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酌见此刚转头望去,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眼,还以为是外面的阳光照耀到什么给反的光。回头却见沐向晚正在取下一只小白鸟脚下的信息,顿时愣了愣,刚刚那道白光竟是这小白鸟?
“什么消息?”跟沐向晚同样捣着药的殷漓歪过头来看,“西泽皇病危请你去医治?”
“嗯。”沐向晚不着痕迹地扫过突然愣住的宫酌,“估计是前不久被刺杀的伤严重了吧。”
“不可能!”宫酌突然很肯定地否定,“我刺他的那一剑被他扯过一个妃嫔给挡住了,我只是浅浅地划破他的手臂而已!”
沐向晚跟殷漓都挑眉看他。
宫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敛了敛神色。“九少云游天下,可听说过西泽国北幽王?”
沐向晚拿起捣药杆继续捣药,“你父亲?”
宫酌一愣,“九少知道?”
“你告诉我们你叫宫酌的时候知道的。”沐向晚也不隐瞒自己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我们遇见你之前的路上,正好听说了你家的事情。倒没想到,救下的人竟是北幽王的遗孤。”
宫酌微微往后一靠,看着外面阳光明媚。“他们都说我父亲谋逆造反,可我知道,我父亲是冤枉的。可惜我没能力取下百里辰的首级,为爹娘和哥哥们报仇。”
沐向晚看着他那淡淡伤痛的神情,和眼底浅浅流转的仇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宫酌点点头,他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才没有去喊冤,才直接去刺杀百里辰。“可我这次真没有伤到他,顶多一点皮外伤。他怎么会病危的?”
沐向晚手里捣药的动作顿了一下,鄙薄地扯了下嘴角,“他怎么会灭他亲姐姐一家,就怎么会病危。”
宫酌怔了怔,不太明白,“九少的意思是……他病危跟他灭我一家有关?”
“西泽皇虽然能谋善断,心胸却狭隘多疑。”沐向晚捣着药,如闲聊般,“早年完全仰仗北幽王府登上皇位并巩固皇权,如今又忌讳西泽国太过依赖北幽王府而使自己名不副实。”
颇为感慨地轻叹了一声,“这灭北幽王府之心,只怕早就压抑于北幽王府对自己的恩重如山之中。只要有心人稍微撩拨,给道德找到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皇权至上,再大的血肉恩情都罪无可恕。”
“你是说,是百里辰亲自策划污蔑我父亲谋逆造反?”宫酌听着心里发寒,原来舅舅早就对他家有除掉之心。他之前还以为是舅舅忌讳他们家,所以才不顾情分听信谗言。“好一个忘恩负义、心狠手辣的百里辰!”
宫酌气怒了一会,看到那小白鸟在屋子里飞来飞去绕圈玩,想起他们之前讨论的问题,“对了,这跟他病危有何关系?”
“皇位已稳,大权在握,再收回北幽王府的兵权,西泽皇可谓是西泽国真正说一不二的帝王了。”西泽皇会这么做,殷漓并不奇怪。“经过北幽王一事,西泽皇对会觊觎自己权势之人,一定会高度防范,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在这个时候怎么会中招?”
“你是怀疑这是西泽皇虚晃的招?”沐向晚问殷漓,见他点头,也微微点头,“我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