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什么,晋王却紧紧的盯着那个女人,神情越来越苍白。
这女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像自己的王妃魏知妍?她那腰间垂着的和田玉佩不就是自己大婚之时送给王妃的定情之礼吗?
“妍儿,妍儿!”
晋王惊慌失措的下了榻,扑到那女人的面前,颤抖着声音问道:“妍儿,妍儿,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从一旁的山水屏风后面转出来一个身姿曼妙的美人儿,娇声笑道:“都说殿下风流多情,原来真心爱的,只有王妃一人,倒叫如歌有些伤心了。”
“你······”
晋王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
柳如歌莲步轻移,媚眼如风,“我是什么人,苏公子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么?谁叫殿下就是怜香惜玉,不肯赶我走呢?”
“你!”
晋王大怒,这才明白苏重润并不是危言耸听,这柳如歌哪里是什么色艺双绝的高洁美人,分明就是敌人派过来迷惑他双眼的狐狸精!
“秦竹晨!你到底想干什么?”晋王抬手怒指着他,斥道:“你挟持我们夫妇二人,是想造反吗?!”
“殿下,你的记性看来不大好。”
秦竹晨轻挥袍袖,说不出的飘逸好看。
“若不是沈青青救了你,你现在已经被你的好王妃下毒害死了。”
他拿起小小的粉瓷茶杯,浅浅的嗅了下茶香,微微笑道:“沈青青是谁的人,殿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晋王一时语结,慌乱之中说道:“沈青青救我,是因为苏重润!你这个挂名师父在她心中,早就没有地位了!”
秦竹晨的眸光微微一冷,嘴角却缓缓扬起,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柳如歌语带讥诮的说道:“却没想到殿下这般愚蠢,沈青青,就如同我一般,是我家公子安插在你们身边的棋子。”
晋王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踉跄着后退,颤抖着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想让殿下和我合作,共谋大业。”秦竹晨道。
“你,不是已经有了太子······”
秦竹晨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说道:“怎么,有机会扳倒太子,不是殿下心心念念所想的吗?”
“可是,你不是······”晋王说到一半,忽然恍然大悟,大惊道:“你根本不是要辅佐太子登位,你是想自己取而代之!”
“殿下果然聪慧。”秦竹晨淡淡一笑。
“不可能!”晋王斩钉截铁的回绝,“我玄家的江山怎可拱手让人,你狼子野心,本王宁可死,也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若是我没记错,这江山几十年前,可不姓玄。”
秦竹晨慢条斯理的说道:“当年,这还是王家的江山,你那好父亲娶了王家的公主,却杀了岳父,自己当上了皇帝,若论浪子野心,谁能同你们玄家人相比呀。”
“你胡说!”
晋王惨白着一张脸,扭过头去,“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要杀要剐,随你便!”
“是吗?”秦竹晨并不动怒,反而淡然一笑,“如歌。”
“是,公子。”
柳如歌微笑着行了个礼,从袖中掏出一枚短笛,放于唇边,悠然吹响。
随着笛声的响起,那刑架上的晋王妃魏知妍渐渐的苏醒,开始痛苦万状的挣扎嚎叫,似是正在承受千刀万剐之刑,整个人都扭曲的不成样子,看起来真是骇然心惊。
“妍儿,妍儿!”
晋王大惊失色的喊着,却见到魏知妍越来越痛苦,不由的扭头愤怒的大吼:“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停下来,停下来!”
柳如歌不紧不慢的吹完了一曲,才停了下来,浅浅笑道:“这可是如歌新谱的曲子,殿下觉得如何?”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晋王眼睛血红,死死的瞪着柳如歌。
“也没有什么啊。”柳如歌一脸无辜的娇嗔,“不过是给王妃种了一枚食心蛊罢了,放心,死不了的。”
“食心蛊!你们,你们!”晋王脸上苍白更甚,几乎要站立不稳。
“我劝殿下不要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思,人死了没什么,可是剩下活着的人可是生不如死呢。”柳如歌亲昵的扶住他,柔声道:“昨儿在温泉山庄,殿下身上已经背了五百多条人命了,若是还不肯好好同我们公子合作,只怕吃的苦头会更多呢。”
晋王挣扎着甩开她的手,面如死灰,半响,苍然问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殿下想明白了就好。”秦竹晨抬眼看向他,淡淡说道:“首先,把你部署的人马粮草全数交接,你屯兵的地点,号令的虎符,全部都要交给我的人,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苏重润,他和幻颜阁的关系,想必你作为他的挚友,一定很清楚。”
晋王一凛,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密室的侧门悄悄打开了一边,月明闪身进来,行礼道:“公子,青青姑娘朝这边来了。”
秦竹晨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缓缓站了起来,看着晋王温和一笑,“如歌,交给那你了。”
“公子放心。”柳如歌微笑应道。
晋王看着秦竹晨走出去后缓缓关上的大门,心里越来越冷。
重润,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