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
琴瑟看着沈青云略有些疯狂的脸,目瞪口呆了许久,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说道:“可,可是,小姐,上次那个太医说你就是吃了那东西才染了秽毒······”
话未说完,脸上早已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沈青云秀眉倒竖,厉声喝道:“什么秽毒?!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琴瑟捂着脸,吓得跪下连连磕头,“小姐饶命,奴婢再不敢说了,再不敢了。”
沈青云缓缓靠后倚着靠枕,冷笑道:“那太医久在宫中,早就成了人精,既是那个贱人请来的,自然是早就备好了一套说辞,不过是别人递给他的脏水顺势泼给我了而已。”
琴瑟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小姐是说,那太医是和二小姐串通好了的?天哪,这······”
“哼,此番是我大意,着了那贱人的道,这笔帐,日后我自会加倍的讨回来!”
沈青云目光阴郁,冷冷的说道:“还有,听说苗巫善蛊,让春明替我好好问问,寻些好东西回来孝敬孝敬咱们家这位二小姐!”
下蛊?!
这可是朝廷律例明令禁止的暗门邪术,若是被发现了,可是大罪啊!
琴瑟心头骇然,可是又不敢劝诫,只得垂首应道:“是,是。”
沈青云这才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觉的耗费了精神,有些困倦,又重新躺了下来,闭目休息。
琴瑟见状,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带好房门,在外间坐立难安的想了许久,觉得还是得尽快的把此事告知给刘氏知道,请她拿个主意才是,别将来出了事,又说自己隐瞒不报,挑唆小姐犯错,把自己给打死了,那可真是冤枉。
想到此,便一刻也坐不住了,吩咐了小丫头守着房门,自己一径碎步,来到了刘氏的上房,跪在地上,将沈青云刚才的话一字一句的说给刘氏听。
“奴婢愚昧,所以来请夫人的示下,若是夫人说此事可行,奴婢就照着小姐的意思去办了。”琴瑟伏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道。
刘氏今日也受了些惊吓,精神头也不似往日,听了琴瑟这话,皱起眉头想了许久,看向一边的孙嬷嬷道:“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孙嬷嬷沉吟了一会,轻声说道:“给大小姐治脸这事,自然是要紧,大小姐即坚持要用以前的方子,想必心中也有了计较,此事就依了大小姐也无妨,至于那下蛊吗······”
“可行?”刘氏抓住孙嬷嬷的手腕,急切的问道:“青云这主意我觉的不错,那小贱人的气焰也该打一打。”
“夫人,不可心急。”
孙嬷嬷拍拍刘氏的手背,说道:“先不说下蛊是邪术,若被人知晓就是大罪,就是我们谁也没见过人中了蛊是个如何情形,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再者,谁知道那个苗巫是不是个招摇撞骗的恶徒?别我们花了大把银钱,反倒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句话说中了刘氏的心事。
如今家里生计艰难,为了沈青云和沈从晋的事几乎是把家底都给掏空了,如今仅剩下些日常开销的银子,就连沈青云要的那些珍珠粉之类的东西,还得典当了自己的头面才凑的齐,若是重金买的蛊,是个假的,岂不是活生生气死自己?
孙嬷嬷见刘氏沉默不语,知道她已明白其中利害,点点头又说道:“其实二小姐如今得意,也只不过是因为姑太太看重她,以为自己以后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其实,姑太太只是拿她做个棋子,对付苏大公子罢了,等不久之后大公子倒台,想怎么作践折磨二小姐,还不是夫人您一句话?何必急于一时?”
刘氏虽厌恶沈青青,却也知道孙嬷嬷这话在理,只得忍下心头的怒气,问道:“那如今该怎么办?”
孙嬷嬷接着说道:“老奴瞧着,二小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夫人何妨与她温柔些,先让她把老爷救出来,您不是她生母,惩治她难免惹人闲话,老爷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一个孝字就能压的她抬不起头来!老爷让她把那些珠宝交出来,难道她还能忤逆不尊?”
“对呀!那小贱人难道还敢跟老爷顶嘴不成?”
刘氏心下得意,挑眉笑道:“既如此,明儿请了她来,我给她演一出负荆请罪的大戏便是。”
“夫人忍辱负重,通情达理,老爷知晓,定会铭感于心,再不辜负夫人。”孙嬷嬷乘势说道。
“但愿如此吧!”刘氏看着窗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