欲钞法流行,诸路钞库点勘见数,无失陷者即委本官赴户部呈省关支,失陷者勒令倍偿,别委新官交代,倒换流行,毋致涩滞。

近年零钞销磨尽绝,至于百文者亦绝无而仅有,所以元直十文五文之微,增价数倍,交易之间不能割绝,以致即当寄留欺谩涩滞。如诸路钞库关请十分为率,百文以下零钞当发七八分,以救积弊,以便市易。兼交钞所以便于交易者,以其比之丝绢麻布金银缎匹能分能零也。且小民日生旅求升合者十盖六七,图锱铢之利者十盖七八,若无零钞,何以为生?何以为成市?宝钞法除印造诸路倒换昏钞外,无多印造。赏赐诸人当给见在诸物,无给宝钞。民间昏嫁,四季衣服各一套,氊被首饰外不得多索财钱,妄费越分,纷华美丽。无官之家不得衣金锦,插珠翠。居第衣服车马筵宴当立贵贱定制。物不妄费则百物有余,百物有余则价钱日减,百物价贱则钞法日实矣。

又钞法虚之弊

风俗奢淫于下,妄费谷帛。谷帛妄费则实用之物不足,不足则物价日增,物价增则钞日益虚。婚姻、丧祭、吉庆、田宅、车马、衣服、饮食之类,略无贵贱等级。

支发妄费于上,则散布日广。钞广物俭,买物者众,生物者寡,钞有余而物不足。不足者贵,有余者贱,安得不虚?

论聚歛

《传》曰:“与其有聚歛之臣,宁有盗臣。”然则为大臣而务聚敛,见弃于圣人,见疾于天下,见绝于后世,直比以为盗,聚歛之恶,其可为也哉?以今观之,欲为聚歛而材不能济其恶,智不能遂其奸,负盗臣之名,而实非穿窬之杰。何则?古之聚歛之臣,财聚于上,民怨于下,犹能使国富兵强,帑藏充实,而施为遂意。如秦之商鞅尚功趋利,汉之桑弘羊、唐之刘晏笼络盐铁,使富商大贾不得其利,农民不被其害。宋王荆公立新法青苗、助役,又刘晏之罪人,尚以巧取暗夺,日削月消,使民陷于贫瘠罪戾而不自知;聚歛之恶,至此可为极矣。今之聚歛则不然,不规画,不会计,不知生财之道、取财之方,不量民力之重轻,田力之厚薄,水旱疾疫,殍饿流亡,举不知之,直挟朝廷之威而督责号令,白取于民。今岁赋税百万缗石,来岁加倍,来岁又加倍。正如竭泽而渔,于我何有?牛山之木,旦旦而伐,使天地生息之仁不能相继,尚不知惧,自以为忠勤,吁,悲夫!照勘近年费用日广,丝银、宣课、税粮,民力困敝,不敢增加。常遇丰年,蚕麦大熟,尽力办集,尚有逋欠。量入为出之法既不敢裁减,审天下之大计者宜如何哉?将坐视帑藏之空乏而加徵已困之民欤,抑当立法以救欤?窃见开场之利,不为无补。夫天地之生物,南北异宜,懋迁有无,尧舜之所必行。当时偶有以停罢闻奏者,辞胜于理,无有面折廷争之人,圣旨权依停罢。今日大臣诚能款曲陈说,以为当行之事,公私两便,解前日之惑,理到言尽,圣意未必不从。但数年以来无人再言,所以停止不复举行。即今南货销镕尽绝,价增数倍,我家中原所出之货,每岁虚随土壤弃掷腐朽而不为用。谓土产之药物人参、防风、甘草等物,辇之而南则为宝货,积之于本土则为弃物。农人无地耕获不能为他艺者,旬月之劳劚草药三百斤,可卖钱十余贯,终岁差发可办。商贾之有财本者以千贯之物往返,半岁之间化为数千贯。何惮乎生理之不厚,科差之不供?货既流通,转相贸易,舟车流行,店铺和煦,居者、行者、有智有力者皆得养生之利。自罢场已来,坐贾无所获,行商无所往,舟车留停,道路萧条,以我所有易得致富之货,废弃而为无用,我之所无必用之物涌贵无所致。得计失计,于斯灼然。倘蒙圣衷允许开场之法,当改前辙,公选品官中通钱谷廉干者数员充场官,官赍宝钞,我之商旅诸货至场,估计元本及路费脚钱外,更给加五利息,给付宝钞,令客旅还家。买到诸货,北场官与南官官为贸易。仍于许州、南京置局,停积见数,验户口多寡,分散诸路平准库及钞库,依市价官为货卖,得到本息,径赴中都万亿库送纳,以供经费,如此岁为定法。场官非其人则换易别差,物价随时高下,慎毋致商旅之无利,能使舟车如流,诸货辐凑,此亦钱流之一端也。

