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芩点点头，她自然也明白。她费尽千辛万苦，也还是被人轻飘飘地挡掉了。想起沐向晚之前快得自己根本就看不清的身法，目光有些灼热地看着她。
“恩人，我可不可以……再求你一件事。”
“叫我阿九就好。”沐向晚微微点头，看着她眼底的光芒，“想让我教你武功？”
凉芩点点头，期盼地看着她，“可以吗？”
沐向晚没有立马应承下来，“你没有根基，而且现在的年龄也晚了好多。所以，会比平常人还要吃苦。”
“我不怕的。”凉芩满口的坚定。
“我知道你应该不会怕吃苦，因为这个苦比不上你心里的苦。”沐向晚的话说得凉芩低下了头，眼泪差点掉出来。
“但是，我怕你没有耐性。学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没有捷径可走。如果你要达到非花现在这个修为，恐怕得苦练二十年以上才有可能。”
凉芩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会要那么久。而且，那么艰难。
“但是你心有执念，肯定就会急于求成。到了一定的时候，难免会寻一些旁门左道。那样你就很容易走火入魔，毁了自己。”
沐向晚把最关键的症结告诉她，让她自己抉择。为了复仇习武，其实最糟糕的决定。
凉芩沉默了一会，望着沐向晚，还是坚定地点点头，“我明白恩人的意思。我既然是恩人救的，那这命便是恩人的。我一定会沉得住气，武功大成之前，绝对不去想报仇的事情，不会毁了自己的。”
见此沐向晚点点头，“那好。回头我让人送你去从最基本的练起。”
“谢谢恩人！”凉芩说完正要下跪，被沐向晚拉住，“不用多礼，说了叫我阿九就好。”
说完看着前上方的虚空处。
凉芩见此刚转头望去，一道红影闪过，沐向晚身边便多了一位男子。这人她记得，是另外一位恩人。
“臭丫头，我搞定了。”殷漓像邀功似地说道，“有没有奖励？”
沐向晚看着他的神情，“你想要什么？”
“大虫子。”殷漓回答得干脆利落，却只有沐向晚听得懂他的意思。
“它又不是我的东西，怎么奖励给你。”沐向晚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转头问倚楼跟凉芩，“先回客栈吧。”
一行人便往渡口走去。
“可它听你的话啊！”殷漓有些撒娇的味道，让凉芩跟倚楼都有些侧目，“臭丫头，送我吧。”
沐向晚无奈，“那我跟它说说，看它愿不愿意跟着你。若是不愿意，那我也没法了。”
殷漓眼睛一亮，点点头，“那你语气凶点，它肯定不敢不答应。”
沐向晚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我长得穷凶恶煞？”
殷漓低低地笑，很不识相地点头，“在它眼里，还真说不定。”
刚说完，见沐向晚手腕微动，瞬间从她的右边闪到了左边，“臭丫头可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三月十五。”沐向晚看了看倚楼跟凉芩，手下终是没动作。
“还有呢？”殷漓有些期待地看着沐向晚，也不知道她记不记得。
“还有什么？日子难道还有两种？”沐向晚微微白了他一眼，来到渡口。看到燕北等在一条船上，便踏了上去。
殷漓随其后上去，“你再想想。”
倚楼看着殷漓的神情，微微笑了笑，“阿九，去年的今日，你去了蜀京吧？”
“嗯，差不多吧。”沐向晚点点头，回头看见凉芩还没上来，“上来吧。”
凉芩左右看了看，正在纳闷怎么那么快就走出来了。想当初自己进去的时候，在那桃林里，转悠了一天都没出来。听见沐向晚喊她，见他们都上了船了，也赶紧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