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位于城西城郊,人烟稀少。只有一家供旅人打尖的酒馆,静静地立在溪水潺潺的芦苇荡旁。
两人装作过路的旅人,一来到这,就发现了那挂着酒旗跟灯笼的十字架上,高高地倚坐着一正在喝酒的男子,灰色衣摆跟墨发一起迎风翻飞。
因只能看到侧面,再加上飞扬的头发挡着,看不清那男子的长相。不过,这样的男子停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刻意?两人不动声色地相视一眼,进了酒馆。而那酒旗杆上的男子,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酒馆里面的人倒是不少。沐向晚跟殷漓一进来,里面一静,集体都望着他们,然后又似乎很有默契地再各自喝酒聊天。
殷漓挑挑眉,转首对沐向晚微微笑了一下,“赶了那么久的路,饿了吧?我们休息会,吃点东西。”
这时有小二端了茶水上来,“两位客官,想要点什么?”
殷漓拉着沐向晚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如真正路过的旅人一般,“来两个小菜,一盘馒头。”
“欸,好嘞!”小二麻利地擦擦桌子,把茶水搁在桌上,那擦桌子的毛巾往肩上一搭。“两位客官请稍等。”
殷漓伸手刚拿起茶壶要倒茶,沐向晚温婉地接过,“我来吧。”
殷漓眼眸微闪,温柔地笑了笑,“好。”
殷漓就眼睁睁地看着,也没见到沐向晚倒茶有多出任何异常的动作。接过她递过来的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低首浅饮。传音问道,“茶里有什么?”
沐向晚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垂眸轻啜,“一日睡。”
“西域人?”殷漓抬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似乎要下雨了,一会我们入城歇一宿明日再赶路。”
“嗯。”沐向晚轻轻点头,这个嗯字不知是回他的传音还是回他的话,亦或者都是。
殷漓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看来为了对付酒随风,他们的阵仗还挺大。”
“确切来说,应该是为了冰封决。”沐向晚有些精神不济地趴在桌子上,歪头状似看外面的天色,实则是看那酒旗杆上的男子。
“怎么了?可是累了?”殷漓揉揉她的头,传音问她,“可是一日睡到时间发作了?”
“嗯,有些困。”沐向晚声音迷蒙地回答,然后传音,“你有没有觉得那男子的身影有些眼熟?”
“我也有点,应该是赶路累了。”殷漓打了个哈欠,借手撑着头往外看,“我没印象。”
沐向晚头轻轻一歪,没有了声音。
殷漓手无力地推推沐向晚,声音已经睡意浓厚,“丫头,一会入城在客栈落脚了再睡。”
说完还不等沐向晚答话,撑着头的手一倒,人已经趴在桌上呼吸匀称了。
酒馆内又是一静,众人都淡淡地看了沐向晚跟殷漓一眼,没有反应。
半晌,之前的小二端着饭菜出来。见到这诡异的安静也不惊讶,直直地走到沐向晚这一桌。把饭菜搁在桌上,试探地喊道,“客官,你们的饭菜好了。”
见殷漓跟沐向晚都没反应,再试探地唤了几句,见还是没反应。便把手指放在两人的鼻下都试了试,然后朝邻桌一老者拱手启禀道,“左使,睡着了。可要跟之前的那帮人一样,丢到后院柴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