论司农司

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盖学业有专攻,苟以不通无用之虚言乱人耳目,则不若不论之为愈也。老子亦曰:“我无事而民自富。”唐柳子厚见当时劝农之弊反致劳民,废夺农务,故以种树为喻,而作《郭槖驼传》,诚万世不刊之名言也。诚使外无兵事,内无土功,租赋轻薄,官吏省事;蚕而得一丝,为农者曰“此吾箧笥中物也”;耕而获一粟,则曰“此吾囷仓中物也”;如此则父诏其子,兄勖其弟,姑训其妇,唯恐耕蚕之后时,菑获缫织之不尽善,何待劝谕而后勉焉。今之为农者卖新丝于二月,粜新谷于五月,所得不偿所费,就令丰积,亦非己有。加之事役逼迫,略无虚日,屋宇损坏,不暇修补,贫苦忧戚,遑遑相仍。若然则虽以甘辞巧语百端训谕,亦徒应命而莫之能行矣。劝之以树桑,畏避一时捶挞,则植以枯枝,封以虚土;劝之以开田,东亩熟而西亩荒,南亩治而北亩芜。就有务实者从法而行,成一事而废一务,必不能兼全。何则?力不足故也。农官按治,司县供报簿集数目,似为有功;核实农人箧笥仓廪,一无实效。他日以富实之虚声达于上,奸臣乘隙而言可增租税矣,可大有为矣,使民因虚名而受实祸,未必不自劝农始。而况中间教条有不能行者三之二,劝以亲睦而斗讼并兴,谕以力勤而伪惰百出,至此则非无知小民之罪,教之者致其罪也。古人一夫受田百亩,余夫二十五亩,田亩与民力相应。今欲使一夫效两人之力,一日成二日之功,断无是理。

方今之务,莫若敦本抑末。古人孝弟力田者别加旌表。今之最苦者农民,而游手好闲以口舌趋末利,商贾之徒挟轻赀而无定居,不占籍、不应租税者甚众。倡优杂类、茶酒店户,饮食衣服华丽于仕宦之家,而国家莫知禁遏,反得纳交于王公贵人之门。纤巧淫技,全免差役。《传》曰:“示之以好恶,而民知禁。”以此较之,今日所好所贵者何人,而所恶所贱者何类也?好恶相反如是,而欲为农者劝,不亦难乎?

古语曰:“功不百不变法,利不百不易业。”故于变常改作之际,论议思虑,周折详尽,询谋佥同,众心乐为,然后举而行之。近闻司农司陈两省议分立诸路水利官,某僭冒位卑言高之罪,妄议以为不可者。方今四道劝农,号令聚集,呼召教谕,一夫百亩,常力常业之外,督责种木区田等事、义社义仓,民已困于烦扰。请以目今实事证之:均为一水,其性各不同,有薄田伤禾者,有肥田益苗者。怀州丹、沁二水相去不远,丹水利农,沁水反为害。百余年之桑枣梨柿,茂林巨木,沁水一过,皆浸渍而死,禾稼亦不荣茂。以此言之,利欤害欤?似此一水,不唯不可开,当塞之使复故道,以除农害。此水性之当审,不可遽开,一也。荆楚吴越之用水,激而使之在山,此盖地窄人稠,无田可耕,与其饥殍而死,故勤劬百端,费功百倍,以求其食。我中原平野沃壤,桑麻万里,雨风时若,一岁收成得三岁之食,荒闲之田、不蚕之桑尚十之四,但能不夺农时,足以丰富,何苦区区劳民,反夺农时,一开不经验之水,求不可必之微利乎?此二不可也。前年在京,以水上下不数里,小民雇工有费钞数贯,过于一岁所有丝银之数,竟壅遏不能行,何况越山踰岭,动辄数百里,其费每户岂止钞数贯,其功岂能必成?有天地以来,历数千万年之久,经千万有智之士,其事既不举行,足见其不可为用,此三不可也。且如滏水、漳水、李河等水,河道岸深不能便得为用,必于水源开凿,不宽百余步不能容水势,霖雨泛溢尚且为害,又长数百里,未得灌溉之利,所凿之路先夺农田数千顷,此四不可也。十年以来,诸处水源浅涩,御河之源尤浅涩,假诸水之助,重船上不能过唐庄,下不能过杨村,傥又分众水以灌田,每年五六百万石之粮运,数千只之盐船,必不可行,此五不可也。四道劝农已为扰民,又立诸道水利官吏,土功并兴,纷纷扰扰,不知何时而止,费俸害众,此六不可也。愚缪所见如此,伏乞详酌施行。

