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向晚让帝蜓蛊把蛊源放在朵藤身上去,然后回头问殷漓,“时辰还早,要不要去探探丞相那个老狐狸?”
殷漓在黑暗里的眼眸微亮,“正有此意。”
两人便相携往正屋那寻去,刚在一处灯火明亮的屋宇前一闪而过,殷漓突然拉住沐向晚停下。
“怎么了?”沐向晚不明所以,黑暗里模糊地看见他皱眉,“臭丫头,我刚刚好像看见你了。”
“我?”沐向晚一愣,“我不是在这吗?”
“我是说,你的画像。”殷漓有些不太确定,“好像是小时候的样子。”
“你又没见过我小时候,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沐向晚微微好笑,“再说,我小时候好像没有来过朵京。”
“感觉!给我的感觉那就是你。”有人拥有臭丫头的画像,让他突然很不爽,“我们去看看。”
对于殷漓偶尔性的犯扭,沐向晚只是纵容地笑笑,“那就去看看吧。我也好奇,这丞相府怎么会有我的画像。”
两人悄悄靠近他们之前路过的院子,透过那未关的窗户,确实看到一副画像挂在墙上。
似年久而微微泛黄的画中,在古木参天的密林里,一位十岁左右的白衣少年,护着一眼睛蒙着黑纱的女童,手握长剑对持着把他们包围一圈的黑衣人。破碎的天光落在他们身上,女童微扬起的脸跟沐向晚确实很像。
“臭丫头,那女童是你吧?”殷漓的传音虽是问话,却是很肯定的语气。侧首时看见沐向晚微微睁大眼,似乎也有些惊讶。顿时,就不爽了。“画中的那个少年是谁?”
画中的少年只有个模糊的轮廓,且是侧脸,看不出样子。倒是女童的样子神态刻画得栩栩如生,难怪殷漓会一眼就认了出来。想必作此画的人,全部笔墨都放在女童身上。
沐向晚似乎想了想,才找到回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采药的时候遇到他被人追杀。那群黑衣人踩坏了我找了好几天才找到的药,就顺手放倒了几个。谁知道那些黑衣人就当我跟他是一伙的,而他也认为我是来帮他的。然后……”
指指画中那情景,“就那样了。”
殷漓眸光清幽幽地转了转,“你去把屋中的人引出来,好让我把画像取出来。”
沐向晚有些莫名其妙,“你取那画像做什么?而且,那个画像明显是镶嵌在那画框里。那画框那么精致,一时半会肯定拆不下来吧?难不成你要背着那么大的画框跑?”
“所以才要你引开屋里的人。”殷漓看着那画像,始终不太爽,“你的东西怎么能放在别人那。不过这个院子……”
殷漓想了想之前燕西呈上来的丞相府地图,“怎么好像是梨白的居所?”
沐向晚也想到了,点了点头,“那个画中少年,不会就是梨白吧?难道这画是他画的?”
殷漓突然想起之前梨白跟朵莎的对话,而朵瞳又跟臭丫头有些相似,那画中的小丫头偏偏又蒙着眼睛。难道……眼睛眯了眯,“这个梨白不会是把朵瞳认成了你吧?”
沐向晚眨眨眼,结合之前看到的情况,“这个……好像还真的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