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知道,但凡天材地宝都有守护兽,就算没有,也有智灵猛兽守在一旁想据为己有。灵虚大师去取药时,就把我放在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怕万一顾及不到我,我会被猛兽所伤。”
沐向晚努力回忆着,“可是他离开没多久,我身上的毒就开始发作,血不断地渗出来,染红了身下的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碧落的原因,那血带着阵阵异香,估计飘出了很远。一向死寂的雪山上不知从哪冒出了好多野兽,各式各样的,好多好多……”
不知道想起什么皱了皱眉,殷漓看得不由握住她的手,“当时是不是很害怕?”
沐向晚淡淡地笑笑,“我那时候意识昏沉,倒没觉得害怕。只是在想,那么多,一个小小的我怎么够塞它们的牙缝。”
殷漓知道她是故意把话题转轻松,目光心疼,“后来呢?灵虚大师及时赶回来了吗?”
“没有。”沐向晚摇摇头,见殷漓目光一紧,朝他安慰地笑笑,“正当那些野兽准备扑上来把我撕了的时候,一道非常悦耳的声音远远传来,却让所有的野兽都吓得一颤,然后撒腿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声音?”殷漓好奇地看她,“是药王吗?”
“不是。”沐向晚否认的时候,眉眼间似乎掠过一丝阴霾,快得让殷漓以为是错觉。心里微微敛神,臭丫头一向洒脱,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萦绕在心里吗?
“模糊中,我看到一白色的身影很优雅地向我走来。”沐向晚只在一瞬间,就恢复了眉宇干净,“是只很奇怪的动物……”
“动物?”殷漓一诧,之前他还以为是人。“怎么个奇怪法?”
“嗯……”沐向晚回想着,“它浑身雪白,拖着长长的尾巴,像蛇尾。只有两只前肢优雅的地迈着步伐,眼睛像猫眼一样,诡异而幽亮。脖子长长,有些像鹿。脸有些像马。头顶上却长着羊的角……更奇怪的是,它还长了一对雪白的翅膀!”
殷漓呆了呆,想象了半天也没想象得出来,“那是什么?”
“不知。”沐向晚也一脸想不明白,“我只记得它看着我的目光,欣喜而激动,享受似的深吸着我血液散发出的香味。然后,高贵而优雅低下头在我手上的伤口处吸食我的血液,像贵族用餐似的。”
殷漓一皱眉,沐向晚也跟着一皱眉,“我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了不可抑止的愤怒,感觉自己被侮辱了。要是它像别的野兽一样,直接把我撕碎了,拆吃入腹,我还不会生气,也就不会反抗。可它偏偏……”
想起当时的情景,沐向晚显然有些余怒未消,“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伸出双手搂紧它的脖子,仰头咬破了它的颈脖。想着反正我很快就死了,就报复似的、也死命地吸食它的血液。”
殷漓呆了呆,看着沐向晚难得像个孩子一样生气,会心笑赞,“干得好!”
沐向晚回过神来微微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它开始剧烈地挣扎,可我也执拗地死都不放手也不松口。它带着我跳起狠狠撞击雪山,还在雪地上滚来滚去,就是试图想甩掉我。可我一点都不放松,而且控制不住地一直吸食着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