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漓没好气地敲了她一记,“洗手,吃饭!这个交给冥老去插瓶。”
说完拿过她手里的荷花,转头递给冥老,“让园丁插好瓶,再送入琉璃殿内。”
冥老上来接过荷花苞,“是!爷。”
凤兮顶着烈日,在太子府门口候了半天,却等来了谢绝,当下便有些不快。看着紧闭的太子府大门,气闷了一会,转身离去时看到殷国的大皇子迎面而来。
“凤三公主,来看三弟吗?一起吧?”
凤兮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皮笑肉不笑的殷澜,按理说不正是他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一向温淡如水的他眉宇间隐约有暴戾之气?
“那就有劳大皇子引路了。”
殷澜笑笑,示意身边的人去告之来访。
殷澜看门卫应下跑进去请示了,转头跟凤兮笑道,“凤三公主可是有要事来找三弟?”
凤兮听他有意无意咬重那“要事”二字,淡淡笑了笑。“这人情世故,向来是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这传言才起,灼华太子门前就冷落鞍马稀。世事无常,本公主不过是来看望旧友罢了。”
旧友吗?殷澜意味不明地笑笑,“凤三公主此言差矣。三弟喜静,府内从不待客。且这一整条街道的两旁,都是三弟府院。所以这里,常年都不会有外人。”
凤兮听他这么说,刚刚不快的心情好转了点。转眸看了看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高高围墙,每个一样的距离就开了一模一样的门。
她一来的时候还奇怪这里的人家大门口为何都一样,敢情竟都是灼华太子的府院。
那这太子府究竟有多大?凤兮扬眸看了一下那围墙里面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完全掩住了里面的一切,让人无法探知。
“竟是这般么?”凤兮面露诧异,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道,“这么大的府院那能住好多人吧?”
殷澜眼眸闪过一道冷光,快得像阳光在他眼底闪耀了一下,“这个么?本皇子也不太清楚。三弟自从入住这以来,本皇子还未有幸进去一观。”
凤兮这下真有些诧异了,灼华太子竟然不跟兄弟姐妹往来的吗?竟谁都没进去过?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自豪之感。若是以后,她成为了这里的……
“大殿下、凤三公主!”凤兮的念头还没转完,就被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打断。转首望去,见是一位老者。看见殷澜跟他打招呼,“冥老,三弟可在?”
“哎哟,瞧大殿下问的!”冥老笑呵呵地道,“咱爷被圣上关了禁闭,不在府内能去哪啊?”
这老狐狸,倒是滴水不漏。殷澜抱歉地笑笑,“是澜失言了,还望冥老莫怪!”
冥老赶紧躬身,“大殿下言重了,老奴不敢当!”
这就是他的管家吗?这机灵劲儿倒是不错。凤兮上前一步,温和地笑道,“敢问这位可是管家?”
“正是,凤三公主可有吩咐?”冥老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耐烦,这女人怎么还没走?
“吩咐不敢当。”凤兮笑笑,这管家看上去倒和气得很,“不知灼华太子此刻可是没有心情,凤兮改日再来造访?”
冥老神情一愣,“没啊!爷心情很好,他忙着种桃子呢!”
凤兮神色一僵,殷澜唇角一抿,“冥老,父皇着澜来问三弟一些事,不知三弟可有时间?”
冥老看了一眼殷澜身边随行的官员,十分抱歉地呵呵笑道,“大殿下,实在抱歉。爷前段日子养了只白眼狼,谁知它竟然背主。所以爷这会正忙把它剁了给桃树施肥,怕是没空来接见大殿下您。”
“不过爷让老奴转告大殿下,说那些势力确实是他的。但是谋反一事,却是无稽之谈。爷说若是大殿下不信,那些势力便全权交由大殿下处理。爷说他是储君,这殷国的东西将来都是他的,挂谁的名都一样。大殿下,您说是不是?”
殷澜眼底的神色几经变换,最后笑容僵硬地笑道,“既然如此,那澜就如实去跟父皇回禀了。”
说完,几乎是拂袖而去。
冥老看着强忍着怒气的殷澜钻进马车内,笑容可掬,“大殿下慢走!”
回头看见凤兮还站着没动,有些惊讶地道,“哟,凤三公主,您咋还在呢?”
凤兮神情僵硬,看着笑容和蔼的冥老,竟觉得那笑容万般可恶。也不知他这一举是这管家仗势目中无人,还是灼华太子授意。难道是怕沾染上与他国勾结的罪名?他应该不是那般小气的人。
“那凤兮改日再来造访,告辞!”
冥老看着凤兮远处的马车,无趣地扯扯嘴角。还是爷的眼光好,这气度,明显差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