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漓微微感慨,“处在了那个位置,想要活下来,就必须争,根本就不容自己想或者不想。”
沐向晚微微侧目,见他神色淡淡,眉宇却有些轻锁。哪怕狂傲如他,也有许多无可奈何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和际遇,成就了不同的命运。”
殷漓微微侧首笑了笑,发现臭丫头很多观念都跟他极其地相似。
燕北送了茶水进来,刚要倒,殷漓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给沐向晚倒了一杯递过去,“饿了没?先吃午饭吧?”
“早饭吃得晚,还不饿。对了,那对夫妻俩你怎么处理了?”沐向晚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昨晚到客栈已经深夜了,他只让自己去休息。自己也确实够累,一觉睡到不久前才醒的。
“客栈肯定是不让进的,我让人租了义庄,搁在那了。”殷漓端茶润了润唇,“具体怎么处理,还得等那女的醒来。”
沐向晚微微有些抱歉,自己多管闲事,却劳他受累,“倒是麻烦你了。”
殷漓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会,突然伸手捏她的鼻子,“臭丫头怎么到现在还跟我这么客气?”
“这确实是平白多出来的麻烦。”沐向晚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而后微微凝眉,“也不知该如何安顿她,她又不会武功,若是扔下不管,恐怕还得落入昨日那男子之手。”
殷漓的手改为揉揉她的发顶,“别愁,等她缓过劲儿来总会找我们的,看她自己的意思吧。跟着我们是不行的,不过我找个地儿安顿她不难。”
“嗯,看她自己的意思吧。”沐向晚微微点头,看着屋外的阳光,也不知道她失去双亲的她,现在会是个怎么样的感受。
屋外的丫鬟蹙蹙眉,有些担忧地看着那紧闭的房门。那哭声都消失好久了,之前那么伤心,这会却一点声响都没有了,该不会寻什么短见了吧?正想进屋看看,“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丫鬟看到出来的人红肿着双眼,面无表情,赶紧迎上去,“姑娘,您醒了?可要沐浴,还是先吃些东西?”
凉芩怔了怔,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
“姑娘,别担心,您的伤是奴婢给您擦的药,您的衣服也是奴婢换的?”丫鬟看凉芩看着自己的衣服发呆,连忙说道。
“谢谢。”凉芩点点头,抬眸看了看,清雅的院子里,桃花满地。“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对了,我父母呢?”
“这里是客栈,其他的奴婢不知,奴婢是临时被派来照顾姑娘的。”丫鬟想了想,建议道,“姑娘要不先沐浴更衣,整理好之后奴婢带您去遇见主子。”
“主子?”凉芩想起昨日遇到的那马车,“是一男一女吗?”
“是的。”丫鬟点点头,“姑娘的伤口也该上药了,要不奴婢送热水来给姑娘擦擦身子后好上药,然后再去见主子?”
凉芩微微点头,“有劳。”
“姑娘客气了。”丫鬟笑笑,行了个礼,“奴婢这就着人抬水来,姑娘稍等。”
凉芩看着丫鬟走出院子之后,抬眸看了看太阳。灿烂的阳光让她不得不闭上眼,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为什么这么冷?她觉得她就像死过了一样。