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指指棺椁,再抚上自己的胸口,“靠近它,这里……就开始动。”
殷漓听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干脆走走过也抚上他胸口,想弄明白什么东西动不动的?感受了一会,有些讶异地看着也走过来的沐向晚,“臭丫头,他有两个心跳。”
“什么?两个心跳?”沐向晚一愣,也抚上他胸口感受了一会,手下清晰地传来两个跳动,讶异地看着商陆,“怎么回事?”
商陆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刚刚一走进来,就被这棺椁强烈地吸引。等我不由自主靠近时,突然感觉胸口这里多了一个动静……”
说到这里摇摇头,像是想甩掉脑子里面的什么东西,指着棺椁皱眉,“那里面有东西,给我很强烈的意识,让我过去……过去!”
沐向晚立马给他把脉,发现他体内多了一个生命特征,好像是从他体内分离出来的,又好像本就是他身体一部分。这是怎么回事?沐向晚一时也想不明白,皱眉,转首看棺椁,“打开看看?”
商陆点点头,他也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漓见此上前一步,“臭丫头,我来。”
沐向晚拉住他,递给他工具,“一点点撬开吧,不会破坏棺椁,回头我们还要安回去的。”
“好。”殷漓接过工具,把棺椁一层层地撬开来,直到剩下最后一层的玉棺,这是王室的一贯规格。
“打开?”殷漓征询沐向晚,沐向晚看商陆,见他点头便走到殷漓身边,“开吧。”
殷漓皱眉,“你怎么不走远点还站过来?”
“这个与上次不同。”沐向晚盯着玉棺,“有什么突发情况我能帮忙应付,还有,蛊不敢靠近我身。”
殷漓笑笑,既然是臭丫头的好意他便收下。反正不管有什么情况,他有自信能保臭丫头周全。双手蓄积了内力,往棺盖上一推,棺盖缓缓被推开。
出乎意料的,什么反应都没有。直到棺盖被推开了一半停止,还是没有任何东西从里面出来。三人相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微微点头,缓步上前。
棺内的情况逐渐映入眼底,王室王子规格的陪葬物,摆放在一人身旁……是的,是个人,不是骸骨。跟那个外室画像上一模一样的人,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
“父亲!”商陆突然跪在玉棺前,眼泪欲落。是的,这就是他父亲!他心里的感觉很笃定,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很强烈很真实!
沐向晚跟殷漓相视一眼,微微点头,这应该没有疑问了。这朵维,确实是商陆的父亲。两人往旁边立了立,默契地看着商陆不语,静静地让他祭拜。
“父亲,孩儿不孝,到现在才找到您。”商陆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头搁在地上哽咽,“您那么殚心竭虑地让孩儿活下来,孩儿却从来没喊过你一声父亲。甚至……从小根本就不知道您的存在!孩儿不孝!”
“从小义父就告诉我,说父亲您是位非常非常好的人,有这世上最善良最温暖的心。我不信,那么好的人为什么抛下孩儿不管。义父为了让我健康成长,没告诉我您已经过世,只说您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会一直一直挂念我。”
商陆就像一个终于有父母的孩子一样,委屈地痛哭,“小时候,每当别的孩子嘲笑我没有父亲时,我就会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我想,我这么不乖,那么一直挂念我的您,会不会回来教训我?就像其他家的孩子一样,每当调皮捣蛋,都会被父亲教训。”
抽噎着,“可是,您没有来,始终都没有来。我只看见义父一次又一次地给人家道歉,看着我叹息。渐渐地,我就开始讨厌你,甚至……恨你!恨你为什么不管我、为什么不要我?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把您从我生命中剔除,不再缠着义父问您的事。既然您不要我,我也不想要您。”
“待长大之后,我才明白过来,您或许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我不敢问义父,我宁愿您是狠心不要我,把我抛弃了。我不是一个孤儿,不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我的父母还在这世上的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或许某一天,他们就会来接我回去。回到一个有父母的家里,或许还有兄弟姐妹。”
“我一直就这么期盼着,这么梦想着。直到,义父跟我讲了您跟母亲的事情,直到今天……”商陆抬起头来,泪流满面,“还请父亲明示,在孩儿体内留下了什么?是不是您过世的真相,好让孩儿为您报仇!”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泣不成声,无法不让人动容。半晌,待商陆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了,沐向晚才再上前,“你多出的那个心跳还在吗?”
商陆擦干眼泪,点点头,“还在,而且,越来越强烈。”
“那……”沐向晚一时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去接触你父亲看看,或许会有什么反应。”
“好。”商陆起身,走近玉棺前,看着其内那个面容安详、浅笑温暖的男子,眼泪又差点掉出来。父亲确实是个和善可亲的人,这样一个人,朵藤作为亲姐姐怎么下得了手?
商陆的目光落在朵维交握搁在腹部的手上,伸手覆盖在其上。父亲的手冰冷而柔软,父亲就一直这么冰冷孤单地躺在这里吗?
“臭丫头,你看!”殷漓指着朵维的胸部,那里,好像有了细微的起伏。渐渐地,起伏越来越明显,像是人呼吸时候的样子。
商陆眼睛猛地惊喜一亮,难道……难道父亲没死?这么想着,激动地紧盯着朵维的面容,手下意识地握紧朵维的手。
“快放手!”沐向晚突然轻喝,随即推开了商陆,同时迅速地摁住了朵维跳动得越来越快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