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是太子殿下钦点了武状元没多久，二殿下就愁眉不展，萍儿也跟着愁云惨雾。”富海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还是毫无知觉的女子，“萍儿本就不受宠，还是个没有名分的小妾。我就想着，若是萍儿能为二殿下分忧解难，说不定能得他另眼相看。”
想了想，承认，“其实，富平一事是我挑起的。我知道，二殿下一直想对付太子殿下。毕竟太子殿下倒了，他是嫡子，最有可能成为储君。可就皇上对太子的宠爱，一般的事情根本扳不倒太子殿下。只有……”
富海说到这里顿了顿，“只有前皇后。前皇后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碰不得。若一旦被挑起，皇上会疯魔，会六亲不认。”
“富平跟我，都曾是皇上亲自拨给前皇后的人。明着是使唤的下人，其实是监督。所以，有关前皇后的事，我们俩的话是比较可信的。”
“想必你们也有听闻，前皇后在入宫之前，似乎已经有了爱人。当年，是皇上迫着护国将军府把人送进宫的。”
“前皇后进宫后一直郁郁寡欢，连太子出生也不见一丝喜色。她从来没有抱过太子殿下，甚至好几次……”
富海抬眼看了看燕书，见他没有什么不高兴，便继续说道，“好几次都想亲手掐死太子殿下。幸好皇上派我跟富平监督着，所以，一直没让她成功。太子殿下也因此被抱离了她身边，由皇上亲自带大。”
楼上的沐向晚看了看殷漓，见他神色淡淡地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察觉到沐向晚的目光，殷漓侧首对她浅浅而笑，不甚在意，“这些事我早知道了。”
可沐向晚依然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伤心，主动去握住他搁在桌上的手，“万事总会有原因的，不要太早下定论。”
殷漓转手回握她，微微颔首，“好。我们听下去。”
楼下的富海毕竟年纪大了，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歇了会才继续说道，“前皇后去世后，曾有流言说太子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
神情微微感慨，“皇上为此斩杀了很多人，坚称太子就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事儿才压下去。可是私底下，皇上常常用吃人的目光瞪着太子殿下，一言不发的样子很是骇人。”
“那时候太子还小，被吓得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然后就蹲在角落里，睁大眼睛到天明……”
沐向晚握着殷漓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殷漓侧首看了她一眼，神情温软地笑了笑。
燕书微微一皱眉，沉声道，“说重点！”
“所以，我知道其实皇上心里还是有疑虑的。只要把这个疑虑扩大，再让富平死前说那么一句话，几乎就可以让太子失宠，最起码也会被收回兵权。这样一来，二皇子便有机会了。”富海惴惴不安地看了看燕书，“我说的全是实话。”
燕书面无表情，“富平为何会听你的话，你拿什么威胁他了？”
富海迟疑了一下，看到燕书眼中染上一丝不快时立马说道，“因为我知道，当年就是他给前皇后通风报信的。不然，前皇后根本不会知道护国大将军的事，她也就不会死。若是这事被皇上知道了，富平绝对会被诛九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