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沐向晚点点头。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到了驿馆,一下马车,殷灿就窜过来,“堂兄,我们是不是该收拾收拾包袱走人了?明日王女的大婚,应该是没了吧?”
“怎么,才来就想走?”殷漓转身扶了沐向晚下来,“你不是一直囔囔着要来南森见识见识吗?”
殷灿很没好感地摇摇头,意有所指,“这里的‘虫子’,太可怕了!连自己的亲人都咬!”
殷漓淡淡地挑眉看了他一眼,牵着沐向晚往驿馆里走,“说说,今日你看懂多少了?”
殷灿眼眸一亮,知道殷漓这是有心要塑造他,忙跟上去。想了想,理了理条理,认真地分析道,“最先注意到朵瞳想要逃走的是卿灵,而那时她正被逼得哑口无言。从这一点来看,她们俩绝对是合谋者。卿灵公主最开始的意图,是针对朵莎。她一个他国的公主,没有理由特意为难朵哈国的王女。这就是说,这幕后之人应该是朵瞳。她们原本要算计的,应该是朵莎没错。”
“而且,我怀疑,女王朵藤也掺合在内。因为她知道了自己体内有千虫蛊的蛊源,居然丝毫不见慌张。可是之前,她被虫子爬上身,却连连失态。之后,她有意把这蛊的来源扯到卿灵公主的身上,明显是为了掩护朵瞳。所以,她可能不知道朵瞳与卿灵的合作。”
沐向晚赞赏地侧目了一下,殷漓捏了捏她的手腕,拉她进了屋。“继续。”
“可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原本该在朵莎身上的蛊源却出现在朵藤身上。我觉得,这可能是长老会的手笔。毕竟,朵藤的不听话已经太明显了。”殷灿也跟着进来,他说到此处的时候,殷漓跟沐向晚相视一笑,坐下。
殷灿也就近捡了个座位坐下,“对于千虫蛊一事,我仔细注意过朵莎的神情。她一开始有些慌,然后明显很震惊。由此可见,她显然是不知道情况的。所以,女王的暴毙,跟她没有关系。那个操纵蛊源的人,十有八九是朵瞳。”
“至于朵瞳为什么灭朵藤的口,其一,为了当初打断卿灵差点脱口而出的答案。其二,朵藤一死,那蛊消失,怕就没法再追查下去了。这样,估计就查找不出真正下蛊之人是谁。换言之,就是朵藤做了朵瞳的替死鬼。其三,灭口。”
顿了顿,端起燕北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继续树说道,“这个灭口……朵藤知道这蛊是朵瞳下的,出了意外,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朵瞳怕最后躲不过,朵藤会牺牲她。杀了朵藤,就等于永无后顾之忧。这般看来,朵瞳跟朵藤之间,怕是利用多过亲情。”
殷漓满意地点点头,“这一趟倒是没白来。你去注意下梨白的动静。”
“梨白?那个王女原本的正夫人选?”殷灿一怔,想了想。王女最初提到他的时候,倒是特意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就长得清俊,低眉敛眼的,看不到什么表情,一副毫无话语权的样子。“难道……他也参与其中了?”
殷漓看了看他杯子里的茶,已经见底了。“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殷灿注意到殷漓的目光落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茶杯,茶水已经见底了。知道他是嫌自己在这里呆的太久了,赶紧搁了茶盏站起来,“是!堂兄,那我去看看。要不要,顺便去打探打探一下王宫里的情况?”
“不用!”殷漓一口回绝,“这个时候,一点动作都不要有。不然,谁凑上去都沾上一身腥。”
“是!”殷灿一想也是,还是堂兄想得周到。“那我去注意梨白的动静。”
沐向晚看着殷灿消失在漆黑的夜里,“今晚,怕是朵京的不眠夜。”
“那我们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日好看戏。”殷漓搁了茶盏站起来,把手伸给沐向晚,“我送你回房休息。”
沐向晚不知在想什么,习惯成自然地把手腕交给他握着,由他牵着她走。
殷漓嘴角悄悄地扬起,把她送到房门口,见她还在若有所思,“好了,别想了。明日应该就有答案了。”
“我只是在想,那个巫樱究竟是哪边的人。”沐向晚淡淡地笑笑,随后左右看看,“这里……浴房?”
“这个现在确实无迹可寻,不过,时间总会告诉我们答案。”殷漓取下她头上的花环,“我看你自从朵藤吐血之后就一直皱鼻子,既然不喜欢那味道就去洗洗。”
沐向晚一怔,倒没想到自己那么不明显的下意识动作他也注意到了。微微点头,往里面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问还站在门口的殷漓,“我没衣服在这,怎么洗?”
殷漓神秘地笑笑,“你放在别院的包袱我让燕西送过来了,已经在里面。”
沐向晚这才转身进去了。
待她洗好出来,看见殷漓还在院子里的树下等着。扯扯身上的衣服,“为什么要让我穿这个?”
殷漓在看到穿红纱衣的沐向晚第一眼,就肯定了她就是梦杀。因为,这个世上不会有人能把这么鲜艳的颜色穿出出尘空灵的味道。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红色才是她原本的衣衫色。穿上红色的她,眉宇间会有淡淡的迷惘,让他能看清她最真实的情绪。
殷漓迎上去,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你不觉得,这样才跟我更像一对吗?”
情侣装吗?沐向晚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幼稚!”
殷漓失笑,“走了,该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