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冷沉沉地瞪着她半晌,“那这么说来,九少认为自己灭了朕一双儿女,是他们该死?”
沐向晚淡淡地笑笑,不置可否。微昂下巴,“我不介意海国随时来报仇。”
海皇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青筋暴露。
海香飞快地扫了海皇一眼,再看了看沐向晚,微微敛眉。说实话,他对沐向晚恨不起来。虽然,从情理上来说,他该恨她。可是,她也救了海国免于内乱不是?认真算起来,还是恩大于怨的。
海冶眼里也没仇恨,只是对她丝毫没有把海国放在眼里而有些气闷。
海螺飞快地看了海皇一眼,低眉敛眼,父皇怎么了?九少虽然杀了二姐四哥,但也是他们谋害九少在先。一报还一报,九少其实……道理上来说,没有做错。而且,今日二姐跟四哥明显是在谋反,也是九少救了他们。
“啧啧啧……”殷漓嗤笑着摇头,“原来海国只认仇、不认恩的吗?今日若不是有臭丫头,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说话吗?”
海皇眼眸微闪,“一码归一码,朕的儿女叛乱,都该由朕来定罪。可九少这般嚣张地杀害海国的皇子公主,有损我海国国威。所以,九少必须得给海国一个交代!”
“交代?”沐向晚似乎觉得好笑地轻笑了一声,“那海国是不是得先给我个交代?此事之前,我自认为没有招惹过海国。不知贵国的皇子公主为何利用我的亲人,来谋害我?”
海皇眉宇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似乎对这个事情的缘由也不清楚。定定地看着沐向晚,半晌,“他们谋害你一事,不过是九少的片面之词罢了。如今已死无对证,九少想怎么说都行。”
沐向晚气笑了,“海皇不会忘记前段日子海二公主跟一个叫‘白隐’成亲吧?”
看着海皇皱眉欲反驳的神情,讽刺地笑道,“难道海皇要告诉我,只是巧合得同名同姓罢了?是我自作多情地送上门,不小心掉入了她新房里的暗井里?然后他们又不小心打翻了腐蚀物倒入了暗井?”
似乎是想好的台词被沐向晚抢了白,海皇噎了噎,“丽儿被朕宠坏了,她娶驸马是十天半月就有一次的事。至于那驸马是不是叫白隐,朕不知。况且……”
看了一眼白隐,“你哥哥白隐不好好地站在这吗?而我的一双儿女,却没了!九少就算有什么误会,也该先礼后兵不是吗?”
“误会?”沐向晚忍不住冷笑,“海皇这是不承认,海二公主跟海四皇子的所作所为是吗?那行!”
说着点点头,站起来往外走,“那海二公主跟海四皇子之死与我无关。”
“九少不会认为自己还能走得出这皇宫吧?”海皇冷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沐向晚抬眼,大殿外,密密麻麻的海禁军。
海香三人明显一愣,明显不解,父皇为何……
跟在沐向晚身后的白隐猛地回头怒视海皇,海皇面无表情。
殷漓则淡淡地看了一眼殿外,并不放在心上。
沐向晚看着那海禁军一会,蓦地笑了,“倒是很久没有松动筋骨了。”
话落,身形突然往后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到海皇身边,掐住他的脖子猛地往殿中一摔!
“海皇在哪?!”
海香三人大惊,瞬间冲上前欲要相护。可那本该病怏怏的“海皇”没有跌落下来,反而身形矫健地一个翻身,轻盈落地。
三人一愣,一顿,看着“海皇”对着沐向晚淡淡而笑,“果真不愧是九少,就这般都能看得出来。”
白隐意外地怔了怔,而殷漓只是兴味地勾唇笑了笑。
那明显年轻很多的声音让海香三人瞬间明白过来,手中的刀剑立马对着“海皇”。
“你是谁?!”
“我父皇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