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贤。
沈元香扫了一眼屋内狼藉不堪的景象,眉头微皱了下,对着风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拦下重贤。
在自己最珍爱的儿子面前,她并不想失去素日温婉大气的形象,让重贤目睹自己失态到发疯的样子更是让她无法容忍的。
风铃是沈元香的心腹,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垂首答应后,快步走上前,打开了房门,把欲推门而进的苏重贤拦在了门外。
“你这是做什么?”
苏重贤看着风铃的举动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风铃一边赔笑着一边反身带上房门,行了个礼道:“公子,夫人今日头疼病又犯了,所以早早的就歇下了,公子还是明早再来请安吧。”
“母亲头又疼了?”
苏重贤蹙着眉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想了一下说道:“正好,今天鲁王世子送了我一支千年灵芝,你随我去拿了来,炖给夫人吃,据说对头疼极有好处。”
“这······”
风铃犹豫的看了一眼身后,只得点头应道:“是。”
苏重贤带着风铃出了沈元香的院子,过了回廊,走过一片荷花池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挥退了所有跟着的下人,转过身来,挑着眉看向风铃。
“说吧,夫人那里,出了什么事?”
风铃冷不防的见问,一时有些慌乱,搪塞道:“并没有什么啊,夫人确实是身体不适······”
“别编了。”苏重贤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
“你当我没看见那一地的碎片吗?还有母亲院里的丫鬟们,都避的那么远,看见我像见了鬼似的,若是无事,怎么会那个样子?”
“这······”
风铃面露难色,低声道:“夫人严令,不让告诉公子,若是我说了出来,那······”
“你只管说。”苏重润一挥手,“我绝不告诉母亲是你说的就是了。”
风铃一咬牙,跪了下来,将沈元香所做的私盐生意被人黑吃黑,勒索十万两银子的事说了出来,当然,也添油加醋,说了不少苏重润的坏话。
“母亲好糊涂!”
苏重贤听完后,又惊又怒,他虽年少,可也知道,贩卖私盐可是触犯国法的事情,若是被人揭露了出来,整个将军府的声誉可都要赔进去了。
“夫人也是没办法呀!”
风铃见苏重贤发怒,急的只要掉下泪来。
“咱们将军府外强中干,早就入不敷出,老将军他清正不阿,两袖清风,家中的产业又大多被大公子明里暗里的把持着,夫人她这么铤而走险,也是想为公子里攒下些家底,铺好路啊。”
苏重贤面色一白,紧抿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风铃见状上前两步,抱住他的袍角,哀哀哭道:“公子,如今也只有你能帮帮夫人了,大公子的卑劣手段可不止这一件啊,奴婢担心,他拿了银子之后,还是不肯放过夫人哪,若是此事闹大了,夫人她可连命都保不住了!”
苏重贤的眉头越蹙越深,半响,却是语带悲凉的说道:“我又如何帮,他从来也与我不亲近,我是他最痛恨的人的亲生儿子,他又怎么会顾忌什么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