论农桑水利

论人无余力而贪畎亩之多。《诗》曰:“无田甫田,惟莠骄骄。”古者一夫受田百亩,步百为亩,比之二百四十步为亩,不及其半耳。地非不足,而俭于百亩,大抵一夫之力终岁勤动,无懈无怠,百亩之田犹不能办。后世贪多而不量力,一夫而兼三四人之劳,加以公私事故废夺其时,使不得深耕易耨,不顺天时,不尽地力,膏腴之地,人力不至,十种而九不收,良以此也。

二,论牛力疲乏寡弱而服兼并之劳。地以深耕熟杷及时则肥,能如是者,牛力耳。古者三牛耕今田之四十亩,牛之刍豆饱足,不妄服劳,壮实肥腯,地所以熟。今以不刍不豆羸老困乏之牛而犁地二百余亩,不病即死矣。就令不病不死,耕岂能深而杷岂能熟欤?时过而耕,犁入地不一二寸,荒蔓野草不能除去根本,如是而望亩收及于古人,不亦艰哉?

三,论有司夺农时而使不得任南亩。农以时为先,过时而耕植,力虽能办,亦必不获,况力不足耶。今日府州司县官吏奸弊,无讼而起讼,片言尺纸入官,一言可决者,逗遛迁延半年数月,以至累年而不决。两人争讼,牵连不干碍人四邻、亲戚、乡老、主首、大户、见知人数十家,废业随衙,时当耕田而不得耕,当种植而不得种植,当耘耨而不得耘耨,当收获而不得收获,揭钱举债以供奸贪之乞取,乞取无厌,不得宁家,所以田亩荒芜,岁无所入,良可哀痛。虽设巡按察司,略不究问,纵恣虎狼白昼食人,谁其怜之。

四,论种植以卤莽灭裂而望丰穰。土不加粪,耕不以时,杷不破块,种每后期,谷麦种子不精粹成熟,不锄不耘,虽地力膏腴,亩可收两石者,亦不得四之一。傥不幸雨泽不时,所得不偿所费。

五,论不遵古法,怠惰不敏。暵地社种,麦皆团科,种一粒可生五茎;地不杀暵,天寒下种,子一粒止得一茎,所获悬绝如此。谷宜早种,二月尤佳,谷生两叶如马耳便锄,既遍即再锄,锄至三四次,不惟倍收,每粟一斗得米八升,每斗斤重比常米加五。今日农家人力弱,贪多种谷,苗高三四寸才撮苗,苗为野草荒芜,不能滋旺丛茂,每科独茎小穗,勤者再锄,怠惰者遂废,所收亩不三五斗,每斗得米五升,半为糠秕。

六,论劝民务农而不使民知为农之乐。古人之劝农,春省耕则补不足,秋省歛则助不给,问民之所疾苦而哀悯子育之,愚不能者则款曲细密教道之以法,非不量其力之所不及而督迫鞭扑之。一夫之力而责以当数人之任,聚集期会而反废时日。官吏杂沓,使民供给酒食之不暇。水旱、风霜、虫蝗之灾不恤不怜。岁不登,家阙食,而赋税如故,虐下欺上,徒取文具。官不得富实之利,私不能免冻馁之苦,弃本逐末,卖田卖牛,流离奔窜,皇皇然无定居。产业丁口众多不能移徙者,代当逃户差役,日就困苦贫乏。冤苦失职,不可枚数,此其略也。

七,论农家随俗亦皆奢侈过度而妄费谷帛。匹夫匹妇终岁勤动,岁终所获除纳官奉公之外,不能供半岁之口体。今日男婚女嫁,吉凶庆吊,不称各家之有无,不问门第之贵贱,例以奢侈华丽相尚,饮食衣服拟于王侯,贱卖有用之谷帛,贵买无用之浮淫,破家坏产,负债终身,不复故业,不偿称贷。农室既空,转徙逃避,农业亦废。有司略不禁治,岂不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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