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只看了一眼就坐回了原处，“大哥莫不是看上那女子了？”
“胡说。”李建成斥道，“孤只是看她身形眼熟罢了。”
旁边有一人呵呵笑道，“太子爷觉得眼熟那是自然。”不待李建成问道他就接着说，“她是魏冼马的妹妹。”
“你说的可是真的？”李元吉也好奇了，魏征十分宝贝这个一手带大的妹妹，几乎是雪藏起来，弄的全长安只知道他有个妹妹却没几个人见过。
想到前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行刺事件，李建成面对方才说话之人笑道：“如此说来，她和你也算有些渊源。”
那人剑眉一挑，丹凤眼中划过一抹冷意，“总归是姑姑觉得对不起端木烟儿罢了。”
说话的人名为萧昉，字子明，乃前朝萧皇后胞弟宋国公萧瑀长子。三岁能文八岁能武，且又生的一张俊朗的脸，真真是让长安贵女趋之若鹜。
“原来她就是魏烟华。”李元吉若有所思，她就是那个认出草乌，破坏他计谋的人。李元吉眸中滑过一抹深色，“听说这魏烟华和二哥走得很近，大哥不担心？”
萧昉也笑道，“魏烟华还与卫王殿下走得极近呢。”
“魏征不会让孤失望。”李建成拂袖，看起来冷静而矜持，只是谁也不知道此时他在想些什么。
就在楼上几人谈话间，魏烟华挑选好了所需东西，扶着楼梯扶手缓步下楼。李建成注视着那个袅袅而去的背影，越看越觉得眼熟，他侧头吩咐侍奉在门外的明祈，“去把那端砚送给那位小姐。”
两人刚要踏出翰墨楼，方才那侍童就匆匆追了上来，“小姐等一下！”
魏烟华回头，素白的的轻纱在空气里轻轻飘起，她声音温和的打趣儿道，“我可付清了钱的。”
侍童面色微红，他笑道，“小姐着说得是什么话。”说着，他奉上手中雕着精美花雕的匣子，“这是楼上客人送小姐的。”
魏烟华打开匣子，匣中躺着的正是先前她看中的那方端砚。顺着侍童的目光她也看到楼上，却什么也看不见，她合上匣子，朝着那个方向屈膝一礼，对是侍童说道，“代我谢过楼上那位客人，只是无功不受禄。”
侍童躬身，“小姐高洁。”如今向这样知进退的人儿已经不多了，只是这东西送不出去，楼上那位贵客可会不高兴。
见侍童面有难色，魏烟华也不为难，“可有纸笔？”
知道对方这是替自己解围，侍童大喜，“这边请。”
于是几人朝着一楼的以桂为名的雅阁而去，侍童捧墨，连翘铺纸，魏烟华握着笔略略思索，少顷便写下十三个字。她吹干墨汁，随意叠了几下放入匣子，“你照实说就行了。”
侍童称是，送两人离阁后就立刻走向三楼。他站在阁楼前，身体微躬，叩响了门，房内的谈话声听了下来，半晌才传来一个尊贵的男声，“进。”
当他一进门时，就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躬身低头捧匣，按礼叩拜，“那位小姐不肯收。”
“哦？”他听到那人道，但单从声音中他无法辨别对方的情绪，于是他只能尽量低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