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哪里知道燕洛云的心思,只想着她要怎么解决这眼前的难题,可不能被绑了去,就算不是真的卖到青楼,也会污了清白。
燕洛云也没想到今天晚上听到的会是这样的消息,原想着不过是几个人想怎么敲诈相府,却不想是这样。
“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再说。”燕洛云虽是不舍,却也知道该离开了。
苏婉向他点了点头,拉动了门前的拉环。
开门的伙计一看是他们家大小姐,有些惊慌,心想自己守得好好的,怎么大小姐还是出去了呢?“大小姐!”
苏婉默默回了院子。明翠早已候在那,“我的大小姐呐,您倒是早点回来啊,您看这都几个时辰了??”
说归说,却也手不忙脚不乱的打来了洗脸水,侍候她家小姐梳洗。
话说这苏婉才将睡下。苏谨之书房的火烛却还亮着。
“高二娘,你且说说情况。”苏谨之一脸阴沉。
“奴才与柳老三一共派出四匹马,无一存还。而且,那人还送还了书信。没有拆开过,还附带了一张字条:‘勿做无用功’。”高二娘也是一脸严肃,这样的事情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跟着主子十几年了,出了这们的事实在是有些丢脸。
“二娘说得不错,奴才还发现一件事。”柳老三最近与高二娘共同出任务的时候居多,两人也比以前多了些默契,“不是同一批人所为。”
苏谨之一听,觉得有文章,“继续。”
柳老三得了命,这才将自己发现之事详细汇报,“上次那批人虽然被一刀封喉,却可看出是何人所为,也猜得出出于何目的。可这次这批人,不是一人所为,而且与上次出现的刀法也明显不同。他们应是同时进行的,只是各人用的武功套路不同,所以杀人的痕迹也不同。”
“可看得出是何人或者是哪个组织所为?”苏谨之的眉头是紧了又紧,最近的事总是不那么顺利。
柳老三与高二娘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柳老三想了片刻,似想起了什么,“奴才在死者的身上似乎闻到有一种香味,所以大胆猜想可能是女人所为。”
高二娘听了摇了摇头,“虽说是有香味,但不一定是女人。奴才倒是认为,应该是熟悉的人所为。”
苏谨之又想了想,“为何又是熟悉的人?”
高二娘说,“倒不是凭那张字条。是种感觉。奴才……奴才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苏谨之看了看她,“说”
高二娘这才鼓足勇气,“奴才觉得老爷想让王爷们内斗的法子是好的,却不该用在此时。”她又看了看苏谨之的脸色,见没有什么不妥,又继续,“那日大小姐与您说的话奴才倒是听了些,大小姐说如今内乱不断,外祸连连,老爷是要先安内还是要先攘外?其实都不是个法子。如今这赵国看起来哪个国家都可以来欺压,却不是事实。”
这些话确实是那日苏婉与他说过的。
按苏婉的想法,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攘外,而是要安内。几王相争是注定了的事,相府最不应该的便是牵扯其中,无论帮哪一方都不见得会是最后的赢家,只有做到中立,才能在王位争霸尘埃落定后继续当这丞相,即便不能做丞相,好歹也不会到被杀的地步。
苏婉甚至暗中表示,无论哪个王上位,最后这赵国都得覆灭。也就是说,不管他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
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也有他的抱负,他相信他的选择,他不相信一个八岁的小孩能比他还看得透!所以他本能的忽略了这些话。
高二娘看苏谨之深思的样子,看来也是听进去了的。私下与柳老三议论时也提起过,觉得老爷的做法太过激进,没有后退之路。
苏谨之有些疲惫,轻揉着太阳穴,向两人挥了挥手,“先下去。”
这一夜注定是这么的让人疲惫不堪。
苏婉在梦里梦见了一个男子,想要将她绑了去,好在紧急关头燕洛云出现了,救了她。醒来时已是天色大亮,老夫人那边也早早的派人来请,说是要共时早膳。
苏婉梳洗打扮一番,心想,不是病着吗?
苏婉笑盈盈的走进老夫人房间,早膳早已摆了,只有这祖孙两人用餐。苏婉谨守着礼节,向老夫人请安,对老夫人的不满一丝一毫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她不过是个八岁的孩童而已。
“祖母可好了?前两日听母亲说祖母有些不好,奈何这几日给娘做忌,也不敢随便到您这里扰了您。”苏婉往老夫人碗里布着菜,竟挑些老夫人喜欢的,看得老夫人心头也高兴。
“老毛病了,老了,病痛就多了,不碍事。”老夫人看似非常和蔼,对她娘也像是从未有过嫌弃似的,“你娘去了这些年,难为你了,时时还惦念着。”
苏婉知道,老夫人一大早叫过来不是为了用膳,而是有话要说,也就轻轻放下筷子,“您老要保重身子才是,爹爹还望着给您提位份,享享这皇家才能享受的福呢。”
“你爹是个孝顺的。”老夫人知道苏婉所说不假,可她老了,已不想这些了,只想再过一个热闹的生辰便是。
苏婉心想,是啊,爹若是不孝顺,又怎么会处处顺着您呢,连降嫡为庶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
“你爹前两日还说要为我好好办办今年的寿辰,”老夫人终还是直接开了口,“我一老太婆子了,办不办的倒不是很紧要,只是他说他毕竟是个丞相,这母亲过大寿都不能办了不是让人笑话嘛。这啊才有了办的念头。”
苏婉心想,有话就直说好了,也不用拿爹做掩饰,难道她会不知这事儿是李慕儿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