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轻轻叹了口气道:“无非是为了一个情字。”
“情?”青青哑然失笑道:“太子殿下身边的女人多如繁花,为何其他人都活的好好的?再说了,我与殿下之间清清白白,只凭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她就要取我的性命吗?”
灵芝摇摇头道:“太子殿下身边有多少女人,娘娘她并不在意,她在乎的是殿下的心中是否只有她一人。”
灵芝看向青青,语气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所谓当局者迷,在小姐心中,与太子殿下自是坦荡清白,可是在有心人看来,太子殿下待您是与别人不同的,娘娘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又做了这几年的夫妻,自是最明白殿下的真实心意的,看来小姐您,已经在殿下心中有举足轻重的分量了。”
“你是说太子殿下对我?”
青青稍稍坐直了身子,微微有些讶然,顿了半响,轻叹了口气道:“看来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姑姑你即在东宫侍奉多年,想来在娘娘那里也有几分脸面,若是有机会,还请替我分辨分辨,太子殿下对我只是兄妹之情,我对殿下亦没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若是还不放心,不如我起个毒誓?”
“小姐不可!”
灵芝连忙劝阻道:“何须如此,所谓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娘娘自会明白是自己多心了,眼下还是不去理会的好,省的又被有心人说我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青青点点头。
“姑姑说的在理,清者自清吧。”
说着微微打了一个哈欠,面带倦色的说道:“闹了一天,这会儿有些乏了,我且歇一会,姑姑你先下去吧,若是公主回来,再叫我。”
“是。”灵芝行礼退下。
听着槅扇门轻轻合上的声音,青青微闭的眼睛悄然的睁开,眸中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什么倦意,她从袖中取出那把在藏书阁中拾到的匕首,拿在眼前,细细的打量。
匕首的手柄处镶嵌着大块的各色宝石,和刀锋的银光一起,泛着华丽而奇异的光芒,内侧有刻有一个头狼印记,青青听说过,这是突厥王室的标记。
看来,这是那位突厥王子哈德的佩刀。
是的,今天的事古怪之极,可是古怪的并不是太子妃为何突然要除掉自己,古怪的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藏书阁的哈德。
若是自己所料不错,这个局不是今天为了自己才匆匆布置的,这是早有预谋的,而这布局人真正的目标,是哈德!
太子妃应该是早就清楚,所以看见藏书阁中只有自己一人时,眼里的失望愤慨掩都掩不住。
那如果说顺带着除掉自己是因为喝干醋,那陷害哈德是为什么?真的如哈德所说,是为了干扰和谈,让他获罪?
那又与太子妃有何相干?
青青微敛了下睫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个局应该是太子为了除掉哈德所设,太子妃只不过是将计就计,让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个棋子,到时出了事,只推个不知道,太子心中有鬼,自然也拿她无可奈何。
却想不到,因为自己,让太子原本的计划也未成功,难怪她看见太子的寒冰脸像见了鬼一样。
这才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青青心中冷冷一笑,掂了掂手中的匕首,又想到,那哈德也不是什么好人,突厥野蛮残忍,屠杀我大楚百姓,现在和谈还想要钱要公主,也是无耻之极。
今天若非自保,自己也不会帮他,可并不代表自己会看着他继续这么狂妄嚣张下去,现在有这么大一个把柄在自己手里,看来得好好利用利用,把和谈给搅黄。
想到此,青青又拿了帕子将匕首包了,贴身收好,正盘算着该如何行事,只听的外面有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槅扇外,门还未开,就听的安平公主急急的说道:“青青,青青,我回来了,是谁欺负你了?!”
说着门砰的一声打开,安平公主像一阵风似得卷了进来,奔到青青的身边,拉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睁着一双大眼睛说道:“听说你受委屈了,快告诉我,是谁干的,本公主去扒了她的皮!”
青青哭笑不得的拍拍她的手,轻声道:“我没事,不过一场误会,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已经处置妥当了,公主不必挂心。”
安平公主松了口气,转身在青青身边坐了下来,仍拉着她的手不放,鼓着嘴道:“都怪太子哥哥,若不是他罚了我去宝灵殿,哪会出这档子事?你放心,以后有本公主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好,多谢公主。”青青微笑道。
安平公主这才高兴起来,可是突然神色又有些犹豫,咬着嘴唇说道:“不过,姚姐姐那里,可能有些麻烦了。”
“怎么了?”
安平公主挥退了下人,凑到青青的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才从姚贵妃宫里来的消息,姚贵妃昨天喝了一盏茶,不知怎的,竟小产了,她也是等太医来了才知道竟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无端没了,大受打击,昏迷过去,现在还没醒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