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别怕。”大汉安慰了下殷漓,抬眼看看会场一片慌乱,有不少人在催吐,有在质问是谁在茶水中下毒等等。随即拿起殷漓旁边的茶水闻了闻,“还好,你的茶水没毒。这是怎么回事?”
殷漓无辜地摇摇头,还是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好好的突然就有人中毒倒下,然后就成这样了。”
大汉听完后了然地点点头,“我去看看,你呆在这别动,这角落旮旯里没人会注意到,也不会有人算计你。若是事情结束了,我没回来,你就跟着众人出这个桃林,过河回去。”
说完提着他的大刀,头也不回地走了。
殷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好笑地笑了笑。转眸看到沐向晚已经检查过了地上的死人,“怎么样?”
“不是七孔酒的毒,倚楼已经掉包成功了。”沐向晚摇摇头,“再说,若是他没成功,他应该早就来跟我说了。”
殷漓想想也是,转首看了看凤青跟非花都不太好的脸色对持着,显然都认为是对方做的,“不是凤青不是非花不是我们救的那女的做的,那会是谁呢?”
沐向晚目光移到那个还在淡然饮茶的非且末身上,她的目光穿过跟前对持的人,落在那些暴毙的人身上,嘴角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嘲讽。
殷漓注意到沐向晚的目光,也正好捕捉到了非且末嘴角一闪而过的弧度,“该不会是她吧?”
沐向晚走到那个暴毙之人的桌旁,拿起他喝过的茶水闻了闻,“忘川宗人才济济,肯定有精通医术之人。若是茶水里有毒,不会没人察觉。”
“没有毒吗?”殷漓端起自己的茶水也检查了一下,皱眉,好像是一般的茶水。
“其实这个不是毒,常人喝了不会有事,只有体内有相克物质的人才会中毒。”沐向晚看了看非且末,“忘川宗的一切事宜归她管理,想必她很清楚宾客前几日的饮食。”
殷漓眼眸转了转,“这个相克很生僻?”
“嗯。”沐向晚点点头,转眼扫了一圈整个会场,“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些暴毙的人,都是之前辱骂许忘川跟她母亲最甚的人。”
殷漓也看了看,回想起之前的场景,微微点头,“好像是。”
想了一下,便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的早有预谋?”
“如果不是,哪来那么好的巧合?”沐向晚看着泰然自若的非且末,“看来她对今天的情况,早就了然于心。”
殷漓也转头看向非且末,“这女人对着别人的攻击能微笑以对,却暗地里给人来阴的。她这般做法……”
目光落在凤青那不似作假的神情上,“不知凤青知不知情。若是不知,那这个女的……”
轻笑一下,“居然同时利用了凤青跟非花一把。那些激愤暴毙的人明显就是拥护非花的,非花肯定会以为是凤青下的手,而凤青则会以为这是非花栽赃他。”
“嗯,明显不会是凤青动的手。”沐向晚沉吟道,“凤青要的是清除真正异心的人,而不屑于对付这些被人挑拨起哄的人。”
“这么说来,这忘川宗的戏还真是一出比一出精彩。一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会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殷漓轻笑一声,突然想到什么问沐向晚,“臭丫头,小时候玩过弹弓没?”
沐向晚愣了愣,不知他怎么突然转到这上面来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殷漓咧嘴一笑,“自然是做打黄雀的小孩啊!”
沐向晚微微白了他一眼,“你别忘了,小孩脚下还有一个坑呢!”
殷漓低低地笑了,看了看不少地方已经打起来了。而凤青跟非花还冷凝着脸对持着,身边都有长老在争执。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道,“之前过来的时候,桃林里的阵法可都看清了?”
“差不多了。”沐向晚也压低声音,“桃树大概有两种,有早期南山翁按照奇门遁法种植的。另一种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植入各种机关小阵法。不是很复杂,只是一环扣一环,牵一发而动全身罢了。”
殷漓点点头,“那我们撤吧,大虫子该出场了。”
沐向晚看了一眼那扇画,微微点头,两人便闪身离开了。
会场已经彻底暴乱了,大体分为了两股势力。而一些保持中立的,则都站到了边缘处。凤青跟非花可能都察觉到了事有蹊跷,便一直一言不发,静看事情发展。两边对立的长老怒狠狠地瞪着对方,好像随时会动起手来。
“啊!蛇!”就在这时,一声极度惊恐的尖叫声盖过了所有的声音,划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