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殿下,微臣要参户部尚书纪光耀纪大人和工部侍郎何林何大人。”
张文泰不管众人什么反应,得到龙羽宸的允许之后,他立马就朗声坚定地道。
而原本已恢复镇定自若的何林闻言,心头猛地一跳,心脏骤然紧缩,他有些呼吸不顺,脸色也瞬间煞白起来。
而另一位主角纪光耀则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的根本就没有听到张文泰的话似的,好似张文泰将要参的人不是他似的,
他这表现,要么就是他身正不怕影子歪,没有什么好让人诟病的,要么就是自信过了头,认为自己做的事儿,绝对不会有人知晓。
这两者的反应,倒是在龙羽宸的预料之内,昨晚她收到她先前派去收集这些证据的手下带回来的证据的时候,随便也知晓了这些证据到底是从那里找到的。
确实,这些东西一般人们都会放在书房的密格或是密室里的,正常人谁会想到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间破庙里呢,若不是昨晚纪光耀亲自去,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么有利的证据呢,有了这些证据,足以让他们死一百次都够了。
“何事?”
龙羽宸表无表情地问道,她目光锐利,如冰雕般扫过底下站着的纪光耀和何林,无端使何林觉得呼吸更加困难了,宛如坠入冰库之中,冷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而原本很是自信的纪光耀也在她这如实质般的目光中,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脸色也不若刚刚镇定了。
“启禀殿下,微臣要参纪光耀纪大人利用职位之便,多次挪用公款,与工部侍郎以及底下一些官员一起共流合污,私吞朝廷下拨用于修建水利工程的款项,还……”
“张文泰,你血口喷人!”
站在一旁的纪光耀闻言,瞪圆了眼珠子,通红着脸,伸手指了指跪在殿中央的张文泰,怒斥着他,同时也打断了他的话。
“殿下,微臣冤枉啊!殿下,张大人他污蔑微臣,请殿下替微臣做主啊!”
纪光耀打断了张文泰的话之后,立马站出来,扑通一声,直直跪在龙羽宸的面前,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痛心疾首地疾呼自己冤枉,要龙羽宸替他做主。
而一直被这突变吓傻的何林直到纪光耀跪在殿中央,咚咚地磕头之后,才如梦初醒般,也跟着站出,跪在中央,高呼自己冤枉,让殿下莫要轻信了小人的谗言之类。
“放肆!尔等竟敢公然扰乱朝堂,谁给你们的胆子!”
龙羽宸冷凝着一张小脸,眼中冰冷一片,周身的杀气也不自觉地溢出来,吓得底下众臣大气都不敢出,更不要说正在高呼冤枉的俩人了。
纪光耀和何林闻言,都颤抖着身子,趴伏在地上,嘴里喊着微臣不敢,请殿下息怒之类的话语,在龙羽宸重重冷哼一声中,乖乖闭上了嘴巴,大气也不敢出了。
龙羽宸看到他们都闭上嘴巴了,才稍稍满意了些,这才把目光放在被纪光耀打断而不得不暂时停下说话的张文泰,对着他点了点,示意他继续。
张文泰得到允许,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了稳自己刚刚被龙羽宸的杀气吓得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这才继续沉稳地道:
“启禀殿下,微臣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微臣有证据证明纪大人和何大人曾合伙贪下多笔巨款,先前南方水灾中,之所以南福省的水灾会如此严重,皆是因为纪大人等人一起私吞了朝中拨下的款项,导致南福省水利工程修建难以进行,才导致如此严重的损失。”
张文泰说到这里,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个锦布包裹着的东西,双手举过头顶,继而继续道。
“微臣这里有账本,里面清晰地记录着纪大人所贪污的每一项钱款,以及参与的人员。”
“呈上来。”
龙羽宸看到张文泰拿出来的东西,并没有表露分毫,她依然有条不紊地冷声吩咐道。
一直在她身边侍候着的宁阳见此,亲自走下去,把张文泰手中拿着的东西接过来,双手奉上,呈给龙羽宸。
龙羽宸接过包裹,把它打开,然后拿出里面的账本,仔细地看了起来,虽然昨晚她已经看过一遍了,现在重新看过,依然气得恨不得杀人,就因此他们这些蛀虫在,使得南方受灾民众无端端增加了那么多,这些奸恶之人,真是罪不可恕!
“哼!纪光耀,何林,你们俩给本宫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砰!”
龙羽宸越看到后面,心里就越气,最后她狠狠地把账本砸向纪光耀的脑门,让刚刚高喊着自己冤枉的纪光耀看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纪光耀被账本砸得脑袋有点晕乎乎地,他条件反射地拿起已经掉落到地上的账本,翻开,等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之后,原本还有些血色的脸刹那间煞白煞白的,嘴唇不断地哆嗦着,就是无法说出一个字。
而何林则早已吓得差点没昏过去,他瘫倒在地上,眼中绝望,他心里不断地重复着,完了,完了,这次真的玩完了。
纪光耀抬眼看了看坐在上首的龙羽宸,见她一副威严冷酷的模样,身子一软,直接瘫在地上,冷汗直流,眼神黯淡,嘴唇哆嗦,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