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暂时不会回来了。”沐向晚轻轻颔首,盯着在前面拐了弯的身影,“他那是去京中河的方向。”
殷漓起身,“我们跟上。”
两人跟着那身影,绕了九街十巷,果然来到了京中河旁。河边停了不少画舫,还有不少画舫里面灯火通明,隐约有歌声传出。
那丞相先是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踏上了一普通的画舫上。殷漓跟沐向晚对视一眼,这丞相一把年纪了,难不成还半夜笙歌?
“不知画舫里有什么人,冒然上去似乎不太妥。”殷漓看着丞相进去之后,那船舱的帘子又立马垂下了。“我们去旁边的画舫上接近吧?就算是被对方察觉到了,那也不奇怪。”
“万一旁边的画舫上也是他们的人呢?”沐向晚摇摇头,保险地想了想,“水能隔绝气息,我们还是从水中探吧。”
“我怕夜凉水冷,你老是动不动就泡冷水对身体不好。”殷漓想起白天他才跟沐向晚下过一次河水,再看到手里的画卷,“再说,这个怎么办?”
沐向晚看了看他手里的画卷,既然是费了他一番辛苦的,那还是不要弄丢了。想了想,接过画卷飞身上了一高大茂密的梧桐树上藏着。再回来,看着殷漓还是有些不赞同,“我用内力护体,不会有影响的。”
殷漓这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跟沐向晚离画舫远了下才下水。敛息屏气,悄然地潜到了之前丞相所上的画舫船底。
“……主子,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声音,有些低沉沧桑,是那个老丞相的吗?沐向晚用眼神问殷漓。殷漓摇摇头,表示不清楚。他们两都没接触过那个丞相。
“嗯。”伴随着一声棋子落盘的声音,男声淡雅,“那就按照原计划行事。”
这声音……两人再次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惊讶。因为,这个声音他们两都认识,居然是凤青!
“是。”那个疑似丞相的声音迟疑了一下,“属下可否请求主子一件事?”
凤青似乎顿了一下,才又听到棋子落盘的声音,“说吧。”
“小儿梨白一直恋慕朵瞳,属下斗胆请求主子成全。”果然是那丞相梨恒,不过他说这话似乎鼓足了勇气。
凤青半天没说话,棋子落了好几声,声音才似不经意地响起,“他可知朵瞳的真面目?”
丞相似乎想了想,不太肯定地答道,“他应该知晓。”
“梨白的性情我也颇有了解,他应该不会对那般的女人感兴趣才是。”凤青的声音顿了一下,有些不解,“这其中是否有什么渊源?”
“这个,好像是朵瞳曾救过小儿一命。”丞相想了想,有些惭愧,“小儿从小寄养在寺院,跟属下并不亲近。很多事情,他从不与属下说。”
“你把他寄养在寺院,也是不想他卷入这是是非非之中。”凤青似乎很了然丞相的良苦用心,“既然如此,如果那个朵瞳没有问题的话,就让他们去做对平民百姓吧。”
丞相立马感激,“谢主子!”
“去好好安排明天的接待事宜吧。”凤青想起什么语气变得兴味,“北溟的灼华太子也来,记得要小心招待。不然,以那家伙唯恐天下不乱的不良性子,很可能会坏我们的事。”
听到这里,沐向晚好笑地看了殷漓一眼。
殷漓对着船底往上一翻白眼,好你个凤青,居然敢背后说本宫坏话?!
“是!属下告退!”丞相离去的脚步声微乎其微,由此可见,这丞相的功夫也不弱。
丞相离去之后,好一会没有声音传来。殷漓跟沐向晚正打算离去,上面又响起了声音,“殿下,这朵哈国一个王女的大婚,怎么会引来那北溟的灼华太子?他不会是对南森有什么想法吧?”
这声音,是非小白?两人相视地点头,又是一个熟人。
“应该不会。”凤青淡淡地否定,“他若是对南森有兴趣,早就把南森北溟相交地段的那几个不大不小的国家给吞了。因为那对燕字军来说,根本就是举手之劳。”
“那……”非小白似乎想不明白了,“他怎么会亲自出使朵哈国?会不会太看得起朵哈国了?”
“估计是他那几个兄弟不够他耍着玩,便来南森寻乐子吧?”凤青的声音依旧淡淡,他也想不通殷漓为何会来此。
沐向晚再次调侃地看了殷漓一眼,殷漓磨磨牙,眯眯眼。凤青,你说对了,本宫就是来耍着你玩的!
两人见听不到什么内容了,在水里也憋得差不多了。便潜远了出了水,准备去树上取画的时候,却发现画卷不见了!
两人一惊!“难不成刚刚一直有人跟着我们不成?不然哪会那么巧,知道那棵大树里藏了画卷?!”
沐向晚沉吟了一会,摇摇头,“不太可能。就算对方比你我的修为都高,可以跟着我们。但是,只要是活物,不可能逃得开帝蜓蛊的感应。”
说完把帝蜓蛊倒出来,摇醒它,问它可有发现是否有人跟踪他们?
帝蜓蛊很肯定地摇摇头,并表示在他们身边出现的活物,除了船里的那些人,只有七条鱼,三只虾和两条蛇。
沐向晚百思不得其解,“那究竟是谁?没事凑巧到那棵树上取走了画卷?”
殷漓倒是愤怒多过惊疑,哪个王八蛋,居然敢跟他抢臭丫头!别让他知道,不然他回头一定把那人给活拆了!
在朵京深夜某大街上,一个拿着画卷啧啧称赞的身影突然打了个喷嚏。左右看了看,捏了捏鼻子,“咦,这是谁这么晚还惦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